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覆水(历史同人)——竹下寺中一老翁

时间:2018-05-08 13:09:58  作者:竹下寺中一老翁
  再后来 占据了仇人为自己种植桐木无数的地方 称帝 肆意妄为几个月 身死……
  然后这个人重生 发现这一世自己没当过禁脔 如皇子一般的荣宠 过去的自己还爱上了仇人 再三表白
  我相信这样的人 一定不会选择按照既有轨道踏踏实实过日子…
  却也不会 也没有办法(形势更迭)选择从前那般的人生
 
 
第四十六章 
  苻坚再度睁开眼时,身旁乌泱泱全是人,苻宏跪在自己身侧,正用袍袖拭泪,哭的两眼红肿如山桃,看起来说不出的滑稽。离他不远处便是苻晖苻丕诸子,苟王后、张夫人连同苻锦等公主也跪伏在一旁,个个梨花带雨,完全失去了章法。
  王猛到底先前病过一场,并未如旁人那般跽坐,而是靠着一凭几,神色凝重。
  “王父!”见他苏醒,众人精神均是一振,苻宏抓住他的手,嘶哑道,“御医,御医!”
  苻坚试着动了动,还好,四肢尚全,眼耳鼻舌也未少什么部件,身上也无一处觉得痛楚,蹙眉道:“朕是如何回来的?”
  “受惊方归,还请王父好生将养,其余诸事待龙体康健了再问不迟。”苻宏言辞闪烁,眼神躲闪。
  苻坚隐隐已觉不对,淡淡道:“怎么不见阿房侯?”
  苻宏强笑道:“王父,阿房侯亦受了些轻伤,正在外间休憩。”
  苻坚缓缓逡巡诸人,果然清河公主也不在其列,心中隐隐已有所感,缓缓道:“景略留下,尔等先出去。”
  “王父……”
  “出去!”苻坚沉声喝道。
  待诸人倒趋着出去,苻坚才看向王猛,“慕容冲呢?”
  王猛不语,苻坚定了定心神,压下心内几近灭顶的恐慌,颤声道:“你们到底是在哪里找到朕的?彼时慕容冲又在哪里?”
  “臣实在不知陛下到底与阿房侯到底有何默契,臣只知当臣等寻着乱军的踪迹而去,费了一番周折才将乱军剿灭,随即有慕容冲的亲兵将臣等带去了一处别苑,在院中找着了致远公公,随即他为臣等指路,进了厢房便发现陛下昏厥在榻上,而阿房侯身中数剑,倒在陛下身侧……”
  苻坚颓然地倒回榻上,用手遮住双眼——看来,后来他又被人顺着地道运了回去,“阿房侯你们可找人收殓了?他生前最重仪容,你们可别让他面目全非地去了。”
  王猛此时心中已笃定了七八分,不由得又是错愕又是慨叹,“想来阿房侯生前定当历经一番苦战,从头面至腰腹共有十余处剑伤,若不是身形肤色相仿,服制配饰一致,面容大致相似,臣等也不敢断定此人就是阿房侯。”
  苻坚缓缓点头,“朕明白了。叛军为何作乱?”
  “似乎之前已然经过一番内斗,剩下的活口军阶又较低,但从供词来看,他们出凉州启程时仿佛一切还好,俘虏们也不过是有些怨怼,不知为何中途骤然生变。”
  尽管慕容冲留下种种证据,条条伏线,老成谋国的王猛依旧觉得疑点犹存,可看苻坚的神情,俨然一副听之任之,不再追究的态度,便也不再多话,“阿房侯既然殁了,又是救驾而死,这丧仪追封……”
  “景略让中书省循例办便是……”苻坚漠然地看帐幔,“阿房侯慕容冲救驾有功,追封为更始郡侯,谥号便用一个威字。其封邑,由其姊太子妃慕容氏支配。”
  若是慕容冲真的死了,那么他生前最记挂之人便是清河公主,施恩于她,理所当然;如果慕容冲没死,那么以姐弟平日关系,清河公主定然知情,将封邑交给她,也就无异于继续供养慕容冲,让他不至于境地窘迫。
  王猛沉吟片刻,“那臣回头便让礼部拟定此事,再命人广为传扬,以让阿房侯之忠勇传于后世。”
  待王猛快退下时,苻坚忽而道:“朕知晓你不信这套说辞,可也千万别让人去寻他,且随他去吧。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凤皇本就该翱翔于九天之上,如今他既得自由,是他的福分。”
  王猛料想慕容冲不可能再兴风浪,便道:“虽不明所以,但臣谨奉诏。”
  “善。”苻坚轻声道。
  建元十四年,一如前世,在苻坚四十万寿那年,秦先后灭凉、代,一统北方,与晋划江而治。
  军队尽数凯旋后,大病方愈的苻秦天王宣告天下,自立为帝,继续沿用年号建元,大赦殊死以下,再度追封祖父苻洪为太祖惠武皇帝,父苻雄为太宗文桓皇帝,封苟氏为皇后,立苻宏为皇太子,封苻丕为长乐郡王、苻晖为平原公、苻熙为广平郡王、苻琳为河间郡王、苻诜为中山公、苻睿为巨鹿公,诸皇女皆为公主。
  苻坚将近半数兵勇遣散,并分以田地,余下的均命其屯垦,以农养兵;又派遣使臣往晋交换国书,约定二十年内,二国绝不再起干戈。
  更令天下侧目的是,苻坚屡次赐婚,将宗室子、宗室女配与汉人世家,大举任用氐人武士与汉人儒生,一时间朝廷氐人与汉人文武参半,倒也称得上相安无事。
  建元十五年末,鲜卑与羌人反叛,苻坚亲率大军镇压,完胜而归,将首犯尽数车裂,唯有新兴郡侯慕容暐,顾念其为更始威侯慕容冲及太子妃之亲兄,只将其及子女贬为庶人,圈禁府中。
  至此,天下太平,再无波澜。
  皇帝似乎是放下了心,开始尽可能多地将政事托付于太子,自己常微服出宫,或流连于山水,或幽居于古刹。
  除去长安的草堂寺外,苻坚最常去的便是阿房,他到底还是将前世慕容冲那寝宫拆了,命人在原先的阿房侯府旧址上兴建行宫。阿房城本就常见桐木,苻坚还嫌不足,又命人再种,到了后来,整个阿房城里桐荫百里,足以让万鸟委羽。
  苻坚最喜在阿房行宫掩卷听雨,常常在想,倘若慕容冲并未恢复前世记忆,此时二人恐怕早已摒弃前嫌,相携终老了吧?
  也许二人会一同赴朝会,慕容冲会如往日一般守在自己身侧,看着自己批阅奏章,然后晚间再共赴云雨,相拥入眠。
  苻坚努力想了想,却始终无法想象那般情景,正如他起先不懂为何先前慕容冲主动示好的大好时机,自己却故作不知,一拖再拖。
  现在他却是懂了——那个对自己撒泼打滚,谈笑无忌的,是慕容冲,却也只是自己重活一世上天赐予的幻梦一场,美则美矣,却犹如空中楼阁,让人内心难安。
  故而即使此刻,他孑然一人梧桐滴雨,他却依旧不觉孤寂。
  毕竟世上还有一人,与他一同背负这荒唐而又仁慈的命运。
  毕竟,这般的慕容冲,才是自由的,更是完整的。
 
 
第四十七章 
  建元十六年元日,秦帝苻坚染恙,宣布太子苻宏摄政监国,朝野震动。
  朝会之后,苻坚召苻宏与王猛觐见。
  “陛下春秋正盛,敢问圣意已决否?”苻坚一直有求退之意,王猛早有所知,因此并未过多诧异,只淡淡一问。
  苻宏倒是有些六神无主,“父皇,儿臣年少,怕是担不起这等重任。”
  “荒唐!朕诛杀苻生登基之时,年方十九,你如今已二十四,怎么就难当重任了?”苻坚冷声道,“你今年且熟悉熟悉政务,明年朕就正式禅让……”
  见苻宏神色大变,立时跪伏下来恳求,苻坚厌倦地摆了摆手,“你就别忙着学魏文那套三请三让的把戏,与其推让,还不如赶紧向老臣们学学如何齐家治国安天下!”
  说罢,苻坚抬眼看着窗外大好春光,缓缓道:“朕此生劳苦,不是征战于疆场,就是筹谋于朝堂,打下的偌大的江山,竟都未亲眼走走看看。”
  王猛适时道:“臣年老体衰,精力不济,这段时日勉力强撑,也只是为了报效陛下知遇之恩。如今陛下有意锤炼年轻人,老臣也正巧卸下差事,轻快轻快,也免得年轻人碍着老臣的面皮,不敢放开手脚做事。陛下既有微服游幸之意,老臣便腆着脸讨个恩典,倘若陛下不弃臣老朽,愿让老臣随扈……”
  苻宏急了,“父皇与宰相都甩手不管,这千钧江山,儿臣如何担负得了?”
  苻坚忍不住随手取了茶盏,往他身上一扔:“唯唯否否、畏首畏尾,如何堪当人君?朕若是如你一般,还不知要死多少回,子不类父!”
  这考语已有些重了,王猛制止正奋笔疾书的起居注官,“殿下温润仁善,正是守成之主,陛下慎言。”
  苻坚起身,举步向外迈去,“宏儿,你要记住,这世上谁都帮不了你,哪怕是佛祖都未必记得渡你,渡人者须要自渡。”
  苻坚离开长安的那日,正是上巳。他虽然应允了王猛致仕之请,却到底不曾让他随扈,原因有二,一是人人都有各自的缘法,王猛几个孙子正是活泼可爱年纪,比起跟着乏味寡淡的君主四海奔波,王猛就算不说,心里恐怕也更喜欢含饴弄孙一些;二,就算王猛不愿再插手政事,留在京中做个定海神针也是好的。
  于是苻坚最终只带了十名暗卫,一名忠仆,两辆马车,就这么轻装简行地一路东行,以他帝王之尊,这实在有点寒碜。
  而苻坚说是游山玩水,可到底是个爱操心的性子,山水之乐不知享受多少,民生之艰倒是体察得透彻,若是遇着什么不平之事,甚至还会不露行迹地插手过问,再给苻宏一点提醒。
  这么一来,原本一日的脚程便需几日,加上中途时,苻坚突然起意要去邺城,几经折腾,本来苻坚打算在立夏之前抵达蓬莱的想法,便显得遥遥无期起来。
  眼看着天色又已经暗了,忠心耿耿的致远公公看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心里暗暗着急,“陛下,咱们是否需加快些脚程?否则怕是要宿在野外了。”
  苻坚掀开车帘看了看,“快马加鞭,去下个城镇打尖。”
  一个时辰后,看着耸立的邺城城门,致远看着苻坚的神情,心里不由得暗自叫苦,旁人不知,他可是对君上与阿房侯那点事情一清二楚,如今重游伤心之地,还不知君上心中有多苦楚。
  苻坚沉默地看了看当年攻下邺城时自己手书的题字,缓缓道:“这几日便在邺城暂留。”
  “是。”
  随扈暗卫前去安排客栈落脚,苻坚便下车,带着致远沿着街市慢慢游览。
  虽是大争之世,可北方尤其是邺城等地却太平久矣,早已看不到当年改朝换代的血雨腥风,反而民安物阜,颇有些盛世之景。
  “致远,”苻坚心绪颇佳,“你说朕治下的邺城,与慕容氏治下相比,何如?”
  “陛下夙兴夜寐,爱民如子,百姓安居乐业,自然远胜于慕容氏时。”
  苻坚笑笑,“确实,你看,刚接手邺城时,还有些燕人愿跟随慕容遗族起兵叛乱,可上次慕容氏作乱时,除了些家奴门客,散兵游勇和市井盲流,可不就无人响应了?可见啊,百姓但凡能吃得饱穿的暖,谁关心什么正朔正统,什么天命天意?能让他们过得舒畅,那便是天命之子,就是有道明君。”
  “陛下说的极是。”
  苻坚瞥见一处酒肆,人头攒动,看起来生意颇好,估摸着腹中一时不算饥饿,便想先到旁边的当铺看看,等人少些再用膳。
  邺城到底是燕国旧都,还真的有不少亡国贵族留下的好东西,虽抬了些价,可也比长安便宜许多,苻坚一时兴起,也捡了几个漏,买了些琉璃酒盏、狐裘皮毛回去送人。
  “陛下!”
  就在此时,他听闻致远一声惊呼,转头一看也愣住了——有一把很是眼熟的宝剑正静静地躺在剑架之上。
  苻坚快步走过去,将那把剑从架上取下,细细端详——正是之前宫宴上他赏赐给慕容冲的淝水剑!
  这把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慕容冲在别处丢失了此剑,辗转为人捡到,最终流落至此?
  是慕容冲厌恶自己,所以将自己的天子佩剑弃之不顾,甚至将其典当了来羞辱自己?
  还是慕容冲并未做十全的准备,死遁之后生活困窘,无奈之下只好典当变卖身上所有值钱的物什?
  亦或是慕容冲后来到底遇险,死于非命,而身上的器物被强人取得,最终流落到市井各处?
  苻坚头晕目眩,紧贴着心口的玉佩寒凉如冰,只能呆呆地看着那淝水剑胡思乱想。
  “主上……”致远见苻坚面色煞白,知他心神剧颤,赶紧上前扶住。
  苻坚稳了稳心神,对一旁暗卫冷声道:“将店家叫来!”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冲为什么要大费周章 其实特别简单 就是重生回来 发现苻坚已经先行重生了 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又爱又恨又难堪 又对朝局厌倦 又不想悄无声息 走掉 就想轰轰烈烈地发泄一下顺便报复苻坚 耍他玩玩 算是两不相欠 彼此放过 至于以后是否要和苻坚啰嗦 看他心情
 
 
第四十八章 
  店家唯唯诺诺地被带了来,一看苻坚虽是玄黑常服,可身旁武士均一身甲胄、携带兵器,望之不似人善类。
  “此剑你从何处得来?”致远代苻坚发问。
  店家眯起眼睛看了许久,猛然一拍脑袋,“是了!就是在四五天前,有个小公子,似乎操着邺城本地口音,要当了这剑,还是死当!”
  致远瞥了眼苻坚,“当了多少银子,这剑我们要了。”
  “这是把好剑,他当了二十金,小店开门做生意,也不能一文不赚,这样,诸位贵客,我只收你们三十金,如何?”
  “给他。”苻坚吩咐致远取钱,转头看那店家,“他穿着打扮如何,相貌如何,气色如何?”
  店家早就看出,此人认识当剑之人,很可能还有些过结,可同时又有些莫名其妙,问问相貌打扮也便算了,什么时候寻人寻仇还要关心对方气色?
  “那客人看着倒是一点不穷,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急着要典当,一出手还就是死当,对了,蹊跷的是,这个客人还特别要求说十日之内不准卖出去,”店家迟疑着比划,“他带了数个护卫,看着就像是高门大户的,这个客人自己似乎是个胡人,有些像鲜卑人,小的平生从未见过生的如此好看的人……至于气色,还成吧。”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