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落笙不甘心,所以想要挑拨离间两人。可他没想到,这个人就是战在即。
战在即当然知道玉落笙说的那个人就是自己,可是自己却才知道,原来当年把自己从风尸峡救起来的是魏染尘,也就是说和他独处三天三夜,以血做水喂他的人是魏染尘。
“当初救我的人是你。”战在即回过头问道。“你为什么从来不说?”
“我以为阿战知道!” 魏染尘看战在即的反应,才明白过来,原来战在即根本不知道当年的事。
“当时在峡谷里,我一直浑浑噩噩的,眼睛又看不到,一直知道有人在照顾我,可是不知道是谁,我恢复意识醒过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倾世大哥,所以我以为,我以为…”战在即没有说下去,说他以为是魏倾世吗?那太伤人了,自己也实在太蠢了。以前的他怎么会那么蠢。
魏染尘抹去战在即自责的泪水,安慰道“没关系,反正现在你也是我的了。”
玉落笙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他向来讨厌这样情深的画面,这只会提醒他,他有多孤独多可怜。
“再好好珍惜珍惜吧,你这情况也没多少日子了。不过这死了可是极难看的,我建议你早点离开他,可恶心了!”玉落笙仍旧笑着,好像这件事从来与他无关。
“你!”战在即松开魏染尘,气得要出手打玉落笙,魏染尘却拉住他,示意他不要动手,玉落笙现在是毒医,太诡计多端,怕战在即一不小心就中了他的什么毒。
玉落笙不理会二人,径直坐下,从怀中掏出断殇,这短刀都快被他擦得发亮了。“折情,现在我再也不能上天堂了,你可一定要在地狱好好等着我。”
看着玉落笙这副痴情的样子,战在即又微微汗颜,这个人感情太极端了。
第43章 一生
战在即看着魏染尘忍着疼痛还微笑的样子,让他更加的心如刀绞。可他又没办法,看着一脸猖狂笑容的玉落笙。
“救他!”战在即夺过玉落笙手中的断殇,迅速的架到他的脖子上。
“现在的我已经够资格下地狱,你杀了我啊!”玉落笙完全没有任何畏惧的样子,仍旧笑着,甚至期待战在即动手。
愣了一下,战在即放开了手,却紧握着刀,刚刚玉落笙那样宝贝这把刀,这到一定对他很重要。
“救他,不然我就毁了这刀,毁得干干净净。”战在即退到魏染尘身边,有了底气。
玉落笙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紧张,这是喻折情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不过还是强作淡定。毕竟魏染尘的命可在他的手上,他料定战在即也不敢怎样。
“你不敢!”
战在即也猜到了玉落笙心中的想法,举起自己的手,狠狠地割下去,瞬间鲜血直涌,然后去握住魏染尘的手,覆上了他的伤口。魏染尘缩着手,他知道战在即在做什么。
“阿战,放开。”
“来不及了,现在我一定会被你传染了,救不了你,我就陪你。”战在即握着魏染尘的手,一点也不松开。
“现在我们都是将死之人,破罐子破摔,你看我敢不敢!”战在即握着断殇,走到炼药的熔炉边,吹燃一个火折子,扔了进去,熔炉中常年备有易燃且热度高的燃料,瞬间就起了熊熊大火。战在即举刀示意要扔进去。
“何必呢?这位公子,他最爱的是那威风凛凛的噬敌将军,你没必要这样为了他舍命。”玉落笙看着断殇置于火炉边缘,心下紧张万分,却仍面色平静,还想着要挑拨两人。
“很荣幸,我就是那噬敌将军。一个如此深爱我的人,我自然也应如此回报他。”战在即笑了,用凌楚凄这张脸,笑得百媚众生。“你是大夫,曾经给我换过皮,相信换张脸这种事,对你来说不会太过惊讶的。”
“不可能,天底下除了我,没人能做到这样的事。” 玉落笙十分相信自己的医术,换皮之术除了他,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成功。
“当年喻折情是到倾酒台刺杀我才被抓的,也是我让魏休下令处死他的,魏休这么依着我,当然不会拒绝,只不过却让他一直被你仇恨了这么多年。所以其实你一直该杀的人是我。”战在即已经不管玉落笙的质疑,又开始了胡说八道的模式。
魏染尘撑着上前一步打断战在即,“阿战,休要胡说。”
“我没有胡说,我是护国候的儿子,从小在边关长大,见惯了用毒刑杀死犯人,用那么多毒刑一起赐死犯人,只有我想得出。喻折情是一个杀手,杀了多少人,我这么对他算是便宜他了。”战在即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以显示自己当初多有想法。
玉落笙被战在即的笑容激怒了,直接向战在即袭去,战在即虽说身手稍差,可对付玉落笙还绰绰有余。但他却没有躲任玉落笙打了他一掌。
魏染尘猛地抬头怒视玉落笙,眼里尽是杀意,飞起一脚踢开了玉落笙,然后倒下,身上的伤在地上擦出痕迹。
玉落笙被踢飞,落下砸中椅子,战在即扶起魏染尘坐起,然后又去扶玉落笙。从容的对他说。
“你救他,该死的人是我。”战在即把断殇放回玉落笙手中,让他把刀对准自己的心脏。
“阿战,不可以!那不关你的事。”魏染尘刚刚用尽了力气,身体虚弱得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看着战在即与玉落笙交易。
战在即充耳不闻,对玉落笙笑着“你若不信,现在就可以刺进我的心脏。”
“好,如你所愿。”玉落笙冷声道,把断殇用力的往前送。
“呃!”锋利的刀刃刺进战在即的胸膛,虽已有心理准备,他还是忍不住闷哼一声。然后软下去,倒在地上,望着魏染尘的方向。
“不,不要…阿战!”魏染尘歇斯底里的咆哮,流着泪爬向战在即,用已经伤痕累累的双手去盖住战在即的伤。已经第二次了,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这样子的结果,他宁愿死掉。
玉落笙却一把捏起魏染尘的下巴,强行把药送到他的嘴中,然后逼着他吞了下去。“折情虽冷血,却也教我遵守承诺。”玉落笙收回药瓶,握着断殇就要走。
魏染尘却一把抓住他的脚,死也不放开,任凭玉落笙怎样的蹬踩踢踹,魏染尘依旧不放手。
“放手啊…魏休…”战在即还睁着眼,心疼的看着魏染尘,虚弱得喊道。
这样的战在即更加刺激魏染尘,也不知哪里来了力量,竟是抓着玉落笙的腿一步一步站了起来。
玉落笙推开魏染尘,觉得这样的魏染尘根本对他遭不成威胁,于是转身就要离去,魏染尘倒下的瞬间,却抓住了立在桌角的由己。
看着玉落笙一脸不可置信的回过头的样子,魏染尘笑了,这一剑甩出去,力道高度刚好,刺穿了玉落笙心脏。
玉落笙轰然倒下,看着自己的鲜血渐渐弥漫开,他有种释然的感觉,一手紧紧握着断殇,一手紧抓着胸前的衣服。然后笑着说了句“折情,我来了。”便闭上了眼。
魏染尘颤抖着扶起战在即,两人相互依偎着,战在即紧闭着眼,魏染尘小声叫着,他不敢想象,战在即若是真的第二次离开了他,他会怎样,他一定会疯掉的。
“阿战!阿…阿战…你别吓我!阿战…”魏染尘身上的恶疮已经不那么疼了,也恢复了一些力气,他摇着战在即的身体。
在魏染尘的摇晃下,战在即悠悠睁开了眼睛,露出一个微笑“魏休,你再不帮我包扎一下伤口,我就真要死了。”然后依靠在魏染尘的肩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魏染尘喜极而泣,第一次失控落泪,
“凌楚凄是阴荼蘼,他的心脏在右边。”战在即听魏染尘说了自己的重生之谜后,刚刚又想起来,就猜测自己的真身与凌楚凄是相反的。这也算是冒险一试,没想到竟然真的是。
“阿战,你以后决不能再这样冒险了。”魏染尘责怪起战在即的鲁莽尝试,若是他的猜测是错的,那自己恐怕就真的又要失去他了。
两人算是劫后余生,战在即笑着,以让魏染尘安心,动作却不敢太大,那伤虽然不致命,可是也疼啊。
“魏休你还要紧吧!刚刚你干嘛不放手,我只不过是用一下苦肉计让他拿出解药,你个傻子,又白白挨踢那么多脚。”战在即回想起刚才魏染尘死不放手的样子,真害怕玉落笙一时反悔,再杀了魏染尘。
“我没事,他给我吃的药应该是真的,现在我身上的恶疮好像没那么疼了。”
两人回到皇宫时,所有知情的人都很惊讶,魏染尘作为被传染的人竟然活着回来了。虽然伤痕累累,不过好像病情得到了抑制。
毕竟是到边境,为了减小目标,当时只有战在即带着魏染尘去找了玉落笙,所以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魏染尘从玉落笙身上搜出的药带回了宫中,让所有太医即刻根据解药原样,研制出更多的药,要赶紧送到百姓手中。
这一场人祸,终于成功的得到了被解决。可西厥的进攻还在继续,张不扬的队伍也在壮大。
按照原先的安排,魏染尘决定和战在即一起上战场,虽然文武百官极力反对,可魏染尘却仍旧执意要去,并立下密旨,若他战死沙场,就让逍遥王魏安世继承皇位。
战在即不仅和魏染尘出征了,魏染尘还下令让战在即做主帅,朝中所有人都反对,先不论这个新主帅有没有带过兵打仗,就是他戏子的身份,也不够资格去率领三军。
“我要让他挂的帅不是凌楚凄,而是纵横沙场大败西厥的噬敌将军!”魏染尘当堂宣布,噬敌将军四个字尤其震耳。
这时所有都说战在即是逆贼的人,居然也开始维护起他来了,毕竟他们觉得,战在即就算再不济,也是将门之后,是个真正骁勇的人,就算最后下场不怎么好,可让一个戏子挂着他的名号出去征战,也太侮辱他了。
战在即真是不知道该喜该悲,能力被认同他是开心的,可换个身份就把自己看得那么扁也太过分了。戏子怎么了?戏子也能保家卫国。
不管怎样,魏染尘的话就是圣旨,圣旨已下,再多反对的声音也也无可奈何。
所以很快的,噬敌将军,这个令西厥人胆寒的人又要上战场的消息传到了边疆。无论是在西沼的离国军队还是西厥军队皆为之一振,不过当然是一家欢喜一家愁。
洛辰不敢相信,战在即居然真的还活着,还即将要来到战场,说起来,他们有七年没见过了,当年营救魏倾世失败的三个月后,战在即自刎于天牢的消息就公诸于天下了,可洛辰一直相信将军没有死。
同样震惊的还有魏倾世,虽有怀疑,但他是相信魏染尘对战在即的感情的,从风尸峡就可以看得出,他一定不会让别人顶着战在即的名号办事,也就是说,小战真的可能还活着。他已经完全期待着这位噬敌将军的的登场。
相对于离国,呼赫也就没那么开心了,曾经与离国的和平相处条约就是战在即打下的,这次如果真的是他来了,恐怕攻陷离国又会更加麻烦。
不过无论怎样,他都是不会放弃的。他的野心从来不会停止,而且,他还要抢回他的铃铛,所以,他一定要进攻。
战在即终于在万众瞩目中登上了战场,比起受期待值,甚至远远赶超魏染尘,他们可能都已经忘了,皇上也御驾亲征了。
第44章 一生
当所有人都充满期待的等候噬敌将军到来时,出现却是魏染尘和身边戴着银色面具的人,他们都猜测那应该就是噬敌将军,除了他,谁还敢跟皇上并排前行。
战在即始终一言不发,他此举只是为了不让众将士一开始就感到失望,等他先用这个身份建立了威望,再露面就更有信服力了。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以洛辰带头的将领跪地参拜魏染尘。
魏染尘下马,想要去扶战在即,战在即已经自己从马背上跳下来。
洛辰本来一见面有点怀疑这不是战在即,他跟随战在即多年,这个战在即明显体型娇小些,虽然戴着面具,可完全不像战在即。但下马的姿势又和战在即一模一样。
别人没有见过战在即,可洛辰再熟悉不过,面前这个人身材体型不像战在即,可看向自己那坚定的眼神,又让他混乱,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躯体不像是战在即,可灵魂又好像是。
“将军,你这些年去哪了?”洛辰半试探的询问战在即,想要去看他的容貌。
战在即捏住洛辰的肩把他扶起来,“洛都尉,这些年还好吧?”
声音不像,连散发的气质也不像,可这些动作又是这么熟悉,洛辰看着战在即,满是疑惑。
“承蒙将军挂念,洛辰甚好。将军多年来不与属下联系,将军可是忘了当年对属下的恩情,属下的誓言是永不磨灭的。”
战在即笑了,当然能感觉出洛辰是在试探他,可自己又不能说出重生这种荒诞的事,只好接受洛辰的试探“洛都尉还是那么较真,我早就说过不需要你的什么肝脑涂地,你就好好干,别让我觉得自己瞎了眼,不过,洛都尉从来没有让我觉得瞎了眼。”
这是两人当年初遇说的话,战在即重复了出来,洛辰不管怎样,也算是暂时信服了,毕竟这话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别人冒充不来。
“谢将军谬赞。”洛辰又要跪下,战在即一把拉住他。
其他人都知道洛辰当年是战在即的属下,既然他都认定了,这就一定是战在即。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噬敌将军真的来了,曾经的离国战神复活了。
他们已经不想再计较战在即为什么没有死,都在庆幸他活了下来,为他的到来欢呼,皇上也来了,整个离国军队原先低迷的气氛被一盖而过。
战在即仍旧蒙着面,和魏染尘一起住在主营帐中,每日指挥着军队的进攻策略。所有人也都知道噬敌将军与皇上关系密切,不过总是心照不宣。
终于,战在即的努力让离国稍稍扭转了局面,已经暂时化被动为主动,不再总被西厥军队牵着鼻子走。
呼赫也再一次感到了阻力,他不由地怀疑起来,战在即是真的来了,这个天生的打仗奇才,他复活了,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阻止他的进攻。
又打了数月,朝中之事被魏安世处理得很好,魏染尘也就一心一意的陪着战在即研究策略,只有两人的时候,战在即会取下碍人的面具,魏染尘总会乘机在战在即脸上唇上轻啄两下,惹得战在即脸红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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