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曾为系归舟(近代现代)——谦少

时间:2018-05-02 11:25:50  作者:谦少
  “以前就觉得了,但是你这个人太烦了,所以不想让你知道我觉得你儿子可爱。”颜仲一肚子歪理。
  “你这么讨厌我,是因为我以前给你起外号?”
  “不是。”颜仲认真地看着我:“是因为我知道修羽不在了,但是你还没心没肺地活着,所以看你不爽。”
  “现在呢?”
  “好多了。”
  颜仲大概也觉得两个大男人坐在这聊有点尴尬,等了等,起身走了:“跟予舟说下我来过了。”
  “你专程来一趟就为了说这个?”
  “不,我是来看一下情况,免得他被老爷子打死了。”
  “上次你怎么没救到他?”
  “就是救到了,才打成这样的。”颜仲看我一脸不相信:“不是因为我有面子,纯粹是老爷子好面子,来个人撞破了就好了,不然真是打死了都没人知道。”
  “他以前也挨打?”
  “少,纪家一直是贵养。”他也是直接:“就是认识你之后,挨了几顿狠的。”
  我无言以对。
  “行了,不跟你说了,晚上还有事。”
  “喝花酒?”
  颜仲被我气笑了。
  “是啊,喝花酒。”
  -
  我和颜仲聊天的时候,卫平就一直在旁边看着。
  等到我们聊完了,颜仲都走了,他忽然来了一句:“林先生对颜仲有愧疚?”
  “怎么说?”
  “林先生说话的时候,不敢看颜仲的眼睛。”
  怪不得都说旁观者看得最清楚。
  “颜仲对予舟太好,予舟却没把他当朋友。”我是在替纪予舟愧疚。
  “颜仲比纪总小一岁,颜家为了让他跟纪总当同学,特意提前一年入学。”卫平语气里不带一点褒贬:“这世上除了朋友,还有很多种相处关系。颜仲能力不过中上,但是颜家在他手上,却超过了许多真正有能力的人。在资本和利益面前,社交关系中的高下反而不重要了。”
  我知道他意思。
  他们心甘情愿认纪予舟当领头羊,高中时我并不是没见过他们被呼来唤去的样子,事实上,无论他们在纪予舟面前多温驯,都不影响他们在我这种人面前耀武扬威。
  “卫平,你有时候会觉得我过于天真吗?”
  卫平沉默了一下。
  “林先生是真正的理想主义者,不以个人喜恶来判断对错,这很难得。”
  “谢谢夸奖。”
  “不用。”
  -
  我这个理想主义者,得到夸奖还不到三分钟,就在纪予舟那受了挫。
  他跟纪老爷子聊完出来,看我茶都喝起来了,说了声:“走了。”
  “其实留在这吃个饭也可以。”
  予舟看了一眼我。
  “你说真的?”
  “真的。”
  他看了一下表。
  “你忘了三个小时前你在哪了?”
  我被噎住了。
  三个小时前我在游乐场,以为瑞瑞被我弄丢了,整个人都快疯了。
  “老头子刚绑架完你儿子。”他冷冷说出事实:“你这就原谅他了?太好骗了。”
  瑞瑞本来都快睡着了,听到这话,连忙急切地问我:“爸爸,你只有我一个儿子,对吗?”
  看来瑞瑞倒和我挺像,记吃不记打,连自己被绑架了也不知道。
  “是,”我连忙揉揉他的头:“瑞瑞下次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走了。”
  -
  回去时瑞瑞跟卫平一个车,上次被叶云薇撞过一次之后,我就算开五分钟车都把瑞瑞放在安全座椅里。
  予舟路上很沉默。
  车走了一会儿,他忽然来了句:“你要睡一下吗?”
  我知道他是看我折腾一天,精神不济。
  “睡一下就好。”
  司机把空调打高,我躺了下来,枕着他的腿,他找来毯子给我盖着。大概以为我睡着了,懒洋洋地玩我头发,他有非常修长漂亮的手指,力度温柔得像在玩猫。
  “予舟。”
  “嗯?”
  “我在外面那三个月,有一次,梦见过这场景。”
  “是美梦吗?”
  “是。”
  那是个夏夜,那个梦做得无比真实,连他的腿枕起来是什么感觉都触手可及,醒来时我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我几乎可以闻见他身上熟悉味道,但是院子里的蝉鸣嘈杂,提醒我身处何地。
  予舟轻笑起来,手指划到我耳后,熟练地捏我耳垂。我耳朵很快就热起来,侧过脸挣脱了,半张脸埋在他手里。他没有再动,就这样握着我的脸。
  “睡吧。”他说。
  “好。”我的意识涣散起来:“等我醒了有话跟你说。”
  他手指上有很淡的烟草味道,我们这些年,像极两个懵懂少年,各自躲着对方在吸烟,如果能够坐下来聊一聊的话,也许不会浪费那么多好时光的吧?
  睡醒来天都黑透了。
  车里一片黑暗,只有仪表盘的一点灯,从前座的间隙中透出微光来,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全身都懒洋洋地乏力,予舟就这样安静坐在黑暗中,我以为他也睡着了,但是我一动他就说话了。
  “醒了?”
  “嗯。”我不知道睡一会儿也会这样舒适,没有马上爬起来,抬头看着他,其实深色很适合勾勒轮廓,沐蓁当年用黑铁做过雕塑,予舟的脸在黑暗中有这种质地。
  真是亘古不化的冰山一块。
  “我睡了多久?”
  “四十分钟。”他的表在黑暗中也有光,我其实一直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要戴潜水表。
  我看见了窗外的灯光。
  应该早就到家了,他没吵醒我。
  我有点懵地爬起来,看到车窗里的影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我睡觉头发从来不会翘起来的,一定是他趁我睡着还在玩我头发。
  “我得去看看瑞瑞怎么样了。”
  “卫平带他去睡觉了。”
  我往车门爬,发现自己的衬衫被抓住了。
  “予舟。”我无奈地叫他名字。
  他抓住我衬衫后摆,就这样欺身过来,我只来得及转过身,就被他抓住手腕,按在车门上。
  他凑近来,呼吸可闻,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带着星光的亮,气氛莫名地危险。
  “你不是,”他顿了一下,其实是被我紧张的状态逗笑了:“你不是睡醒有话跟我说吗?”
 
 
第五十七章 区别
  其实现在并不是好时候。
  我刚睡醒,整个人都有点迟钝,而纪予舟手臂撑在我脸侧,把我困在他和车门之间,他眼中带着笑意,大概觉得这很好玩。有些话说出来,只会让他的笑意消失。
  但什么时候是好时候呢?
  “予舟,我要跟你说三件事。”我竭力让自己语气认真一点。
  “嗯?”
  “首先,瑞瑞不可能去当什么继承人,你知道他性格的,而且他身体也不太好,我只希望他以后能轻轻松松随心所欲地生活。”
  纪予舟的眼神认真起来。
  “我会跟老头子商量……”
  “不用商量了。”我平静告诉他:“予舟,你可以有一个有你基因的小孩,我并不介意。”
  不是我发神经,而是纪老爷子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该让的他都让了,唯有这一点不行,他抓瑞瑞去,说是看看资质能不能当继承人,瑞瑞的资质已经很明显了,他永远无法像予舟这样高强度地工作,常年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更别说性格适不适合从商了。
  予舟的眼神瞬间凝重起来。
  “你希望我代孕?”他直截了当地问我。
  “是,我对这件事并不执着。”我也坦荡告诉他。
  纪老爷子非要见我一面,就是为了釜底抽薪,他比予舟看得清楚,知道哪些事我真的在乎,哪些事我可以让步。所以他只要抓瑞瑞一次,其余的事我自己应该懂。
  予舟不说话了。
  他在事情发展不如自己预期时常有这表情,看起来冷静,其实脑子里都是疯狂念头。
  “我觉得有个像你小时候一样的孩子也没什么。”我告诉他。
  “我不想要。”他皱眉头。
  “你是不想要自己的小孩,还是不想要我也去生一个?”
  我知道我戳中了关键处。
  我不知道他这种过分的独占欲从何而来,但是自欺欺人地想想,至少他还知道以己度人,不想给我理由去生小孩。
  纪予舟在黑暗中沉默着。
  我知道他心里正在疯狂权衡,他不愿意去编谎话哄老爷子,等老爷子死后再随心所欲,这是原则问题。但是他也知道老爷子绝不会这样轻易放过这件事,老人对于血脉有多在乎,他挨那顿打的时候早就心里有数,就算不在乎血脉,瑞瑞也绝不是合格的继承人。
  纪家连旁支都没有,过继都不知道从哪去过继。
  “好。”他最终开口:“我会考虑。”
  “也许我们可以一人生一个。”我知道自己在刺探他底线。
  纪予舟眼神瞬间冷下来。
  其实有时候他仿佛十年都没长大过,永远是十七岁那蛮不讲理的样子。
  但最后他终于咬牙说:“这个我也会考虑。”
  我笑起来,伸手勾住他脖颈。
  他的头发冷而硬,我手指插进他发根,揉着他的头,像安抚生气的大型犬类。他姿态很硬,我安抚许久,总算有稍稍融化的迹象,把头靠在我肩膀上。
  我的纪予舟,花了十年时间,总算进步了一点点。
  尽管他还是这样生气,修长脊背像倔强的弓,即使我笑着亲他脸颊,他也只是兴致不高地回应我。
  “这件事让你这么生气吗?予舟。”我笑着问他:“你担心我会爱一个没出生的小孩多过爱你?”
  光是听到小孩这两个字,他眼神都冷了一冷。
  “我讨厌小孩。”他直接告诉我。
  “你不想见见我小时候的样子?”
  “我不想见你和别的女人综合之后小时候的样子。”他即使在这时候,还不忘纠正我话里漏洞。
  真是无可救药的纪予舟。
  我又好气,又想笑,这车里这样暗,我们却隔得如此近,近得我可以看清他眼中每一丝不悦,不知道为什么,心竟然软得一塌糊涂。
  我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
  “予舟。”
  “嗯。”他不开心地垂着眼睛,真是神祗般漂亮的人,连生气也这么好看。
  “我不会和别人生小孩的。”
  他的眼睛顿时抬了起来。
  大概我真的是没有原则的人吧,做这样不公平交易,也只是为了看他的眼睛一瞬间亮起来。
  “真的?”
  “真的,我其实对于养小孩这种事很悲观的,瑞瑞也只是机缘巧合……”
  我的话没说完,已经被他按倒在车门上。他熟练地按住我手腕,亲吻我脖颈,身体力行地表示他有多喜欢这回答。
  “等等。”我竭力挣扎:“还有第二件事,予舟。”
  “第二件事是什么?”他仍然抓着我手腕,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真是会得寸进尺的人,已经看出我这次并没有教训他的意思,所以对接下来的事都很轻松。
  “予舟,你还记得读书的时候,你开车带我去金山吗?”我看着他眼睛:“我直到今天,才知道你带我去那里是因为什么。”
  他眼神里看不出情绪。
  “你父母的事,我很抱歉。”我告诉他:“你小时候被绑架的事,我也很抱歉。但你要学会倾诉,我有时候很迟钝,如果你不说,等到事后,我会很后悔当时没有能好好安慰你。”
  “我不需要安慰。”他语气很简洁。
  “但是我需要。”我仍然试图跟他讲道理:“我希望能帮到你。”
  “你在就行了。”
  “我有时候,情绪也会很低落,我也会觉得呆在你身边就够了,但你真的不想知道我是为什么伤心吗?予舟,我们都是习惯不向人寻求帮助的人,但是习惯不一定是对的。以后的路还很长,我们总得学会交流,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予舟。”
  我已经竭尽全力去表达我自己,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但他至少有点头。
  “第三件事呢?”他问我。
  还真是,效率挺高。
  我艰难从他手里抽出手腕,伸手从我扔在一边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
  予舟认识这个信封。
  自从上次见到这信封到现在,已经有半个多月。
  其实应该更久的,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大好时光,要么轰轰烈烈地聚,要么轰轰烈烈地散,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冷战里。
  “道歉吧,予舟。”我看着他眼睛:“然后告诉我这信封里是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就原谅你。”
  予舟沉默地看着我。
  “你一直带着这信封?”
  “是。”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一直在等你道歉。潜意识也好,是故意的也好,你的选择让我们浪费十年,我不是追究责任,我只要你一句道歉。”
  “你想要我怎样道歉?”他平静问我。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