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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草师爷(悬疑推理)——司徒九流

时间:2018-04-19 15:07:40  作者:司徒九流
  “往九曲廊走?”靳云龙迟疑地道:“我在江北与海东青周旋数年,深知此人阴险狡诈,若非十足的把握,不会轻易出手,凭他的谨慎,怕是不会以身涉险。”
  陆添不屑地笑笑,“靳大人只知他们二人有情,却不知他们情深似海,为了傅云书,莫说是九曲廊,即便是刀山火海,海东青也会来。”他伸手,在粗糙的桌面上不轻不重地一敲,斩钉截铁地道:“他一定会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云书撑住!老公就快来了!
 
 
第112章 采生门(三十五)
  赵辞疾坐在窗前喝茶。
  这盏茶的茶叶并不好, 甚至连茶水也已经凉透了, 可赵辞疾却依然捧着茶盏,坐在窗前, 望着自家杂草茁壮的后院, 一口一口地喝着。
  他和陆添他们不是一伙的, 如今傅云书被停职,他又和许孟一向不大对付, 他们便将他一脚踢出局外, 美其名曰休息,实在不过为了方便自己蒙起头来干些不为人知的坏事。他大概都晓得, 只是他也毫无办法。
  只有坐在这里一盏接着一盏地喝茶。
  手中的这一盏冰凉的茶水也渐渐地空了, 赵辞疾将空的茶盏放到一旁的小桌上, 手却触到了一点热意,他余光一瞥,身旁的小桌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茶盏,正冒着袅袅水汽。
  他独居, 家中也并无下人伺候起居。
  随身携带的佩剑出鞘, 闪电般刺向身后,这雷霆一击, 却被一只看似文弱秀气的手轻松破解。
  来人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将赵辞疾的剑夹住。
  赵辞疾使出吃奶的劲儿, 竟也不能再将自己的剑挪动丝毫。他憋得满脸通红, 最终认命地松开手,道:“敢问阁下是何人?到访寒舍有何指教?”
  那人松开手指, 长剑便“当啷”一声跌落在地。他扶了扶头上戴着的幕篱,用刻意压低的声音道:“指教谈不上,只是想问问赵大人一件事。”
  赵辞疾问:“什么事?”
  那人道:“端午当晚,赵大人身在何处?”
  赵辞疾心头一凛,道:“过去这么久哪儿还记得清?总归不是在家里睡觉,就是在县中巡夜吧。”
  “赵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人似是轻笑了一声,道:“既然如此,我便给赵大人一个提示。”顿了顿,他一字一顿地道:“乱葬岗。”
  赵辞疾厉声问:“你到底是谁?!”
  那人道:“我实在是很好奇,赵大人端午当晚究竟在乱葬岗做了些什么事,要这样小心,以为被赵四撞破了,就一定要杀他灭口?”
  赵辞疾道:“赵四之死与我无关!是许孟要杀何长发,谁让他倒了血霉和何长发住一间屋子?!”
  “可又是谁安排他们住一间牢房的呢?”那人自问自答,道:“是你。”
  赵辞疾一时竟哑口无言。
  那人又道:“狱中犯人唯有赵、何二人中毒,说明是有人将□□抹在器具上,当日是谁分的牢饭?”他又笑了一下,“还是你。”
  他道:“赵大人,你说这天底下竟有这般巧合的事?”
  赵辞疾也笑了,“好像确实太过巧合。”
  那人问:“所以,你当晚在乱葬岗上,究竟做了什么?”
  赵辞疾道:“寇先生在严查时期冒险前来,就为了问这个?啊,不对。”他静静地看着他,仿佛目光穿透了幕篱上那层飘渺白纱,直接看见了他的皮囊,“应该说,海东青寨主。”
  寇落苼抬手揭下头上戴的幕篱,面上丝毫不因身份被看破而显出惊慌,他甚至冲着赵辞疾颇为客气地一笑,道:“打扰赵大人了,实在是因这个问题困扰我多时,令我寝食难安,这才按捺不住,前来询问。”
  “此刻也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我。”赵辞疾问:“此事与寨主又有何干,竟能叫你寝食难安?”
  寇落苼道:“赵四之死与我确实是没什么干系的。”顿了顿,他道:“与我有干系的,是赵大人藏在乱葬岗的那件东西。啊,不对……”他嘴角浮起一个微笑,静静地看着面沉如水的赵辞疾,“应该说,前大理寺少卿,薛正大人。”
  赵辞疾额前一时冷汗如瀑,他的眼瞳剧烈地颤动着,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平静微笑的寇落苼。
  寇落苼道:“当年你与靳云龙同为大理寺少卿,又同因安王谋逆案遭谪贬,靳云龙在这江北苦熬数年,你却在上任途中无故失踪,从此下落不明,许多人踏破铁鞋都寻不到你,没想到薛大人竟也藏在江北,真不知该说你贪生怕死呢,还是说你胆大包天,居然在靳云龙的眼皮底下躲了这么多年。只是如今他已亲临九合,薛大人,你竟还有闲心喝茶?”
  赵辞疾沉默地听他说话,听着听着,却也渐渐平静下来,甚至端起那一盏热茶,轻呷一口,叹道:“人不喝水会死,但丢了脸,却还能活。”他对上寇落苼探究的目光,淡声道:“不必再看,我的面具戴的时间太久,已经摘不下来了。”顿了顿,他又道:“说起来我与你还真算是同病相怜,都是不得已披着别人的皮过活,不同的是我这张皮盖在脸上,你那张皮,却覆在心上。”
  “你我当然不一样,”寇落苼冷笑着说:“我是遵养时晦,你算苟且偷生。”
  赵辞疾长叹一声,缓缓垂下头去,“终究是我对不住陆大人。”
  寇落苼道:“你对他若还有一丝愧疚,就乖乖将你藏的那件东西拿给我。”
  “我不会给你的。”出乎寇落苼意料,赵辞疾竟一口拒绝,没有丝毫犹豫,他道:“听我一句话,你不是他们的对手,放弃吧,你侥幸得活,陆大人一定希望你能平平安安,不要冒险,阿添。”
  “你也有脸叫我的名字?”寇落苼唇角一抹冷笑渐渐没入虚无,他面如寒霜,冷冷地看着赵辞疾。
  “为什么不能?”赵辞疾道:“真要论起辈分来,你还应当唤我一声叔父。”
  话音未落,先前跌在地上的那柄剑忽地从地上飞起,瞬息从赵辞疾身侧刺过,钉在他脸旁一寸的墙上。赵辞疾平静地抹了把自己脸上被剑气割裂的细小伤口,道:“不错,文武双全,你父亲一定为你感到自豪。”
  “我自然是父亲的骄傲。”寇落苼不屑地扫了眼赵辞疾,道:“只是有些所谓的同袍兄弟,却只能叫他痛心难过。”
  赵辞疾默然无言。
  寇落苼道:“前尘往事都已随风而去,我也懒得和你计较你当年见死不救的事,你把东西拿给我,就当做一切从未发生过。”
  赵辞疾却还是摇摇头,“我不会给你的。”
  “你……”寇落苼正欲发作,却听赵辞疾淡淡地说:“前尘随风散,珍惜眼前人,我还以为,你是来找傅大人的。”
  寇落苼眼神一黯,道:“我和他暂时不便见面。”
  “是不便见面,还是不能见面?”赵辞疾问。
  寇落苼眉头一拧,“你什么意思?”
  赵辞疾道:“你可知傅云书现身在何处?”
  群鹰寨在九合县的衙役班子里也有几个眼线,只不过他们不认得寇落苼,寇落苼也不认得他们,都是单线联系,前些天传来消息,说是靳知府大驾光临,暂时接管了九合县衙门,里里外外都换上了知府衙门的人,县里的衙役们都回家抠脚去了,寇落苼便以为是靳云龙带着傅云书在关起门来查案,此刻听赵辞疾这样一说,忽然心里“咯噔”一声,“他……现在在哪儿?”
  赵辞疾道:“九合县大牢。”
  未免风声走漏引来金雕山上的土匪劫囚,原本守卫松懈的九合县大牢最近却被围成了铁桶,知府衙门里过来的衙役们手执佩刀,兢兢业业地在大牢门口来回巡视着。只是干站着实在无聊,有两个人便小声地聊天,“诶,你知道里头看押的是谁吗,要这么大阵仗?”
  “听说是这个县原来的县令。”
  “哟,还是个官呢?怎么就沦为阶下囚了?”
  “这个倒是不清楚,好像是牵扯上某桩大案子了,还死活不肯招供,你没看都把人打得不成人形了么?”
  “啧啧,瞧见了,挺惨的,本来看着还是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呢,落到咱们知府大人手里,也不知道这回扛不扛得过去。”
  “那个什么侯爷自己也是个小白脸呢,还真心狠手辣……”
  “哎哎,别说了!”其中一人忽然瞥见有两道人影远远地走来,赶忙用手肘撞了下身旁的人,“说曹操曹操就到。”待那两人走到跟前了,又齐刷刷行礼,“属下见过晋阳侯!”
  “嗯。”陆添一双眼睛仿佛是生在头顶一般,眼角余光也不扫他们一下,只对身侧跟着的侍卫道:“你先留在这儿,我进去看看,等会儿叫你了再过来。”
  推门而入,迎面便是一阵刺鼻的血腥味,陆添似是被这股气味熏到,眯了眯眼睛,待再睁开时,目光定定地落在中央躺着的那个人身上。
  那仿佛不是一个人了,而只是一滩血。
  他缓步走到那个人身旁,呆愣地看了许久,直到那人似隐约有感,微微睁开了一道眼缝,他看见那眼中流转的明光,飘忽落在自己身上。
  于无尽的混沌苦痛间,傅云书恍惚察觉,有一道温柔而和煦的目光,穿透密布的乌云,悠然落到自己眉心,他竭力回应以微笑,然后轻轻唤道:“……寇……兄……”
  他望着傅云书嘴角微弱的笑意,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淌落,滴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寇落苼哑声道:“浥尘,我带你走。”
 
 
第113章 采生门(三十六)
  晋阳侯闲来无事, 正躺在县令衙门里的自雨亭中看书, 他平常其实并不常看书,兴许是这寒酸的府邸中这处亭子还算得他意, 又兴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捧着书看了一会儿, 觉得今日体会颇多,尤其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长安花”这句, 简直有如道出了他的心声一般。
  快意地舒了口气,将书丢到一旁, 晋阳侯伸了个懒腰正想小睡片刻, 忽有人撑船而来, 在自雨亭外遥遥停住,恭敬地行礼,道:“启禀侯爷,靳大人已准备妥当。”
  “哦?”睡意顷刻消散, 晋阳侯“噌”地躺椅上爬起, 双眼发亮,急切地问:“他可有说何时动身?”
  那人道:“回禀侯爷, 靳大人说了,只要侯爷同意, 随时可以动身。”
  “好!”晋阳侯飞速套上靴子, 跳上船,“事不宜迟, 未免夜长梦多,自然越早动身越好。”
  等晋阳侯回到岸上时,靳云龙已在岸边等候,见了他,仍是板着一张硬邦邦的脸,道:“本府就知道侯爷是个急性子。”
  晋阳侯笑了笑,道:“靳大人既早早等候在此,想必心中比本侯还有迫切得多吧?”顿了顿,正色问:“事情都准备好了?”
  靳云龙道:“几个时辰前已将傅云书涉嫌采生门一案,需将他带回江北州府关押调查之事散布了出去,想必此刻已经传到海东青耳朵里了,若他们二人真如侯爷所说那般情深似海,那么海东青绝对无法逃过此劫。”
  “几个时辰前?”晋阳侯有些迟疑地皱起眉,“这么短短的时间内,你确定海东青一定能得到并确信这个消息吗?”
  靳云龙略带嘲讽地笑笑,道:“陆侯爷,你对海东青的力量一无所知。”
  晋阳侯毫不客气地还嘴道:“本侯对群鹰寨的了解自然不如靳大人,想来那海东青确实很有几分本事,才能叫如靳大人这般的大才无奈放任了这么多年。”
  两人相看两相厌,靳云龙鄙视晋阳侯不过是个靠脸和屁股吃饭的兔子,晋阳侯瞧不起靳云龙混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小小知府,话不投机半句多,互相暗瞪一眼,撇过头去。
  有侍卫小心翼翼地问:“敢问两位大人,接下来咱们是去……”
  两人异口同声地道:“九合县大牢。”
  最要紧的,当然是确认傅云书的生死。
  没了碍事的人,两位大人物将排场一摆,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地朝大牢而去,看得九合县百姓们暗暗乍舌。小小九合,从县衙到大牢,正常不过两三刻的时间,他们仿佛游街一般招摇过市,倒徒耗了许多光阴,待大牢远远地能望见了,立时有侍卫恭敬迎上前来,朝靳云龙行礼,又腆着笑脸对晋阳侯道:“侯爷,您又来了?”
  晋阳侯对这个“又”字未曾上心,敷衍地“嗯”了一声,道:“里头的人怎么样?”
  “您放心,喘气喘得好好的呢!”侍卫道。
  靳云龙道:“还是进去看一眼为好。”
  晋阳侯幽幽地道:“既然靳大人说看,那便去看吧。”
  侍卫小心翼翼地觑了眼晋阳侯,腹诽侯爷性情还真是古怪,怎么两个时辰前刚来过这会儿又来了?不过这些大人物大多有各自奇葩的爱好,没准侯爷就是喜欢看别人被自己折磨过的惨状。他被自己的猜想骇得毛骨悚然,连忙垂下头去,一言也不敢多发,只毕恭毕敬地为两位大人推开监牢的大门。
  监牢中浓郁的血腥气较之之前似乎淡去了一些,只有傅云书一个挺尸在中间,靳云龙负手朝他走去,晋阳侯却面露厌恶,以袖掩鼻,道:“就以他现在这副身子骨,若真一路颠簸去州府,怕是不到半路就得嗝屁,靳大人,你看要不要准备些老山参给他吊着气?”
  靳云龙只弯着腰,蹙着眉,死死盯着奄奄一息的傅云书,不应回应,晋阳侯唤了好几声他才听见似的,道:“我看不必。”
  “久闻靳知府为官清廉,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堂堂正五品官员,竟然连支人参都舍不得拿出来。”晋阳侯连讽带刺地道:“既然如此,这人参便算在本侯头上。虽然用在傅云书身上确实有些浪费,但此刻留着他的小命尚有用处,便奢侈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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