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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海遗事(古代架空)——曲有一误

时间:2018-04-30 10:04:22  作者:曲有一误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从来没有对我动过心吗……”韩信靠着墙坐了起来,看着萧何的眼睛问道。
  萧何看着衣衫凌乱的韩信,韩信的额头还有伤口,是萧何的手下捆绑韩信时不小心弄的,此时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干涸的血迹布满了韩信的额头和前端的头发。萧何斟酌了很久,也看着韩信的眼睛说:“我对你……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是吗……”韩信不屑地轻笑了一声,“那沛公怀疑我谋反,捉我回洛阳时,你又为何替我求情。”
  “那,那是为了我们同僚之情。”萧何说。
  “同僚之情,哈哈,好一个同僚之情,萧相国,你可真是情深义重。”韩信穷追不舍地问,“仅仅一个同僚,也能让你在沛公面前跪上一天一夜吗?”
  “韩信,你已经疯了。”萧何摇了摇头,回避了韩信的追问。
  “对,我早都疯了。很久很久以前,在拜将台上。”韩信喃喃道,“你哪怕对我的心思有一丝一毫的回应,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你们都进来吧,淮阴侯的时间到了。”萧何走出钟室,对在门口候着的将士说,然后他又回到钟室,问韩信,“你还有什么遗言想说吗?”
  “我真后悔没有采纳蒯通的计谋。”韩信闭上了双眼说,“如果可以,我真想让时间回到你追我的那个月夜。”
  萧何没有看韩信,一言不发地转身向门口走去,众侍卫鱼贯而入与他擦肩而过,在门口,他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韩信,我们早都回不去了。”谁也没有看见,萧何的眼角有一滴泪水划过。
  回应他的是韩信痛苦的惨叫声,一切都结束了。
  “你又能给得了我什么?”韩信轻佻地问道。
  萧何没有生气:“我说了,我会尽我所能为你争取到你想要的一切。”
  韩信下马,走到萧何的面前,在他耳边轻轻说:“我要你也行吗?”
 
 
第8章 韩嫣篇1
  “苦饥寒,逐金丸。”冬末,长安下着雪,所有的水都被冻上了。一群孩子在河面上奔跑戏耍,为首的孩子不知从哪习得的歌谣,得意洋洋地教给其他的孩子。
  韩嫣刚刚从府中出来,虽然是坐在轿子里,却依然冻得韩嫣直哆嗦。他听到孩子们嬉闹着唱的歌谣,一双秀气的眉毛拧成了一团。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听到有百姓唱这首歌谣了,可他堵不上悠悠众口。这首歌唱的是他韩嫣,得皇帝宠爱,恃宠而骄,不知百姓疾苦。韩嫣自己知道,这歌里的人不是他,可别人不知道,只当他是祸乱朝政的佞幸。
  韩嫣身旁的书童泰双气鼓鼓地眨了眨眼问:“公子,要不要我下去训训他们,让他们别唱了。”
  “不用,你堵不上他们的嘴,反而坐实了我的罪名。”韩嫣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可是公子不是那样的人……”泰双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公子不去和他们争论。有时候,他真想拿个巨大的喇叭大喊,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家公子不是他们口中误国的奸佞。
  韩嫣掀开挡在轿子窗口的帘子,向外面望去,思绪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刘彻的那天。
  那天是个很寻常的日子,早在几天前韩嫣就被通知要进宫成为胶东王的伴读。虽然进宫前韩嫣还有些忐忑不安,但真的见到刘彻时,他就一点都不怕了。这个和他年龄相差无几的小王爷非常平易近人,甚至对泰双也没有摆王爷架子呼来喝去,这让韩嫣对他好感倍增。
  韩嫣不知道的是,刘彻对那天的印象比他要深刻得多得多。第一眼看见韩嫣时,刘彻就愣住了,他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会有这么好看的人——韩嫣皮肤白得发光,让刘彻想起匈奴进贡的奶酪。而他的眼睛却黑漆漆地像藤蔓上熟透的葡萄,和雪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韩嫣的眼角有一颗泪痣,这颗痣在之后的岁月里,成为了刘彻最为之着迷的部分。
  “也不知道君上这么急让我进宫是为了何事。”或许是因为路上太过颠簸,又或许是太过无聊,韩嫣总觉得今天心里有点发慌。
  泰双觉得韩嫣是多虑了,收起了刚刚的气愤,笑着对韩嫣说:“陛下肯定是想念公子了,毕竟您是陛下心尖上的人。”
  心尖上的人吗?韩嫣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刘彻大婚那日,下了雾雾蒙蒙的小雨,韩嫣想起了曾听家里姨娘说过的江南,江南烟雨也大抵如此吧,他想。从一开始韩嫣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刘彻会娶亲,而自己只能在一旁看着,挤出一丝假笑,说着祝他们白头偕老的违心话。那天他烦闷极了,趁着人多,他溜到了沧池边,看着细雨落在池中,泛起点点涟漪。他突然想起几年前他和刘彻在沧池边说话。
  “诸子百家各有其法,自高祖以来,我大汉以道家为尊,可我总觉得道家还差了点什么,王孙你觉得呢?”刘彻叼着一根狗尾草,坐在沧池边的大石头上,眼睛里仿佛有无数星辰。
  “殿下你问我,我也不好说。”韩嫣笑着,也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上去。
  刘彻吐了嘴里的狗尾草,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你是不好说,还是不敢说?你且说说看,这里没有外人。反正大汉的未来在这儿。”刘彻指了指自己。
  “真要我说,殿下可以在儒家那边找找。前几日我读了点《论语》,觉得里面有些东西,殿下用得着。”韩嫣被刘彻逗笑了,也顺着他轻声回答道。说完,韩嫣前倾了身子,吻了吻眼前的人。
  只可惜时过境迁,曾经坐在大石头上的小太子,如今竟然已经娶了妻子,仿佛曾经的时光都喂了狗。
  天色渐渐暗下去,夜未央,庭燎之光。雨停了,留了一轮残月,隐隐地挂在空中。渐渐出现的雾气,包裹着整个湖面,韩嫣朝沧池旁边的石头走去,走过草地时惊起了几只萤火虫,萤火虫匆匆飞起,像星星,为暗淡的夜空添了一点点光。
  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韩嫣,把韩嫣吓得差点掉进沧池,可很快,韩嫣就认出了这熟悉的气息:“殿下好雅兴,大婚之夜不陪太子妃,来沧池吹凉风。”
  迷雾中,刘彻吻着韩嫣的脖子,没有说话。
  “殿下,不去陪太子妃,当心明天整个未央宫都被拆了。”韩嫣亲吻着那人的脸颊回应着他。
  刘彻舔了舔韩嫣的眼角下的泪痣,说:“太子妃?你不就是吗?”
  情迷意乱间,韩嫣推开了刘彻,思量片刻后说道:“殿下还是快点去洞房花烛吧,万一您今天见我的事情被皇后娘娘知道了,我可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迷雾围绕着眼前人,恍惚间刘彻仿佛置身阆苑,他看着眼前的沧池,与面前宛如仙人的少年,没来由地想起古人写下的诗句——朝吾将济於白水兮,登阆风而緤马。刘彻吻了吻韩嫣的额头:“那我回去了,不论如何,你始终在我心里。”
  韩嫣望着被雾气掩去的刘彻的身影,自嘲地笑了。他可真是无情,但他未来或许会是个好的皇帝吧,毕竟,对于帝王来说,无情是一种美德。
  “我倒是觉得,找我有事的人不一定是君上,或许是太后。”半晌后,韩嫣开口说。
  泰双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太后找您会有什么事?”
  “你还记得去年秋天陛下打猎那次吗?”韩嫣问。
  “您是说江都王?”
  那天是难得凉快的天气,秋风飒飒。正巧江都王刘非前几天进京,刘彻和王兄相谈甚欢,看最近天气不错,刘彻提出了去上林苑打猎的主意。虽然韩嫣生得像柔弱的女孩子,不生气不着急时看起来也文文弱弱的,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扒开他一身的伪装后,韩嫣其实是个喜欢狩猎,有点闹腾的少年。
  所以一听说皇帝要去打猎,韩嫣起了个大早,兴冲冲地进了宫。
  “陛下,什么时候出发?”韩嫣一见到刘彻就兴高采烈地问道。
  刘彻看到韩嫣如此期待,心情也愈发高兴起来,拉着韩嫣的手说:“快了,容我准备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当我发现汉朝皇帝私下自称是“我”,东宫住的是太后,太后自称是老妇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第9章 韩嫣篇2
  刘彻整了整车马,看了看时辰,和江都王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快到了,于是带着韩嫣上了马车。
  “陛下,陈婕妤难产,怕是不行了。”人马还未及宫门,就被陈婕妤宫里的小太监冒冒失失地拦了下来。
  韩嫣从未听说后宫里妃子有孕的事,不由得皱了皱眉,问道:“陛下,怎么回事?”
  刘彻也是第一次要当父亲,得知后宫有妃嫔怀孕,第一时间就选择了瞒住韩嫣。虽然刘彻知道韩嫣就算再不高兴也不会说些什么,但他还是不想让韩嫣知道这件事情。此时,满了近七个月的事情还是被韩嫣知道了,刘彻也只能硬着头皮对他说:“就是,字面意思。我得立刻回去看看。王孙,你先去上林苑吧,别让王兄一个人等我。”
  “行吧,陛下快去快回。”韩嫣乖巧地点了点头,独自乘着车马往上林苑的方向去。
  早都清楚迟早陛下会有自己的儿女的,可真到了这么一天,韩嫣还是忍不住难受。你怎么偏偏是皇帝呢?
  “我记起来了,那天公子心情不好,些许走了神,不小心冲撞了江都王的车马,江都王以为您是陛下,还给您行了大礼。”说着说着,泰双把自己逗笑了。
  韩嫣却没和他一起笑,只是淡淡地说:“然后他就恨上我了。他去找了太后,太后也开始对我有意见。”
  “公子您多虑了吧,您后来帮太后找回了修成君,我想太后也不会多针对您的。”泰双天真地眨了眨眼睛。
  韩嫣无奈地叹了口气,摸了摸泰双的脑袋:“泰双,我最初也是这么想的,可回去好好琢磨了一下,没有那么简单。修成君是太后的念想,可也是太后的把柄。当年太后守寡后再嫁的先帝,修成君的存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众人太后的过去。我怕我是弄巧成拙了。”
  “公子,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到宫门口了,我们该下车入宫了。”泰双说。
  韩嫣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看巍峨的宫门,是呀,该进宫了。
  今日刘彻的早膳是在长乐宫吃的。太后准备了一大桌的美味,可刘彻还没有尝到菜品,就觉得今晚的菜有几分鸿门宴的味道。整个用膳过程中,太后都在和刘彻唠着家常,言语之间皆是提点刘彻。
  “你也是当父皇的人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要清楚。”用完早膳,刘彻刚刚想就此告辞,太后却突然说道,“韩嫣打小陪着你,也是老妇我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但是,什么事情都要有个限度。”
  “母亲,您的意思是……”刘彻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
  太后拍了拍手,手下的丫鬟立刻端了一壶酒上来,她垂着眼帘说:“这壶酒是老妇赐给韩嫣的,算是谢过他侍奉你多年。劳烦陛下给那孩子带过去了。”
  “母亲!三思啊!”刘彻彻底明白了太后的用意,母亲是要赐死韩嫣!不行,刘彻不敢想象没了韩嫣的日子会是怎样,他跪在了被自己称呼为母亲的女人的面前,“母亲,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惯着韩嫣了,您就饶了他吧。”
  而刘彻没有想到,自己的举动竟然彻底激怒了太后:“陛下!您是九五之尊,您怎么可以为了一个佞幸跪我。您这一跪可把老妇我跪明白了,这韩嫣,是必须死。”
  刘彻昏昏沉沉地离开了长乐宫,他手下的人还带着那壶毒酒。
  我只是给了我爱的人宠爱,我做错了吗?他想这样问,却不知道去问谁。
  “君上,这么急召我有何事?”韩嫣问。刘彻看着他,还是那么白,像此刻长安城的漫天飞雪。
  刘彻看着韩嫣脸上泪痣,他最喜欢的泪痣,此刻看起来却那么地触目惊心,他一字一顿地说:“王孙,母亲要赐死你。我立刻送你离开长安,等母后气消了,我再接你回来。”
  听完刘彻的话,韩嫣愣了愣神,又突然笑了:“都听君上的安排。不过在此之前,君上再最后满足我一次吧。”他搂住了刘彻,亲吻着他的脸颊。两个人抵死缠绵,不知今夕何夕。
  后来刘彻回忆起那晚,他早该发现韩嫣的不对劲。韩嫣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孤注一掷,那是刘彻从来没有见过的韩嫣,那么热烈,像昙花一般,既艳丽,又脆弱。
  刘彻醒来时,已经是破晓时分了。太阳躲在云层后面,羞羞答答地窥探着整个神州大地。之前放在案上的毒酒已经空了,仿佛它从来没有满过。刘彻看了看身边的人,正睡得香甜,让人不舍得叫醒。
  刘彻没有喊宫女进来伺候,自己穿好了衣服,出门前他对门口守了一夜的泰双说:“我出去转转,你在这里守着当心不要吵到了王孙。”
  他一步步地朝殿外走去,每走一步都像是过了整整一个世纪。那时候,刘彻才知道,原来真正的悲伤是流不出眼泪的,眼泪全跑到了心脏的位置,变成血,流遍全身。
  “陛下,宫里新来了几个乐师,陛下可想听听曲儿?”老太监尖着嗓子,问道。
  刘彻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慵懒地说道:“随便喊上来一个吧。”
  他闭着眼睛,回顾起了自己的前半生。他的年纪已经大了,再不是当初身强力壮的愣头青了。岁月教会了他很多的东西,比如,该如何保护好自己爱的人。这些年,他不是没有再爱过别的人,只是,韩嫣永远是他心里不能触及的痛。
  “见过陛下,在下李延年。”
  乐师已经到了,弹唱起了悠扬的曲子。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刘彻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的冬天,韩嫣踏着漫天飞雪来见他,那是他们最后一次相逢,从此以后,这北方,再没下过那么热烈的雪。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刘彻猛地睁开了双眼,他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乐师才能唱出让他想哭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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