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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钧侯(穿越重生)——白刃里

时间:2018-05-20 09:27:06  作者:白刃里
  “太子殿下说得是。”
  就算萧桓不说,林熠自然也不会提巫兽这一茬,他语气礼貌,又若有似无显露一丝不耐烦:“大人说得在理,可那毕竟是他国使队千里迢迢运到金陵的贺礼,倘若前脚送到金陵城,后脚就被本侯弄咽气了,岂不是很不妥当?”
  又半开玩笑道:“李大人也莫急,听说您有泡药酒的爱好,若那青鬼兽水土不服自己蹬腿儿了,本侯第一个出面,跟大将军讨一副兽脑兽骨,专给您泡药酒。”
  众人听了都笑,打趣道:“李大人这是惦记泡酒,巴望着多一味材料,结果那凶兽好端端活着,这才失望了。”
  李大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只好僵硬地笑道:“侯爷说笑了,这等大事怎是儿戏。”
  “方才听人说,当时还有两名高手在场,制服那几只凶兽也出了不少力,可知是何人?寡人也好封赏下去。”永光帝问道。
  “说到此事,臣先告个罪。”林熠见他提起邵崇犹和聂焉骊,上前一拱手道,“那其中一人,名叫邵崇犹。”
  殿内众人多数还没反应过来,未想起邵崇犹是谁,只觉得有些耳熟,仿佛前不久才听过。
  唯独萧放的背影僵了一下,他脑海中一片轰鸣,缓缓回头看向林熠。林熠目不斜视,假装不曾感受到他强压震惊的眼神。
  永光帝也一时没想起来,思索片刻,倏然蹙眉:“邵崇犹?云都寺内刺杀住持的那个?”
  这句话音一落,殿内瞬间一阵低声惊呼,嗡嗡的互相低语。云都寺内,邵崇犹被当作刺客抓起来,林熠出面保下他一命,此事一直没什么消息,中间又隔着柔然十三部来犯,一场仗打下来,少有人还记着此事。
  而萧放被林熠制造的假消息蒙蔽,以为邵崇犹已经死了,于是此事再没起什么波澜。
  今日,刺客重犯突然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这又是哪一出?
  金陵城一座小楼内,刺绣屏风内外香风阵阵,四周丝竹声和歌女吟唱时时传进来。
  聂焉骊斜倚在美人靠上,饮春剑随手搁在一旁,斟了杯酒递予邵崇犹:“原本你比我自由,今日之后,却未必了。”
  邵崇犹接过酒盏,与他轻碰,仰头饮尽,英朗冷峻的侧脸和下颌弧度,在蒙蒙的光线中镀了一道淡淡轮廓。
  “世人皆有牵挂。”邵崇犹道,他声线和面庞弧度一般的凌利,“我的少一些而已。”
  聂焉骊微微闭上眼,仰头靠在软榻上,手指顺着歌声轻打节拍,片刻后睫毛抖了抖,睁开眼。
  他饶有兴味地懒懒起来,竟身段一收,摆了个半回身的戏段起势,微微抬眸。
  目蕴春华,昳丽面容上带着三分媚意,兀自风流。
  那双端丽眸子对上邵崇犹的视线,略带笑意,嗓子一提,带了戏腔,却婉转动人:“今儿便给哥哥唱半段,留一半,等来日再聚时补上。”
  邵崇犹望着那双含波目,淡淡一笑,便见素日里一醉就柔韧无骨的人,在朦胧盛光中缓步抬臂,咿呀唱词仿佛已模糊,心头却是斟了一壶酒,醇厚芬芳,逸散开来。
  奉天殿内。
  有臣子疑惑道:“此人不是应当在大牢关押着么?”
  “前阵子还听闻此人已经死了,怎么会出现在外面?”
  “云都寺住持的案子,原本是侯爷应下了要负责,怎么如今那名要犯生死不明,还被放出了死牢?”
  ……
  永光帝亦是疑窦丛生,以为自己听错了:“烈钧侯,这可不是玩笑,你说的当真?”
  林熠恭谨一礼:“臣不敢蒙骗陛下,今日帮忙的人里,确实有邵崇犹——酆都将军也在场,大可佐证。”
  萧放广袖下的手攥紧,给旁边御史台的一名大臣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立即上前道:“侯爷这是何意?这事可是侯爷当场说要负责的,可主犯刺客迟迟没被处死,如今还招摇过市,侯爷这是当律法为儿戏么?”
  “岂止于此,本该在牢里的人,就这么不声不响被放出来,侯爷行事未免太过张狂,简直目无法纪!”
  林熠想等他们指责得差不多了再开口,谁料对方此起彼伏没完没了,永光帝脸色也不好看,一人道:“侯爷便解释解释,明明该被处死的人,怎么就活到今日还出了大牢?死牢可不是随意进出的地方!”
  林熠道:“大人问的在理,但在下也有苦衷,人的命就一条,说杀也容易,可在下怎敢杀他。”
  “怎么?那邵崇犹还是什么杀不得的人了?”对方冷嗤一声。
  萧放终于按捺不住,沉着脸道:“陛下,邵崇犹此人罪孽深重,十恶不赦,既为刺客,人证物证聚在,当时就应处死,今日不可再次放过!”
  林熠不看其他人,径自上前,在御阶下深深一揖:“陛下恕罪,臣林熠,万不敢委屈我燕国皇室血脉,更不敢轻易论断,事关国祚,日夜心中忐忑,宿寐不安,直至一切调查清楚,方敢禀于陛下。”
  林熠倒是挺气定神闲的,并不像宿寐不安的样子,可“皇室血脉”四字一出口,殿内瞬间寂静,呼吸声都可闻,而后轰然炸开了锅。
  萧放难以置信,林熠竟真的就这么说出了口,他极度克制下才只朝前迈了半步,拧着眉头沉怒开口:“侯爷在说什么胡话!”
  永光帝几乎怀疑今日耳朵出了问题,怎么频频觉得自己听错了,可看底下众人反应,又绝不是听错了。
  “烈钧侯,你说什么?”
  林熠站在大殿中央,玉阶之下,背脊挺拔而坚定,字字掷地有声:“臣斗胆禀奏——邵崇犹出身灜安邵氏,本为我大燕皇室血脉,后被奸人施计调换身份,偷梁换柱、暗渡陈仓,致使凤子龙孙流落在外,大错铸成多年,如今该当拨乱世、反诸正,还请陛下明断!”
  百官被他一席话震得瞪大了眼,众人脸色精彩纷呈,又是片刻寂静,紧接着奉天殿的屋顶都要被掀开了——
  “荒谬!”
  “偷梁换柱?偷的是谁,换的又是谁!”
  “侯爷,你这是疯了么!”
  “都闭嘴!”
  永光帝靠在御座上,五指攥着扶手发白,深深呼吸几下,一掌砸在御案上,砚台被震得溅出几滴墨来:“林熠,给寡人把话说清楚!”
  满殿风雨欲来,怒火、质疑、蠢蠢欲动的欲加之罪,众人千回百转的心思度测,诡谲波涛几乎显得林熠瘦削背影十分单薄,立于雕梁画栋的高大殿中央,如一株孤松在暴风雨中。
  原本林熠不打算让萧桓掺进这事,来之前还说过,让他置身事外即可。但萧桓见永光帝暴怒,不由微微蹙眉。
  萧桓上前站在林熠身旁,高大身影无形间挡住诸多投向林熠的不善目光。
  他淡然开口道:“原本也与侯爷无关,不如即刻唤人入宫对质。”
 
 
第89章 血缘
  “陛下, 臣请传邵崇犹入宫,另有一名老妇,乃此事证人, 亦在金陵城中, 当一并传召。”林熠一礼道。
  天威骇人,沉默凝视许久, 御座高高在上,永光帝的表情看不甚清晰, 似是半遮蔽在阴影中的主宰者, 目光扫过太子、萧放, 又经过萧桓身上。
  他一摆手:“卢俅,去办。”
  永光帝声音有些发沉,像是蕴足怒意, 因而平静到了极致,他看向林熠:“说。”
  座下诸臣鸦雀无声。
  林熠道:“不到一年前,传闻灜安有一户邵姓人家,被邵崇犹屠了满门。邵家男主人早在三十年前就去世, 邵家夫人便是邵崇犹名义上的娘。这位邵夫人,原本姓徐,出身江南氏族——徽州徐氏旁支一系。”
  徽州徐氏, 乃江南十大世家之一,族中世代人才入仕,封侯拜相者无数,声望卓然。
  旁的不说, 如今燕国后宫地位最高的洛贵妃,便出身徐氏。
  洛贵妃正是萧放母妃,听及此,殿内众人自然而然想到他,目光不由得看向景阳王萧放。
  萧放面无表情,坦然立在原处,冷冷看着林熠背影,丝毫没有慌乱之意,众人又一时摸不透了。
  林熠又道:“邵夫人出嫁之前,在娘家徐氏有个要好的同族妹妹,但那妹妹出身徐氏嫡系,容德兼备,因而入宫被选为妃,常伴陛下左右。”
  “洛贵妃……”众人一阵哗然,又倏然收声,不敢妄议。
  永光帝浑身几乎散发着寒气,喃喃道:“卿榕……”
  徐卿榕,正是洛贵妃本名。
  宫外,淮水边的繁华三千,丝弦酒肆无数。
  邵崇犹离开四下里纸醉金迷的小楼,腰间佩着万仞剑,聂焉骊执杯倚在包厢围栏旁望下去,目送他在烟雨中独自穿过街巷。
  他逆着朦胧水雾中的人群,一直到皇宫外,恰遇见奉命出来的犷骁卫使,对方一眼辨出邵崇犹,正是前阵子云都寺束手就缚的江湖杀手,顶尖剑客。
  “缴剑,随我们入宫。”
  犷骁卫使知他功夫高超,亦知此人从前杀人不眨眼的传闻,硬着头皮围上来。
  奉天殿内短暂的一阵低语,林熠无视众人震惊,继续讲起旧事。
  “邵夫人远嫁灜安,原本与贵为嫔妃的妹妹再难有什么交集,但巧在,二人几乎同时怀了身孕。当年贵妃娘娘怀着龙嗣时,身心都不大畅快,曾邀邵夫人来金陵,既能时常入宫作伴,也好由金陵城的大夫和名贵药材调养身子,可谓有福同享,姐妹情深。”
  “当年邵夫人和贵妃娘娘双双诞下男婴,产后休养好,邵夫人离开金陵回到灜安,机缘巧合,又都有了孩子,姐妹二人渐渐也就没缘由再聚,几乎不再联络。”
  永光帝似乎预感到他要说什么,眉头拧得沟壑深悬,百官纷纷不知作何是好,此时反而不敢去看萧放,皇族旧事的热闹可不是好看的,一个不小心惹得圣怒,便会招致大祸。
  景阳王萧放在朝经营多年,萧放一党的臣子得了他的暗示,虽心有蹊跷,仍是纷纷出言斥责林熠,誓要拦住他满口大逆不道的话。
  萧放在旁垂手而立,心里如何波涛汹涌,脸上不能显露一分,他不动声色间朝着大殿边角一名不起眼的小内侍做了个手势,小内侍悄无声息溜出了乱成一锅粥的奉天殿。
  永光帝惊怒交加,奉天殿里静得如死水一般:“烈钧侯,此事若有误,你该知道自己是什么罪!”
  林熠淡淡道:“自是欺君罔上、妖言惑众的死罪。可该死的必不是我,而是二十六年前因一己私心擅动妄念的灜安邵氏。”
  林熠有些庆幸洛贵妃今日没有直接回宫 ,而是恰好去了云都寺,否则他也不知该怎么面对洛贵妃。
  “贵妃娘娘一片丹心却信错了人,邵夫人心怀邪念,当年二人生产之后,她便借着贵妃娘娘的信任,又趁贵妃娘娘产后体虚没防备,着人将皇子与自己的儿子调换,把龙嗣带回灜安,而将自己的亲生骨肉留在金陵——大错铸成,一错便是二十六年。”
  满室寂静,一道天光照进大殿,万千尘埃无声漂浮。
  永光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冰凉一片,看着林熠,不知是怒还是惊。
  从前确实有过这么件事,洛贵妃体弱,孕后反应很大,连带着心绪积郁,曾请命让族中旧时姐妹来作伴。
  皇室旧事中不可言也不可料的一桩,就这么被大刀阔斧辟开,狰狞无遮拦地敞在光天化日之下,没有任何退路余地可言。
  永光帝却不能顾及天家颜面了,只是疑惑,难道竟是真的?
  萧放终于忍无可忍,踏着缓慢却沉重的步子,几乎咬着牙道:“烈钧侯林熠,你说本王是假的?空口白牙,把一个十恶不赦的下贱死囚偷偷带出天牢,摇身一变就成了皇家血脉,你当皇族天威是什么?是笑话么!”
  “秉陛下,人已带到。”两队犷骁卫使分别带邵崇犹和一名老妇人到了奉天殿外。
  永光帝无力开口,一个字也不想讲,座旁的卢俅及时比了个手势:“带进来。”
  高大殿门外一团光照过来,邵崇犹已除了佩剑,被十余名犷骁卫使几乎前后牢牢围着带了进去,生怕这名不久前的死囚重犯忽然暴起。
  邵崇犹步伐不急不缓,他身形高挑健实,面容锋利冷峻,剑眉入鬓,薄削的唇,神情淡漠,深邃的眼睛总是看什么都没有感情,微微扫过殿内众人,却谁都没看。
  他江湖上一柄万仞剑几乎没有对手,大殿中央一路走过,淡然无波,一身略发白的布衣武服却穿出了皇子皇服的气势,仿佛座上天子、座下权臣,哪一样都不放在眼里。
  单论姿态,他竟与萧桓像极了兄弟,似乎根本看不上所谓凤子龙孙的荣衔,但凡他不愿意,这皇城便留不住他。
  永光帝目不转睛打量邵崇犹。
  邵崇犹也抬眼看了一瞬永光帝,却只是拂掠一眼。
  他走到某一处站定,微微转过头,正与萧放面对面。
  萧放死死盯着他,而后回头,对永光帝道:“父皇,这是个死牢重犯,身份不明,怎能真由他上朝堂来祸乱朝纲!”
  林熠冷冷道:“殿下——姑且再称您一声殿下,即便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们也是同族兄弟,何必这么急着要他的命呢?”
  “林熠,你大胆!私自把死囚带出大牢,为所欲为,又来污蔑本王身份有假,你当这朝堂是你的么!”萧放怒道。
  林熠嗤笑,悠悠道:“本侯为何把死囚带出大牢,最该清楚原因的人是谁?若非有人三番五次用尽手段要邵崇犹死在牢里,本侯何至于忧心无奈把他私下带走!”
  众人闻言一阵哗然,萧放冷道:“荒唐污蔑,你好大的胆子!”
  “都住口!”永光帝厉声喝道,他开不了口质问萧放,到了这一步,血缘和脸面,皇族尊严和真相,孰轻孰重都在一念之间,他还是留了一丝余地。
  “有何证据?”
  林熠回头看向后面被带进来的老妇人,道:“邵家被屠,但当年邵家家仆知情者却有一幸存。”
  老妇人颤颤巍巍,伏身跪地趴下磕头,老泪纵横,不知是吓得还是怎么,嘶哑的嗓子道:“草民当年是邵夫人院里做事的,公子他……不是夫人亲生的,草民曾听见夫人与陈婆子商量,说起公子,担心东窗事发。夫人她……还说干脆让公子死掉,便死无对证,任他皇子皇孙也没处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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