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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钢琴上的男神(近代现代)——乔安笙

时间:2018-05-12 11:45:00  作者:乔安笙
  陆安森似是不忍看他的憔悴,别开眼说:“彦川,你不要闹了,快躺着吧。”
  “你以前喊我阿川的, 我们曾那么亲密。从什么时候我们开始生疏的?从我袒露爱意,从我为你伤了一条腿,或者从我要你放弃弹钢琴并且为我作曲?”顾彦川终于走到了他面前,伸手捏住他的肩,继续说:“陆安森,你在感情上就是个木讷的孩子,单纯又单蠢。你怎么就看不到我对你的好?过了这些年,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非要你放弃弹钢琴吗?因为我爱你,你爱着钢琴。我狠心夺去了你的所爱,可你依旧不肯多看我一眼。我放你回国了,可是,你却转头看上了别的男人。程朗有什么好?你说说看——”
  他有些行为失常。
  陆安森余光扫了他一眼,注意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阴郁和恨意。他的心咯噔一下,一股不安溢上心头。
  顾彦川……变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不再像以前那样执着而热情的弹钢琴。他其实知道,他很早很早以前,就没了弹钢琴的灵感。像是天才燃尽了火花,空有一副名誉的皮囊,摇摇欲坠。
  是他在奢求什么?
  以为那个舍身为自己去死的男人永远都是清风朗月般的人吗?
  不可能的!
  他其实很早就有了觉察,只是不肯相信。
  怎么会相信呢?
  顾彦川没出名前,在巴黎街头准备了无数次义演。为了非洲的贫苦孩童,他捐献了蝉联两届巴黎钢琴大赛冠军的奖金。他是个富家少爷,视金钱如粪土,心中只有钢琴、只有音乐。他还曾滔滔不绝地讲述了自己为了弹钢琴而跟家族博弈的传奇史,眼神是那样的干净、纯粹和骄傲。
  他曾经是那样一个光芒耀眼的男人,比之程朗耀眼数十倍。
  可是,他变了。
  从他说,“陆安森,我要你放弃弹钢琴。我们都是天才,既生瑜,何生亮。有你,我会暗淡无光。”开始。
  一切都变了。
  只是他不想相信。
  陆安森推开他,反手将他按坐到床上。他心情有点儿烦躁,所以,抓了抓脑袋,不耐地说:“你知道的,我来,不是为了叙旧情。我希望你说出真相,你和阿朗在401包厢的事。我知道,程朗不会刺伤你。”
  艹!
  白费了他半天的感情牌!
  顾彦川听到陆安森的问话,险险气得崩坏他温文尔雅的形象。他捂着胸口被刺伤的位置,缓缓开口,语气带着惊异:“你不信我?”
  陆安森摇头:“我是不信程朗会伤人。他那人胆子小,人又单纯,说两句话怼回去,也算是智商在线了。他也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你可真是了解他啊。不过,在我面前说情敌的好话,陆安森,你当我是死的?还是觉得我被刺了一刀,心不够痛,你再狠狠捅几刀,顺便要了我的命?”
  顾彦川说着说着,突然就发了狂。他拿了桌子上的一杯热水,用力砸向他:“滚!陆安森,你给我滚!”
  他其实善于用自伤来掩饰内情。
  比如,他的那条腿。
  比如,他的开始流血的胸膛。
  伤者为大!
  陆安森那残留的兄弟情有点儿膨胀,安抚道:“你别生气,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顾彦川嘶吼着,恨红了两只眼睛,喘着粗气骂:“你只是蠢!拿着个下贱玩意儿当宝贝。你被你那可笑的爱情蒙住了双眼,你竟怀疑跟你生死相许的好友、兄弟!陆安森,我的品行在你眼里就是坨屎!”
  越说越粗鲁!
  陆安森为他话里的脏话皱起眉,手指捏紧了,忍不住低喝:“够了!你嘴巴放干净点。如果你想撒泼,也注意下场合。这里是医院!”
  顾彦川不妨被吼了,惊了两秒钟,偃旗息鼓了。
  当然,他并不是心虚了,而是打定主意先硬后软,再玩点感情牌。
  “阿森,你不要被所谓的爱情蒙住了双眼。程朗这样的人,最擅长扮演白莲花。你想一想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了。”陆安森打断他,“你知道吗?程朗和许渊闹分歧时,白白挨了一顿打。他宁愿自己伤着,也不会主动打别人,更别说用动刀子。程朗这样的人没什么大的追求,能在钢琴上有所建树,是他最大的愿望了。许渊必然也是知道的,他培育了程朗六年,没道理突然间倒戈相向。关于程朗的一系列丑闻真的发生太快了,就像是有人蓄谋已久。一开始我以为是程朗的父亲,可他似乎没有必要。他想要认回程朗,讨好他还来不及,怎么会爆出他的丑闻?即使,他想逼迫程朗认祖归宗,可以他的能耐想收拾程朗太容易了,没必须如此大费周折。而且,以抄袭去毁一个钢琴师的名誉,这种方法也只有你这个深谙此道的人能做出来。”
  “你竟然这么想我——”
  “别急着反驳,听我慢慢分析。你是今天回的顾家,可是,我查了你的行踪,你在一周前就已经秘密回了京都。为此,还停了日本的巡回演出。现在日本都在疯传你的违约,竞争对手还在宣扬你的顽劣和傲慢。你一点都不在乎你的声名事业了吗?你为什么秘密回国?”
  “我真不知你在说什——”
  “你别狡辩了,没错,当事人之一的许渊受伤昏迷,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当然,我已经派人保护了他,不会传出意外医疗事故等丑闻。对了,我忘记了,许渊说不出真相,但手机可以说出真相。只要调查下通话记录,一切都有迹可循。你还不知道吧?许渊昏迷前,发了信息给我。他是接了你的电话,才来找你的。你让他上了程朗,想要再一次抹黑程朗的形象,你甚至想一箭双雕,让他形象尽失,从而失去顾家的继承权。”
  他竟都知道。
  顾彦川咬紧牙,眼眸盯着他,不说话。
  陆安森继续说:“我真不想一点点揭开你丑陋的面具,过来看你时,我甚至想劝你承认错误。你以前是那样坦率洒脱,有点不沾世俗的单纯和天真,我是那样怀恋当初的你,可你真让人失望。顾彦川,你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在我离开你的这段时间,是你自甘堕落,还是你压根就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虚伪小人?”
  一句句宛如刀剑戳人心。
  顾彦川突然间爆发开来,冲过去,扯着他的衣襟大吼:“你凭什么这样说我?自甘堕落?心狠手辣?虚伪?陆安森,你特么知道什么?”
  他剧烈的身体动作已经挣开了胸口的伤,浓浓的血腥味蔓延开来,刺激的人鼻子十分不舒服。
  顾彦川红着眼睛瞪他:“你总是责怪我?你个白痴知道些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有别人?别把我当傻子!程朗那混账东西你搁心里那么多年,以为我不知道?白月光?朱砂痣?我特么败给了连面都没见过的人!我死了都不会放过他!”
  陆安森终于逼出了实话。
  可这实话,他却突然间不想听了。
  可顾彦川不给他不停的机会,嘶吼的声音更大了:“我为你在炮火中失去了腿,险些失去了半条命,我那么需要你的时候,你要回国,你抛下重伤的我,说要回国。国内有什么吸引你?因为程朗!他那时候红火一时,你看到了,眼睛都直了。你连夜回国,可你怎特么怂了?你怎么不去告白?你可以献花,你可以装作绅士君子,你轻易地就会吸引别人的目光,可你特么怂了,不,不,错了,是我傻,你那不是怂,是动了真心,越爱越不敢靠近,我真傻,竟然没看明白。我还傻傻地等你,瘸着一条腿,在医院里住了一年,我日复一日地等你,我等你两年,可你就连打电话,也是问问凌舟的近况。你对一个聋哑人都比我上心,我特么还不如一个废物!”
  “顾彦川,你冷静点!”
  “事到如今,你让我冷静?”顾彦川忽然冷笑,苍白的脸上是崩溃的绝望:“你知道我爱你……你说那些废话,不就是想我逼我说真话?怎么,我说真话,你就吃不消了?”
  陆安森扶住他摇晃的身子,眼眸带着忧思:“我无意伤你,顾彦川,我从无意伤你。我当初紧急离开,是我母亲身体不好,公司无人管理。我不问你的事,是不想你泥足深陷。我总觉得,我冷情些,你会很快走出来。”
  “假的!我不信!”顾彦川开始流泪,眼眸中血丝泛滥,他说:“你骗了我好多次,我不说,当做不知道,你便当我是傻瓜!我让你放弃钢琴,是想你想弹钢琴时想起我。我让你为我作曲,是想你作曲的时候想起我。我把你的曲子公之于众,想你听到时,想起我。可是你从来没有……从来没有……陆安森,你对不爱的人,残忍的令人发指!”
 
    
第66章 我们都原谅你了
  
  陆安森没想到会逼出来一番哭诉!
  看到顾彦川流泪, 他手足无措,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而顾彦川哪里还需要他的安慰?那样声嘶力竭地反驳、嘶吼,早已扯动了胸前的伤口。血丝从白纱布里往外渗。他眼前一黑, 直直栽了下去。
  陆安森一见, 吓了一大跳,忙扶住他, 对外喊医生。
  顾彦川还残存丝丝意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抓着陆安森的胳膊说:“你、你录音了对不对?你想要告发我?或者、或者还想着爆出我的猛料……我知道、我知道你手上有我的秘密, 单为我作曲, 已经够黑我一百次了。可是,陆安森……你知道吗?我什么都没有了,真的, 我除了名誉……什么都没有……母亲没了,父亲不爱我,你也离开了……我什么都没有,只有钢琴了……”
  陆安森的心紧紧揪起来, 莫名的烦躁。
  他这是在玩苦情戏吗?
  以前他出事时,就是这样说的。
  顾彦川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演苦情戏,他其实并不是很坚强的人, 在陆安森面前总是情不自禁地柔弱,可惜,他是那样冷心冷情,他再柔弱, 也得不到他的温柔。
  “阿、阿森,你总不会那样对待我的。我知道,你心里还是装着我的。你能不能再对我好一点,就一点?”
  语落的时候,他的面容像是天边惨白的月色。
  天已经黑了,病房门被推开,凌舟推门进来,双手凌乱的比划:别相信他!别相信他!假的!都是假的!
  陆安森能看懂一些简单的哑语,皱起眉,回了个手势:你在说什么?
  别信他!他是坏人!都是假的!
  凌舟,你别激动!
  他曾经想杀你!他的腿不是为救你伤的,是他罪有应得!
  凌舟越比划,脸色越激动,身体也跟着发颤。
  陆安森用哑语安抚他,然后,看他要手机。他正要递给他,医生以及护士已经闯了进来,七手八脚地扶起躺在地上的顾彦川。
  顾彦川刚刚被凌舟推开,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心肺疼的要碎裂,一时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可是,他倒了,陆安森没看到。自凌舟出现,他就成了陪衬,他竟忘记了还在受伤流血的他。
  寒心吗?
  不,是深深的绝望。
  在他那么用心地爱着一个人时,换来的是漠然、是忽视、是伤害!
  顾彦川看着两人默契的交流,唇角勾出个凄怆的微笑。他眼里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闭上眼的那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那个自杀死去的女人。
  其实,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如他,就是行尸走肉了。
  医生们火速给晕厥的顾彦川做检查,大喝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这是怎么回事?家属怎么照顾的!快!病人又出血了,疑似伤口裂开,立刻推手术室!”
  医生紧急的吩咐,唤醒了陆安森的意识,他把凌舟拉到一边,匆匆跟了上去。
  顾彦川又一次被推去了手术室,距离他手术完才两个小时。
  陆安森心里担忧顾彦川的情况,面色有点焦躁。
  凌舟陪他等在手术室外,一只手攥着他的手,碧波一样的眼眸闪烁着千言万语。
  不要担心他!
  他是坏人!
  他是意图害死你的坏人!
  他曾亲口承认,死亡是最终极的占有,他要和你同归于尽!
  他还想害你的阿朗。我都知道。
  凌舟有千言万语想说,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他从口袋里掏出纸笔,写下:我不是聋子,我能听见!
  字迹一展开,如愿看到陆安森震惊的双眼。
  “怎么回事?”
  陆安森勉强控制住声音里的颤音。
  凌舟继续写:我是装聋的,我知道顾彦川的为人,他是个坏蛋。当年你们被炮火袭伤,是他一手策划的。他想和你同归于尽。
  陆安森面色冷峻,眉头皱的能夹死人,不由得喝道:“你是疯了吗?都在说什么胡话?”
  我没有!
  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有证据!
  我亲耳听到他说的,他的贴身保镖都知道。
  他两年前就在查顾朗,他一直注意着你们的动作。
  一切都是阴谋!
  顾彦川是个疯子!
  陆安森看着凌舟飞一般潦草的字迹,想到了自己教他中文的那些年。
  凌舟的父母是老实本分的法国公民,死于一场血腥屠杀。当时,一个犯罪分子从监狱里逃到人民广场,横刀砍死十二人,凌舟的父母就在其中。他当时八岁,被父母用生命保护着,完好无损,父母却被砍个稀巴烂。从此,好好一个孩子吓得失语,再不敢说话。
  凌舟是个聪明的哑巴,除了不会说话,任何地方都很优秀。尤其是弹钢琴,更是造诣颇深。当时他和顾彦川去孤儿院义演,就看到了他。他很讨喜,人乖巧机灵,他便常常找他玩。一来二去,便把他当弟弟照顾。闲下来时,还教他中文,给他起了个凌舟的名字。
  他天生学习能力好,中文学的很溜,第一个会写的词就是“诚信”。
  大丈夫一言九鼎、一诺千金,以诚信为本。
  凌舟没道理去骗他。
  他打断了我的腿!
  他凌虐我!
  他是个疯子!
  凌舟见他不信,急的掀开袖子,给他看身上的伤痕。有鞭打的、刀划的,各式各样,条条遍布纤细白嫩的手臂,简直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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