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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有责(穿越重生)——疯沓

时间:2018-05-05 10:24:52  作者:疯沓
  扶风默默的退出去,又被薛慕极一个响指唤回来,“你去查查二房四哥,他几岁长牙几岁说话,什么时候挨打挨骂,平时喜欢做什么不喜欢做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但凡与他有关的,能查多少是多少,统统回报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青梅竹马的文……
 
 
第7章 鹦鹉
  歇息三日,薛慕极被狗咬的伤口已经好了,徐大夫的药膏管用,只留下了浅浅的一个小疤,唇瓣的形状,印在薛慕极雪白的小屁股上。
  薛怀笛提着五彩鹦鹉的笼子,来银枫院找薛慕极的时候,薛慕极正非常认真的抄写一本泛黄的旧书。小鹦鹉见着妙语,就直往上扑翅膀,一边扑一边叫,“箱子,箱子,箱子。”
  这鹦鹉聪明灵巧,只要给它瓜子,能立马模仿者人说话,教什么学什么。
  薛怀笛这几天,怕薛慕极一个人养伤闷得慌,就把鹦鹉送到银枫院,本来想着直接送给弟弟算了,谁知,当天晚上,妙语又把鹦鹉给他拎了回去了,说鹦鹉太吵,吵得世子睡不着,可能是想老窝了,让薛怀笛第二天早晨再送。
  就这样,薛怀笛每天早晨把鹦鹉送去银枫院,晚上下了学,再跑一趟,把鹦鹉带笼子拿回自己的屋子。虽然麻烦,似乎世子在故意整他。但他觉得,与薛慕极交好,以后定不会吃亏,小孩子气他带狗进院子而已,也由得弟弟使性子。
  这几天,他家鹦鹉跟着薛慕极,就学会了这句,平时不说,却是每每到银枫院,看见妙语,才闪着翅膀嚷嚷,“箱子,箱子,箱子。”
  难道箱子里有瓜子?
  色鬼!贪吃鬼!
  薛怀笛弹了下笼子,把朝着他做鬼脸的鹦鹉递给妙语。
  香味呛得他咳嗽几声,他总觉得妙语丫头,最近几天,身上擦的香粉味道特别浓。
  妙音端上一盘薛慕极最爱吃的果子酥,三层酥皮,里面包裹的果酱,是刚刚采摘的蓝莓泥汁,酸酸甜甜,清爽可口,薛慕极立刻停下笔,拉着三哥一起吃。
  薛怀笛不怎么喜欢甜食,他只吃了一小口,剩下的,都进了薛慕极的肚子。
  拾起薛慕极刚刚抄的书,翻翻瞧来,果然上面如同狗屎一般的字乱爬,书名倒是写的最为端正,《凤兰雅续》。
  《凤兰雅续》,价值百两,是一本诗集,是千年前一位郁郁不得志最后跳江身亡的文人所书。
  所谓出名要靠死,那位文人活的穷困潦倒,摆地摊卖诗的时候,连乞丐都不屑于搭理他,结果他一死,就立刻出了名,其名号成为文坛神祇流传千年不倒,各方学者争相为其著书立说,各地文豪也以临摹到他的诗作为荣耀,此书连续多年,作为科举考题,是各方学子想走仕途,必须倒背如流的科目。
  弟弟一向讨厌读书,怎么突然起性质抄起诗词来?
  薛慕极边吃边问,“怎么样,能看懂吗?”
  薛怀笛点点头,看是看得懂,薛慕极这□□爬字,放眼平江地界,可能也就他看得懂。
  薛慕极也知道这字难看,他模仿写出原身这字,也是费了好大功夫。
  想他上辈子,做“纨绔”做到大名鼎鼎,撩美人从没失手过,也必须要有几门过硬专长。除了千杯不醉,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他都精通的不能再精通,随意写几个字,都能当字帖来用。
  他抄这本书前,拜读过薛世子从前的文章,十个字里,有九个看不懂,他简直怀疑自己跟薛世子学的是不是同一门语言。
  好在,有绝顶聪明的暗卫扶风扶云,为他讲了整整两天的识字课程。
  薛怀笛把书扔回桌子,说,“别抄了,回头我买本新的给你。”他心里没有好意思说的是,你抄的这是些啥?谁看的懂啊!
  薛慕极摇头,“我已经抄了三十页了,不可半途而废,明儿就抄完了。”
  抄书是个体力活,不仅仅要模仿薛慕极那笔烂字,还要忍着无聊与瞌睡。他当然不乐意抄!然而,就在几天前,薛慕极小朋友,亲手把未来大理寺卿熬了三个通宵辛辛苦苦抄写的《凤兰雅续》,扔到了屋门口的池塘里!还是当着人家面扔的!扔完还特别得意的把自己的那本打开,读的特别大声。
  找死啊!他自觉离着斩首凌迟,又近了一大步!
  唉,犯的贱,总是需要还的。
  他决定亲手抄写一本还给四哥哥,以表现他年幼纯良知错就改的美好品德,与发自心肝脾肺肾的诚意与歉意。
  薛怀笛去上学了,薛慕极继续抄书。
  他听说薛怀咎醒过来了,被二叔安排住进旁边空着的大屋,平江侯的话总归是管用,二叔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有第四个儿子,把他从小破柴房带到人住的屋子里。加上薛怀笛这个嫡子冤枉了人家,心怀愧疚,特意嘱咐下人们多上心些,下人们不敢怠慢嫡子的吩咐,薛怀咎难得过了几天神仙般的日子。
  经过这些天的修养,薛怀咎的疹子消退下去,脸上的红肿与板子打的外伤,也好的差不多。
  坐在床头,抱着被子,薛怀咎的手,握着冰凉的翠色玉佩,那是他难产而死的娘亲,留给她唯一的念想。翠色玉佩反射夕阳赤色,映出他极美的与薛二爷不怎么像的那张侧脸。每每挨打,他都与自己说,娘亲用自己的命换了他的命,他必须要好好活着才行,咬着牙,忍一忍就过去了。长大了,等离开侯府,就不必再受欺负了。
  他听见外面有脚步声,隔壁的那只鹦鹉,在哇哇说话,定是三哥薛怀笛下学回来了。
  薛怀笛提着鹦鹉回院,抬腿进院子,忽然头上掉落个石子,正砸中他的脑袋。
  他抬头想要骂,结果看见院子门口不远处墙角,有个人影。那是个陌生的姑娘。姑娘与他差不多年纪,十五六岁,生的如水仙花一般清纯。他忘记了被石子打中的事儿,第一反应,这不会是父亲想纳的小妾吧?
  他看着姑娘眼圈红红的,刚刚哭过。小姑娘该不会是迷路了吧?他刚想走过去问问,竟然看见自家二哥薛怀瑾,在墙角的另一处,缩着身子神色慌张正。薛怀瑾与那姑娘说着什么,没有看见他。他连忙躲开,心下生疑,二哥风流归风流,怎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女子带回家宅里来?
  薛怀瑾正到了议亲的年纪,他亲娘六姨娘又深得薛二爷宠爱,薛二爷正千挑万选,想给儿子对一门好亲家。恰巧冯欣的同胞妹妹家的女儿,刚过笈?年华。小姑娘来过平江一次,相中了仪表堂堂的薛怀瑾,吵着要亲上加亲,冯欣有意撮合,六姨娘也想借此,攀上敬宁侯冯家嫡脉的高枝,嘱咐儿子,远离之前那些莺莺燕燕,先把冯家小姑娘骗到手再说。
  薛怀笛好奇,靠近偷听,两人果然,是他想象的那般关系。
  小姑娘啜泣,“怀瑾哥哥,你要对我负责任啊。你送我金簪时候说过,你要疼宠我我一辈子。”
  薛怀瑾压低声音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你难道不清楚你的身份么?薛家富贵高门,怎么可能娶你这么个农户家的女儿呢?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娶你过门的。”
  小姑娘捉着薛怀瑾的袖子,“我,我有了你的骨肉!”
  薛怀瑾眼珠子要掉出来,“什么!你胡说八道!我们哪有做过那种事儿!我就是搂搂你抱抱你亲亲你,哪里来的孩子!”
  夏姑娘眼泪吧嗒吧嗒掉,“你忘了,那天,你喝醉了,就把我……把我……”
  薛怀瑾捂住女孩儿的嘴巴,“别大声张扬,我会请大夫给你诊脉,要真是我的孩儿,我会给你交待,要是你敢骗我,我不会放过你跟你爹!”
  女孩忙着解释,“孩子是你的,肯定是你的。”
  “这样,你先回去,我再想想,要怎么把这事儿与娘亲说。”薛怀瑾把女孩儿送出门外。
  薛怀笛心想,二哥这是在作死,要是让大伯母知道这茬,别说娶冯家女,连带六姨娘也得失宠。他想着,要不要去告一状,以解自己差点被算计放狗咬伤世子的心头之恨。
  他提着鹦鹉笼子,下意识地走到母亲与姨娘们住的常慧院。
  母亲萧小姐,去佛堂陪老太君礼佛去了,六姨娘在院子里招呼他,“笛哥儿,好久不见你,这是哥哥送你的那只鹦鹉吗?”
  薛怀笛点头,这时候,鹦鹉忽闪着翅膀想要扑向六姨娘,一边叫道,“箱子,箱子,箱子!”
  六姨娘被惊吓,花容失色,其他姨娘小姐,也闻声出来看,薛怀笛心本来就虚,忙带着抓狂的鹦鹉匆忙离开。
  薛怀笛刚走,薛怀瑾就到常慧院来找他娘。他刚刚送走荆儿,那个农户人家颇有姿色的女孩。那女孩竟然怀孕了?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唯有来找他的亲娘商量。
  六姨娘刚刚受惊,再一惊,可比刚才厉害多了。她一巴掌扇在儿子脸上,又不敢大声训斥,揪着儿子的耳朵,“你这个不孝子,我不是说过,最近别出去沾花惹草了吗?你还弄大了人家的肚子,让人找上门!你长不长脑子啊,你把人带进府里来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万一被萧家人看见呢?你呀,我该怎么说你!”
  薛怀瑾疼的眼泪哗哗,“娘,孩儿喝醉了,那晚做了什么事儿,完全不记得,现在可怎么办啊?”
  六姨娘气过,脸上布满狠厉之色,戳着儿子的脑袋说,“这个女人不能留。”
  薛怀瑾还在犹豫,六姨娘已经想到方法。她天性多疑,相信的人有限。这杀人的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与其买通杀手,不如自己动手。
  被买通的杀手,万一一个不小心,把他们供出来,她们不被萧家整的生不如此才怪。她哥哥刚接了单大生意,去外地办货去了。她又是妇道人家,出不了内宅,能动手的,唯有眼前这个不长记性的儿子。
  还是刚刚那只鹦鹉胡说八道的“箱子”提醒了她。
  她把儿子叫来,凑近说,“儿啊,外人咱们信不过,你必自己造的后果,必须自己去解决。你先骗那姑娘……”
 
 
第8章 群狗
  夜黑风高。
  女孩儿应薛怀瑾之约,来到平江江堤的一处货仓码头。由于是深夜,码头雇工不算多,只有一艘船正在靠岸,岸上有几个人拖着纤绳。船上是舅舅接的那笔大生意,好像是有个北方的富户,路过平江,要卖走五十只猛犬。
  薛怀瑾遣最得力的小厮,送信到女孩家中,信里说他想到办法,嘱咐女孩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晚上来了此处见他。
  女孩单纯,独身一人赶来赴约。
  薛怀瑾拉着女孩的手,拐进沿江的货物堆放处,那里有一个装货的木箱,半人多高。
  他自己也紧张的要命,虽然身处舅舅的货仓,远远见舅舅的船正在靠岸。船上该是猛犬汪汪的叫声,此起彼伏。
  杀人的事儿薛怀瑾也是第一次亲手来做,手心满满都是冷汗。
  “公子?”女孩脸上还洋溢着清浅的笑容,想着不久就能嫁入豪门变凤凰命格,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已经接近。
  “我想好了,娶你过门,但你只能做妾,你真的愿意吗?”
  女孩点点头,靠上薛怀瑾的肩膀。
  薛怀瑾的手搂过女孩的腰,慢慢勾住女孩的肩,摸到后颈处,闭上眼睛使劲劈下去。
  女孩昏迷不醒,柔软的身体倒在他的怀里。
  薛怀瑾连忙打开箱子,把女孩的身体,放到旁边的箱子里。
  箱子是一早备下的,船运码头归舅舅管,要个空箱子摆在这里很容易。这些,都是母亲找人准备的。准备的人自然不知道,箱子用来做什么。
  六姨娘让薛怀瑾,把女孩骗到江边码头舅舅的地盘,唯有薛怀瑾出面,才能骗的女孩不告诉任何人没有任何防备的出来赴约。薛怀瑾可以趁着女孩陷入甜蜜遐想的时候,把人打晕,然后把女孩扔进事先准备好的箱子里。
  之后,外出办货的舅舅的商船,今晚靠岸卸货,正好能把箱子带离,然后在平江随便找个地方,连同箱子扔下水,女孩权当失踪,官府就算查,连尸体也找不到。神不知鬼不觉,除掉了女孩这个隐患。
  薛怀瑾要做的事情到此为止,他把箱子锁好,就要偷偷离开此处,箱子之后就有舅舅的人接手。他远远看见舅舅的船已经打开船舱,雇工也进去陆陆续续的搬货下船。
  总算解决了这个麻烦,他再看一眼箱子,自语说,“别怪我,我也是不得已,你不死,我就得赔上前程,谁让你这么倒霉,才被我上一次,就怀了孩子?回头,我给你爹多分几亩田地,就算补偿你了。”
  薛怀瑾走出几步,听见身后狗叫声越来越大。狗叫声里还掺杂着壮汉嘶哑的吆喝声,他心里有事,耳边嗡嗡,心情烦躁。箱子不走,他始终还是担心,并没仔细听那些声音在喊什么。
  他又走几步,觉得身后有个东西拽住他的裤腿,他还以为那女孩从箱子里爬出来,他吓得使劲儿踢,结果踢上个毛茸茸软绵绵的东西。
  “汪汪汪……汪汪!!!”
  一只与他半身一样高的狼狗,正用犀利的眼神审视着他。
  半夜三更,狗眼特变晶亮,薛怀瑾心里有鬼,吓得浑身颤抖,撒开退就向着马车停靠处跑。
  人越跑,狗越追。
  但他哪里有狗跑得快,没出几步,他被大狼狗给扑倒在地。薛怀瑾左右摇晃挣扎,衣服被狼狗的利爪扯破。他抄起旁边的木棍,使劲儿打狼狗的脑袋,狼狗嗷呜几声,被打的后退。
  他连滚带爬起来,拿着棍子往前使劲儿跑,边跑边胡乱击打。前面不远处,就是雇工住的人家了,跑出去就有人来救他。
  他终于听清远处那群人在喊什么,那群壮汉喊的是“谁开的笼子锁啊!谁开的谁开的!!!狗都跑了,快快,狗都跑了!赶快去追回来啊,这次的货可都是猛犬,别让他们伤着人。”
  他忽然觉得脚下被什么个绊住,直接脸面朝地摔了个狗吃屎。翻身起来,还没有站稳,他的脸色瞬间苍白,狗眼如灿漫星辰,闪烁着点亮漆黑的巷子,他的泪珠子还没有落地,十几只狼狗就向着他猛扑过来。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捅破了平江夜空的层层阴云。
  ……
  半夜,徐大夫被二房六姨娘昏天抢地哭喊声吵醒。
  不止徐大夫,整个平江侯府里的院子,都点亮烛光,打上灯笼,差人去看看二房院子发生了什么。
  “惨啊!真是太惨了!”
  “可怜了好好的孩子,你刚刚没看那腿,徐大夫扎针都没地方扎啊,那被狗牙给啃得,连块像样的皮肉都没有,骨头都漏出来了,恐怕是保不住,以后定要烙下残疾之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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