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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线(双性)(古代架空)——冉尔

时间:2018-05-03 16:30:43  作者:冉尔
  比如相爱。
  易水听得神思恍惚,望着行囊犹豫不决,木兮也不催他,只感慨上元佳节,城里到处都是花灯,易水也就顺着木兮的话出门散心。
  城中果然到处都悬挂着暗红色的灯笼,满街情意绵绵的青年男女。他随着人流往河边走,凝望着万千随波运去的纸船,心里却没有任何愿望。
  他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想要,这天下都是易寒的了,他还需要向上天许愿吗?可拥有了天下的易寒并不再需要他。
  易水拎着一盏小小的莲花灯,羡慕地望着寻常人家的男男女女,他如今随便一件衣衫亦有金线勾勒,可没人知道他最怀念的是与兄长刚重逢的那些时光——风尘仆仆的易寒骑马入京,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眉眼旁,望向他的眼神里夹杂着淡淡的纵容与怜惜。
  “易水?”
  “易水!”
  遥遥的,似乎有人唤他的名字。
  易水困惑地寻声望去,熙熙攘攘的长街上每个人都在笑。没有易寒,没有他的相公。
  他自嘲地笑笑,暗道易寒该在批阅奏章,抬腿拎着灯往长街深处走。
  “易水!”
  这回却是实打实地听见了焦急的呼唤。易水的身形微微摇晃,不敢回头,生怕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拔腿就跑,呼啸的风在他耳畔咆哮,易寒的声音时远时近,最后终是被涛涛人声淹没,他亦颓然躲进黑暗的巷口。
  易水害怕回皇宫,害怕面对已经贵为天子的兄长,更害怕自己困在后庭里的未来。然而不等他细想,腹里便一阵翻滚,虚脱感席卷而来,易水在昏迷前惊惧地捂住小腹。
  不会是……怀了吧?
 
 
第36章 无情不似多情苦,龙椅上也要插一插
  易水自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身处简陋的客栈,原是长街边好心的客栈老板娘将他救下,易水连忙从怀里取出银两答谢。
  “钱都是小事。”老板娘担忧地摇头,“我劝你看看郎中。”
  于是易水也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顾虑,脸色顿时苍白起来,他支支吾吾地道别了老板娘,慌张地跑进了木府。
  木兮一见易水,如蒙大赦:“陛下昨夜来我府上找过你!”
  “木兮……”他愁眉苦脸地和木兮抱在一块,“我好像怀了。”
  木兮比易水还要震惊:“怀?你是男儿,如何能……”
  他迟疑地把自己怪异的事告诉了木兮,担心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奇怪?”
  “自然不会。”木兮挠了挠头,结结巴巴地与易水商量,“可你不打算回皇宫了吗?这可是陛下的……陛下的骨肉……”
  “我害怕。”易水捂着小腹摇头,“我怕我和相公的孩子日后也像曾经的太子那样。”
  兄弟阋墙是皇室永远逃不开的命运。
  “但是你能躲到哪里呢?”木兮抓住他的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我……我去北疆?”
  “也好。”木兮一口答允,“我陪你一道去,这官不做也罢,太子已经入狱,判了秋后问斩,我在此间的事已经了了。”言罢捂住腰间的锦囊,意思不言而喻。
  于是他二人连夜收拾了行囊,踩着砖头翻木府的墙,木兮先翻了过去,落地无声,易水没在意,也嘿呦嘿呦地爬上去,借着夜色看不太清地面,但隐约觉得墙下有人。
  “木兮,我跳了。”他捂着小腹纵身一跃,却落入了熟悉的怀抱。
  易水浑身僵住,嗫嚅道:“相……相公?”
  月光穿透月色,照亮易寒的脸,而木兮抓着行囊苦兮兮地蹲在墙角,瞧模样也是被逮住了。
  “要去哪儿?”易寒一字一顿道地问,嗓音里弥漫着淡淡的嘶哑,“为何不带朕一块去?”
  “易水。”易寒竟没有发怒,反倒后怕地拥着他,“别丢朕一个人在皇宫里。”
  易水鼻子一酸,忍不住抱住兄长的腰:“相公,我……我……”
  “回去再收拾你。”易寒将他打横抱起,翻身跃上马背。
  一旁的木兮忽然想到什么,蹦起来追着他们跑了几步:“陛下,陛下不可啊……易水他……他有了……”
  骏马嘶鸣着仰起前蹄,易水被兄长抱得喘不上气,困惑地仰起头,正撞进易寒猩红的眸子。
  “此话当真?”
  “当真。”他红着脸点头,“今日总是想吐。”
  “想吐?想吐可如何是好……”易寒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竟慌乱到问他,“易水,易水你可能骑马?朕背你回宫。”
  易水连忙摇头:“能骑的。”
  可易寒只把马骑到宫门口,无论易水怎么抗拒,都将他背回正殿。夜色撩人,空无一人的朝堂之上,龙椅孤零零地矗立着。
  易寒将易水反抱在身前:“朕不能没有你。”
  “我也不能没有相公。”他听得直掉眼泪。
  “易水……”易寒搂着他跌坐在龙椅上,“乖,把腿张开。”
  易水听话地解开腰带,衣衫跌落,易寒没有做任何扩张,迫不及待地撞进去,却又不捣弄,只温柔地晃动,情潮翻涌,强忍着不触及宫口。
  “相公……”他仰起头,脖颈瞬间落下无数滚烫的亲吻,易寒将他的腿抬起,搭在龙椅两侧,欺身压将上去,温热的汁水随着欲根涌出穴口,易水抱着兄长的肩,痴痴地凝望易寒肩头的旧伤。
  值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欣喜地闭上眼睛,觉得未来只要能与兄长在一起,困在皇宫里一辈子都是值得的。
  易水有了身孕,易寒不敢太过欺负他,只在腿根处泄了一次便抱着人回了寝殿,第二日更是清早就唤太医来诊脉。
  谁料太医却说易水没有身孕,只是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而已。
  易水听得目瞪口呆,跪坐在龙床上本能地远离面色铁青的兄长。
  “易水。”易寒也坐在他身前,咬牙道,“朕是不是不能人道?”
  “能的。”
  “那你怎么就……”易寒颓然叹息,“是不是朕与你欢好次数太多的缘故?”言罢当真细细思索自身的过错,易水默默地听着,觉得眼眶发热,伸手轻轻拽兄长的衣摆。
  “……朕以后不让你累着。”易寒还在自顾自地自责。
  “相公。”
  “……也不日日折腾你了。”
  “相公!”
  “易水?”易寒这才回过神,“是不是还不舒服?”
  易水摇了摇头,含泪笑起来:“我再也不跑了。”
  易寒愣了愣,缓缓笑开:“无妨,下回为兄陪你一起跑。”
  他只当笑谈,谁知一月后易寒就将皇位传给先帝最小的皇子,带着他去了夏末的江南。
  马车行到水乡,易水还没缓过来:“相公,你真的不当皇帝了?”
  易寒搂着他闲闲地点头:“不当了。”
  “那……那新帝……”
  “木兮还在朝中,无妨。”
  “可……”
  “来,把这个戴上。”易寒从怀里取出一方虎符,挂在易水腰间。
  “虎……虎符?”他目瞪口呆,捧着虎符结结巴巴地问,“真的是……虎符?”
  易寒却已经闭眼歇息了,只用一只手温柔地抚摸他的发梢。易水震惊得不行,攥着虎符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兄长坏心思多,却不料连兵符都敢拿出宫,等到了住处,立刻趴在桌上给木兮写信,易寒靠在窗前冷眼瞧着,等他把信绑在信鸽身上,轻飘飘地抛下一句:“虎符是为兄让木兮拿来的。”
  “啊?”易水张大嘴巴,发了会儿呆,再急吼吼地吹口哨把鸽子唤回来。
  “我对木兮放心,不代表我对新帝放心。”易寒抱住他的腰,“为兄要护着你,就要掌握兵权。”
  “即使不在皇宫里……”剩下的话里弥漫了笑意,易寒的手已经探进易水腿间,不似曾经那般想要就要,顾忌他的身体,刻意克制了欲望。
  易水也知道兄长变了,坦然敞开腿喘息,还没喘几声,忽而一阵反胃。
  “相……相公!”他腾地站起。
  这回大抵是真的了。
  不过是不是真的,对他们而言已无甚分别,此时正至夏秋交际之时,江南暖风融融,易水回头去看自己与兄长走来的路,觉得步步坎坷,却又无怨无悔。
  世间所有缠绵的情愫,或许都如他一般痴缠,又如易寒一般隐忍。
  山高水长,他们还有一生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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