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枯荣(玄幻灵异)——青篁/墨竹

时间:2018-05-19 09:58:05  作者:青篁/墨竹
  李珂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他方才一时慌乱,完全没有想到承王妃的死因定然是会被隐瞒下来的。
  “王妃和贵派的那个女弟子一样。”因为是贵族妇人,不可以随意碰触尸首,卫恒此时已经检视完毕,对李珂说道:“应当是凶手试图撕开她的腰腹未果,一怒之下扼断了她的脖子。“
  “一剑穿心。”裴不易也看完了:“王爷那把剑。”
  那把短剑剑身窄长,和男子心口的伤痕极为符合。
  “咦?”倒是慕容瑜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怎么这屋里头连个侍女都没有啊?
  被她这么一说,在场的其他人这才察觉到这一点,他们毕竟是江湖中人,对于这种高门大户的排场并不了解。
  慕容瑜又绕着屋子大致走了一圈,在地上捡了不少零碎的东西。
  “山里头蝴蝶很多啊!”她疑惑地拨弄着手里残破的蓝色蝴蝶:“但是我怎么记得我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也没见着有这么多的蝴蝶啊!
  “这屋里头应该是燃了某种香脂。”卫恒指了指一旁的熏炉,为她解释疑惑:“这种香脂应是由花蜜花粉为主料,故而才会招来山间野蝶。”
  “她们这些人就是瞎讲究。”慕容瑜从腰里抽出了条手帕,把那些蝴蝶包起来塞到了袖子里。“我看这些蝴蝶样子挺好看的,拿去给黑狼看看是什么品种的,回头让他去捉一些来玩。”
  “玩?蝴蝶?”只有裴不易当了真:“翷粉,偶有毒,不好。”
  慕容瑜假装没听到,走到王妃的尸首边,伸手就要去摸。
  “郡主。”卫恒眼明手快,一把推开了她的手腕:“不可。”
  “怎么不可?”慕容瑜睁大了眼睛,她容貌普通,但是这双眼睛却是黑白分明,熠熠生彩。
  “剧毒。”裴不易也走了过来。
  “郡主不可草率行事。”李珂也过来挡在她面前。
  “行吧!”慕容瑜眼珠子一转,对着卫恒说道:“卫大夫真是心思缜密,反应灵敏啊!”
  “好说。”
  “若是二位已有结论,我们就先出去吧!”李珂对大家说道:“我会派人过来收敛尸体。”
  四人走出了怜宝轩。
  冒疆第一个走上前来。
  “我什么都没干。”慕容瑜说完,觉得今天自己重复这句话好像已经许多遍了,心里忍不住有些凄凉。
  “还请郡主不要让属下等担忧了。”冒疆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慕容瑜最受不了他这样。
  那边裴不易卫恒以及李珂,已经在向殷玉堂回话。
  “郡主可有发现异样?”
  慕容瑜惊讶地听到冒疆小声在问自己。
  “郡主聪明伶俐,定然能发现旁人遗漏的细微之处。”
  慕容瑜笑了一笑,然后神情凝重起来。
  她回了冒疆四个字:“疑点重重。”
  这一夜朝暮阁中,几乎无人得以入眠。
  晏海站在窗口,看了一看四方灯火通明的院落楼宇,又看了一看光芒黯淡的明月楼。
  这个位置,是看不到步天涯的。
  他回到桌边,给客人倒了杯酒。
  酒还是客人带来的,上好的桂花冬酿,酒味浅薄不会醉人,而去岁的桂花到了如今,更显得醇香甘冽。
  “王爷辛苦了。”他举了举酒杯,并无什么诚意。
  “王爷?”殷玉堂坐在他的对面,面上没什么表情:“我听不惯你这么喊我,你还是喊我殷十二的好。”
  “从前我能喊你十二,但是如今却不可以。”晏海抿了一口酒,那酒水金黄微浊,入口满是清香。“如今你是承王,我只是一个无所倚靠的庶民,怎么能如此不敬?”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翠微君居然有一日会和我说这样的话。”殷玉堂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王爷与庶民,殷十二与翠微君,这么多年一晃眼就过去了,你我居然还能这般坐着喝酒,想想还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朝相见,暮别离……”
  殷玉堂不解地看着他。
  “王爷经过朝暮阁的山门,可见到了这两句话?”
  “自然是见到了,听说朝暮阁之名便是因为这两句话的缘故。”殷玉堂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朝朝暮暮,分分合合,争名夺利,转眼成空,人生不过是虚幻一场。”
  “你当年和我说,为人活在世间,当有一番抱负大作为方不负。”
  “你当年和我说,为人活在世间,当狂歌纵酒仗剑天涯才无愧。”
  两人目光相对,同时哈哈大笑。
  晏海笑了一会,便停了下来,垂首怔怔地望着杯中酒。
  殷玉堂一直笑了很久,笑到用手捂住眼睛,仰头靠在了椅背上。
  “我这些年,午夜之时梦到那段时光,不论过程如何,最后让我醒过来的,都是翠微君那夜在海上吟唱的那一曲。”过了许久,殷玉堂幽幽地说道:“我还记得那句‘年华流水往东逝,笑人间碌碌多无为,唯我此世得长生’……”
 
 
第44章 
  “这么久之前的事情, 我已经都忘记了。”晏海轻描淡写地说道。
  “反正我这一辈子都是忘不了的, 还有……我想, 谁也无法忘记……”
  晏海给他倒了一杯酒。
  “似乎每一次到了紧要关头生死之间, 都需要翠微君朝我伸出援手。”他举杯敬向晏海:“就好比此次, 若非有翠微君暗中襄助,我差一点就命丧此处不说, 可能还要祸及更多无辜。”
  “王爷言重了, 我并未做什么。”晏海举起杯子, 却并未饮下:“倒是王妃为此送了性命,王爷可要节哀才好。”
  “王妃……是啊!我的王妃送了性命!”殷玉堂露出了深藏的怒意:“若是被我知道是谁……”
  “若是被我知道, 是谁当年背着我私下带了那东西出岛,我定然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殷玉堂的手颤了一颤, 酒差点从杯中倾洒出来。
  他并非心虚,而是翠微君积威太盛, 他感觉到了那种怒气, 生出了畏惧之心。
  是的, 畏惧。
  多年前的那一夜,在那艘船上, 这个人站在船头,回首望着他们, 仿佛看向一群卑微的蝼蚁。
  他年少气盛的心里当然不满,但是更多的, 还是畏惧。
  自从流落到那个诡异又离奇的岛屿, 经历了那一切可怕的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之后, 他对于世上的一切都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日常所见到的一切,是否在更深处。隐藏着什么奇特的可怕的事物……
  “翠微君,和我一起回上京去吧!”
  是的,那时候的他们,对于这个人来说,的确只是蝼蚁。
  “这样,你才能知道,当年是不是有人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拿了什么不应该拿的东西。”
  但是到了如今,殷十二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鲁莽的少年,地位与权势,这其中所蕴含的力量,早就已经帮助他战胜了少年时的噩梦。
  “翠微君,我知道,没有你,我可能永远没有办法找到那个害死我王妃的凶手。”他自嘲的笑了:“哪怕我不得不亲手杀了她,哪怕你不会信……我是非常……非常喜爱她的,不是因为她的父亲是封疆大吏,而是因为她是个很好的妻子。”
  “的确感人,我其实挺想相信你,但是你们殷家的人都不太喜欢说实话。”晏海从他的手里拿出了酒杯:“当年月倾碧信了,她死在了无尽渊里,你说如今要是我信了你,会不会死在上京?”
  殷玉堂的面色并不好看。
  这让他想起了当年,那位美丽又温柔的倾碧君是如何被这个人用一脸惋惜的表情,一剑逼下了无尽渊里摔得粉身碎骨……
  “不过,其实你不用说什么,我都会跟你去上京的。”晏海告诉他:“我当年离开岛上的时候和你们说的话,希望你们并没有忘记。”
  送走了殷玉堂之后,晏海又坐到窗前。
  殷玉堂刚才提到了海上的那一夜。
  在那一夜,他站在船头望着明月,心中踌躇满志,觉得人间广阔展翅可飞。
  一眨眼,已经十二年。
  “云寂,我要走了。”他轻声地说。“我终究等不了你一辈子。”
  月在天心,伸手,不及。
  步天涯山崖百仞,若刀削斧劈,无处可驻足上攀,唯有其中一条暗道能够上达崖顶。
  崖顶有一座悬观。
  云寂盘腿坐在观前的平台上,眉眼与发鬓因为寒冷覆上了一层白霜。
  云破日出,阳光渐渐将缭绕的薄暮驱散。
  他又长又密的睫毛颤了一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自他上到步天涯到此刻,已经是第三日。
  这三日之间,他凝定心神,将紊乱的情绪与内息压制下来。
  历代阁主之中,虽然也有修习此功法的,但最终多是半途放弃,偶有固执的,也都是凶多吉少,后来这部功法便被束之高阁。
  但是他却还是练了。
  只是练到第五层,他便已经被誉为天下第一,练到了第九层上会是如何,恐怕谁都无法估量。
  他深吸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
  旭日流光,宛若丝丝金线垂落而下。
  他一步一步,转身走回了悬观之中。
  有些事,就算触手可及也要徐徐图之,一个不慎,只怕要堕入万丈深渊中去。
  “阁主。”常佑看到云寂跨进大门,急忙迎了上去。“您可回来了!”
  “怎么了?”
  “您不在的这几日,又出了大事,若不是严令非阁主不可轻易踏足步天涯,只怕长老们早就上去将您请下来了。”
  接着,常佑就简单的把事情说了。
  “王妃此次殒身千秋山,对王爷打击极大,他昨天便知会了说今日一早就要扶灵回上京去。”
  “嗯。”云寂点了点头。“走了吗?”
  此时已近正午,若是今早动身,必然已经走了有一段路了。
  “是,李长老并胡林二位长老一起将王爷送下山去的,慕容家和白家等人也是一并离开了。”常佑向他禀告:“此外,赤琏小姐也说要返回上京,只是要亲自向阁主禀明,故而尚未启程。”
  “那就等李珂他们回来再说。”他往楼梯上走去:“我要沐浴更衣,你且去准备一下。”
  常佑领命去了,他则回了自己屋里。
  “常佑!常佑!”
  常佑慌慌张张的往楼上跑,中间还因为太慌乱摔了一跤。
  云寂站在房间中央,四面的窗户都敞开着,纱帘在风里飞舞着。
  “他人呢?”
  不知道为什么,常佑心中生出浓浓的惧怕来。
  “常佑,他去哪里了?”
  常佑定了定神,才意识到阁主望着的是那扇对着小楼的窗户。
  “晏海管事吗?”他咽了口口水:“承王说了,但凡和此事有关系的人等,俱要随他返回上京,待查实无误方可回转,所以今早晏管事便也跟着承王离开了。”
  云寂走到长窗前,望着下山的方向。
  “阁主,可是有什么不妥?”常佑背脊发冷,不知何事使得阁主变成如此模样:“可要我传讯……”
  “不用,你下去吧!”
  云寂把视线从路上,移到了那栋小楼上。
  窗户关着,就知道人不在。
  因为这个时间,那个人会打开窗,让阳光洒落到屋里,然后写写画画,读一读书。
  悠然自得的,倒是不像个仆役。
  话说回来,他什么时候像个仆人了。
  一个从渔村出来的,歌女的儿子?
  晏海,你把我当成个傻子吗?
  如果你和卫恒是认识的,那么和殷玉堂呢?
  一个神医,一个王爷……
  所以……晏海,你是不是晏海?
  如果你不是,那么,你到底是谁?
  云寂走出了房间,自一旁架空的廊桥,走到了已经备好的浴间里面。
  他脱了衣物,踏入了宽阔的水池。
  蒸腾的水汽弥漫于空中。
  云寂整个人都沉入了温暖的水中去。
  池子足有十丈见方,准备搬来明月楼前的那一阵子,晏海执着于这个浴间,借着要为自己收拾屋子,跑来看了好几次。
  每次回到昭明苑,他就会大肆夸张,说这个浴间有多么好,冬天里泡着会有多么舒服。
  结果,他也没来得及泡过一次。
  在下院里,有个木桶洗澡就挺好的了。
  喜欢吃好的,穿好的,干活也不灵巧,这样的人居然能进到朝暮阁的上阁,成为阁主首徒贴身侍从……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生过这样的疑惑?
  可如果他别有目的,为什么又要逼着自己把他赶去下院?
  云寂破出水面,单手将头发拢到脑后,跨出了池子。
  将衣服披到肩上的那一瞬间,他已经用内力烘干了身体头发。
  “阁主。”常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三位长老已经回来了,正在候着。”
  “把仇长老也请过来。”
  “阁主。”李珂问道:“您说您要接着闭关,而且时间还不定?这……”
  云寂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