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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舟(近代现代)——芒果馅粽子

时间:2018-04-24 15:12:06  作者:芒果馅粽子
  叶从洲轻车熟路的分开藤蔓往里走,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坐在角落里的贺彦。
  叶从洲连忙走过去,蹲到他对面,“贺彦?”
  贺彦垂着眼睛,像听不见似的。
  叶从洲仔细一看,贺彦下巴上一条口子,肩膀胳膊还有小腿,全是皮带抽痕,山洞里温度低,那些伤口泛着乌紫。海岛早晚温差大,所以叶从洲早晨出门会习惯性的穿件薄外套,见到贺彦身上的伤,他立马脱了外套往贺彦身上披,披完还握住他的手道:“你冻坏了吧?我们出去好不好?”
  贺彦鼻子抽了一下。
  叶从洲要拉着他起身。
  贺彦伸手一扯,抱住了叶从洲。
  叶从洲感觉到贺彦在哭,可却拼命忍着不发出声音,只有身体细微的抖着。
  叶从洲抬手拍他后背,“想哭就哭吧,山洞里没人看见。我以前难过的时候就会来这。”
  “从洲,你说人死了真的会有灵魂吗?”
  “我觉得会有。”
  “那为什么灵魂不回来看看她的亲人呢?”
  “你说的是谁?”
  “我妈。她去世两个月了,我都没梦到过她。”
  这话说完,贺彦就再也忍不住,抱着叶从洲嚎啕大哭起来。
  叶从洲一出生妈妈就死了,他虽不知道母爱是什么,可贺彦的难过感染了他,他也抬手抹掉眼角的湿润。他觉得贺彦比他可怜,妈妈刚去世,爸爸就这么狠的打他。他长这么大,爸爸连句重话都没对他说过呢!
  叶从洲静静的任贺彦抱着,时不时轻拍他后背。十几分钟后,贺彦渐渐平静。
  两人分开。
  叶从洲看着贺彦下巴上的伤,问道:“你爸为什么打你啊?还打得这么狠。”
  贺彦道,“他怪我偷偷下船。”
  叶从洲:“虽然是关心你,可这么打人就不对。”
  “打这么狠是因为我骂他了。”
  “啊?”
  “他回丰城是要见赵露,我妈就是被他们俩气死的。”
  贺彦的母亲比他父亲小了十二岁,原本是个舞蹈演员,嫁人后不再演出,婚后第二年生下贺彦。贺名璋工作忙,每年待在家里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月。贺彦几乎算是被母亲一手带大。
  贺母身体不好,贺名璋抽不开身天天陪她,只能请护工照料。贺母去世前的两年,贺名璋与赵露频繁传绯闻,每回贺母看到都要气很久。贺彦一切看在眼里,母亲去世后恨上父亲,故意与学校的混混勾搭到一起惹他生气,什么话不该说偏说什么,贺名璋虽然生气,但始终觉得是自己疏于管教,错在自己,他不放心让突然失去母亲的贺彦独处,便带他一起来了千舟岛,贺名璋不想儿子过早暴露在公众视线下,所以对外没说这是他儿子,而且一上岛就把他安排在远离剧组的酒店,贺彦从小长在城市里,贺名璋希望他能在海岛自在玩玩,这里好山好水,是个适合男孩子撒欢的地方。直到这次贺彦偷溜下船,贺名璋才忍无可忍。
  男孩子顽劣是正常,可这种不要命的危险行为,如果再不管教,以后后悔就晚了。至于赵露,贺名璋现在向贺彦解释他根本不信,必须得等他从母亲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后才能坐下来好好说。
  可谁知贺彦小小年纪不知从哪学的污言秽语,说起长辈用词粗鄙不堪,贺名璋一怒之下直接抽断了两条皮带。
  叶从洲听完贺彦讲述的前因后果,当然从贺彦的视角,那必然是父亲不可理喻加上厚颜无耻。
  叶从洲嘴唇微抿,“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真正让你开心些。可我想你妈肯定希望你快乐振作,也希望你们父子关系融洽。”
  贺彦抽鼻子,“……骂都骂了,就这么着吧。”
  叶从洲把贺彦带出山洞,领着他去诊所。贺彦看见诊所门立刻扭身往回走,“我不去。”
  叶从洲抓住他,“你身上全是伤,必须去看医生!”
  贺彦:“哪儿伤了?一滴血都没有。我才不去。”
  叶从洲与他同龄,自然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他们这么大的人了,还被父亲抽皮带,当然不想被医生问东问西。
  在这个年纪,自尊心可比命还重要。
  叶从洲便拉着他回自己家。翻出家里的药箱,找到平时父亲用的跌打损伤的膏药。
  千舟岛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旅游景点,一到假期就有游客登岛。叶父是民警,每天都得各处巡逻,经常与外地流窜过来的扒手或是在逃犯动手,身上免不了挂彩。
  叶从洲指挥贺彦,“把你上衣脱了,我给你抹药。”
  贺彦梗着脖子,“不用。”
  叶从洲朝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贺彦立即吃痛叫了一声。
  叶从洲笑:“快脱!”
  贺彦脱下衣服,前胸后背布满暗红色的抽痕,看起来十分吓人。
  叶从洲弯着腰给他抹药,边抹边叹气:“你爸下手也太重了。”
  贺彦感觉叶从洲凉凉的手指在自己背后打转,浑身的疼痛似乎都不明显了,他视线一偏,看见地面上叶从洲的影子。
  阳光从窗户射进来,叶从洲的侧脸轮廓被放大,直挺的鼻梁线条流畅,嘴唇微微嘟着,似乎是在念叨贺彦背上的伤。
  就是这一瞬间,贺彦仿佛听到心底有一颗种子在发芽生长,掩盖住因为母亲去世,因为与父亲不和而满目荒草的土壤。
  叶从洲绕到前面,半蹲着身体为贺彦的前胸抹药。贺彦低头,从上到下俯视叶从洲的脸庞,看他薄薄的双眼皮、根根分明的睫毛,翘起的鼻尖,再往下,就只能看到唇角。
  贺彦第一眼见叶从洲的时候就觉得他好看的过分,好看的让贺彦不自在,还看不惯。后来发现叶从洲的人比脸有意思多了,心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以貌取人,就刻意不去关注他的长相。
  可是想是这么想,要做到还是为难。他与叶从洲一起看武侠小说,里面每有一个翩翩公子哥或者绝世大美女出场,都会有一长段的外貌描写,贺彦就会不自觉用那些字词与叶从洲比,一比就觉得书里的人肯定都不如叶从洲美。
  叶从洲正专心抹着药,突然感觉脸颊一热,贺彦的手指碰上了他的脸。
  叶从洲抬眼:“干嘛?”
  贺彦刚才盯着叶从洲看,鬼使神差的就想摸他,现在回过神,连忙把手收回来,“没事。”
  叶从洲抹完贺彦的上半身后,帮他把衣服穿上,然后将药膏放到他手里,“剩下的你去卧室自己抹,我去院子把菜择了,我爸快下班了。”
  贺彦接过药膏,进了叶从洲的卧室关上门。褪下裤子时直吸气,心里暗骂贺名璋下手真毒。
  叶从洲的木床靠在窗边,贺彦坐在床尾,腿翘在凳子上,弓着腰抹药。贺彦昨晚被父亲吊在酒店院子里的老杨柳上抽,下身的伤比上身严重的多,特别是大腿周围,有不少破皮渗血的地方。贺彦将药膏挤了一大坨放手里,朝腿根处抹。
  窗外一阵泼水声,贺彦抬头,叶从洲将洗完一遍蔬菜的水泼到墙角的野花丛里,又接了一盆干净的水站在水池边洗第二遍。他背对贺彦,身型清瘦修长,因为池子稍矮,他只能微微弓着腰,衣服后背撑出一条凸起的脊柱线,脖后大片的皮肤时隐时现,还有偶尔露出的耳朵与侧脸。下身只着一条长到膝盖的短裤,光裸的小腿细长匀称,从膝盖窝到脚后跟看起来都是一样的白嫩。
  贺彦突然感觉手里一热,他低头一看,一股白液从他颤巍巍挺起来的小兄弟顶部射进手里。从未有过的身体反应让贺彦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他抽过纸一阵乱擦,左右看看有没有滴到叶从洲的床上,没见到痕迹后放下心,这下他连药都不擦了,急匆匆套上裤子打开卧室门往外走。
  走进院子低着头说了句:“我先走了!”
  叶从洲叫住他,“你不吃饭吗?”
  “不吃了。”贺彦头都没回,快速跑了。
  叶从洲只来得及看见他红通通的耳廓,奇怪地摇摇头,弯腰继续洗菜。
 
 
第62章 
  贺彦从叶从洲家里跑出去, 不知道要去哪, 就去海岸边踩浪花。
  大中午的天气热, 海边没什么人。贺彦抓起石头朝海里扔,连扔几个后觉得没意思,仰面躺在沙滩上直视刺眼的太阳。几分钟后眼睛周边就开始闪五彩光晕。他闭眼起身, 搭着膝盖呆呆坐着。
  海水将枯树枝送到他脚边,他弯腰拿过来,在潮湿的沙面上胡乱画。画着画着就开始写叶从洲的名字。
  写完后仔细一看, 觉得“洲”字写的太大了, 想擦掉重写,还没来得及动手, 一波低矮的浪花冲过来,将那三个字全冲没了。
  贺彦就又写了一遍, 不一会儿又被浪花冲走。于是一下午的时间,他就在海边不停写叶从洲的名字, 每次写完要不了一会儿就被冲走,他也不恼,弯着唇继续写。
  叶从洲下午没去找贺彦, 而是待在家里写暑假作业, 还有十几天就要开学,他的作业还剩一大半没写。
  贺彦在海边坐到夕阳西下,看着浪花将最新写的名字冲走之后,拍拍身上的沙站起来。他裤子湿了大半,黏糊糊的粘在腿上。
  叶从洲正和父亲吃着晚饭, 身上挂着水的贺彦跑进他家。
  叶从洲见状笑道:“你去哪窜的这一身泥?”
  贺彦坐到他们桌边,“我饿死了,叶叔,有我的饭吗?”
  “我家每天都是七点吃晚饭,你到点不来,我就以为你不来吃了。当然没给你留。”叶建军起身提溜着他推进浴室,“先洗个澡,我给你煮面。”
  贺彦一天没吃饭,叶建军一大碗鸡蛋面端上来,他咕噜噜开始狼吞虎咽。
  叶建军抻抻贺彦身上的迷彩服,“怎么感觉你两个月就长高不少呢。”
  贺彦将最后一点汤也喝了个干净,“太好吃了。”
  叶从洲好笑:“你下午干嘛去了,饿成这样?”
  贺彦耳根又泛红,故意不看叶从洲,“去海边玩了。”
  饭后,叶从洲继续写作业,贺彦一个人百无聊赖,一会儿就过来撩一下他。叶从洲叫苦:“我作业都要写不完了!”
  贺彦这才老实下来,坐到叶从洲对面,拿过一个笔记本画画。
  他只会画鹦鹉,还是跟他妈学的。
  贺彦先画鸟笼,然后画了一只撇着腿的绿毛鹦鹉,叶从洲的画笔颜色重,绿颜色涂出来像墨绿,贺彦越瞅越觉得那一身绿毛像自己身上的迷彩服。他抬头看对面的叶从洲,又拿过一支明黄色的彩笔在那鹦鹉旁边画了一只稍小的鹦鹉,两只鹦鹉都昂着脑袋,尖喙相对,像在吵架。
  叶从洲探过头,饶有兴趣的看那对鹦鹉,“画的是咱俩吗?”
  贺彦在那黄色鹦鹉脑袋边圈出一个对话框:我作业都要写不完了!
  叶从洲噗笑,伸笔过去在那墨绿羽毛的鹦鹉头顶又添了两笔,像是支棱起的头毛,“这才是你。”
  贺彦几乎不再回酒店住,天天与叶从洲同吃同睡,十几天的时间过去,不仅是叶从洲要开学,他也该开学了。
  这次他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偷偷跑下船,只能跟着父亲的助理回酒店收拾东西离开。
  叶从洲将岛上的特产给贺彦装了满满一书包,送他到岸边坐船。
  两个人都不说话,一路走到港口边,贺彦心里像被石头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站在原地看了叶从洲好一会儿,想张口又忍住了,转身朝船走。
  没走几步,听见叶从洲叫他的名字。贺彦立刻转身。
  叶从洲:“你……寒假还会来吗?”
  贺彦楞楞道:“寒假我的假期特别短。”
  “哦。”叶从洲失望的点头,然后又问,“那明年暑假呢?会再来吗?”
  贺彦脑子里一团浆糊,“我、我不知道。”
  叶从洲抿抿唇,努力调整表情,笑道:“那路上小心。”
  贺彦迷迷瞪瞪的跟着父亲的助理上船,站上甲板看着几十米外目送自己的叶从洲。
  助理对他道:“你的朋友舍不得你呀。”
  贺彦从昨天就开始消沉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刚才他心里难受的很,脑袋也晕乎乎的,这会儿才神智清明。
  贺彦双手扩在嘴边,大声朝岸边喊:“从洲——寒假我还来——以后每年我都来——”
  叶从洲听见了他说的话,高兴的朝他挥手,直到船渐渐驶离港口,再也看不见对方。
  可让叶从洲没想到的是,仅仅隔了两周,他就再次看到了贺彦。
  那天他下晚自习后回到家,一推门看见一个穿迷彩服的背影,虽然这身衣服让他差点脱口而出叫爸爸,但直觉让他没开口。
  贺彦正在搬东西,听见动静转身,咧开嘴笑道:“从洲,我回来啦。”
  叶从洲喜出望外,高兴道:“你怎么突然来了?你不上课吗?”
  贺彦:“我请了两天假,加上周末共四天,就过来了。”
  叶从洲:“为什么请假?”
  贺彦神秘兮兮的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贺彦带来了几箱子的礼物,有吃的玩的用的,一大摞堆在客厅。
  “这里面有送叶叔的,还有你的。”贺彦手指先是划过三个纸箱说道,然后指着下面最大的一个箱子道,“这个箱子全是给你的,等我走了你拆开看。”
  叶从洲惊叹:“你是把家搬来了?”
  贺彦一笑:“我倒是想搬呢,可惜搬不了。”
  贺彦送完东西,朝院子里的叶建军打招呼,“叶叔,我先走了啊!”
  第二天叶从洲当着父亲的面出门上学,一去学校就跟老师请了假,溜到校门口见早等在那边的贺彦。
  贺彦:“放心,我刚问过叶叔的同事,他这会儿正在岛北边转悠呢,咱们往西走,碰不着。”
  两人抄近道往西边跑,直到看见摄影基地的大门,叶从洲才气喘吁吁停下,“来这干什么?”
  贺彦:“这里保安多,要是没人带着,咱俩都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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