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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妄生哈哈大笑，王一霸推开笑妄生的脑袋。
“我就做个样子他还真信了！这年头这么可爱的孩子可不多。”笑妄生兴致勃勃，“要不我干脆挖他来我们公司。平时讲个笑话，很解闷的。”
王一霸正嫌弃无比地拿桌上的帕子擦脸：“呵呵。被你看上，他离吓死没几步路。”
“哟哟哟，王总吃醋了是不是，是不是。”
笑妄生笑得简直打滚，直拍腿，王一霸的腿。
“这人一定是新手。在这里工作的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谁像他一样多事。”
“他那叫善良。”
笑妄生蓦地收了笑：“王总说我不善良？”
王一霸微笑：“我没说。”
这人收放自如的演技，去当个搞笑艺人倒不错。
笑妄生冷笑一声，又倒回了沙发，拿起那份文件重新看了一遍。
王一霸道：“怎么，回忆起往昔岁月，沉醉其中了。”
笑妄生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我笑妄生像是往后看的人吗？”
王一霸故意道：“这旧伤嘛，阴雨天，总是时不时会作痛的。”
“……王一霸，你想惹我是不是。”
哟，连名带姓叫了。看来是火得不轻。上了真火。王一霸见好就收。
“说说看。林正飞整整小了你六年，你们怎么勾搭上的。”
“什么叫勾搭。用词准确点行不行。”
“好。”王总爽快地换了个词，“狼狈为奸。”
“王一霸。”
男人语气平静。
王一霸举起手：“请继续。”
王总在调查林家时，还真查出了不少有趣的东西。这个林正飞，竟然出过车祸，没出车祸前，也是个花花公子。出了车祸后才变了性子收敛心神着手林家的公司。车祸么，并不稀奇。只是他那年住的医院，和他爹如今因为心肌梗塞住的是同一家。
因为笑总说过，他在那家医院有老熟人。
所以王总调查时，特地查了下这个老熟人。
结果更有趣了。
这个老熟人，正是当年笑妄生出车祸时，救治他的主治医生。
偏偏主治医生在接收笑妄生的同时，救治了另一个病人，林正飞。
两个互不相关的人会同一地点同一时刻出事？那只能说他们是灵魂伴侣，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这种狗血的桥段王一霸是不会信的。他当然十分有兴趣地动用了更多的力量继续往下查。原来车祸前，笑妄生和林正飞，居然还有一段不清不楚的关系。
可惜林正飞后来失忆了。
笑妄生么，光看他对付林家毫不手软，看起来就是没失忆。
王总好奇道：“你既然告诉了我林家的事。就该知道我能查到吧。”
“我怎么知道王总你对我这么关心，还不辞辛苦查到陈年旧事。”笑妄生恨恨地夺过王一霸的牛排，切成一块块在嘴里使劲咬，仿佛吃的不是牛排而是王总的肉。
王一霸理所当然道：“你的任何黑历史我都不会放过。”
“……真爱。”
“客气。”王一霸催促，“少打岔。你们既然在一起过，他失忆了你就不要他了。”
王一霸满脸写着渣男两个字。
“哟。看来王总对于心头所好，不管对方失不失忆，都是要搞到手了。”
王一霸微微一笑：“我的就是我的。坏了也还是我的。”
笑妄生耸耸肩，继续吃牛排：“可惜我和他不是王总想的龌龊的大人之间的摔角关系呢。”
“你觉得我会信？”
这种回答就和我们脱光了睡一起但什么事也没干一样的低概率吧。
笑妄生嘀咕：“爱信不信。”
他叹口气：“我是不比王总，家大业大，做什么都方便。当年我还是个一穷二白的小子，在温饱线上挣扎。他虽然看着花心，其实是因为在家里不得志，很郁闷。一来二去，我们有时会喝上两杯。”
“乱性了吗？”王总适时的插了句话。
笑妄生瞪了他一眼。
“好吧。”王一霸若有所思道，“既然是朋友，你干嘛不帮他。还落井下石。”
他扯了扯笑妄一略长的发尾：“总不会就因为人家忘了你，你就这样报复吧。”
“我就这样小肚鸡肠。不行吗！”
王一霸啧啧摇头：“只有被踩到痛脚的人，才会这样跳起来。”
笑妄生这个晚上说得显然够多了，被人挖起陈年旧事，还是被人捅了刀的事，他心中十分不痛快。他可能确实醉奶，明知王一霸在套路他，他还是说得有点多。当年的事本来就留不下什么痕迹。他已清理地差不多了。但要查，以王一霸的脑子和关系，还是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不然王一霸不会来问他。
这种我什么都知道但就是想听你说的恶劣行为，真是再讨厌不过。
照理他不痛快，他也不会让别人痛快。但笑总怕再看见王一霸这张讨人嫌的脸，会忍不住动手。于是他气哼哼地站起来：“知道你是为这种事找我，我才不来。”
“你不来我就让你的公司倒闭。”
“那我就先让你的鼎盛倒闭。”笑妄生气圆眼睛，警告道，“王总，做人别太过份。”
王一霸叠着双腿，悠闲道：“怎么会呢。不过倒是有个办法。”
笑妄生拿眼角看他。
王一霸道：“你以后不再打扰我工作，这事我就当没看过。不提一个字。”
“不然……”
王总特地停顿了一下，很是意味深长。
“你威胁我？”
“这叫劝告。”
笑妄生扬起头，十分张狂：“我在云城打拼十几年，收到的威胁电话不说上百也有几十。我会怕威胁？王总，有句话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们走着瞧。”
说罢扬长而去。
很快又扬长回来。
把儿童套餐打包带走了。
王一霸一头黑线，神经病。
但是，这个神经病的儿童套餐不是你点的么王总。
第8章 二表哥
蓝砂磨面的餐桌上只搁了一桶面，面正在泡。一个年轻人正坐在椅子上盯着它，热气腾腾熏了他的眼，这是他的中饭。这房子虽然设施齐全，却没有囤米油食物。可能送他来的人也没有想到这一点。毕竟这房子很久不住人了。
很久不住人的房子，就像很久不进人的心一样，都是冷冰冰的。
面快泡好了。年轻人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在这住了好几天了。
不知为什么，今天总觉得心神不宁。
窗外是钢筋水泥的世界，所有的人都被送在这个方形的世界中，他也是一样。
面好了。
他却还没有动。
他终于忍不住，摸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那头很快就接通了。
年轻人低低道：“林先生。”
“胡扬？”
“嗯。”
“你等等。”
胡扬听着那头的人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声音很轻，有些惊异：“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胡扬不安地搅着面勺：“我想问问，我什么时候能出去了。”
“再等等。等我这边事情落实。”
这么多天了，林正飞还没把王一霸拿下，胡扬也算是与王一霸共事过一段时间的，自家老板城府深的程度，他略有所知，这么听起来就有些焦急了，总觉得这事要黄。
“王总一天不松口。我难道就要一天呆在这里？”
林正飞听出了他拔高的声调，连忙安抚人心：“你就当休息。事成之后，照样上你的班，谁也追究不到你。或者，我给你订张机票，你去度个假？”
胡扬忍不住了：“二表哥。我为你卖命，你一张机票就把我打发出去了。”
“你这话说得就不好听了。”林正飞有些不满，但语气中还是十分温和亲切，“你叫我表哥的。当然就是我们林家的人。站在我这边做事，难道不是帮自己人？”
“可是王总他这么长时间都没答应帮你。”
林秋怀虽然倒下了，他的董事团体却还在，林南飞作为一个空降人员，肯定不比在基层做起的林正飞来得赢得人心。加上林正飞也是个会演的，在公司将不辞辛苦委屈求全的次子形象，发挥得淋漓尽致。只要这次林正飞能争取到王一霸站在他这边，为他争取来的项目保驾护航，不管林南飞这个空降降得有多稳，终归是空中楼阁，想要拿下城置实权，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可本来王一霸就差签字了，却不知为什么，突然打起了太极。
林正飞心里也烦恼，想着好歹王一霸上次答应他的三天时间快到了。不知到时候是不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胡扬道：“表哥。你以前不是认识那个，巅峰的老总么。你拉笼他不好么。为什么非得要找王一霸。王一霸这个人看着温和，其实心狠手辣，不好说话。”
提到笑妄生，林正飞面色就变了几变。
“你以为巅峰能做到这个地步，笑妄生是吃素的？以后别再提我和他认识这件事。”
胡扬不明白：“为什么？就因为那次车祸？表哥你也是受害人啊。”
“行了。”林正飞呵斥了一声，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有些人是长了刺的玫瑰，碰不起，很扎手。”还有瘾，染上了就很难戒掉。最好别碰这种人。
可是这些话，和胡扬说了他也不明白。
当年他车祸时，还正在和家里闹别扭，因此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多。要不是胡扬这小子居然敢偷偷钻到他房间翻电脑，根本不会被他发现这件事。身为不知道往外蹿了多少枝的表亲，要不是林正飞凑巧知道胡扬在鼎盛，他压根不会想到用这个人去牵桥搭线。
“你乖乖呆着。少不了你的好。”
胡扬应了，不过看了看已经有些糊的面。
“那你也得给我送些吃的。泡面都快吃完了。”
“知道了。我会派人送来的。”
林正飞有些尴尬。
这房子他空置着一直不住，送人去的时候只是想把人藏一阵。哪里会那么体贴想到给人囤一些粮食备着。也难怪胡扬不满，吃了几天的泡面，确实要发疯了。
胡扬挂了电话，端着面碗看了几秒，还是一脸悲壮地把这糊了的面几口吃完了。吃腻了总比饿肚子的好。他好想点外卖啊，偷偷叫外卖应该不会被二表哥发现吧。
他正这么想着，门铃却响了。
胡扬此刻正满脑子林正飞说过会派人给他送吃的，心中惊疑不定地去开门，不会吧，二表哥这个速度可以的啊。才过了十几分钟而已。人就来了。
“来了。”
胡扬顺手就开了门。
一个戴着红色帽子的帅气小伙冲他笑出了一口白牙：“您好，有您的快递，请签收一下。”
胡扬哦了一声，往门外瞧，快递呢？
“东西比较大，分好几个箱子。可以麻烦您和我下去签收吗，然后我帮您搬进来。”
“什么东西这么大。”胡扬疑惑，“我没叫快递啊。”
快递小哥对了下单子：“上面写林先生收，请问这里是林先生家吗？”
是倒是。
胡扬不放心，掏出手机：“我问一下吧。”
快递小哥微笑道：“好的。”
然后忽然朝胡扬身后大叫：“蟑螂！”
胡扬正准备给林正飞打电话，因为他们刚才才通过电，很好找。忽闻一声乍呼，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就往身后去看。他真是不该转头的，因为下一秒，他就觉得脑袋一晕，什么也不知道了。
掉下来的手机被一双涂着丹蔻的手给接住了。
而往后倒去的胡扬，则歪在了快递小哥的肩膀上。
这种公寓一梯一户，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这里被打劫了一个人。
“哎，有钱人住得隐蔽，也有不好的地方嘛。”
“喂，你为什么要说蟑螂啊，一点也不吓人。”
快递小帅哥一脸无辜：“我觉得很可怕啊。”
漂亮的女人勾勾他的下巴：“怂。”
“当然不比姐姐你，一片雄心像壮汉呢。”
“小兔崽子。”
准时，守约，是王一霸的作风。他说考虑三天就是三天，绝不会多一秒。他答应给你回电，就一定会给你回电。不会放你鸽子。当然某人除外，那不是人，王总坚定认为。
所以三天的时间到后，不用林正飞催，鼎盛就给了他电话。
打电话的女人林正飞有印象，是鼎盛一个漂亮的女秘书。和大部分人一样，他也认为这个女人是总裁的情人。有胸有臀，凹凸有致，热情火辣，怎么会有男人能逃掉这种魅力呢？
“林总。”
“不，我不是林总。”林正飞道，“叫我林经理就好。”
女人娇滴滴笑：“总要叫的，先熟悉起来嘛。王总约您晚上六点在鼎盛见面。”
“好的，我一定准时到。”
约在鼎盛，又被安娜这样称呼。林正飞还没听到王一霸的亲口承诺呢，就先激动了一下。
他挂了电话，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了。
林正飞几乎都能想象到以后在城置呼风唤雨说一不二的场景。林南飞？只要对方听话，他不介意养个把闲人，就当给林老头留后。出点钱把人送到国外定居去吧。
林正飞看了下时间，收拾了下东西就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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