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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王一霸还是又打了个电话：“安娜。再查一下这个企划是谁提的。”
凡事保险起见，谨慎为上。就算知道笑妄生故意的，这个套，王一霸还是得接。不过他无所谓，如果连这点心理素质也没有，他也不必混商场了。
挂了电话后，王一霸捏了捏额角。
他有些累。
鼎盛的生意包罗万象，什么产业都有。但它最初还是靠做资产起家。因此投资这一块在鼎盛的业务中，仍然占了很大的比重。之前的一项地产投资，从项目初起，到谈判，再到现场考查，费了王一霸很大的精力。满打满算，他已经有二十多天没好好休息过了。
身体累不算，还要碰上老对头添堵。
而笑妄生这个人，不得不让他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应对。
城区高速上，绝尘而去的跑车开得，贼慢。
笑总这个人，面子是很要的，跑车嘛，不绝尘而去，怎么体现它的价值呢。
但是呢，面子虽重要，不如小命重要。
笑妄生他，惜命。
自从两年前在高速上出过车祸，笑妄生基本就与飙车绝缘。平时坐司机开的车时，他也会很谨慎，很懂事。这个时候，就是他最乖巧的时候。基本上说啥是啥，让往东坐就绝不会往西坐。当然这个弱点，除了他的专职司机，是没人知道的。
通常也就陆明远当他的司机了。
今天陆经理不在，笑妄生自己开车，横竖上了高速没人认识。他大大方方将车慢吞吞开回了家。笑妄生在云城内有一套公寓，就在鼎盛附近。他买这套公寓时，为的就是离敌方近一些，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陆明远知道时，十分无语：“你怎么不干脆打进敌人老巢。深入敌军后方。”
笑妄生一拍大腿，颇有些意气难平：“我倒是想，没机会啊。”
陆明远：“……”你还真想过。
笑妄生今天不住公寓，他回郊区的笑宅。笑宅这个名字——
王老板的家叫王宅，张先生的家叫张宅。虽然笑妄生不想承认，可他确实就姓笑，改名字可以，改姓，他祖上十八代估计都得跳出来打他。
“笑宅怎么了。笑口常开嘛。”
笑总这样嘀咕着安慰自己。
宅子的管家见那两束奥特曼似的光线扫来，知道是主人回来了。车进之前，就遥控了大门。等那辆骚包的跑车慢吞吞进了院子，大门又无声地关上了。
笑妄生一边走一边脱衣服。
等到了大厅时，已经只剩下一件白衬衫。
乔治面不改色地接过自家先生的外套西装包括皮带，在笑妄生把自己摔进沙发后，恭敬地问道：“先生今天想吃什么？”
笑妄生懒懒地窝在沙发里，拿出遥控器打开电视。
“不用。我吃过了。你去休息吧。”
虽然先生这样说了，乔治还是得做好管家该做的事。
“那我给先生端杯橙汁来？”
“嗯。”
屏幕中露屁屁的马铃薯小鬼露出标志性的侧脸笑，笑妄生跟着傻笑了几声，忽然意识到什么，一脸严肃地喊住了乔治。
“乔叔，我很喜欢喝橙汁？”
乔治叫乔治，但不是外国人。他只是姓乔。乔叔在进笑宅当管家前，是一个找不着工作又身无分文的普通人。他没有妻子儿女的惦记，前半生也已十分遥远，换了个名字，就当重新开始。笑妄生说你既然姓了乔，不如就叫乔治。多么大气上档次。
从此，笑宅就多了个乔治。
先生喜欢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乔治已经习惯了。他很淡定道：“对的先生。”
“……我有吗？”
“你有。”
“没有。”
“有。”
“没有。”
乔治不再回答，只是问：“先生，橙汁还要吗？”
“要。”
“好的。”
乔治满意地走了。自家的先生要怎么应付，他还是很了解的。
笑总揪了把头发，被套路了。他把自己重新摔回沙发，摸出手机，划到之前王一霸打他电话那个通讯记录。上面的电话号码明明白白留在屏幕上。
笑妄生想了想，给这电话改了个备注。
儿子。又从手机中翻出一张从情报员手中得到的王一霸的照片来，设成了来电显示。
左看，右看，很满意。
乔治端着果汁过来时，就见到自家笑总把脑袋埋进软枕中笑翻了天。
“先生遇到了什么好事？”
笑妄生取过果汁，嘴角噙着笑：“没什么，只是和儿子通了个电话。”
还是一只活了千年的儿子。
第二日，巅峰。
笑妄生姗姗来迟。
陆明远敲了敲他的办公室，把咖啡给他拿进去。见他一副十分困顿的模样，乐了。
“笑总这是，夜夜笙歌了。”
笑妄生昨晚看蜡笔小新看到很晚，睡眠严重不足，耷拉着眼皮道：“是啊。”
陆明远问：“辣不辣？”
笑妄生想了想，王一霸那一肚子坏水藏在肚子里的模样，肯定道：“很辣。”
陆明远笑了笑，将文件拍到他面前：“我应该把你的话录下来，卖给王总。”
笑妄生哦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和他见的面。”
陆明远毫不留情道：“能让你亲自开车去装模作样的人还有谁？”
“唔。”笑总摸着下巴，一脸严肃，“看来我和他的关系，已经人尽皆知了。不行，我要打电话告诉他。”
陆明远还来不及反应。
笑妄生已经说风就是雨。
一通电话拨了出去。
没人接。
笑妄生重新拨了个号，这次打的是王一霸的私人电话。
这次有人接了。
“喂？”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充满了磁性。
笑妄生眼睛一亮，上去就是一记响亮的：“亲爱的。”
电话被毫不留情的挂断了。
陆明远：“噗。”
“……”笑妄生眯起眼，“明远，我的秘书你招到了吗？”
公报私仇了。
陆明远很识相地抿嘴转身关门，冲笑总点了下头，您随意。我绝对不会把你被对头挂了电话的事给扩散出去的。笑妄生拎起文件就要甩。门啪一声关上了。
笑总调整了下心情，重新打了王一霸的电话。
电话依然接的很快。
这次笑妄生没有上去就喊亲爱的，而是换了个舒服的作姿，带着警告的笑意道：“王总，昨夜我们才见过，今天你就不认了啊。”
那头响起椅子挪动的声音，夹杂着男人的轻声细语：“你们继续，我接个电话。”
笑妄生不急，等王一霸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才等着人回答。
“我在开会，你有急事就说。”
“急色行不行？”
“笑总，色令智昏这句话，你听过吗？”王一霸顿了顿，“你到底有什么事。”
笑妄生撑着下巴：“没事啊，就是骚扰你一下。”
电话那头诡异地沉默了一下，嘟嘟嘟，又被掐断了。笑妄生闷声笑，这次他不打第三通了。不然只怕王一霸能从鼎盛杀过来。巅峰和鼎盛，毕竟离得也不是很远呢。
第5章 调查
王一霸正在办公室看项目部交上来的材料。总裁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力道。三声，不多不少。位置不上不下。
他头也不抬道：“进来。”
一个身着职业套装的漂亮女人一手夹着文件，一手端着咖啡，走了进来。笑眯眯地叫了声：“王总。”说着，她将文件放到王一霸办公桌一侧，把咖啡搁在自家老板前面。
王一霸接过咖啡：“辛苦你了，安娜。”
这个漂亮女人，正是笑妄生昨晚在耳中听了半天的安娜。鼎盛唯一的总裁秘书。单从女人的角度来说，这无疑是个十足的大美女，身材玲珑，凹凸有致。十分火辣惹眼。
别说笑妄生老早怀疑王一霸和他的秘书是不是有点不为人知的秘事。鼎盛上上下下，除了王一霸的心腹，大多也都会这样觉得。一个身材火爆的美女进进出出总裁办公室，换了你会不多想？当然身为男主角的王总不会多想，毕竟他曾亲眼见过安娜一个下劈踢爆了一张办公桌。那张办公桌，是实心木的。
一杯咖啡下肚，王一霸恢复了些精神。有心情调侃了：“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王总才发现人家的好么！”安娜抛了个秋波，“真是令人伤心。”
“……你这种戏精本性和某人还真像。”
安娜一下来了精神：“哦？是谁。”
王一霸不说。安娜却已心知肚明，笑道：“梦幻森林的橙汁味道如何？”
“我又没喝我怎么知道。”
王一霸脱口而出，意识过来，闭上了嘴。
“啧啧啧。想不到我们的大老板，是个这么贴心的人呢。”
王一霸好笑道：“你知道得很清楚啊。”
安娜撩了撩大波浪卷：“那是。了然于胸么！”说罢挺了挺胸。
王总微笑：“年假没了。”
得意忘形的安秘书一僵：“……两分钟内撤回消息还有用不。”
“看你表现。”王一霸敲了敲桌子，“你来不是为了和我讨论橙汁的吧。”
“是的老板。上次您让我查的事，有些眉目了。”
一谈起工作，安娜一秒像换了个人。气质高雅，进退得体。她将桌沿的文件拿起翻开，推到王一霸面前，侃侃而谈。
“城置地产的林秋怀目前公布的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林南飞，是正妻所生。高中毕业后就在国外念书，前不久才回国。次子林正飞，是第二个老婆生的孩子，被任以项目部经理一职，帮他爸做事。当然，他还有个小儿子，才十岁。养在外面，还没公开呢。”
豪门老板，有些风流韵事，不足为奇。王一霸对林秋怀有几个儿子没有兴趣。他只想知道，林南飞突然回来和林正飞抢权，关他鼎盛什么事。他和城置从前毫无交集。
安娜说：“去年佳和集团领办的慈善年会，云城大多企业都受邀出席了。当时林正飞和您打过招呼。您大概不记得了。”
王一霸肯定道：“不记得。”
安娜心道，我就知道。她说：“您是大忙人，不记得也正常。可是在云城，除了巅——”
她在王一霸淡淡一瞥中改了口：“在云城投资界，我们也算说一不二。他林正飞想拉笼我们，得到一些助力，也在情理之中。”
王一霸双手交叉，靠在皮椅上，若有所思：“林南飞当然不会愿意。”
笑妄生的话又浮现在王一霸脑海中，他继续问道：“最先接触这个项目的人是谁。”
“是个新人。叫胡扬。”
“你查到胡扬和城置有什么关系吗？”
安娜一顿：“还没有。”
王一霸道：“再查一下，把范围放远一些。林家七姑八姨通通查一遍。”
他笑了笑：“林正飞既然想与我扯上关系，又怎么会毫无准备来呢。”
安娜说了声是。临到出门时，却忍不住问：“老板，我再多问一句。”
看在咖啡的面上。王一霸冷傲地嗯了一声。
安娜眼睛闪着光：“城置多小的事，大不了不合作，您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功夫啊。”
王一霸喝了口咖啡，淡淡道：“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算计我。多大多小都一样。”
而且这说不定还能网住一条大鱼。王总眯了下眼睛，神情令人皮一紧。
被王总惦记着的大鱼正翘着二郎腿，一手撑着头，侧倚在老板椅上，聚精会神地看动画片。陆明远刚一开门就听到里头传出的大笑二重奏。笑妄生笑得比动画片里的小孩还大声。
他直接走到笑妄生面前：“笑总。”
笑妄生看了眼陆明远，把电视按了暂停。“啧啧啧，陆经理面色很不好。让你晚上不要纵欲过度嘛，夜生活少一些，要保持良好的睡眠习惯，不然会老。”
陆明远下意识反驳：“我可没有找女人。”
“咦。我说的是看电影玩手机。你想到哪去啦。”笑妄生惊奇道，随及坏笑，“难道，小陆陆有不为人知的爱好。不好女好男？放心，大家都是朋友，我不会笑你的。”
陆明远得体地微笑：“我要是爱好男。笑总恐怕要担心下你自己了。”
“哇，你想对人家做什么。炒你鱿鱼哦。”
陆明远哼一声：“炒吧。我不干了。”
笑妄生一愣：“啊？”
他把椅子转过来，撑着下巴认真看着发小：“谁惹你了。”
“谁惹的谁心里没点数？”
笑妄生认真想了想：“没数。”
陆明远忍了半天，把手中文件往笑妄生面前一拍：“笑总，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摊开的文件上，正好是一份简历。端端正正的证件照，男生笑得十分精神。
陆明远说：“这可是我千挑万选的高材生。”重点是百折不弯。
“可是我手下的人说你面试人没到十秒，就把人请回去了。”
陆明远字字铿锵：“请你告诉我原因！没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活我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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