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想了想,说:“那就接那种需要增肥的角色。”
席忱懒得和他扯闲话,正想岔开话题,忽然听到晏北叹息了一声:“我是真喜欢你胖一点。”
席忱有点纠结了:“我瘦了不好看?”
“不,你怎么都好看。”晏北呲牙乐,“但是,你胖一点,我能爱的地方就多一点。我能爱的,本来就不多,舍不得你瘦。”
席忱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行,等我们挣够了钱,就不工作了,到时候吃多胖我都不减肥。”
“好好好。”晏北似乎非常向往,“到时候,我们就去周游世界,好吗?”
“好。”席忱把他拉开,“不过,现在我们还得挣钱,你快点做正事吧。”
晏北叹了口气,坐回电脑前,继续买机票。
“你去非洲哪里?”晏北忽然问,“我把票一起买了。”
席忱愣了一下,说:“我自己买吧。”
“你和我,有差别吗?”晏北哼了一声。
席忱想了想,说:“埃塞俄比亚。”
“哦。”晏北盯着电脑,没注意到席忱有点慌乱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却忽然道,“你以前还去过埃塞俄比亚?我怎么都不知道?”
席忱已经平静下来,随口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晏北买好票,起身将席忱困在书桌边,恶狠狠道:“还瞒着我什么事了?”
席忱拉着他的衣领,似笑非笑飞了他一眼:“我什么都告诉你了,多没意思,你自己去发现啊。”
“我现在就来发现。”晏北将席忱压在书桌上,双手撑在他身侧,眼睛直放光。
席忱微微挣扎了一下:“这里是书房。”
“书房好啊,可以发现不一样的情趣。”晏北低头,堵住席忱的唇。
席忱也不是真想拒绝,很快便热情回应起来。
直到夜幕悄悄降临,书房里的探索发现才慢慢停止。
席忱窝在真皮座椅上喘息,简直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晏北一脸餍足地腻在他身边,轻吻他汗湿的脸颊。
席忱终于攒够了力气,推了他一把,哑着嗓子道:“你疯了吗?”
两个人刚开荤的时候,也没这么激烈过。他自认为体力很不错的,结果都累瘫了。
“这不是你非要和我分开,我又有很长时间见不到你了吗?”晏北委屈兮兮地垂着头,“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别肉麻了。”席忱发现,晏北真的很能撒娇,他简直拿他没办法,“就几天而已,怎么就很长时间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算算,我们得几年见不着了?”晏北还振振有词。
席忱懒得和他扯歪理,滑下椅子,结果一沾着地才发现双腿颤抖得厉害,根本站不稳。
晏北一把将席忱抱起来:“你想去哪里?”
“洗澡。”席忱挣扎了一下,“放我下来。”
晏北没吭声,将他抱进浴室。
席忱和晏北差不多高,最近又长了几斤,就算晏北体力好,也不容易。
将席忱放下来的时候,就忍不住弯腰喘了口气。
席忱噗哧一声乐了:“逞什么强呢?”
“我没有逞强。”晏北一本正经地纠正,“我现在还能再战三百回合,你要不要试试?”
席忱在这方面向来懂得见好就收:“不用试了,我相信你。”
晏北颇有点遗憾,席忱总是不上他的当,激将法都没用。
不过,他还是殷勤地帮席忱放好了水。
“够了。”席忱舒舒服服地泡在浴缸里,“我泡一会儿。”
晏北看了看,不打商量就直接挤了进去:“我也泡一会儿。”
席忱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晏北一本正经道:“这么大的浴缸,你一个人泡多浪费,不是一直在说要节约吗?得从小细节着手。”
席忱翻了个白眼,这点水费能跟他乱买东西花的钱比?
所以说,易雪静是真的有心,浴缸都买的超大号,躺两个人绰绰有余,再干点什么都不会嫌挤。
晏北半点都不肯辜负易雪静的好心,躺进来以后,手上就没停。
席忱被他摸得身上又开始发软,伸手去拉他的手。
“别动,我给你按按。”晏北这次真的认真起来,手上力道也大了些。
席忱是真累,便也不拒绝,安心享受晏北的按摩服务。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听到晏北的呼吸开始粗重起来。
浴缸再怎么宽大,两个人挤在里面也免不了身体上的接触。所以,席忱能明显感觉到晏北身体的变化。
果然是只小狼狗!
想着接下来两人有一段时间见不到面,席忱也没推开晏北,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
他默许的态度让晏北大受鼓舞,手上的力道越发大起来。
就在席忱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晏北忽然将他翻了个身。
席忱有点郁闷,却听到晏北叹了口气,规规矩矩躺回去了。
席忱惊讶地睁开眼,看向晏北。
晏北摸了摸鼻子:“肿了,你自己泡一会儿吧,我先出去了……”
他说着话,就站了起来,去够浴巾。
席忱先是愣了一下,忽然伸手拉了他一把,晏北脚下一滑,重新跌坐回浴缸里。
“你……”
晏北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到席忱忽然翻了个身,按着他的腰,直接埋下头去。
一脚踩出一朵巨大的水花,晏北差点再次重复曾经的悲剧。不过这次,他好歹是忍住了。
席忱空了只手,将他的腿按住,不让他动。
其实就算他不按着,晏北也动不了了。
不止是腿动不了,脑子也动不了,一片空白。
直到听到席忱的呛咳声,晏北才回过神来,一边去拉席忱,一边想要动一动腿。
这才发现因为太过紧绷,两条腿几乎痉挛,稍微一动就痛得厉害。
晏北颤抖着手去摸席忱的脸,席忱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晏北浑浑噩噩点头,觉得这时候不管席忱说什么,哪怕是要他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不,席忱已经要了他的命了。
晏北觉得他大概已经死了,可能是上了天堂吧?
第56章
晏北和路璐先离开温哥华, 席忱和张骏去机场送他们。
前一天晚上疯太久, 席忱这会儿还觉得又困又累, 身上也不大舒服, 缩在后座不想说话。
晏北腻在他身上,手就没停过, 嘴也没停过, 嘀嘀咕咕叮嘱了好多, 连过马路要小心车都说出来了。
眼看机场快到了,席忱才揉揉他脑袋,打断了他的话, 有点忧心:“老了可怎么办啊?”
晏北:“嗯?”
席忱:“二十岁就啰嗦成这样, 八十岁还得了?”
晏北瞪着席忱,瞪着瞪着目光却慢慢柔和下来, 反过来摸了摸席忱的脸, 说:“等到了八十岁, 我一定不唠叨你了。”
那宠溺向往的眼神,简直温柔得快要溢出来。
席忱反倒怔住了,半晌没说出话来。
送走了晏北,张骏才问席忱:“埃塞俄比亚有什么事情?我们不是没去过吗?”
席忱摇摇头,说:“你不用去。”
张骏懵了:“为什么我不去?我还答应了小北, 要好好照顾你呢。”
“我有那么柔弱吗?需要你照顾?”席忱好笑, “以前一个人出去的时间还少了?不都没事?小北瞎担心,你怎么也越来越胆小?”
张骏有点不好意思,笑道:“都是被小北传染的。”
顿了一下, 还是不放心:“反正我也没事,还是跟着你去吧,万一有什么需要跑腿的,我还能……”
“不需要跑腿,我很快就回来。”席忱打断他的话,“再说了,谁说你没事的?Burns昨天晚上和我说,让你去找他来着,你给的音乐他有点想法。”
张骏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
上次Burns说要看看他的作品,张骏其实还没敢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当时那情况,晏北的意思已经表现得很清楚了,Burns的话可能只是在给晏北面子。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尽全力地准备了。曾经他也以为,只要有才华,人生处处是机会。
可蹉跎了近十年时间,走过了很多地方,见过了很多有才华的人。张骏才明白,实力很重要,机会更难得。晏北用了九年的坚持,才换来一个站在席忱面前的机会。还有更多的人,穷其一生,都找不到一个想要的机会。张骏自己也是用了十年的沉淀,才换来一个展示的机会,又怎么可能不珍惜?
“再说了,我本来也没准备带你去。”席忱接着道,“你去见Burns吧,好好珍惜这个机会,以后的日子还长呢,你的路才刚开始。”
以前席忱出去的时候,张骏的确也常常不在身边,看他这样坚持,便答应了。
席忱让张骏去找Burns,自己正准备去找易雪静,却先接到了易雪静的电话,说有事和他说。
席忱脑补了许多,一进门就看到茶几上放着两杯咖啡,脚步稍稍顿了一下。
“阿姨。”席忱心里莫名有点不安,总觉得易雪静今天要说的话,可能不简单。
易雪静也还是和颜悦色的样子:“回来了?小北走了吗?”
“走了。”席忱道,“挺顺利的,他说到了就给我们打电话。”
“好,过来坐吧。”易雪静把其中一杯咖啡推给他,“你喜欢喝的。”
“谢谢阿姨。”席忱接过来,他来找易雪静,是想问晏北的事情。
可是现在易雪静这态度,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反而不敢开口。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席忱想了想,打破僵局:“阿姨您刚才说,有事情和我说?”
易雪静点点头,却似乎又有点犹豫,只说了句:“是的。”
席忱只好追问:“什么事?”
易雪静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问了一句:“你会离开小北吗?”
席忱神色一僵,忽然想起第一次和易雪静吃饭时,他脑子里莫名想到的易雪静逼着他离开晏北的场景。不过,后来易雪静一直表现得对他非常友好,所以席忱也就忘了这荒唐的一茬。
可她这句话一出来,席忱那种感觉又回来了。总觉得易雪静下一秒会扔一张银.行.卡过来,说:“你要多少钱才能离开小北?”
席忱脑子里跑过一串乱七八糟的念头,易雪静却等得心都提起来了,看他半晌不说话,又追问:“你对小北,不是真心的吗?”
席忱回过神来,暗骂了自己一句神经病,才回道:“当然是真心的,我不会离开小北的。”
易雪静面上一喜,跟他确认:“真的吗?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会?”
“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会。”席忱斩钉截铁地道。
易雪静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席忱看她没甩一张银.行.卡过来,反而很高兴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想多了,忍不住问道:“您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易雪静没回答他的话,却忽然站起来,对着席忱深深鞠了一躬。
席忱吓得手忙脚乱,一失手把咖啡都打翻了:“阿姨,您这是干什么?”
“你别害怕。”易雪静笑着帮他收拾咖啡,“我没别的意思,这是感谢你救了小北的命。”
“那不过是举手之劳,那湖其实也不深,即使没有我相救,小北也不一定……”席忱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
他抬头看了一眼易雪静,易雪静也满脸惊讶的神色。
席忱不记得他救过晏北,但是晏北说过,他当时掉在湖里,是席忱救了他。可是晏北同样说过,他落水的事情,易雪静并不知情。
那易雪静说的,他救了晏北,是什么时候?
易雪静也很诧异,和席忱对视了一眼,有点急切地问:“你说的湖是什么意思?”
席忱忍住满脑子的问号,先说清楚眼前这事:“小北曾经和我说过,我们俩相识,是因为他失足掉进了湖里,我把他救了起来。”
易雪静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似乎明白了什么,声音有点颤抖:“他是失足掉进湖里,还是去……还是自己跳下去的?”
她果然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席忱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却还是先回答易雪静的问题:“他真的是失足,但是……那时候,他也的确有死意。”
易雪静颓然坐回沙发上,整个人都像老了几岁,半晌叹息一声:“果然……”
“阿姨。”席忱有点不忍,劝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小北很好。”
“可如果不是你,我就彻底失去我儿子了。”易雪静道。
“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席忱并不太会安慰人,“不管怎么样,现在情况都好了起来,小北现在也很乐观,您就别多想了。”
易雪静低下头,声音也很低:“不是举手之劳。”
“您什么意思?”席忱一怔,猛地坐直了,“阿姨,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易雪静看着他,却反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也有话想和我说?”
席忱不知道她有什么顾虑,但还是按捺住了好奇,说出自己的来意:“我来是想问问您,关于小北头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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