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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线援救(近代现代)——液液液液液

时间:2018-04-11 10:54:35  作者:液液液液液
  林业局的会议室里,满满当当的做了一屋子人,开会前,一人手里发了厚厚的一沓子文件,郑亦随手翻了翻,就被其他乡镇的领导叫着聊天了,一屋子人几乎都在交流,乱哄哄的没什么秩序,直到拿着一个牛皮笔记本的葛所长走进来,会议室才算安静下来。
  又一年防火期开始了,会是每年都开,一开还好几回,已经再没什么新鲜的了,说得也不过是都是老生常谈,谈形势的严峻,讲工作的重要,末了还要把责任落实。坐在郑亦旁边的那位小声对他抱怨,说:“你瞧瞧,这叶都没落干净呢,会先开上了。”
  郑亦瘪瘪嘴,看向葛所长,说:“区里紧张。”
  郑亦说得没有错,区里的确紧张,去年春天的一场大火烧掉了多少人的顶戴,今年春天虽然安然无事,可不代表这个秋冬一样平安。
  葛所长废话不算多,按着郑亦总结的套路传达了文件精神,又强调了工作安排。他言简意赅,也就二十分钟就把自己要说的关于森林防火的内容给交代完了,随后又说了些与森林防火无关的事情,因为后面还有别的部门等着就先走了,郑亦注意到,他出去的时候,脚步有些不自然。
  趁着中间休息的几分钟,林兵小声对郑亦说:“我听说前几天葛所长出了个小车祸,人没大事儿,脚拧筋了。”郑亦不自觉就联想到之前听闻的那些传言,林兵又说:“这人不懂得变通,得罪人了还在那儿硬抗,工作是把好手又能怎么样?最后吃亏得还是自己。”
  郑亦不太赞同林兵的说法,但他也对葛文产生了一种敬佩之情,他突然对这些利益牵扯觉得有些厌倦,但是没办法,在其位谋其政,他也不过是茫茫官海中的一片浮萍罢了。想到出来之前李大为交待他问问这位能不能多要几台灭火机,这人这样一根轴,可能想破脑袋也没法享受什么特殊待遇了,他跟林兵念叨着,林兵也表示不要奢望了。
  散会后,郑亦想去找赵明宇看能不能通过他和葛文搭上线,打了个电话过去竟然没接,他没做多想,毕竟赵明宇更忙,于是又开车回了镇里。回去的路上,郑亦和林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车的事情,林兵也劝郑亦换台车,还给推荐了好几款经济实惠的车型,郑亦是很心动,又不能在下属面前抱怨自己太穷,于是拧开了收音机,找个由头成功地终止了这个话题。
  一阵音乐过后,电台中的播音腔响起,新闻时间到,内容都是这两日的热点新闻,几条广告过后,女主播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正是这样的语调吸引了郑亦的注意,“下面插播一条重要新闻,今天下午一点四十五分,随江市锦都煤矿发生透水事故,当班入井人员十五人,其中五人安全升井,十人被困井下。透水事故发生后,当地立即启动应急预案,救援人员和医务工作者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目前,救援工作正在进行。”
  郑亦原本是当普通新闻听的,还跟林兵念叨“怎么又出事儿了”,可他话音刚落,便意识到哪里不对,他到了单位便马上开了电脑,一头扎进了关于透水事故的新闻报道中去。这毕竟是本省的一条重大安全生产事故,新闻里铺天盖地的,他在现场照片和视频中找到了白子峰的身影,无数采访中,他虽然还是那副淡定的样子,可郑亦知道,这事儿并不是白子峰表现出来的那种轻松。他又给白贺炜打了个电话,白贺炜说:“我也听说了,我爸那儿电话打不通,我也只能从新闻上看看进展了。”
  事情不可避免的被扩散了,省级和国家级的新闻媒体先后报道了事故的发生。
  尽管私下里白子峰对郑亦很有意见,可随江出了事,郑亦的心还是被牵动了起来。
  随江的煤矿透水事故已经发生了两天,虽然救援足够及时,但是井内情况复杂,被困人员一时还没办法得到救援,好消息是能够下去的设备证明了井内是有生命体征的,但有没有人员伤亡都是不确定的。此时的随江正在下入秋以来的第一场大雨,气温降得厉害,这给救援增加了很大的难度,进度缓慢,眼看黄金七十二小时马上就要过去了,谁都不知道情况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在指挥部的白子峰一直不眠不休,省里下来一个救援小组,国家也来了人,他强打精神应付。他刚出去看了一圈情况,虽然穿着雨衣,可还是被大雨浇了个通透,衣服冰冷的贴在身上实在是不舒服。
  更来气的是他那颗不争气的心脏,此时已经不堪重负,医生总说让他好好休息别太操心,可事情到了这地步,还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尽管这几天他一直吃药扛着,可它跳动起来还是没什么力气,胸闷气短,甚至有时候会骤停,他都能感觉得到。
  他觉得不太好,于是下意识的伸进口袋里摸药,一直贴身装着的药盒里面装着救命的硝酸甘油,可他拿出来之后晃了晃,竟然一颗都没有了。他挥了挥手想找丁子为,抬了下胳膊而已,谁知眼前一黑,竟然晕了过去。
  接到父亲病危电话的白贺炜正在单位开会,一个月两次的政治学习,副书记坐在台上讲得是口沫横飞,底下的人都听得昏昏欲睡。白贺炜忘记关静音了,一阵铃声响起,不仅叫醒了大家,副书记还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白贺炜赶紧接了起来,电话那头母亲焦急的声音就像一道魔咒再一次定住了他,愣是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劳累过度的老爷子又被送到了医院,医生挺委婉的,只说状况不太好,他几乎都没在听母亲接下来讲了什么,挂了电话在众人的注视下直接冲出了会议室。
  张州也阴着天,这场秋雨连绵不绝的,下过了一直都没晴,白贺炜开车的时候手都是抖的,电话此起彼伏,白贺炜稳了稳心神才敢接听。先是邢长青,打过来问他发生了什么,在得知他父亲再次住院的情况下,特地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再是郑亦,消息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他的耳朵里去了,直说也要去随江看他父亲,白贺炜想着郑亦在身边也好有个照应便答应了。然后是吴灼峰,通过这个电话白贺炜才得知自己父亲再次入院的消息,已经在灵泉穿了个遍,可比上次搞得还轰动,郑亦也是通过这个途径得知的。
  白贺炜心里很没底,上了高速之后甚至有种会不会就与父亲诀别了的担忧,毕竟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次赶往随江的经历,他现在只希望父亲能跟上次一样幸运。
 
 
第91章 
  随江的雨依然在下着,路面极其湿滑,郑亦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这辆老爷车已经没办法再承受几次这样的长途奔波了,除了喇叭不响可哪儿都在响,车子从内到外都叫嚣着自己年纪到了该报废了,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拼死卖命了,他有惊无险的开到随江,下车后从里到外冒了一身冷汗,他已经犯怵再开回灵泉了,看来买车真的要提上日程了。
  请假还是挺容易的,手上的工作简单的安排一下就好,他现在担心的就是白贺炜父亲的病情,另外他还在想自己的出现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郑亦走进住院部大楼,掏出手机想给白贺炜打电话,也不知道是这一路开车吓的,还是太过于担心老爷子的病情,手竟然有些抖。电话接通了,白贺炜说自己才下高速,让他先找个地方等着,郑亦听得出来,白贺炜语气很不淡定,电话中不好多说,简单安抚了他两句便挂了电话。
  住院大楼里人来人往的,各个形色匆匆,他在休息区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低着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一条条关于随江矿难的消息映入眼帘。原来,老爷子刚被送到医院,救援就有了新的进展,救援人员已经与井下被困矿工取得联系,更令人欣慰的是无一人伤亡,生命体征也平稳,只等救援通道打开,人员便可获救,这也算是柳暗花明了。
  郑亦心无旁骛的刷着新闻正起劲儿,突然感觉自己的世界暗了下来,他下意识的抬起头,白贺炜那张俊脸便出现在眼前,郑亦小声喊了声学长,白贺炜冲他点点头,说:“上去吧。”他的嗓子有些嘶哑,嘴唇看起来很干燥,都起了皮,可见有多上火了。
  郑亦踟蹰着站起身来,不免担忧的问道:“我出现会不会不太好?”
  “你来都来了,怕什么?”白贺炜回过身,不解地问道。
  “怕你爸看见我病更重了。”
  “我爸还没醒,估计外面又是站了一堆人,我妈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就当陪陪我吧。”白贺炜鲜少在他面前示弱,话都说成这个样子,郑亦的心脏揪着疼。去病房的路上,白贺炜抿着嘴唇一语不发,眉头紧紧皱着,郑亦时不时的抬头瞄他一眼,小心翼翼的,掺杂了很多担心的情感。电梯人很多,他们两个人被挤在最里面,郑亦抖着胆子偷偷去拉白贺炜的手,希望给他一点力量,谁知刚碰到指尖,白贺炜便反手握住他的手,郑亦被这只冰凉的没一点温度的手攥得死紧,心想还好他的手是热的,顺便还能给他些温暖,于是他又往白贺炜身边靠了靠,反正也没人会去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直到人都下得差不多了,他们才匆匆松开了彼此的手,此时郑亦的满脸通红,心跳得厉害,就像做了什么坏事。再看白贺炜,面色如常,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重症监护室门口站了很多人,郑亦唯一认识的就是白贺炜的母亲,她形容枯槁、面色憔悴,消瘦的她将自己包裹在一条灰褐色的羊毛披肩里,正无助地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躺着的那个人。白贺炜并不跟旁人打招呼,径直大跨步走到母亲身边,紧紧抱住了她。
  郑亦站在白贺炜身后,看到这幅景象,无法用语音来形容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就觉得眼睛酸涩,胸口憋闷,也像生了什么病,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其实他更多是心疼白贺炜。
  她在白贺炜怀里哭了一会儿才稳定住情绪,郑亦适时递上一张纸巾,她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郑亦才接过来,哑着嗓子跟他打招呼:“小郑也来了……”还好态度是温和的。
  “嗯,听说伯父住院了,我过来看看。您别太难过了,肯定会没事的。”
  “谢谢你有这份心了。”尽管再怎么不喜欢郑亦,可表现得依旧很有涵养,她并没有大失分寸的在众人面前发难于他,这可能是这个高干家庭的女主人最基本的担当。这两年,郑亦愈发清楚自己在白家父母面前算是个什么斤两,他更知道白贺炜为他挡了不少煞,所以躺在里面生死未卜的那位才没有把他怎么样。如今她这个态度,郑亦没什么好说的,已经很感恩了。
  这时候,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白母说:“白市长现在挺稳定的,目前不需要人看护,看这外面的亲属能不能散一下?”
  冯月点点头,说:“谢谢啊,你费心了,我们这就让他们走了。”
  “您哪里的话,这是我们应该的。”
  冯月转头对白贺炜说:“贺炜,你过去跟他们说一声吧。”
  “嗯。”白贺炜应了声,对郑亦说:“你陪我妈待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来。”
  郑亦的目光追随着白贺炜,见他彬彬有礼地与来探望的人解释,又亲自将他们送走,消失在走廊尽头,郑亦这才把视线拉回到白母身上。
  “伯母,要不一会儿我和学长在这儿,您回去休息吧。”见她不说话,郑亦又说:“我这次来得挺唐突的,我……我知道你们不太想见我,我只是想陪着他,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
  她依旧不言语,目光直愣愣的,郑亦自知人言轻微,便干脆闭了嘴,也像她那样透过玻璃窗看躺在里面的人。白子峰扎着吊针,身上连着仪器线,脸上罩了氧气罩,床头摆着的监控仪记录着他的生命体征。郑亦不禁叹息,原来那么精力旺盛的一个人,现在躺在这里任人摆布,实在可怜。
  “小郑,知道我为什么不同意你和贺炜吗?”过了好一会儿,冯月打破了沉默。
  郑亦毫无思想准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他慌张的看着她。
  “贺炜呢,他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听话,我们怎么都没想到最后选的竟是……哎,这些高干子弟里,谁还不有点这样那样的偏激爱好啊,有吸毒的,有玩女人的,还有赌博的的,不知进取的坑爹孩子比比皆是。相比之下,我们贺炜倒是中规中矩,一直都没让我们操心过,唯独就是你。最开始,我们也只当他玩玩罢了,谁知你们两个纠缠不休的,直到后来他却认真了。可是站在父母的角度,我们不希望他这样,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等你们老了,就像贺炜爸爸这样躺在这里,膝下没一个人能照顾,那得多凄凉。还有其他的理由,我不说你也能明白。”
  郑亦抿抿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贺炜的态度很强硬,跟我们较劲,给他爸气得不行。现在好了,他爸要是能醒来也不会像以前那么拼命了,想威胁你们也威胁不住了,你们应该是胜利了。”
  白母那一句又一句,就像软刀子硬刀子一起把郑亦的心口窝插得鲜血直流,让郑亦打从内心涌起一股愧疚感。“伯母,我……”
  “小郑,你不用内疚,毕竟作为长辈得把话跟你说清楚。我们承认你是个好孩子,工作认真又努力,家里没有什么背景也算是在事业上小有成就,人好,善良,勤快,我们看得出来。而且贺炜也说了,他大学的时候把你伤成那样,你还就认准他了,不仅不怪他,对他照顾得也周到,你白伯伯生病了,你能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我是很感动的。可我们总是心有不甘啊,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你懂吧?”
  “嗯,伯母,您说得我都知道。但是,但是我离不开他。”
  白母终于把目光从自己丈夫身上移开,放到刚送客回来的白贺炜身上,说:“他说他也离不开你,我们再怎么不甘心,也拗不过他啊。”
  郑亦吸吸鼻子,感激地看着面前这个很强势,强势到让他一直以来都有些畏惧的长辈,说了句:“谢谢您。”他当然还想说些别的,可嗓子里就像堵了个什么东西似的,任是多一句矫情的话都说不出来。
  白贺炜走过来,揽住他母亲的肩膀说:“妈,要不您先回去,我和郑亦在这儿吧。”
  郑亦看看他,竟没想到他和自己说了一样的话。白母却摇摇头,转身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说:“也不知道还能陪你爸多久了,我就在这儿吧。”
  医生说很有希望,白贺炜始终是坚信父亲还会像上次那样意志顽强地快速清醒过来,毕竟父亲这种人,阎罗王见了可能都会畏惧三分。可是两天过去了,被困矿工全都获救,他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丝毫看不见希望。然而他的母亲先扛不住了,早被他送回了家休息,郑亦却不眠不休地守在他身边,让他心里有个依靠。
  那天送母亲回家的路上,她又念叨起他和郑亦的事儿了,还是老生常谈,问他是不是非郑亦不可,白贺炜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回答,慎重地点了头,她叹了口气,望着窗外,说:“那就当多了个儿子吧。”说着说着,她却笑了,“你爸醒来要是知道我同意你们,可能又得气得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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