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一通折腾,那弱柳扶风男身体吃不消,直接瘫坐在地上。嘴唇发白。瑟瑟发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这青年儿是张家二子张瑶,这几个月被他老爹派国外历练去了,昨个儿刚回来。
近几年谭家和张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关系处的还不错。
圈里人都知道,这张家公子向来痴情,痴情的正是这跪在地上的弱柳扶风——贺临。
贺家是有名的书香世家。到了贺临他爹那辈儿也就不行了,家道中落,空余一副空壳。
张瑶对贺临感情一向露骨的不加掩饰。在外人看来能攀上张家,有百利而无一弊。奈何贺自视清高,看不上这个一夜暴富的张家公子。任张瑶对他怎样,都不为所动。
这事情的起因源于谭琛的小情人余一。余一曾是贺临家保姆的儿子。贺家败落之后就离开了贺家。几经辗转,上了谭琛的床。
要说这余一也是个人物——打眼看上去就是一娇弱少年,眉眼却没有他那个年龄段该有的纯真。媚的很。手段也干净利落的紧。
谭琛换情人如换衣服。这个人却在谭琛枕边待了将近一年。可要知道,这世道,想爬上富家公子哥儿的床一跃进入豪门吃喝不愁的人大有人在。能把一众狐狸精、小浪货比下去,让谭琛只喜欢他一人,好吃好喝供着,短短一年之内,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以及资金来源,也可见其心计。
就在昨儿傍晚,谭琛带着他这个小情人去吃饭。偏偏去的还是那种高端西餐厅,这俩儿人黏腻的呀,太明目张胆的没皮没脸。
恰好,贺临坐邻桌。贺临一向清高,对这种事情向来不屑。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当下拉着朋友打算去别处。
这去就去吧,临走时偏偏给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眼神。余一就记惦上了。晚上对着谭琛吹枕边风。
谭琛向来沉迷男色又怜香惜玉。当下被余一哄的找不着南北,保护欲直线上升。
谭琛左右权衡。想着这贺家现在只是一空壳,虽说张家儿子张瑶喜欢他,但也没太把张家放在心上。张家家世比不得自家,料定了张瑶不至于为了一个男人闹的两家不好看。所以贺临也没什么敢动不敢动、能惹不能惹的。第二天一早,召了几个人就把人给绑了。
绑进郊外一废弃工厂。本想着把那贺临打一顿挫挫他的锐气也就算了。
当时余一也在场,也不知道是什么恩怨。上前甩了贺临两巴掌,当即吐出血来。
被打的还没说什么,打人的倒先哭了,余一一把鼻涕一把泪,是撒娇的口吻,“琛哥,你看他…你看他,他就是瞧不起我,我可是您罩着的,瞧不起我就是瞧不起您。”
谭琛拿了纸巾给他擦鼻涕,满眼心疼:“不哭不哭,你想怎么样?”
余一思忖半晌,蓦地笑了,笑的纯粹的不含一丝杂质,他指着贺临,“我要让他永远记住我。”
……怎么才能让人永远记住呢?
……
张瑶昨晚刚飞回来,一回来本来打算第一时间去找贺临的,奈何家族事儿多,脱不开身。今儿一早就去贺临家了,打电话敲门愣是没人应。虽然贺临不接电话不见他是常事儿。他也见怪不怪了。不过今儿一大早上眼睛就一直跳,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对贺临不放心,找了人硬生生把贺家大门给拆了,结果……没人!
不妙!实在不妙的很!张瑶动了不少关系去寻,等找到的时候,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贺临被人绑着,纹身师边给他刺青边上他……
——————
刺青那事儿,谭琛是知道的。那纹身师过来的时候,谭琛就搂着余一去外面逍遥了,以后发生什么事儿就一概不知了。
当下看到那刺青血淋淋的躺在贺临身上,加上贺临倍受摧残的样子。也着实惊讶了一把。
谭琛心虚,泌出汗来。把身子往谭老身边又凑了凑。
张瑶狠狠剐了谭琛一眼,带着满身戾气,朝那弱柳扶风肩头猛地踹了下去,阴阳怪气的,“贺临!瞧把你给吓得,平时怼我的时候伶牙俐齿的,今儿怎么不吭了?您倒是说呀,到底是不是他?”
还没轮到那弱柳扶风颤抖着张开嘴皮,那张家公子又说话了,这话是对谭老说的,“谭叔叔,按理说都这个点儿了,作为小辈儿的本不该找过来扰您清梦。不过,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张瑶眼球布满血丝,情绪将近失控,他伸着三根手指,“我出去三个月,回来就被送了顶帽子。”
张瑶盯着谭琛,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几个字,“谭琛弟弟实在对我不薄。”
谭琛平日里就不务正业、沉迷男色,更别说现在了,当下特别怜香惜玉的护短,绝口不提余一这个人。且等他他爹给他善后呢。
谭老爷子不动声色的一摆手,有佣人送上茶水来,谭老爷子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椅子,“来,小瑶,过来坐。”
张瑶坐过去。谭老亲自端茶给张瑶,“小瑶,你和谭琛两兄弟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坐下来好好跟我说说,如果真是谭琛的错,我绝不会帮他。”
张瑶指着谭琛,嘴张了又张,没说出一句话,然后憋的额头青筋暴起,能看得出来已经极力压制了,“他,找人把贺临上了!!!”
这话一出口,谭老的火气是唰唰唰的往上窜。谭琛直接懵逼了。
“?”
没有啊,他绑贺临也只不过是图个高兴图个好玩儿图个热闹,再怎么也做这种事情,这简直就是污蔑,污蔑!!!无缘无故背了一顶又黑又大的锅,任谁也受不了。谭琛脑子‘嗡’地一声,音调都起高了点儿,“你特么胡说!!!”
贺临本就体弱,又面儿薄,自尊心极强。张瑶直接把上不得台面儿的事儿拿到明面儿上去说,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咳嗽个不停,原本白皙的脸此时也咳的通红。
谭琛去拽贺临,欲找这个当事人问个清楚,张瑶却先一步挡在中间把他半路拦截了,一瞬间气氛已是剑拔弩张。
“这是我的人,别拿你手碰他!”张瑶揪住谭琛的衣领,他来这儿就是想讨个说法,“余一呢,你的小情人呢?把他交出来咱们这事儿就算了了。”
谭琛把他拽着自己衣领的手分开,硬是把事情的走向往一边引,“瑶哥,凭什么?凭什么?”谭琛指着地上的弱柳扶风,“贺临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来质问我,对着我趾高气昂?!”
这一句真问到点子上了,张瑶怔住了,他瞧着贺临——自己追了十几年都没追上的人,自己这么宝贵的一个人。一个没看住,竟然让人在身上留下这么个耻辱的印迹,虽说自己没身份过来出头,不过既然是自己喜欢的,就是自己的所有物。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动了,这事儿实在窝囊。
谭琛咄咄逼人,就当着贺临的面儿,嘴角一挑,“放弃吧,这么些年都没看上你一眼,以后也不会的。就算你为他出头,最后闹的咱们两家不可开交,他也不会感谢你一分一毫。是利是弊全由你一人衡量,且等着以后咱们两家生意谈崩了,伤了和气,老家儿们怨起来,您又来怪我事先没提个醒儿。”
张瑶本就没什么心眼儿,年少气盛、气急攻心,什么后果也没想就急冲冲地过来了,经这么一说,气势直接减了大半。
再去看谭老,他被一众人围着,有说有笑的谈论着茶道,全然没注意这边。
谭琛说,“你好好想想,别把什么屎盆子都往自己身上揽。”
“我……我……”张瑶唯唯诺诺。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贺临笑了笑,把衣服往上敛了敛,艰难地站起来。把自己的一切打理体面后,方才张了张嘴,嗓音有些微嘶哑,他这话是对着谭老说的,“谭伯父,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贺临……就先回去了。”
张瑶伸了伸手,如霜打的茄子般,“贺临……”
贺临已经走了,张瑶欲追上去。
谭老就说话了,“小瑶?怎么?”
张瑶扭过头去,房间内各位元老们皆带着面容慈善的笑意瞧着他。谭老坐在中间,满脸歉意,“你看这……我就一会儿没注意,你们两兄弟就把误会解开了。小瑶,这么晚了就别回去了,今晚就住这里吧。前几天谭琛还说想你了。”
此时张瑶已经收了性子,他们家本就是一夜暴富,向来穷怕了。谭家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会敌对?
他毕恭毕敬的,“谭叔叔,家里还有事,等改日专程拜访。”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格局有点儿混乱,不尽人意
见谅,见谅。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路遇
寂静的林荫大道上不时有大车驶过,晚上车少的缘故,车开的极快。唰唰唰…的从这辆红色小越野旁飞过。
然而,特滑稽的一幕出现了。小越野龟速前进中。白白搭了这顶级的配置。
“你倒是开啊!”
刚开始顾他说让他睡,他能搞定。由于一直以来这小孩儿挺靠谱,于是言左右安心的去后座睡了,没曾想一睁眼,小电驴都要比他们快了。
言左右性子急,“顾他你倒是开啊。”
“我开着呢。”顾他自从拿了驾驶证就没怎么摸过车,虽说车内冷气开着,小凉风吹着,可还是紧张的出了满身大汗。
“得了,得了,你停车,换我开。”
顾他眼睛直视着前方,只留给言左右一个后脑勺,连说话都有些僵硬,“言叔叔,你就睡吧,我能开好的。”
本就没什么要紧的事儿,言左右只觉得这小孩儿好笑,下巴搭在副驾驶的车座上,“行,我就看看咱们赶明儿能不能到,你先打开音响放个歌呗。”
“嗯?……哦。”
“喂,你干嘛?”
结果顾他说了一句话直接让言左右笑了,“言叔叔,我停车给你放歌。”
“……”
一停车,言左右就把顾他从主驾驶位上撵下去了。顾他坐在副驾驶上,扭过头看言左右的眼神儿都是呆呆的,“哎呀妈呀,吓死我了。”
言左右笑而不语。静静瞧着顾他,只觉得这小孩儿实在可爱的紧,一个没忍住,一把捏在顾他脸上,“哥就让你看一下什么叫做秋名山车神。”
于是,红色小越野唰地一下,发动了。啧啧啧,那速度,某人和他一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车开的太快。
言左右只觉大路上有两个人,他们身后还有一辆车跟着。
……挺有意思。
又专程折回来,方才看清是熟人,由于比自己年龄大了三四岁,以前且跟在张瑶屁股后面玩儿呢。还总被嫌弃。不过倒也没亏待过他。自己惹事儿了,叫张瑶为自己出头准没错。
言左右把车停在一边,从车上下来就直奔着张瑶去了。
……张瑶身边的不就是贺临吗?
言左右跟贺临不熟,甚至没见过几面儿。只隐约听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说过,这贺家长子清高的很,不和他们这些纨绔说话。言左右也是其中一员,于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不往贺临圈儿里凑。可张瑶就没那个自知之明了,硬生生的往人身上蹭……,人贺临都不带搭理一下的。最后弄的圈里人尽皆知。
前面,张瑶去揽贺临的胳膊,贺临却一个劲儿的甩开他脚步匆匆地往前走。
一个死皮赖脸,一个冷若冰霜。俩儿人这个氛围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哥,好巧!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出来蹦跶?”言左右带笑的走上前去,扔了根烟给张瑶,又抖出跟烟给贺临。
虽说贺临神色冷淡,不过说话却是礼貌的很,“谢谢,我不抽烟。”
言左右把那根烟叼在嘴里,拿出打火机先给张瑶点上,然后又给自己的也点上。
在这个点烟的过程中,贺临迈着衣衫褴褛的步子往前走了。
言左右眼神别有意味的瞧着贺临的背影,话是对张瑶说的,“你们小两口闹脾气?行啊,竟然能把他追到手,您也算修成正果了啊。”
言左右一说这话,张瑶就意识到言左右误会了。
这也难怪言左右会误会。只是贺临衣衫不整的状态实在让人不能不多想。再加之对方脖子上的一抹吻痕,无不印证着他的误会。
张瑶要面儿,不承认也不否认,“去去去,小屁孩儿别管那么多。”
张瑶去追贺临,刚迈出一步又觉不妥,在这个点儿了,走在这条路上……,言左右转身对言左右,“去找谭琛?”
“嗨,谭琛今儿不是要挨嚷吗,我去笑话笑话他。”
张瑶黑下了脸,一句话都没说,……走了。
言左右正纳闷呢,不知什么时候顾他就出现在了身后。冷不丁地叫了一句,这一句叫的着实委屈,“言叔叔……”
言左右扭过头一看,顾他眼下是淡淡的青色,蔫喇叭几的没一点儿精神,“去不去谭琛家了?我一会儿还得赶回去上班。”
言左右这才想起来,拜自己所赐,顾他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安稳觉了。得亏了这小孩儿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儿,愿意跟着自己胡闹,估摸着今儿已经是极限了。
言左右这样想了想,“你请假呗。”
“?”
“你请假休息一天呗,我给你钱。”言左右边说边上了车,顾他也跟着上了车。
请假又不是说请就请的,公司也有公司的制度,哪个公司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就在顾他犯难的时候,“要不然你别去上班了,那才能挣几个钱呀。以后跟着哥混吧,工资包你满意。”
“做什么工作?”
“做我保镖呗,我打架,你上。”
“……”
就在他们说话间,旁边一辆加长的黑色奔驰驶过。
“这不是谭琛家的车吗。这么晚了急匆匆的是要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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