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了一百二十七人造名册及经营律文于李鸿。
“每人发放一套大、中两木碗,木筷、勺,涮碗瓜馕后,抄此文帖,发于道口布告架上。”
月例:
古吉八两银。
李鸿五两银。
徐條一两银(术事另算)。
汪勤一两银。
战奴八百文。
乌莽,波邢二两银。
赵殊,姚叶霄,巩凡,张芝选三两银。
袁菲,梅放,牛劲,王络,马奔,古为,古全,古占,李越,李武,李富年,王司越,王子强一两银。
陈朗,康仙佑,曹瑜八百文。
月例底于一两银者,每添一年工龄多添五十文。其余每增一两银则多添一百文。
伍木圭,秦化,同朋,周回,卫子明二百文。(入私塾,早晚放牛马)
卯午酉饭准时,每桌八人,每人自带,自用,自涮木饭碗及木筷,木勺,大小者皆如是。
卯饭:菜粥,牛奶,肉包,馍,蛋。(自取)
午饭:七菜一汤,四荤三素。
酉饭:哨子面大、中、小碗各凭己量。
浪费可耻!
每人过生钱一两银子。
每人每两年春秋,夏,冬各两套换洗衣。
十四岁以下者每年春秋,夏,冬各三套。
管吃住则当爱惜公物:不损墙,床,柜,被褥,木架,车辆;不摔桶,碗,盆;不责牛马;不折花树枝,不挠人休息,不污净水,不踩踏庄稼。
但凡发现不爱公物,赌,贪,浪费粮食,打架斗殴,私下拉帮结派者皆立即驱逐或遣返,永不再用。
有新技开物者,古院购限此新技并升其为长,若愿另立门户,亦助立业。
爱学技多厚诚勤勉者,有望坊主、掌柜之职。
举仕成功者赏百银。
但凡古院之人,束脩,笔墨纸砚皆出于公帐。
此文开成布公,各请珍惜!
另古院两千亩山地至今年起已有上税。田地所产之物不得再作任一免赠。
蛋,奶,禽,畜,田地所产皆按市量市价(无者自定价)入账,贩卖所得现银为收入,并以此上税二成。
此文开成布公。
李鸿两目亮了亮。古吉接着道。
“缺人手,南方长古院也仅一百二十八人。这些产物卖去何处也暂是没有明目。”
“你总是有办法。”
古吉点头,随手详画了石滚图与李鸿。
“百炼打铁坊产犁刃与耙钉。两日后同去趟京城。明日请石匠做六石滚,放两侧宽道上。再上牛耕劝农书于洪县令,由司农寺出面推广,我得亲授牛耕了。”
“好。”
京城百炼打铁坊,铁经铭看着耙钉图,咬牙道。
“好,李氏木工坊订一套犁刃及耙钉价就八两。其他人可没这便宜捡了。”
铁经铭瞧了古吉与李鸿。李鸿拿出了契书,古吉接过递于铁经铭。
“这是契书,如此,比被上头饶开强。耙钉图赠于你了。另外,我再购五十套修枝剪,嫁接刀与铁锹。这是五十两订金。”
“李氏木工坊需百套犁刃与耙钉,这是三百两订金。”
铁经铭笑道。
“终于见钱了。行,契也签了,咱得吩咐赶货去,就不送了。”
古吉与李鸿返回了古忠村,李鸿忙去瞅石滚如何了,古吉则回书房写牛耕劝农书。洪升仕拿到书后拍案叫绝,连着三日上奏折。
少帝墨华刚和了朝堂上御史大夫笔伐云上书一事稀泥。日前他尝不知云上书是谁,影卫告之是闲书《江湖风云录》笔者,他便找大监曲合拿了此书来,一连看了两日,震惊之余亦觉不妥,启民智手法如此隐晦非上位者看不出,但此又明示了非智民一说。因此,今儿朝堂竟为所版售了三年闲书大闹不止,恰应证了三派人一台戏!墨华反而不知如何判定笔者了,此人大才而不显不露,据典合所言,民间几乎不闻其声。
一下朝,他让影卫找来云上书与贩书商,自己则在云华宫阅奏折。近两年,他亦是烦闷,瞧着朝牙与盟盛战事僵持不下,他这盛世庸君之名怕是难摘掉了。他尚不足二十,正是开疆扩土,一统或奠定一统南部洲之基时。然而文武阁老皆以安稳为上策,自然他也知尚明国短处在何。战马稀缺,兵器不良,动军则田荒,粮草后续无保证,遑论不可测之风云。
御花园深处,静姝之女,眸子映花浅笑,她一手抚大腹款走,一手压扶身侧大宫女,身后亦是一群宫女。
“娘娘,春华正浓呢。”
“嗯。你听说过东方琳琅么?”
“敏儿只听说过司马潋涟,其貌位男妃之首。”
“琳琅是双性子,听说已有两月身孕了。”
“啊?!”
“慧儿,你找人去问问古玉。”
一群鸽子从亭廊青檐上飞过。云华宫,墨华正握着奏折狂笑,又嘎然而止,放下奏折,他取过黄卷展开,取笔道。
“典合,朕拟旨,你亲自送去架南县衙宣旨,先召司农寺侍卿杨煮杰来。”
一番询问,墨华赏了杨煮杰二十银元宝,打发了人,派出典合,走回案前,举起了《江湖风云录》
古院,宽道上,六头牛在吃草,古吉牵过一头来上木枷。
“此物戴上,以固犁使。”
石滚有些沉,细竹条儿甩牛股上,这头牛才开了步子往前走。又喊口令如起沟,使扯等教牛直走,转弯,附近王络,陈朗,康仙佑,曹瑜,马奔,古全都一一看学。围观村民们小声议论着。每半个时辰,歇牛吃草料,整日下来,六头牛似已有认命觉悟,上枷后,一抖缰绳便已能直走。
架南县县衙前停了一辆宫廷马车,典合拿着圣旨走了下来,占道市民纷纷让路。
衙堂内,洪升仕与舟乘正在断案,见典合手中圣旨立即押案后审,下堂跪迎。
第21章 第 21 章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架南县令勤勉恭俭,得良民使牛开耕之技,此乃朝野所期,今令其策推广细法,得施朝野之实,以富国强民。钦此!”
洪升仕率领县衙诸人跪送走典合,舟乘喜道。
“升仕高迁在即也!”
洪升仕笑而不话,拽着人一道赶往古忠村。
古院下方,古吉正传授诸人牛耕之法。洪升仕也没打断人,与舟乘混入围观人群中,瞧着新牛渐学渐上手。古吉发现人时,递了细竹条与一旁欲学村民。
“洪县令,舟知书可认同此法?”
洪升仕望了上方大庄院,笑道。
“使牛卸万民之肩重。谁敢不认?”
“入庄详述。”
古吉带两人入二进门竹苑,摆了茶与粉炸南瓜子,细说了牛耕推广之事。赵殊四人做了午饭。堂内,洪升仕满面喜色,频频点头。
“甚是有理。如此男子不必居于一室,可放心外出赚帖家用,女可做轻纺,悠闲渡日。诸牛排污又能肥田,势好庄稼,当真是百利而无一害。”
“古吉会细书推广之策上交洪县令,望司农寺快出通文布告,此后定能大力推广。”
午饭后,洪升仕二人匆匆回衙,古吉去瞧了田中嫁接,翌日又入了京城,取了预订农具,亲授战奴嫁接之法。三十亩一年期果树于三月中旬全部嫁接完毕。
已有十五亩三年嫁接果树稀疏挂果,果品仅桃,李,梨。个头儿不再似野生之时,花谢之实便已出现硕大端倪,而今青桃大如婴儿拳头,青李也有拇指头大小,梨花刚谢毕。一亩葡萄不似两年前,刚顶了一串串肥盛黄花。
四月初,司农寺完善牛耕法,并下发诏令。
每三村自建两百平米养牛小院,包括草料仓及饲养人住室。
饲养者可为三村贫户,亦可雇外地人,一年五两银子的饲养钱,主要圈养十五头牛,看护十五套工具。
一头耕牛作市价二十五两银子,一套农具则是十五两银子。
牛与农具一整套使用一个下地时辰可作价五十文钱及三十斤嫩草或十斤干草料租于村户。租用时,三村里正共同协助饲养者记账在册,每月底,官府派差役收银查帐。
牛与农具亦可作价四十两银子一整套卖于富户与地主,且皆登记在册。无论公与私属耕牛皆不可杀,死后报官于本村择地坑埋。
及时告发一切因私费公或贪或闲置拒租或懒或狠待致耕牛死伤者,可得官府重奖。
被告发者一经查实立即送官,判重刑。
妄告,诬告,虚告者判重刑。
任一私属小牛犊出生必去县城登记在册,断奶后,由该县衙出银二两牵走,并由古院回收教养牛犊,任意私人不可贩卖耕牛。
授牛耕之技者由县衙登记上报并归司农寺管派,每人发放一月三两银子俸禄。
以上全为外发公文。
(古院以三两银子回收教养牛犊。)
“此文为谁拟定?”
洪升仕瞧着古吉,立即哦了一声。
“内阁拟定。”
“架南县自是第一推广县。谭香县,资贤县,北林县,龙潭县,粱鸣县五县亦可同时展开。先备好各村养牛院,今年秋耕古吉可供三百二十头耕牛,一村暂用五头耕牛,古,王,李三村就不用养牛院了。”
洪升仕点头道。
“如此甚好,此番回衙,立即下放公文到愿建养牛院的三村,争取秋耕之际,耕牛遍及架南县田地。”
古吉笑道。
“这是自然。”
洪升仕又问了句。
“听闻古院乃古吉所策图,不知古吉能否也策下村中小养牛院?”
古吉拿了笔墨纸砚,着墨片刻,一座小养牛院已落在了宣纸上,又细画了糟线,筑基,立柱架粱,三时图,并将柴茅洗浴房,厨房,堂子,睡室,草料仓,五牛圈也一一画明了。十张图,不过一个时辰。二人皆有些发愣。
洪升仕看完,待墨汁干了,一并收好道。
“古吉大才。春耕之事你且忙着,我二人赶回县衙做准备。”
四月中旬,古院入库百套枷,犁,耙,又添订了二百三十套,百炼打铁坊,李氏木工坊加紧赶工。
五十亩菜地已冒出菜芯,古吉急招了村妇釆摘,清洗晾干收入石窖,部分封入大缸腌制。
芒种,王,李三村免用耕牛,只每户供牛当用时草料。田地间一片火热,三百二十多头耕牛全部下地,村民、战奴争先牛耕。孟宇,管形竹,文宝安,年成续,乔齐五县令齐访时亦是热血沸腾。
“百姓有福了。”
古吉作好古院一干之事安排之策,找来李鸿,赵殊四人,一张张分发了去。他则带十套牛耕农具与李季,王司越驾马车南下。
架南县,收了疯巅乞儿青秋与官奴莫英,肖尚友,沿六县又拾了三名乞儿与二十名官奴。
六月,三百二十头牛皆已熟用于田地。各县派三名使牛吏前来学牛耕技术。古院免三人吃住,并供一切方便。
桃,李醇熟,林间果香诱人,战奴们全部釆摘入了最底层冰窖,县衙,司农寺各送了共近两百斤,赵殊带古为于京城富区现买了一坊,装为袁氏果品坊,坊主袁菲,掌柜古为。
战奴置水桶于冰窖,取冰覆窖果裹厚毛毡,用板车运至袁氏果品坊售卖,连着三月售罄,盈利两千两现银。
七月秋收,三百多头牛秋耕于六县田地间。已是秋旱,姚叶霄广招小工,供吃住,日三十文,打水,浇灌近千亩果林。战奴釆摘半亩地葡萄,巩凡按古吉所策之法,用木桶隔期泌汁封装窖藏于第十三层石窖。
八月初,五十乞儿,七十官奴到了长古院,长古院已有近千头牛,五十只野猪,一干只野鸡,五百头獾,毛竹林,橡胶林,椰子林,芒果林已成小气候。
中心阁,主事,长事齐聚二层,做了一百二十八人及一百一十九人造名册。古吉分发了手中一叠策文,细说了毛竹移植法,饮用竹筒制作法。椰粉制作法,芒果嫁接法及收藏。
莱铭县釆购冬衣时,高育带五名木匠师上了古吉马车,翌日,木架布告上帖了经营律文,一如古院,只刚入乞儿,官奴月例为五百文,战奴为七百文。留下李季,王司越教牛耕法后,古吉带乌格,青秋,高育前往海口县买战奴。听闻人已入县境,海口县县令武一青一早便带衙役到了坳子集市。
同时,京城,李鸿与徐條在外街长深巷一带购荒房败坊,两人数次分批购得了整片长深巷,占地一干亩,正待官衙过户房地契。只面积过广,此事惊动了朝廷,几大皇商求见天子欲阻此事,但六部一阁主事却全然支持,荒着无税或税低,国库总不满也未见皇商们自掏腰掏来填,听闻古院已于民生做了诸多大事,墨华自也允了。
坳子市,这回运来了近千战奴,个个手脚捆绑软瘫在地。两国战事上,朝牙似有了反胜之迹。古吉瞧着一地黑躯,尔缶瞧了乌格,小心翼翼道。
“下了软筋药而已,不碍体格,个个都身强体壮,散卖五两银一奴,阁下已是老主顾,尔缶仅卖四两一奴,只阁下需牢记南部洲战奴贩卖法便可。”
古吉瞅着尔缶,摸了摸鼻尖儿,尔缶两侧卫兵已上前了一步。乌格急急翻译了遍,瞧他那样子,这批战奴应与他有莫大关系。
“共有多少?”
“一干零七奴。”
“乌格带青秋,高育去买足数的烧饼,馍。”
三人刚走,武一青便已等不及,先到了他跟前,作了自我介绍。
“古公子,闻名不如见面,幸会,幸会,我乃海口县县令武一青。”
回身,打量了跟前留着美冉,四十来岁,士大夫模样的中年儒士,古吉拱手道。
“武县令大驾,古吉有失远迎了。”
武一青摆手,笑道。
“古公子自行做事便可,要知往年这些战奴可没这好运气,两月过,尚剩大半,贩子又只得通过海运运往更远之域。死在海上,投入鲨口者亦有半数之多,贩子卖战奴,官府也得了些好处便是,这与古公子亦有莫大关系,本官很是高兴。”
古吉这才笑道。
“他等亦乃我之所需,四方得财,利人利己,武县令不必在意,若非官府设此码头,开了海运,今儿恐提了银子也难满足古吉之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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