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稠艳Ⅱ:你佛慈悲(近代现代)——陈北方

时间:2018-05-02 11:19:09  作者:陈北方
  无论如何都得救他,就算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抛弃他,自己也得紧紧拽住他的手不松开。
  绝不能松开。
作者有话要说:  陈志的腿摔的真是时候……
 
 
第27章 第 27 章
  
  潘就衡拿着东西奔跑着出来,发现人不见了。
  刚刚赵达达蹲点的地方此时一人无有,街道上车水马龙,潘就衡站在街边四处扫视,发现连个衣角都没看见。
  “这孩子!”潘就衡气的牙疼。
  他的拉风摩托车停在门口,潘就衡把安全帽扣在脑袋上,顺着马路开始溜。赵达达那个死心眼这个时候肯定六神无主,不一定跑到哪里默默舔伤口去了。
  今天天儿好,潘就衡在路上骑了好一阵就开始顺脸淌汗,眼睛躲在帽子后,往街边的临时座椅看。他溜了能有半个多小时,陈志打电话催促他赶紧回去,他收了线,刚想掉头就看见小广场上坐在花坛边儿的赵达达。
  其实潘就衡一直没觉得赵达达有多瘦,他个子不矮,将近一米八左右,平日看过去只觉得像个小孩儿似的,今天的潘就衡找了个地儿停车,再一回头仔细看,就发现赵达达细胳膊细腿的样子,两条腿电线杆似的支棱着,兜帽衫罩在脑袋上,只露了额前的一点碎发。
  “赵!达!达!”潘就衡隔着半个花坛的距离喊他,太阳晒得他眼睛都睁不开,此时只想捏住那个倒霉孩子按地上使劲捶一顿。
  赵达达刚开始没什么反应,整个人上锈似的顿住,不过潘就衡的气势十足,赵达达木讷的抬头,才一脸怒火的男人。
  “怎么回事?让你等会儿让你等会儿,你跑什么!能吃了你?!”潘就衡朝着赵达达的帽子揪了一下,赵达达小狗似的晃动身体,眼睛清亮,很是无助。
  “潘医生……我着急……”赵达达哼着。
  “着急有个屁用!”潘就衡身为救死扶伤的医生,除却在手术台上能装的人模狗样,其他时间他但凡正经那都是压抑自己的天性。他念医大的时候就号称为临床扛把子,这些年医书念下来,别的本事没成,脾气倒是长得更甚了。
  潘就衡想在就着这话头对赵达达一通长篇大论的批评,嘴没等张开,手机再次响起。屏幕上大摇大摆的“陈志”二字很晃眼,赵达达看见,整个人立马紧张起来。那模样就像是一条德牧犬听见口哨,连耳朵都竖起来了。
  潘就衡看见赵达达那模样生怕他一激动把自己手机吞下去,往后退了半步接了电话,没好气的说:“又干嘛?”
  “你他/妈什么时候能到!我就让你取个文件,又不是让你取经!”陈志的声音洪亮,顺着话筒流出来,流进赵达达的耳朵里。
  赵达达想开口说些什么,潘就衡余光看到了他的表情,伸手向下按了按,阻止了他。
  潘就衡心里也在琢磨要不要犯这个太岁,本身就是神仙打架,他没理由参与进去,但是赵达达太可怜了,小孩儿傻不愣登的,那眼神看着他就差朝他摇尾巴,潘就衡虽然人不羁了些,但对于这样的人真心扛不住,他把脸侧开了些,声音略小,朝电话那头说了句话。
  “一会儿我带个人见你,到楼下给你打电话,你到时候想办法把保镖支出去会儿。”
  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赵达达听不见,他只能专注的看着潘就衡,试图从他的表情看见些端倪。
  “……行了,哪来那么多话,这人你没准还真想见……几点?我也说不准,这就回去了,你等着信儿吧。”潘就衡把手机揣进兜里,朝赵达达摆摆手:“过来。”
  赵达达听话的过去了。
  两只眼睛雪亮,像是要发光。
  潘就衡:“……”
  潘就衡:“行吧,我带你找陈志,机灵点,不许冲动,一切听我指挥。”
  “好。”赵达达点头。
  “什么好?”潘就衡觉得赵达达不靠谱,他怕他一时控制不住惹大麻烦。
  “我听话,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能救陈洲出来。”
  潘就衡觉得他可能误会了什么,赶紧解释:“这我保证不了,我要是有那能耐,还当什么医生啊,我天天造作不就行了。”
  赵达达死犟,没回嘴,只是说:“陈志能救他,谁能救他我就听谁的。”
  “傻子!”潘就衡这时候才觉得陈洲那小子还真是命好,遇见了这么个一根筋的呆小子。
  陈洲出院之后陈志来过医院两次,不过不是为了陈洲,而是他家里那位身体不太好,有些贫血,他这人仔细,就带着那小孩儿全身检查了一遍,最后跑到他办公室要解释。两人都是脾气顶天高的主儿,三番两次下来没打到一起基本上就算是做了朋友,包括这次,陈志在爬山的时候意外坠了下来,身体上虽然并无大碍,但好歹是腿摔坏了,他怕小题大做就最先住到医院让潘就衡给他看看。
  夜里寂寞,陈志有时疼的睡不着又不忍心将陈珂弄醒,只能自己笨笨磕磕的出去遛弯,恰好潘就衡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闲的五脊六兽,两人一拍即合,纷纷躲在吸烟区吞云吐雾,好不快活。
  深夜给人以孤独,陈志看着门口堵着的黑衣保镖,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自己过去的那些年,有些事在心里藏得太久,对于过于亲近的人反而无从开口,而对陌生人又不足以谈起这样过于私人的话题,所以往事咽进喉咙,慢慢堵在心口。不过潘就衡可以,他往往蹲在陈志的边儿上,眼睛一扫就像是能知道他要说什么。
  清浅几句,勾勒的不过是身不由己,渐渐的,少年的陈洲和陈志像是画片似的出现在潘就衡的脑海里,他无端觉得这两人别扭,但又别扭的符合情理。
  陈志命好,年纪轻轻什么都有了,而现在看陈洲命也不算太差,至少老天给他派了赵达达那个白痴。
  潘就衡骑在摩托上,看着依旧发愣的赵达达怒道:“呆子!还不上来!”
  赵达达听后高兴的眼睛都在跳,笨拙的迈了上来,带了帽子。
  ……
  陈洲坐在简易的铁床上,回忆着刚刚不知是第几次的审讯。桌面上瓦数极高的灯光照在他眼睛里,让他不由自主的反胃,仔细算算他已经有将近七十二个小时未眠了,睡眠的匮乏让他的听力极速下降,头重脚轻的感觉愈发明显,好像整个人正踩在云端。
  从始至终,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无论对面的人用怎样的语气激他,亦或是甩出什么证据,他既不为自己辩解,也不承认,就抱臂坐在并不舒服的椅子上,淡漠的看着对面被灯光盖住的地方。后来时间拉的太长,审讯的人换了好几拨,可陈洲依旧沉默,上面的人没见过这么能扛的人,怕把人审出病来,便下了令带到临时看守地点休息。
  当晚,陈洲的老毛病就犯了,胃痉挛,疼的他腰都直不起来,但他没说,就是脸色苍白的要了杯热水,把衬衫的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附身捧着水杯,默默忍疼。
  这些年,多少的日夜他就是这么熬过来的。既不对任何人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也从不可怜自己。示弱这个词在他人生的字典里根本不存在。所以就算是败了,也得咬着牙硬撑着自己的脊梁骨不弯。
  可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三天了,没有律师没有消息,所有人都像是认定了他就是那个圈钱害人的人。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你风光,无数人就捧着你护着你恨不能替你做尽这世上所有的事,可你一旦虎落平阳,所有人就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做鸟兽散,很怕身上沾到一点腥。
  无论是当时的夺位之争,还是今天的诈骗之案,历史不过是照着模板翻演。
  陈洲累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大学的课程,面对这样的案件,很可能就是十几二十年的牢狱之灾。十几二十年,一半的人生,如果都要在这方寸之间度过,他该怎么办?
  陈洲一头的冷汗,将头靠在身后的墙上,淡淡的想。
  疼痛跳水似的一波一波,他的牙咬紧也无济于事,可越疼有些事就越清明。他想到了赵达达,他有些后悔,后悔临走之前没能给那傻小子打个电话。
  陈洲什么也没有了,被抛弃的滋味不怎么好受,但好歹他曾拥有过一个人。
  夜深人静,胃疼敲着神经,陈洲知道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挨不住的时候他就开始回忆,从第一次看见赵达达回忆到那天早上决绝的离开,不过短短的几十天,但好像一生那么漫长。
  但他也有遗憾,遗憾不能一起经历的更多。这牢里太寂寞,他不知道未来的那些年该怎样度过。
作者有话要说:  陈洲纯汉子,铁血真英雄。
 
 
第28章 第 28 章
  
  陈志吊着条腿躺在病床上,头发狗窝似的顶在脑袋上,左手抬着一个小手机,右手搂着陈珂,两人躺在一起看综艺节目。
  陈志的腿爬山的时候摔断了,随行的人吓得面无血色把他拉到医院,潘就衡一见他那德行就乐了,随后开了个小手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陈志现在是太子爷,谁也不敢怠慢,里里外外查了好几遍,发觉除了腿折一下,别的地方壮的跟牛犊子一样。
  潘就衡以为陈志在医院住两天就得回家,结果他倒是在这私人病房里待出瘾了,谁叫也不行,平日里抱着陈珂四处骚扰,把潘就衡烦的不胜其烦。
  今天也是,一通电话把双人病床上的两人全都吵醒,陈珂听见声儿把脑子藏在被子里继续睡,陈志气的想杀人,咬着牙的把电话接起来,就听见赵秘书一成不变的声音。不过陈志无法无天惯了,谁的面子都不给,两句话不到就收了线,抱着奶香奶气的陈珂继续睡觉。
  直到赵秘书亲自登院造访。
  赵秘书一推开门就看见陈珂坐在床上揉眼睛,没什么表情,干干净净的一个年轻人,皮肤苍白,眼睛又大又黑,玛瑙似的。
  陈珂到陌生人就习惯性的喊陈志。陈志套着一条灰色休闲裤,光着上身,蹦跶着从卫生间里出来,咬着一根牙刷,满嘴的泡沫。
  陈志看了一眼就重新跳回洗手间,里面一阵水声,随后出来见客。陈珂有些慌,他到现在也还是不太习惯这种人际交往,他轻手轻脚的下床,跑出去买早餐。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陈老爷子又给他派了个活儿,看财务报表,从两年前开始看起。陈志一面腹诽他爹还真是丝毫不放过自己,一面装可怜的给潘就衡打电话。
  潘就衡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家门还没出呢,就被陈志一个电话叫去了公司。他边骑车边想象着暴揍陈志的样子,气的眼睛都要喷血。
  不过这次“压榨”还是比较有收获的,因为他捡到了赵达达。
  潘就衡拉着赵达达拐了好几个路口,终于拉风的把他载到了医院。
  私人病房看管严密,尤其是陈志那个级别的。潘就衡叉着胳膊把赵达达摆弄过来,严肃的和他说:“赵达达,我们现在面临着严峻的考验!”
  “啊?”赵达达不明白。
  潘就衡白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过去,“嘟嘟”声响起,他对赵达达补充两句:“听我指挥。”
  “哦。”赵达达乖顺的点点头。
  电话通了,潘就衡对着听筒说:“我带人在楼底下,你快点把人弄走……对,行,那我两分钟后上去。”
  收了线,潘就衡一回头就发现赵达达瞪着双眼睛看他,给他吓一跳。
  “怎么样?陈志愿意见我吗?”
  “屁!”潘就衡心里也在犹豫,他也不清楚陈志对陈洲的看法,这次他算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但是没办法,人民医生,就得为人民服务。潘就衡高瘦的个子,一件皮夹克穿的特别精神,两条大长腿立着,不长的头发向后梳着,露出汗沁后湿漉漉的前额。
  他摸了摸口袋,赵达达以为他是在找烟,结果几秒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个银色的打火机,医生的手大多柔软灵活,那都是在一台一台手术上磨出来的,此时那双白嫩的手把打火机捏在掌间,翻来覆去几下,玩出花儿了。
  赵达达不眨一眼的看他的手,那模样更像德牧犬了,一愣一愣的,蠢的可爱。
  两分钟到了,潘就衡一个漂亮的转手,打火机合上盖子被他轻飘飘的揣回口袋里。他指了指侧面的一个小门,说:“从这儿进。”
  赵达达蹑手蹑脚的跟在潘就衡身后,路上有几个人认出他,纷纷和他打招呼。潘就衡进了医院就跟进了自己家后花园似的,自在的不得了。他从钱夹里拿出门卡,特意刷了医生专用的电梯上楼。
  赵达达内心惴惴不安,看着红通通的数字上升,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到喉咙口。
  “叮——”电梯门打开。潘就衡一脚踏了出去,赵达达想跟过来,潘就衡向里伸长了右胳膊,把人推了进去。重新拨了个电话,电话声没传过来,里面一间独立病房出来个人。
  “陈珂!”潘就衡看见熟人便把手机按了,他挑眼看看病房,问:“保镖呢?”
  陈珂认出了他,单薄的身子站在走廊里,点点头:“保镖都走了,病房里就我们俩。”
  “OK。”潘就衡比了个手势,下半身不动,上半身往电梯边倒,把小心翼翼的赵达达拽了出来:“这回出来吧。”
  赵达达被拽的一个趔趄,踏出电梯就看见一个特别年轻的男人,眉眼清丽,穿着白色的宽松式圆领T恤,下面一条浅色的牛仔裤,露出两只纤细的脚腕,很漂亮,如果只看脸,应该有很多人把他误会成女孩子。
  陈珂看着这个陌生人,愣了两秒然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说:“进来吧。”
  赵达达的兜帽还罩在脑袋上,微驼着被,很少年气。
  陈洲打石膏的腿开始发痒,弄得他时常想骂娘。大多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陈珂的作用就显得非常重要了。就像现在,陈洲低头耷脑的坐在床上,手不老实的敲石膏。病房门被人打开,陈珂垂手站在玄关处,看着陈志发泄般的鼓捣石膏,咳了一声。
  陈志的手蓦的一停,然后抬起头看那个漂亮的小人。
  “你不是出去了吗?!”陈志惊恐的表情浮在脸上,然后慢慢的不动声色的让自己躺倒重新缩到被子里:“我这手就是不长记性,一点都不随我的个性,再不听话剁了得了!”
  陈珂笑了一声,陈志看见他笑自己也笑:“让我抱抱你吧,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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