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我有一段情(近代现代)——童子/折一枚针

时间:2018-05-07 11:02:02  作者:童子/折一枚针
  他说的对,男人伺候男人合情合理,可钱文正不禁就是多想,陈醉留他,是不是有别的意思?
  之后是关东军少壮派,一团一伙地来,赌咒发誓着要给陈醉报仇,经济部、司法部、文教部也有代表到,甚至满铁总裁办公室也派人送了花篮,钱文正塌着背站在卧室一角,认真地观察这些人,观察他们和陈醉的关系,默默记在心里。
  晚上客人少了,医生打完最后一针抗生素也跟车离开,陈醉不能喝水,钱文正每隔半小时就拿棉签给他擦嘴唇,他很痛苦,微扬着下巴,有点发低烧,半睡半醒间会说梦话,“啊啊”的,像个等人来哄的孩子。
  钱文正没理他,一心审视着这个房间,“卧室”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神秘,除了窗前一张小写字台,都是日常家具,写字台只有一个抽屉,上了锁,陈醉会把和“顶针”有关的文件放在里头吗?
  “喂……”陈醉叫他,盯了一眼日本医生留下的金属夜壶,冒着冷汗撑起上身。
  他是想解手,钱文正忙去提夜壶,陈醉牵着嘴角,在被子里吃力地撑起双腿,慢慢朝左右分开,一手摸着胯下,一手朝他伸过来。
  钱文正呆呆地把夜壶递给他,壶把上碰着了,湿湿冷冷一只手,有些虚软。
  陈醉把夜壶拿进被里,放在两腿间的凹陷处,以一个不大体面的姿势向后仰着头,狠狠打了个哆嗦,哼了一声,尿出来。
  钱文正脸上有点挂不住,尿液打在金属器皿里的声音怪怪的,再加上陈醉“嗯嗯”的鼻音,让他手臂内侧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热毛巾。”尿完,陈醉说,钱文正不知道他要干嘛,麻利地去倒了热水,绞好手巾拿给他。陈醉的腿仍然岔着,把热毛巾伸进去,在两腿中间那一块擦,钱文正低着头不看,但热热的能感觉到陈醉的视线,他在看他。
  边擦下体边……钱文正屏住呼吸,怎么办,要做反应吗?好像太快了,可这又是个机会……他心慌意乱,贸贸然朝陈醉抬起头,倏地一下,陈醉亏心似的,把视线移开了。
 
 
第五章 
  这时候楼下有说话声,接着楼梯上脚步响,是客人,吴妈领上来,带到房门口。
  钱文正接过手巾转回头,见是一个穿军装的日本人,进门脱掉呢子大衣,露出底下的肩章,是个大佐。
  高级军官。钱文正忙把手巾扔到盆里,上去接他的大衣和军帽,这个人很矮小,最多一米七,一张娃娃脸,礼貌地冲钱文正笑了一下,露出两颗小虎牙,有点秀气,又有点调皮,像个姑娘。
  “阁下。”陈醉在床上打招呼,撑着枕头想坐起来。
  钱文正意外,从老马的资料上看,陈醉也有军人身份,是满洲国军上校,在关东军序列挂大佐衔,和这家伙是同级。
  “香取君,”被称作“阁下”的人随便摆了摆手,自己从书桌前提了椅子,拎到陈醉床前,一屁股坐下,“受苦了。”
  钱文正反复回忆,老马的资料上没有这个人,正有些慌,陈醉忽然朝他招手,用满洲语吩咐:“扶我起来。”
  他很执拗地要起来,说明这个日本人身份不一般。
  钱文正赶忙过去,在小个子面前俯下身,掀开被子,下头是陈醉光裸的上身,一种不健康的白,乳头因为见风,瑟瑟地往里缩着,左侧腹股沟上有一块带血的纱布。
  陈醉本意是想搭一把他的膀子,谁知道胳膊抬起来,钱文正误会了,像个伺候媳妇的莽汉,捞着肋条把人整个搂进怀里,轻且快地往床头上一提,很粗鲁,但很有效的方式,陈醉脑袋歪在他肩膀上,意外地“啊”了一声。
  垫好枕头,拽上被子,钱文正退到一边,不经意一抬眼,发现那个日本人在看自己。
  “阁下,”陈醉的声音很轻,很驯服,“还劳您特地来看望。”
  “哪里,”小个子转回脸,朝陈醉笑笑,“刺杀你的人身份已经确定了,”他摘掉手套,露出指甲边缘没有洗净的血迹,“你昨天晚上的行动,”他摇了摇头,“很不到位。”
  钱文正惊讶,这家伙只用了十几个小时,就确定了一个死人的身份?
  “昨晚有三个人跑掉了,”小个子的语气严厉起来,“其中两个有朝鲜游击队背景,今早的刺杀除了报复,也是为这两人潜逃制造的骚乱,”忽地,他笑了,小虎牙尖尖的,“不过我派人在新京驿设了卡……”他晃动着指头,像在描述什么不得了的杰作,“他们刚刚被我押上车,送去100部队了。”
  100……钱文正的手有些抖,这个番号他在苏联人那儿听过,推测是日军研究细菌制剂的特殊部队之一。
  陈醉没说话,垂着眼睛,因为失职,或是窝囊,脸涨得通红,那家伙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来:“稻垣老了,军事部除了征征兵,也没什么作为。”
  说着,他把椅子提回原位,看样子是要走,钱文正想去给他拿大衣,却见他朝自己折回来,亲热地笑笑,用蹩脚的满洲话问:“你,叫什么?”
  钱文正慌了,因为突然,也因为对方不应该对他有兴趣:“阿、阿福。”他诚惶诚恐地哈下腰。
  小个子看了看他的脸,扭头用日语对陈醉说:“啊啊,有些支那人是真漂亮,大个子,眼睛里像有一天星星。”突然,他一把抓住钱文正的手,紧紧攥着,很不尊重的,顺着指缝往掌心里摸。
  钱文正慌张地看向陈醉,陈醉却没看他,而是盯着那个日本人,脸色阴沉。
  “农民吗?”小个子问,边问边摸他的虎口。
  “不……”钱文正发懵,这时那家伙摸了摸他的食指指肚,他一下子明白了,这是在甄别,“家里本来做小生意,出关的路上死了爹,才来帮工……”食指是扣扳机的,如果经常用枪,会有一层老茧,幸好,他想,他没进行过军事训练。
 
 
第六章 
  之后小个子没再做什么,和陈醉简单道了个别,披上大衣走了。
  陈醉的体质不错,在床上躺了三四天,楼上楼下的,能做些简单的活动,他给钱文正放了半天假,一从官邸出来,钱文正立刻去了老马的棺材铺。
  还是那间后屋,那张小方桌,桌上一支白蜡,“矮个子,娃娃脸,军衔是大佐?”老马根据他的描述,思来想去,“应该是药师丸辽,”边说,他搓起一根卷烟,“刚从参谋本部调到满洲国来,没有正式职务,挂了个顾问的名。”
  “这个人很厉害,”钱文正说,“火车站那两个朝鲜游击队员就是他抓的。”
  老马点头:“参谋本部一直认为关东军在东北的势力过大,近一个月,据说派了两三批所谓的顾问,这个药师丸,应该就是东京楔进满洲国的钉子之一。”
  “怪不得,”钱文正想起那家伙说稻垣三郎的话,“他说稻垣老了,没作为,看来是强龙想压地头蛇。”
  “他对陈醉的态度怎么样?”老马忽然问。
  “还可以,有震慑,但没对他隐瞒行动的细节,哦对了,”钱文正下意识摸着自己的食指指肚,“我觉得他很重视陈醉,对我有提防。”
  老马点上烟,长长地吸了一口,态度变得有点暧昧:“你和陈醉……”他不大自然地眨着眼,“怎么样?”
  钱文正愣了一下,局促地搓了搓手:“才几天,能怎么样……”
  一阵难熬的沉默,老马嘬着烟卷问:“那个情报……准确吗?”
  钱文正别扭地低下头,瓮声瓮气的:“好像……是准的,”下头的话,他嘀嘀咕咕,像是说给自己听,“他有时候……偷看我,就那种,挺那什么的,”说完,他微微红了耳朵,“反正我觉得……再给些日子,能成。”
  有了这话,老马终于大大地吐了一口烟圈:“你要注意,陈醉在满洲国五六年,从没有这方面的传闻,如果他是有意隐瞒自己的这种嗜好,”他低声提醒,“一旦开了闸,他表达欲望的方式可能很强烈,”接着他嘱咐,“组织希望你保护好自己,也把握好感情和身体的分寸……”
  “哎呀我知道了,”钱文正嫌他的话羞臊人,也嫌他岁数大了太啰嗦,“我挺大个老爷们儿,还能吃了这种亏!”
  “毕竟你没有过恋爱经验,”老马担忧地看着他,像个爱护孩子的父亲,“死,有时候吓不住一个人,但感情……”
  “好了好了,”钱文正的脸不能看了,赌气似地丢下一句,“不跟你说了!”
  他离开棺材铺,顺路去了杂货店,在门口两分钱一堆儿的拐棍架上挑了一根还算直溜的,烂大街的白桦木,漆都没上,交了钱,夹着回了官署区。
  陈醉的官邸在大道边,道上停了一排小汽车,有几辆钱文正记过号牌,比如稻垣的,院子里有说话声,他拐进去,一眼看见陈醉披着貂皮大衣站在门廊下,正捂着左下腹,送稻垣和药师丸一行出来。
  上头,檐下的冰凌子化得七七八八,风一过,钱文正都能看见它们在动,这一刻他真没多想,什么汉奸、日本人,完全是下意识的,他举着拐棍吼了一嗓子:“陈醉,你退回去!”
  这一声又粗又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陈醉下意识往后退,稻垣他们似乎意识到什么,往院里挪了两步,刚挪开,噼里啪啦就掉下来一大片冰锥,轰然砸在眼前的水泥地台上,摔得粉碎。
  钱文正跑上来,过不去,就停在日本人旁边,冰凌子一开始掉就没完没了,一根接着一根,像一场盛事,日本人兴致勃勃地看,边看边鼓掌,什么人重重拍了钱文正肩膀一把,他扭头看,是稻垣。
  在日本人面前喊叫是大不敬的,他刚觉得害怕,稻垣却笑了,赞许地对他说了一句:“よし!”
 
 
第七章 
  等冰凌子掉的差不多了,陈醉从门廊底下走出来,吃力地挪着脚,正眼都没给钱文正一个,却理所当然地从他手里拿过拐棍,大大方方拄着,送稻垣他们去上车。
  钱文正傻站着,歪着脑袋琢磨,陈醉怎么就知道那根拐棍是给他买的呢,又是怎么好意思上来就给拿走了呢?
  关于拐棍,陈醉没解释,反正一直拿着,光秃秃的贱木头,当间还有点歪,他成天不离手,好几次钱文正都看见,他没事的时候坐在窗下,会看着那根破棍子,多新鲜似的,这儿蹭蹭那儿摸摸。
  每到这时候,钱文正就觉得脸上挂不住,像被人占了便宜,有点恨他。
  连绵的小雪终于放晴的那天,家里来了两个人,钱文正去门口接的,一个梳分头的日本人,还有他瘦高的朝鲜学徒,分别拎着一口小皮箱,是成衣裁缝。
  陈醉斜靠在客厅的长沙发里,膝头摊着今天的《新京日报》,头发松松往后拢着,鼻梁上夹着一副单边眼镜,钱文正把人领来,他没让他走,而是指着茶几旁的小脚垫,让他站上去。
  钱文正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脱了鞋,裹着在院里干活儿的棉大衣,畏畏缩缩站好,那个朝鲜学徒走过来,用日语很客气地说:“外衣请脱……”
  “衣服脱了。”陈醉不等他说完,直接翻译,低着头看报纸,语气像是漫不经心,但钱文正知道,他那点小心思,活泛着呢。
  “都、都脱了吗?”钱文正接他的招,瞪着无辜的大眼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傻样。
  陈醉的表情不太自然,他自己可能也知道,轻飘飘地抬起眼,又不大好看他:“裁缝给你量身,上头……”他一低头,接着翻报纸,“都脱了吧。”
  狗东西!钱文正心里骂他,面儿上还是乖乖的,棉大衣、夹棉大褂和底下的白坎肩,一件一件剥下来,拎着轻轻一晃,扔到地上。
  他的身材很好,上次陈醉见过,但是在夜晚昏蒙的灯光下,这回不一样,窗外的新雪反着正午的阳光,把这具年轻男性的肉体照得发亮。
  日本师傅亲自给他量身,细细的皮尺在手里搓热,飞快的,依次记录下后颈、肩头、上臂、胸廓的尺寸,钱文正拿出一股性感的劲儿,微扬着头,从下瞥的眼角浅浅看着陈醉,看他虚张声势地盯着报纸,那一版压根就没翻过,版头上一排大大的日语铅字:满映新剧《碧血艳影》今日上映。
  皮尺从结实的腰杆上卷过,日本师傅提起裤管,跪下去:“请您分开腿。”
  钱文正听懂了,但不能动,他要等陈醉给他翻译,也是怀着傲慢的心态,想看看他怎么表演,果然,陈醉难耐地舔了下嘴角,放下报纸抬起头,尽管他很小心,视线还是黏黏的,从钱文正漂亮的胸肌上扫过,然后懒洋洋地说:“腿分开。”
  钱文正随即分开腿,让日本师傅量裤长,皮尺抵在裆部的时候,陈醉的眼睛也往那儿瞄着,嘴巴张开一条缝,里头的舌尖有意无意,轻轻抵着门牙。
  呵!钱文正冷笑,这一刻,他瞧不起他,不为他是个汉奸,也不为他对男人感兴趣的怪癖,而为他这副贪婪的样子,好像面前只要是个男人,他就会神魂颠倒。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忽然,陈醉问。
  “啊?”钱文正僵了一下,措手不及。
  “冰凌掉下来的时候,你叫了我的名字,”陈醉轻触夹片镜的弹簧,镜片滑下去,有银链子拴着,搭在胸前,他微张着嘴,舌尖翘起,仍抵着牙,“怎么知道的?”
  完了,钱文正突兀地低下头,该怎么回答?说是从邻居那儿听来的?陈醉一定会想办法去确认,说是吴妈告诉他的?可她是个哑巴!
  陈醉的声音沉下去:“怎么知道的?”
  日本师傅开始量脚长,钱文正紧张地盯着他的发旋,他剪裁精良的西装背心,和背心胸兜里露出来的侨民证一角:“我……”
 
 
第八章 
  陈醉用一把灼人的目光盯着他,头往后倾,像一条滑溜溜的蛇,轻而慢地,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