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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江山/孤要登基(玄幻灵异)——好大一卷卫生纸

时间:2018-05-15 10:18:33  作者:好大一卷卫生纸
第5章 南山┃教书育人的地方,虽然规矩多,骨气也更多。
  天色未明,残月当空。
  柳烟路十七街的小院亮起灯火,两扇房门几乎同时推开。少年与孩童认真问答。
  “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哥哥睡得好吗?”
  “也好。”
  鸡鸣即起,烧水洗漱,生火做饭,洒扫庭除。一切收拾停当,巷外才传来寅时五更的锣声。程千仞在院中打完一套健体拳,程逐流已在桌上摆好米粥小菜馒头。
  吃过饭后,逐流送兄长到巷口,把书娄递给他。
  程千仞背上书娄,忍不住又摸他发顶:“徐冉和顾二今天也是主课,放的晚,你自己先吃。我走了,快回去吧。”
  程千仞去学院上课做题,程逐流在家做饭读书。
  一日之计自此而始。
  千家万户陆续亮起灯火,城中守军出巡,十二扇沉重的青铜城门,徐徐打开。
  南央城位于大陆中部偏南,旧称‘云阳’,初建年份可追溯到百万年之前,更在板块运动、五陆合并之前。
  它与东边的朝光城互为掎角之势,拱卫巍巍皇都。从此地北上的官道,被称为‘天祈命脉’。作为南方十二州里最大的首邑,守备驻军多达十五万。
  同时它又处在贯通半个大陆的‘安国大运河’下游,南北航运中心,贵人官署云集,商铺鳞次栉比。
  然而如此重要的战略、经济地位,都比不上一点——南渊学院在这里。
  没有人清楚一座拥有百万年传承的学院,究竟蕴藏多大力量。它在南央城的声威权利,有时更胜刺史府,学院的规矩也时常凌驾于《天祈律法》之上。所以在程千仞眼中,南央城更像一个‘自治区’。
  很多人一辈子生活在这里,从未走出过城门,嫁娶丧葬,一代又一代。
  求学的游子却不同,他们从五湖四海来,在每个初春为南央注入新鲜血液,让它永葆青春。待他们学有所成,又流散于各地,让南央的血脉循环不息。
  由此造就了这座城矛盾的气质,年轻的野心压过历史的苍凉,栉风沐雨却朝气蓬勃。
  此刻朝阳初升,它在熹微的晨光中苏醒,威风凛凛。
  中轴线的东西南北四条大道上,车马行人各行其道,贩夫走卒在早市叫卖,达官贵人乘车前往官署。修行者与普通人在一个摊位吃早点,年轻的书生搭讪同路上学的貌美姑娘。众生百态,太平盛世。
  程千仞喜欢这里,教书育人的地方,虽然规矩多,骨气也更多。
  人活得更像人样。
  初到南央时,他是边境小镇来的外乡人,只觉得聚在老树下闲谈的大爷们,都比别处的大爷更从容自在。就连学院大门外徘徊的乞丐,也时常一副与有荣焉的淡定模样。
  而现在他是南央户籍,这份百万年积蕴的自信气度,也要算上他一份。
  学院东大门前是一片开阔广场,三尺见方的青石板整齐铺开,停着许多车马,华盖云集,人声鼎沸。因小厮丫鬟都不能入学院伴读,富贵人家的学子便在此地落轿下马。这场景稀松平常,今日却格外热闹了些。
  程千仞看着那些身穿崭新院服,聚在广场徘徊的同窗,恍然大悟:“原来是新生正式入学的日子。”
  高阔的院墙仿佛将蓝色天宇撑得更高远,朱红色府门在朝阳下愈显光辉,隐约可见高出院墙的飞檐斗拱,最醒目莫过一座八角楼,如利剑般直上云霄,割裂苍穹。
  那便是学院的中心,南央城里最高的建筑,藏书楼。
  每年的新生都一样,在烂漫春光里仰望这样一座庞然大物,万丈豪情俱上心头,再世故老成的少年人,也不禁流露出敬畏与骄傲神色。
  程千仞穿过人潮,跨进院门,一路往南行,行人渐少,终于看见一栋山门牌坊。石雕山门经长年风雨侵蚀,青苔覆盖,其上‘南山后院’四个刻字也被岁月磨平笔锋。
  ‘太液池’是人工湖,‘南山’却不是假山。
  学院建造之初,真的圈了一座山进来。
  石阶蜿蜒,道旁古松参天。‘术科’四十六间学舍依山而建,高低错落,白墙灰瓦,在流淌的晨雾间时隐时现,如珍珠散落林海。
  ‘算经’课的学舍盖在半山腰,程千仞还未进门,先听见里面飘出的热闹谈笑。
  他住处离学院再近,也近不过那些住在后山的。学院里寝室是四人一座小院,收费不贵,但他家有幼弟,还要外出打工赚钱,只能无缘。
  此时学舍里已有十余人,拉桌椅子凑在一起,聊昨晚聚会的乐事。
  “要说即兴赋诗,还是李兄文采飞扬!下次可不能让他先跑了!”
  “谁跑了?还有三天又到沐修日,飞凤楼上不醉不归,我请!”
  程千仞进门时,一人飞快瞥了他一眼,其余人等不约而同一齐收声,神色古怪的对视着。
  他走到自己座位坐下,自书娄中取出书卷、算盘、纸笔、笔架、一罐墨汁,在案上摆放整齐。
  片刻之后,背后传来的音调更高,笑声更夸张,拍大腿砸桌子,好不快活。
  好似在用热闹反衬他的孤寂。
  这个年纪的学生,最怕跟别人一样,又怕跟别人不一样。
  要卓尔不群也要有归属感,要特立独行也要追从潮流。
  青山院的武修们一言不合拔刀干,拳头定老大;春波台的公子们不屑于比较家世财富,每日起诗社、打马球、时事辩难,要凭个人才华争个高下。
  南山后院作为教习世俗中最实用课目的地方,课业重,考试多,更是形成了特有的竞争风气。
  程千仞的班上,两派泾渭分明。一派是寒门学子,课余时间就泡在藏书楼,呕心沥血写文章去请先生指教,一派是殷实小富,明面上吃喝玩乐,以与春波台学子结伴同游为荣,背地里却熬夜苦读,大考小考都要与人比名次。
  两边再互相看不起,也不妨碍长久保持着微妙平衡。随波逐流融入任何一派,都可以有很多朋友,过的很自在。
  然而过去的一年里,班上唯有程千仞身单影只,可以预见的是,未来三年他也将继续如此。
  初入学时,不少人向他抛来橄榄枝:“放学喝酒走吗?”
  “要不要一起去藏书楼读书?”
  程千仞诚恳拒绝:“很抱歉,今天没有时间,还请原谅则个。”
  同窗们被拒绝的次数多了,又撞见他与青山院春波台的两人出入,便生出风言风语:“人家不是没时间,是看不上我们呢。”
  “嘁,装什么清高。”
  程千仞并非生性如此,上辈子念大学时,他与舍友通宵泡网吧,跟同学一起翘课打篮球,是个再合群不过的人。
  但是如今不行,活在这个世界的他,从不做无用之事,不在意无关之人的看法,更不愿意花时间解释自己。说他冷漠也好,功利也好,三年的东川边境生活,就将他变成了这幅样子。
  这样子自然不讨喜。容貌普通,穿戴寒酸,成绩只算中上,凭什么一副举世皆浊我独清的嘴脸?大家都活在默认的规则里,凭什么就你不一样?
  以为自己是‘南山榜首’林渡之吗?
  今日新生正式入学,教习先生们或许还在勤学殿中讲话,待学舍里学生陆续到齐,聊得沸反盈天,也不见先生进门。
  主课学舍比起副课的宽敞多了,单人单案,两案间空隙可容一人通行。此时别人都聚在一处,程千仞的位置恰好在两派分界线,第三排靠窗。
  他低头看书,左边是白云绕青山,右边像有一道无形屏障,将他与一室喧嚣隔开。
  “这届新生怎么样,有漂亮师妹吗?”
  “哪有,我今天走西大门进来的,看见好多新师弟,傻愣愣站着,啧,没几个顺眼的。”
  有人学着先生的神态摇头:“唉,南渊的学生,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大家开怀大笑,忽有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
  “南渊学院现在什么人都招,东境来的乡巴佬都跟我们成了同窗。怪不得近十年的‘双院斗法’,年年输给‘北澜’那边。”
  说话的是张胜意,南央城本地人。虽不如‘南山榜首’林渡之有名,在这个班里却是学考第一,他又出手阔绰,人称张大公子。
  此言一出,谈笑气氛骤僵。
  南央人傲气,崇敬强者却不蔑视弱者,这种有自降身份之嫌的话,张大公子平日也不曾说。或许他今天心情不好,张口就来。
  一时间无数目光落在窗边,其中不乏幸灾乐祸的。前几排的苦学家们也放下书,侧身瞧热闹。
  每个人都知道这句话说给谁听,毕竟放眼南山,出身东川边镇的学生只有一个——程千仞。
  众人等他反应。
  背后嘲讽还能装不知道,这次被人逼到眼前,你能怎么办?
 
 
第6章 引路┃我们可能摊上事儿了
  程千仞没有抬眼,依然在看书。
  甚至有些想笑。堂堂南渊,多少才俊,‘双院斗法’不胜,竟然成了他的锅,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但他什么也没说,因为不想惹麻烦。家有幼弟,如何能行止由心?
  说来无冤无仇,只是些意气之争。比起东川山脉里穷凶极恶的匪盗,沧江下泡得发胀的尸体,同窗们简直天真到可爱,就像窗外烂漫的春光。
  虽然在他们眼里,自己可能面目可憎,形容鄙陋。
  程千仞这样想着,没忍住轻笑出声。
  “呵——”
  却不知在眼下的僵化氛围里,他这一笑更像不屑的嗤笑。
  张大公子顿时变了脸色,拍案而起就要发作。他身旁五六人也齐齐站了起来。
  忽然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响起:“看来我南渊不胜,你们很在意啊。”
  两鬓斑白、精神矍铄的老者握着一卷书立在门口,也不知站了多久。
  “先生!”
  满室学子登时慌了阵脚,兵荒马乱推桌椅归位,挺身站直。
  老先生踱步进来:“双院斗法,是为告诫尔等人外有人,需时时勤勉,不可恃才傲物……”
  “若是求胜心切,今年就凭真本身取胜;嫌怨‘南渊’不好,就退学北上,去皇都考‘北澜’……”老先生转了一圈,目光扫过每个人:“自怨自艾算什么本事?我就是这般教你们的?!”
  张胜意汗颜,立刻上前一步,长揖及地:“徐老先生,学生糊涂,知错!”
  他认错痛快,很符合南渊人敢做敢当的价值观,瞬间赢得不少好感。也让其余骄傲少年们低下头去,为自己言行不当,却没胆站出来感到羞耻。
  徐先生摆摆手,转回讲台:“行了,都入座吧。”
  主课可不像副课好混,教主课的先生们手握‘生杀大权’,关系着学生毕业后的出路。尤其在南山后院,登天子堂还是做田舍郎,有时只是先生一封举荐信的事。
  徐先生虽不是修行者,却在皇都当个大半辈子翰林院编修,八年前为避党争告老请辞,受南渊副院长邀请,做了这里教‘算经’的先生之一。
  众人都道徐先生在班里最器重张大公子。
  三日前翰林院来人拜访,要重新修订一版《数术记遗》,请他回去主持。徐先生称年老体衰,不堪奔波,又推辞不过,便推荐了一名学生替他去皇都。据说拟定人选就是张胜意。
  张府上下因为这件事,在飞凤楼上连摆了两日酒席,宴请八方亲朋。张大公子一时间风头无量。
  昨日他路过瀚海阁,正听见几位‘算经科’的先生说起这件事,不自觉停步窗外。
  起先都是溢美之词,令人虚飘,却忽听徐先生说道:“张胜意确实不错,但要说天赋,还是一名叫程千仞的学生最好,处事也通透。只是他似乎心有挂碍,功课上未能全神投入。我原本想过荐他去的……文章易做,悟性难得,着实可惜啊。”
  张胜意如遭雷击。
  说他比不上天生慧根的林渡之,他心服口服,程千仞又算什么?
  这事不能告诉别人,他整晚未眠,一腔愤懑无处发泄。今天看见真人,气上心头,忍不住就口出恶言。
  程千仞还不知道他唯一的穿越金手指,小升初级奥数水平,已经给他拉稳了一波仇恨。
  徐先生抽了几人考校功课,做出点评,答疑解惑,不到半个时辰便不讲了:“今日就到这里,回去熟读三章《缀术》……新生入学,正在学院中四处摸索,还需你们引路上山。去年师兄师姐如何引你们,你们便如何引他们。散吧。”
  先生前脚刚出门,学生们便低声欢呼起来,满面跃跃欲试的兴奋。
  ‘引路’不是字面含义,毕竟没那么多路痴。是说老生带新生熟悉学院,介绍院规,推荐选课,有前辈提携后辈,指条明路的意思。
  流传到如今,还带着薪火相传的仪式感。
  程千仞合上书卷收好笔墨时,许多学生已结伴冲出学舍,在山道不忘互相整理衣冠。待下山见了新生,又端起稳重的前辈架势。
  “这边几位师弟,先不急上去,我带你们游览另外两院,再去藏书楼、演武场、太液池转一遍,巳时学院后灶开饭,我们用过午膳,再上山不迟。”
  太多主动热情的引路人,程千仞身单影只的在山门前站了一炷香,也没人来搭理他。
  他心想,太好了,今天放假。回去看孩子。
  一路行来,争放的百花,争鸣的禽鸟,面露憧憬崇拜的新生,侃侃而谈的前辈,春日生气盎然,少年朝气蓬勃。无处不热闹。
  所以当程千仞看见顾雪绛时,只觉得他实力毁气氛,拖了整个学院的后腿。
  顾公子斜倚回廊画柱,学院服的外袍搭在臂弯。只着一身光华潋滟的绛紫色丝袍,修长的手指间擎着一柄金玉烟枪,吞云吐雾。
  白烟笼着俊美面容,一时间看不清他眼底神色。
  两三个姑娘红着脸站在他身旁,似是在问什么。顾雪绛只淡淡应两声,抬手指了个方向,姑娘们见他无意引路,又笑嘻嘻的结伴走了。
  看来无论哪个时代,校园不良少年总是有人喜欢。正想着,顾雪绛向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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