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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年(近代现代)——麦库姆斯先生

时间:2018-04-11 11:08:17  作者:麦库姆斯先生
  白慈对现在的蔺怀安有几分拿不准,不知他楚楚衣冠下疯起来会到怎么个程度,他垂头说需要,然后问他要来一个人的私人电话。
  电话是蔺老爷子的,白慈毫不迟疑的拨通,并十分礼貌的自报家门,说明情况。
  自动人行带上,他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捏着电话,双眼目视前方,漠然无情。
  “蔺老先生,我七点的飞机,现在正准备登机,法院取保候审一年内不得外出,我和令郎也是相识多年,实在不想麻烦机场公安,所以还请老先生约束一下。”
  回来的时候,他曾以为国内天气晴朗,哪曾想这里风雨凄凉。
  他从蔺怀安身下蹒跚的回来,要逃到美国去。他不要留在这里了。
  哪怕不折手段,他也要和他一刀两断。
  也是后来,白慈听说蔺怀安那天明明和机场办公室提前打过招呼,却偏偏在安检区被公安人员扣住,当时蔺怀安不听规劝一心硬闯,最后被巡逻的执勤特警制服,以扰乱治安为由将他扭送离开航站楼。这件事当晚甚至上了社会新闻,还是蔺老先生打过招呼才撤的版。
  白慈清楚,机场的小动作只能挡蔺怀安一下,所以回到哈佛他立刻找了房子搬出宿舍。但蔺怀安来得比他想象得还要快,七月份的一天,他照例去学校研究所实习报道,就那么直接被蔺怀安堵在了门口。
  蔺怀安看到他的一瞬间,几乎是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想要抱住他,白慈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大踏步的后退进屋子,瞪着蔺怀安,像是被人惹毛的刺猬张开了身上的所有武装。
  蔺怀安无奈,“我好歹远道而来,能让我进屋坐坐吗?”
  蔺怀安既然能出现在这儿,想必国内国外都下了一番功夫,白慈对他的纠缠既感到厌恶,又感到恐惧,那一刻,他就是那不点头的顽石,堵在门口,冥顽不灵,“不方便,蔺先生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大概是白慈的冷漠刺伤了他,蔺怀安也不再客气,把手中的厚厚的资料塞进了白慈怀里。
  白慈防备又疑惑的接过,从资料开口往里扫了一眼,脸色却霎那变了,他像是遭遇袭击的猫弓紧了背,合上袋子不可置信的抬头,恨声道,“你威胁我?”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做过了情侣间的所有事,拍床照这种自然也在范畴内。只是以往蔺怀安拍得一直色而不淫,不会暴露关键部位,还极有艺术感,可现在资料袋里的照片,白慈的下体完全暴露,拍摄手法粗糙下流,姿势色情下作。
  是他没料到,蔺怀安居然可以这么混帐,跟他玩先礼后兵。
  白慈几乎要笑了,又重复了一遍,“你是想威胁我吗?”
  蔺怀安避而不答,目光凝定的看着他,要问个答案,“听说你提交了哈佛研究院申请,你这是不打算回国了吗?”
  白慈想说关你屁事,但他忍住了,他不敢激怒他,他害怕蔺怀安下一句就是扬言寄一份给研究院的公邮。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蔺怀安感情里一直隐忍退让屈居劣势,可离开这两年蔺怀安偏偏摸准了他的三寸,远渡重洋而来,三言两语间就逼得他就范。
  白慈深吸一口气,把人让进玄关,扣紧门,他问,“你想怎样?”
  蔺怀安紧盯着他,“我想让你别去研究所。我想让你回国。”
  白慈牵出一抹冷笑,不打磕绊的追问,“回国做什么?陪睡吗?”
  白慈的话就是鞭子,抽得蔺怀安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他神色晦暗,咬牙道,“对。”
  白慈混不吝的笑,语气天真,“好哇,你退婚,我就陪你睡。”
  他曾经特别喜欢蔺怀安的眼睛。
  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做爱,两个人都很紧张,做爱做得很糟糕,事后,白慈疼到两腿打颤,蔺怀安就战战兢兢的坐在床上,白慈那时候不想理他,拒绝了搀扶,自己扶着墙到洗漱间给自己清洗,清洗完他站在盥洗台前,他站不住,只能用手臂撑着,看镜子里自己的脸,许是见他久不出来,蔺怀安悄悄的挪开了拉门,露出窄窄的一条缝隙,探进头来。
  他的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像是做错了事的金毛,担忧的瞅着他,那时候白慈才发现蔺怀安是狗狗眼,看他的时候,满含了情深与良善。
  可就是这双眼睛,现在微微眯着,露出捕猎者的凶光。
  他掏出手机,十分严肃和他确定,“你说的,我退婚,你就陪我睡?”
  说着他也不等白慈回应,直接划开锁屏,找到初晓倩的联系人,按下了通话。
  这份孤注一掷的疯狂把白慈吓到了,他打掉他的手机,伸手给了他一巴掌,走投无路的叫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你能别这样吗?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吗?她肚子里的不是你的种吗?!”
 
 
第25章 
  这份孤注一掷的疯狂把白慈吓到了,他打掉他的手机,伸手给了他一巴掌,走投无路的叫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你能别这样吗?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吗?她肚子里的不是你的种吗?!”
  白慈的手在抖,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神是被伤狠了一般。
  “的确是我的种,”蔺怀安供认不讳,强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这样的表情以往的白慈是可以察出端倪的,只是现在他自顾不暇,哪里注意得到这些细节。
  他只听蔺怀安问他,“那你看,我这电话打还是不打?”
  对白慈来说,蔺怀安曾经代表着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
  白慈从小敏感多疑,从不相信这个混乱无序的世界,是蔺怀安点亮了他的世界,将他的回忆照耀得熠熠生辉。哪怕两年前分手给他划了一道伤痕,蔺怀安也是那道伤痕中唯一的光,是他完整平滑的理想主义。
  可眼前这个混蛋是谁呢?他为什么要跑到他眼前一遍一遍的提醒他,提醒他神像坍塌,提醒他所爱非人?
  白慈简直要被他逼疯了,“蔺怀安,我们就不能好聚好散吗?你睡过那么多人,难道非差我这一个吗?搞我让你觉得很爽吗?我到底是他妈的哪里不一样了?”
  他是要跟他讲道理的,可是他此时急躁得理智全无,出口的全是脏话。
  当着蔺怀安的面,白慈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纽扣被他粗暴的崩落了几个,平整的衬衫也被揪出大片褶皱。他这些年的精神一直不太好,现在终于被逼到了极点,声音甚至有几分歇斯底里,“我让你睡可以吧,你说要多少次,多少次您才能满意?睡够了你滚好不好?我求求你,别纠缠我,你滚回国结婚好不好?”
  白慈神色痛苦,明明没有流眼泪,却急剧的喘气,他像是被人捏住了咽喉,甚至站立不住的,就那么直接跪倒在了蔺怀安面前。
  膝盖骨磕在地板上,撞出让人牙酸的声音。
  蔺怀安被他吓了一跳,这时候才意识到不对,初晓倩对他说过见过白慈嗑药,他也是后来才查到白慈留学时候患了心理疾病,但是没有想到这病发得居然可以这么凶险。
  他赶忙蹲下来帮他顺气,急问,“药呢?药在哪?”
  白慈喘着指了指卧室,蔺怀安立马把他拦腰抱起来,慌忙的冲进卧室,然后就开始翻箱倒柜的喂他吃药。真的只有几分钟,白慈后背全完汗湿了,一张脸煞白煞白,但好歹是不再喘了,只是像被抽干力气一样,摊死着一动都不肯动。
  这变故生得惊心动魄,蔺怀安吓得紧紧环抱着白慈,不敢妄动。
  也是很多年后蔺怀安跟乔喻闲聊,才知道白慈这种情况叫做过度换气综合症,呼吸性碱中毒,发作时情绪激动,呼吸急促,严重时有意识障碍和周身颤抖。
  “白慈第一次犯是在他台湾生父的葬礼上,当时也把我吓坏了,其实这不是什么大病,它只是一种触发症,真正原因是因为精神性衰弱,小慈高中时患过忧郁症,当时疏导了很久,你知道心理创伤没那么好治,长大后很容易重发,小慈精神压力一大就会出现很严重的睡眠障碍,这些他自己都清楚,也有心理准备,他一直都很会照顾自己。”
  可当时的蔺怀安不清楚,他被白慈这一通骇得手脚冰凉,说什么也不肯放开了,他想起白慈同学说到的白慈拿美工刀偷偷自残,感觉心都要被人捏住了。他只觉得自己蠢,不就是两年,他当时为什么不能忍一忍,偏要说分手把两个人逼进这样的绝境。
  他生出投降的念头,他想,要不算了吧,他不逼他了。
  可正当他打算鸣金收兵,白慈却先他一步开了口。
  他说,“我可以回国,但是你要等我访学结束。”
  白慈的声音很虚弱,虽然是在提条件,但是语气像是投降,又像是求饶,“一年可以吗?结束后你把照片的底片和复印件都给我,并且保证不会外泄。”
  兜兜转转,白慈已筋疲力竭,已经没了精力去担忧别人。他不再拿那些照片去试探蔺怀安的道德底线,心灰意冷的与他签城下之盟。
  只是说完这话的时候,他觉得荒诞:他这样跟饮鸠止渴有什么分别呢?
  “我这两天拟个协议,你要是同意我们就签个字,法律公证我们就不做了,彼此留个原件就行。”白慈其实还想劝他一句偷吃偷的干净些,别伤了无辜者的心,但转念一想,他何必惺惺作态呢,被逼或主动,都是做了。
  他俩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狼心配狗肺,好一对无耻的混蛋。
  蔺怀安其实也没料到事情能发展成这样,他刚刚将白慈逼得节节败退,本是害怕鱼死网破,没想到临到关头白慈却自献城池。
  蔺怀安如何料不到白慈的心里动态,只是白慈就是这样的人,感情栓不住他,但是利弊可以。
  他与初晓倩的关系一言难尽,他知道白慈的顾虑,但是一时半晌又说不清楚,多话难免功亏一篑,平添变数,蔺怀安只能稳住了摇摆的心绪,生出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勇气,默许了白慈的提议。
  他胜券在握,并不想逼他太急,所以只对他说协议什么的来日方长,他在国内等他。
  第六年。白慈回国。
  白慈回国前他把头发剪了,恢复到原来的发型。他的研究生学分修得差不多,剩下的就是补一下相关课程,保证可以顺利毕业,因为访学期间的表现优异表现,院长亲自帮他对教务系统打招呼,事情办的一路绿灯。
  他搬回了三环的公寓,只是那天蔺怀安那天并不在家。
  慈安公司虽然在去年监察中全身而退,但还是元气大伤,最终被泰安收购,而蔺怀安摇身一变,做回了他的太子爷。
  15年的一场股灾对蔺怀安来说也不知是福是祸,在那之后互联网金融泡沫碎裂,迎来新的蓬勃发展,蔺怀安作为慈安的创始人失去了绝对自主权,但是回到泰安进入高层管理,开始推行互联网金融改革,到底是家大业大,一切并不容易,他的革新处处掣肘,改变步步维艰。
  除此之外,他还因之前的金融保卫中的功劳,被外聘为政府的金融顾问,一些股灾的后续问题仍要由他负责,他甚至还辅助了外汇、证券和结算的新规定制定,对投机进行提前限制。
  蔺怀安差不多又恢复了一周回帝都一次的频率,有时甚至更久。
  说实话,白慈对此求之不得。
  他们隔了太多东西。蔺怀安似乎很想回归他们过去的相处模式,但久不使用明显变得很不熟练,而白慈没法正常的面对他,总是捏着很大的情绪。
  每一次蔺怀安回家,白慈进了卧室就直接脱衣服,然后在床上一躺,随意他动作。估计蔺怀安也很恶心这种奸尸的感觉,第一次他这么干的时候,蔺怀安气得拂袖而去,整整一个月都没回来。
  他们的最终协定是两年,由蔺怀安每个月给他一百万。
  对此白慈没什么太多想法。他只是觉得自己挺值钱的,要是在国外从品级上应该属于高级荡妇,光靠陪睡,就能睡出千万身家的。
  其实初晓倩也住在帝都,但是蔺怀安似乎并不常去找她。
  按日子算,那肚子里的孩子也应该快临产了,但蔺怀安却迟迟没有带上婚戒。
  可白慈并不关心这个。不要脸久了,内心也能自我合理化,他的良心早在蔺怀安拿着他的照片找他的时候,就让他随手喂了狗,道不道德这种事,他早就纠结完了。
  倒是蔺怀安几次欲言又止的想跟他讲一讲前因后果,可是每件事都没有每件事讲述的时间,过了,白慈也就不在乎了。蔺怀安第一次挑起话头时,他就冷漠的看他,告诉他,他对他的男女关系一点都没有兴趣,不必讲,憋着吧。
  他不在乎,也不想听。
  有一天他们做完,蔺怀安有些绝望的问他,你还爱我吗?
  白慈朝他笑了一下,挖苦的那种。
  他说爱,语气里有让人切齿的冰冷,你是我债主,又是我金主,我不敢不爱。
 
 
第26章 
  白慈其实知道自己嘴边的尖刻话语很伤人,他清楚那些积郁在胸口的痛苦,宣泄而出的时候,刀刃不是对着自己就是对着别人,他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小时候就惯会打人打脸骂人揭短,只是跟蔺怀安在一起的这许多年受了他的影响平白生了许多善良,但这一刻,他把积攒了许久的尖酸刻薄与报复手段全都对准了蔺怀安,他迫不及待的想把他对自己的爱意拖垮,想要耗尽彼此的一切。
  有好几次,蔺怀安都被他气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晚上甚至连卧室都肯不进,但是到了第二天,他还是会提早爬起来给他做早餐,下个周末还是会准时准点的回到他们三环的公寓。
  蔺怀安对白慈的事情很少干涉,但是在吃饭、睡觉这两件事上,他总是不厌其烦的插手。他工作日时候会三餐定时定晌的安排信得过的餐厅送餐,周末回到帝都就亲自下厨,做的东西也完全忌了辛辣,忌了刺激性食材,白慈觉得他有病,蔺怀安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胃病。很多时候,送来的餐白慈都是不吃的,要么直接扔垃圾桶要么喂校园里的流浪猫,兴致来了他会拍个视频给蔺怀安发过去。并且他也讨厌蔺怀安控制自己的睡觉时间,有一次他故意在周六晚上赶课上的presentation,蔺怀安一断Wi-Fi,他就名正言顺的冲回卧室跟他大闹一场。
  其实白慈一直不明白,不明白蔺怀安费劲巴力的维持两个人的关系有什么意义,不明白他这么践踏他的关怀,他居然还有源源不断的耐心去接纳自己的恶毒。
  有时,蔺怀安被他逼得狠了,也会伤痕累累的向他告饶,他说阿慈我好累,我们别闹了好不好?他全盘收下了他给的怨恨,早就不想再要任何痛苦。
  两个人的关系稍有好转,是在五月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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