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祈沐嘴角更弯,凤目霭霭轻阖,“算你识时务。”
“原本没想着这么轻易放过你的。”挑挑眉,“不过又想想,罚了你还得我心疼,岂不是不划算。”
景染眉眼刚刚弯起,长孙祈沐便陡然动身,一边朝床榻走着一边压声道:“所以还是给你攒着,换种方式来罚罢。”
景染身子微微一僵,连忙讨好道:“这样罚我太厉害你也心疼的,不如慢慢罚。”
长孙祈沐脚步顿了下又极快抬起,微微殇了眼角好整以暇道:“你倒是也拿捏住了我。”
“那是因为你爱我。”景染刚刚笑起来,便被轻柔地放置到了暖棉的床榻之间,随之铺天盖地的炽吻和雪莲香袭卷而下,将她所有的思绪燃烧成灰。
“我是爱你。”
在迷迷糊糊的那一刻来临之前,长孙祈沐低低伏在景染耳畔,轻轻低哑道:“所以,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
景染紧紧收紧手臂,在半梦半醒的恍惚之间,长久又餍足地看着身上之人,如愿以偿地轻勾嘴角道:“坏人。”
长孙祈沐忽然低低笑了起来,喑哑应声:
“好,坏人。”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昨天没码完,想了想,还是今天一起放到一章叭,喵喵喵~
第111章 洞房花烛
一夜沉浮, 红烛燃尽。
天色昏昏暗暗, 将明未明的时候。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景染, 才被身上终于餍足停下的人温柔搂起靠在了怀里, 开始给她穿衣。
“去哪儿?”景染挣扎半晌,将湿缕的睫毛睁开一条缝隙。
长孙祈沐手上动作不停, 声音暖如三月春风,柔声道:“抱你去洗洗, 乖。”
她话音落下, 景染便重新一声不吭地倒进了她怀里。
长孙祈沐低头, 心软的亲了亲她的发丝,随即抱着人, 如一缕轻风般消失在了屋内。
两人刚刚离开, 喧腾的了一夜的九公主府和德钦王府也将将安静下来,一辆挂着青越官员牌子的马车便停到了九公主府的门口。
礼部尚书隆裕刚刚掀开车帘便心惊不已,差点儿被门口悬着的两个大红灯笼刺瞎了眼, 忙不迭地转头呵斥道:“你还不快点儿!”
一旁随从连忙站直了身子,高亢悠长地喊道:
“圣旨到, 九公主接旨!”
德钦老王爷和无回道长几人已经被送下歇息, 景逸和云倾棠半夜就不知所踪, 姜柏奚几人更是不会理会这劳什子的圣旨。于是苦命的罗曦和罗伊,只能拖着薄醉的脑袋前去应对。
这二人是长孙祈沐自小便亲自挑选的贴身侍女,青越朝中无人不识,甚至平日里见到也是要礼让三分。因此隆裕一看到她们二人身着喜庆无比的服饰从府里跨出来,便连忙颤抖着抬手问道:“您二位……二位为何如此打扮?”
罗伊和罗曦对视一眼, 由罗曦脸上堆出一个假笑,语气客气道:“隆大人您不是收到消息才匆匆赶来的吗?又何必多此一问。”
隆裕得此肯定,几近晕厥。
自半年前长孙祈沐屡次向越帝请旨赐婚,却屡不遂愿开始,青越朝中所有的老狐狸心下便就有了一杆秤——那就是越帝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之后种种变故,这当事二人几近未曾安生下来,而是不断周转于列国,而越帝也陡然卧床,一病不起,众人也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此事暂且搁浅了下来。但是只有作为礼部尚书的隆裕,在越帝昏迷不省人事之前——接到了一份密旨。
自从接到这份儿圣旨,越帝再未曾清醒过来,隆裕也就压上了这份托旨的重担,令他这几个月过得苦不堪言。尤其是察觉到长孙祈沐竟然开始举国铺就红绸之后,更是惊得他日夜难寐,这显然是在准备着大婚之礼啊!奈何他虽时刻警醒,却始终见不到长孙祈沐的人,这又让他如何去照越帝的旨意宣旨阻挠!
如今更是好了,这二人竟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一回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了大婚之礼!越帝的圣旨俨然已经成废纸一张,且是废在自己手上,如此延误圣旨的大罪,他还焉能活命??
眼看着隆裕脸色越来越白,手也抖得越来越厉害,甚至去看身边随从腰上的佩刀,罗伊终于同情地出声道:“隆大人。”
“啊……啊?”隆裕眼神失焦,又竭力镇定下来。他祖上三代为官,自己也好歹是朝中一品大员,就算罪到临头,也该撑顶着家族门楣才是。
罗伊嘴角几不可闻地抽了一下,从袖中抽出一张卷遮整齐的明黄色绢帛,道:“公主现下不便接旨,想必隆大人也明白,你手中的圣旨现下宣与不宣已无区别。而公主不好让隆大人空手而归,这里也有一份儿圣旨交给你。”
她话落便有侍卫恭敬地双手接过绢帛递送给了隆裕,隆裕连忙展开,看了一眼后蓦然跪地惊呼“竟是先皇遗旨!”
他此言一出,周围全部人等即刻通通面向明黄色的绢帛,跪地叩首。
当今越帝虽已重病不省人事,但尚未退位也未曾薨逝,所以隆裕口中的“先皇”,便是越帝的父皇——圣宗皇帝。
放眼青越,能逾越和大过当今圣旨的东西——唯有先皇遗旨了。
罗伊和罗曦也跟着众人的动作跪地,只是神色没有众人那样恭敬和不可思议,罗伊平静道:“隆大人既然已经看过遗旨的内容,想必心下有数了。历代圣旨的材质、玉玺、和皇上的私印都是无一可仿的,再加上每一道圣旨宫内都会有备份,隆大人大可查验。确信之后该如何做,端看大人的了。”
隆裕呈着圣宗遗旨的双手虽然仍旧还在颤抖,却是有了陡然不同的意味。长孙祈沐既然能够拿出这样一份遗旨,罗伊又能够说出那样的话,其实足以证明这份遗旨十有八九便是真切不疑。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连同全天下的人甚至越帝都可能未曾料到,已经逝世三十年的圣宗皇帝竟然会留了这样一份遗旨——一份赐婚于长孙祈沐和德钦王府后人的遗旨!
如此一来,只要靠他之手证明了这份遗旨的真伪昭告天下,长孙祈沐和景染的大婚即刻便是名正言顺!而他自己延误越帝圣旨的死罪亦自可不逃而脱,所以这是一动双惠的事情,他如何能不乐意之至。
隆裕神色复杂的站起身,恭敬将圣宗遗旨放进袖里。对罗伊和罗曦微微弯身示意道:“老臣定当不负九公主信任,会妥帖办好此事。”
罗伊和罗曦也站起身,还礼道:“如此便好,公主说事后还有喜酒请隆大人喝,大人还请慢走。”
隆裕放下马车帘幕的手一顿,再次神色复杂地往九公主府内看了一眼,点头离开了这里。
如此手腕了得,又事事卜做先机的九公主殿下,当今皇上这一生最意气风发的时候都难以是其对手,更遑论如今已经老而迟暮,缠绵病榻。
天色微微亮起来了。
景染感觉到周身渐渐被暖融融的水流轻柔包裹起来,眼也不争的问道:“这是哪里。”
“流云殿。”
“……嗯……”景染顿了一下才继续问道:“为什么跑过来?”
“这药泉能松劲活骨,想让你舒服些。”长孙祈沐有问必答,睫毛翘翘的卷曲而上,手下力道适中地替景染揉捏着折腾了一夜,而酸软无比的身子。
景染被她侍候的舒服,满意地低声咕哝道:“算你还有良心……”
长孙祈沐见她实在困的不行,爱怜地搂紧她,软声道:“乖,想睡便睡一会儿罢,我抱着你。”
景染迷迷糊糊觉着她这句话有哪里措辞不对,奈何抵不住实在汹涌的困意,贴在身后的身子又柔暖异常,便哼也不哼地睡了过去。
长孙祈沐见她果真瞬间便睡了过去,似乎有些遗憾往下扫了一眼,又紧紧将她搂了搂。
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轻恍而过,长孙祈沐睁眼瞅了瞅睡得香甜的景染,犹豫了片刻后又闭上了眼睛。
再过了半个时辰,怀里的人似乎越睡越香,半丝没有醒来的迹象。长孙祈沐再三睁眼后,终于忍不住地低头凑近她。先是亲了亲景染的唇瓣后,见她毫无所动,又微微加深地将柔软的舌尖探了进去,浅浅探挲。
“……唔……”景染睁开眼睛地时候便对上了一双晶亮璀璨的眸子,里面倒映她迷糊到不行的眼神儿。
“???”
长孙祈沐如愿将人弄醒后,微微退开了一些,讶异道:“咦,怎么醒了,睡够了么?”
景染瞧着这假到不能再假的假正经,对她瞪眼。
长孙祈沐不满地凑近咬了景染一口,刮她鼻子道:“我想你醒过来吃点儿东西再睡,你看看你,想到哪里去了?”
是这样?景染狐疑地往她身后看了一眼。
长孙祈沐顿时忍俊不禁,搂紧人轻嗔道:“你看我身后做什么?我又没长尾巴。”
景染哼了一声,看着果然摆放了一池池边的膳食道:“我看你就是个大尾巴狼。”
长孙祈沐低低笑了声,直接端过旁边的一个盘子,背搂着景染在怀里,一口一口喂给她吃。
景染又被她侍候地软化下来,鼓着脸颊满意点评道:“还是个懂得讨好媳妇儿的大尾巴狼。”
“是是是,大尾巴狼以妻为纲。”长孙祈沐周身彻底暖化下来,整个人笼罩着无比伦比的柔和。
景染惬意的眯起眼,一口一口地又吃空了大半的盘子后,长孙祈沐才摸摸她的肚子,将盘子放了回去。
“你不吃——嗯……嗯嗯?”她刚话说一半,便陡然竖起眉头,缩着身子怒道:“这是谁的大尾巴又开始摇了???嗯?!”
长孙祈沐无视了景染的后半句话,继续细细密密地亲吻着她的蝴蝶骨,低笑含糊道:“……你的大尾巴。”
她说着将怀里的人翻了个身,又低头噬咬上那对蹁跹的锁骨,景染身子惯常地轻颤了一下,才恼怒道:“你……唔!!!”
她的恼怒刚刚出口便化于无形,长孙祈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得逞般地闪了闪长睫,才缠着轻轻含住的柔软吸吮挑挲。
原本就温热的身子逐渐趋于滚烫,景染在再一次忍耐不住的低喘出声后,无可奈何地伸手搂紧了身前这个尾巴越长越大的大尾巴狼。
天色在这样旖旎的气氛中逐渐完全明亮了起来,长孙祈沐听着耳边愈加急促的喘息声,手下也随之加快了力道和频率,低哑着凑近景染,轻哄道:“乖……我喜欢听……”
景染在她这样翻来覆去的给予和游曳中趋于溃败,已经扣紧到极致的手臂难耐地摩挲到长孙祈沐的腰间,来回揉捏。
长孙祈沐也受不住般将脑袋埋到景染的颈窝低低喘息,雪莲的香气蒸腾而上,带着两人一起欢愉又满足地攀上天山之巅。
急促的喘息渐渐平和下来,长孙祈沐从景染颈窝抬起脑袋,爱怜地碰了碰她的唇瓣,将她湿润凌乱的发丝微微撩拨后,抱着人回到了内室。
匍一沾染床榻,景染便翻转了身子沉沉睡去。尚且站在床边的长孙祈沐看着她如同泛了一层瓷釉的皮肤和身上隐隐约约沾染的斑驳暗迹,忽然加深了眸色,却长久地站在床边,一动不动。
景染面朝内里睡了片刻后,下意识地再次翻转身子,朝着惯常依赖的怀抱蜷缩而去。
长孙祈沐眸中一瞬间升起晃荡雾霭的水波,她上前一步,将原本打算心软放过的人,再次紧紧缠进了怀里。
……唔……???
!!!!
食髓固然知味,但景染实在受不住了。
在瞪眼无果后,她软软地抬手搂住长孙祈沐的脖颈,讨好一般地主动地凑近吻她。
长孙祈沐手下动作缓缓停了下来,微微阖了眼,似是餍足又享受地一动不动,任由景染乖巧吻着。
吻了片刻后,景染软声道:“绵儿,我想睡觉。”
长孙祈沐微阖的长睫动了动,好整以暇道:“乖,天还亮着。”她说着手下又片刻不停地拿捏抚慰了起来。
景染难以抑制地曲了下腿,怒道:“天还亮着你又是在做什么!”
“自然是好好疼你,疼到天黑好睡觉。”长孙祈沐半分不改其音,侧倚着身子,直接撩拨着滑了进去。
……
又是一日艳阳天,窗外有夏蝉鸣叫的声音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渲染出无比充实紧致的一天。
景染偏头看了眼落在窗柩上的美丽霞光,轻颤着拉住长孙祈沐的手,讨饶道:“绵儿……这已经是——”
……这已经是,她都数不清了!!
“嗯?”正在小腹上舔吻的脑袋蓦然间凑了上来,亮晶晶地看着景染,无辜眨巴道:“乖媳妇儿,你是想说——已经第十次了?”
景染差点儿背过气,将手臂遮在眼前,恼怒道:“所以你究竟还要欺负我多少次?!”
“我如何能是欺负你?”骤然正经的声音后,长孙祈沐拿开景染遮在眼前的手臂,眸光灼灼地故意哑声道:“你先前统共欺负了我多少次,你自个儿算算?”
景染四顾茫然,“……我……”
“你什么?”长孙祈沐又蓦然凑近,轻轻咬了一下景染的耳朵,又啄了两下,直至看着她变为粉色后,才满意地稍稍褪开,喜笑颜开道:“你定不是那种占了便宜不还的人,我知道的。”
“……”景染徒劳地闭上了眼睛。
长孙祈沐得意地挑挑眉,重新寸寸温柔地吻着她的身子覆了下去。
一日一夜,片不停歇。
如此“刻骨铭心”的洞房花烛夜,最终是教会了景染:
什么是狼,什么是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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