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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岸灯火(玄幻灵异)——人类的星星

时间:2018-05-23 14:04:07  作者:人类的星星
  裴时没留给李若慈任何缓和的空间,抓住他的头就往冰上砸。身后的冰一寸寸地裂开,李若慈的后脑接触到冰面的那一瞬间,眼前一片黑暗,失去了知觉。但裴时依旧没有放手,死命地把他往下摁,冰水生生又把他冻醒了。
  李若慈的眼睛被手掌盖住,看不见东西。但他可以感觉到,脖子处的冰裂开了,头被逐渐摁到冰水里,开始是耳朵,然后是嘴巴,最后是鼻子。冰水不断刺激着他的知觉感官,他被呛的下意识地挣扎,垂死地抓住裴时的手腕,但裴时却没给他机会,手腕像钢铁般不可撼动。
  “唔……”
  由于喘不过来气,李若慈被迫张开嘴巴,灌进来的却只有水。一种要溺死的感觉如电流般流遍全身。
  黑色的虚无包裹着他。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李若慈失去了力气,手一点点地滑了下去,就在此时,他被提上来,扔在了冰上。他躺在冰上拼命的咳嗽,肺像被扎穿了的疼,怎么也缓不过来。
  李若慈虚弱地往上看,裴时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尽管身体不怎么好,但李若慈还是强撑着道:“怎么不杀了我啊?”
  裴时的眸色暗了暗:“你毕竟也救过我一命,我还不至于像你一样忘恩负义。”
  冰上的李若慈面无血色地笑了一下。
  “离开他们。”裴时对地上像水鬼一样狼狈的人说道。
  “离开他们?我去哪?除此之外,我有可靠的岸吗?大道三千,你我不同路,何必自寻烦扰?”
  “我陪你离开。”
  此话一出,周围空气似乎都被封结起来。
  静了半晌,李若慈冷然道:“裴时,不要太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原来如此。”裴时轻轻笑了笑,像是自嘲,又带着不可察觉的伤感。
  “你不杀我,我就会杀你,好心提醒,对敌人手下留情,是世上最不该的事。”
  李若慈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他是来自过去的魂魄,无人能赐他骨血。
  最后与他携手同归的也只有死亡。
  可等了许久,李若慈也没等到冰凉的剑刃。
  他抬眼,见裴时摇摇晃晃地拾起掉在一旁的随虞剑,也不再管身后的自己,向前走去。
  裴时身上带着血,混着水落了下来。
  李若慈侧着头,默默地看着一路的血,看它们最后消失在无边夜色中。然后回过头,面对长天,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在冰上躺倒了天明,直到矜小雪来寻他。
 
 
第57章 晌贪欢
  “公子,你发烧了。”
  “不碍事。”李若慈穿上旁边折叠整齐的衣服。他的左臂完全废了,抬不起来,只能让别人替他洗好又擦干头发。
  “公子,这是药。”
  一碗墨绿的药汁,矜小雪穿着黑色的衣服站在一旁。
  “嗯,放那吧。”
  “公子,你的手……”
  李若慈声音有些哑:“我药还是喝的了的。”
  端王还在灵州,来了四天了,瞿雪色还没回来。他头痛欲裂,问道:“故凌花联系到瞿雪色了没有?”
  “联系到了。”
  “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今天下午。”
  “嗯,他回来后,你告诉我一声。”
  “知道。”
  “你出去吧,我休息一会儿。”
  临走时,矜小雪知道他左手不便,便替他整理了被子,打理了炉火。门被关上,屋子里只剩李若慈一人。
  “裴时……”
  他低低地叫出这个名字,用仅剩的那只手握住受伤的左手腕,剧痛传来,他心里终于好受了点。
  咳嗽了几声后,下午他的嗓子就彻底说不出话了。
  瞿雪色回来时,左手也缠着绷带。
  李若慈幸灾乐祸地笑了下,牵动了嘴角的伤口,有一丝丝的疼,所以他很快就平静下来了,端正了表情面对瞿雪色。
  “你怎么了?”瞿雪色见他脸上的淤青,手腕的绷带,以及苍白如纸的脸问道。
  李若慈嗓子出不来音,便抬了抬头,示意矜小雪替他说。
  矜小雪会意,道:“公子他受伤了。”
  “我看的出来,我是问他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的?”
  “公子把裴时抓了起来,然后半夜裴时就跑了,公子去追他,没追到,然后就被打成这个样子了。大概……大概就是这样……是吧……公子?”
  瞿雪色笑了一声,嘲讽道:“那可真惨。”
  李若慈依旧闭口不言,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瞿雪色伤了的那只左手,矜小雪不确定地翻译道:“公子说,你也是。”
  李若慈满意地点点头。
  瞿雪色看他们两个狼狈为奸,嘲讽神色不减,却没有再理他,转身去另一个院子,见端王去了。
  见他离开,李若慈打算去沐个浴,不过这种事不好让矜小雪去做,他便找了一个男属下。李若慈拿手比划了半天,对方愣是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无奈之下,他只能找了张纸,又找了支笔,白纸黑字地写了下来。折腾了半天,快到晚上,他才进了水里。
  池子很大,水温正好,褪下的衣服就放在旁边,他倚在壁上,轻轻地闭上了眼。
  这一闭眼,就回到了无息天。
  夜色正好,他还有裴时谢昀薛当归围着一堆火坐着。相对无言,谢昀提议道:“我们来讲鬼故事吧。”
  李若慈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害怕?”
  谢昀笑笑:“哈哈,我不会,你才会。”
  他又补充道:“不止鬼故事,有关于鬼的任何事都可以说。”
  李若慈摇摇头。
  裴时倒是赞同,道:“好啊,从谁先开始?”
  谢昀道:“薛当归你一直都不说话,就从你开始,怎么样?”
  薛当归也没有推辞,便直接开口道:“小时候听一个走南闯北的道士说的。”
  “世间鬼千变万化,并不是总以一个样子出现的。一日瓢泼大雨突然而至,他便寻了一处破庙避雨。庙内还有两书生,一蓝衣一白衣,对坐而谈,见他来了,便给他留了处空地。三人便开始了闲谈,幽幽灯火下,他见蓝衣书生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周身围绕着一股死气,不由心中大骇,当即道:这不已经是个死人了么。”
  “那蓝衣书生也不辩,只是站起来道:李兄,既已赴约,心愿已了,事已至此,唯有一别,只是请镇中桥下敛我尸骨。说罢,抹脸,化为鬼魂而去。”
  “他和白衣书生依言来到桥下,果然发现已经被淹死的蓝衣书生。白衣书生大恸,敛尸骨而去。”
  故事说完,面前的火闪了闪。李若慈偷偷地向裴时那边看了一眼,却发现裴时也正向他看来,眼神一撞,两人都立刻移开了。
  下一个是谢昀,谢昀道:“这其实是我的一个梦。”
  “我梦见我在一个繁华的小镇上玩,他们正在过节,过的什么节我不知道,但我看见人群吵吵闹闹的,蒸笼上蒸着各种馒头,还有各种小吃,煮的,炸的,应有尽有。”
  “这时候,一个漂亮的姐姐拉过我的手,让我跟她走,还塞给了我一串糖葫芦。她把我拉到一个人少的小巷,就松了手,人也不知道哪去了。”
  “我一低头,发现手里的糖葫芦变成了一串舌头,软软的,红红的。”
  裴时连忙打断他,道:“别说了,我听的慎的慌。”
  谢昀不服气,道:“不害怕你听什么鬼故事呀?不然你讲?”
  裴时道:“故事我倒没有,不过我以前听过一首诗词。”
  接着,他缓缓道:“细草空林,丝丝冷雨挽风片。
  瘦小孤魂,伴个人儿便。
  寂寞泉台,今夜呼君遍。”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谢昀和薛当归都消失不见了,只剩李若慈和裴时面对面坐着。
  他们旁侧生了棵树,凉风起,花瓣悠悠地落下来,粉色的,像是桃花,它们落进火里,然后被灼烧殆尽,剩下几分缱绻的凄艳。
  “朦胧见,鬼灯一线,露出桃花面。”
  裴时的声音让李若慈心神恍惚,只见那红唇一张一合,潋滟非常。最后一句诗词说完,裴时手一撩地上的火,熄灭了它,然后凑了上来。
  “林若言……”
  这一声像是叹息,让李若慈微微抬起来头。却不想,一个浅尝辄止的吻立刻落在了他的唇上。
  李若慈一愣,随即闭上了眼。
  醒来的时候,他还在水里。
  水已经有些凉了,他便出了水池,擦干身体,穿上了衣服。回到床上,想起刚才的梦,李若慈无端地有了几分不自在。他无法直视自己的内心,想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虚情假意。
  “公子。”
  门口传来矜小雪的声音。
  “进来。”
  矜小雪进来了,手里端着药。她将药放在桌子上,转身对他道:“刚才来信,宗主让你回去一趟。”
 
 
第58章 九云
  李若慈缓步踏入地宫。
  大殿空旷,周围闪着冷幽幽的烛火,尽头一个裹在黑衣服里的人正坐在石座上,身子一半沉浸在阴影中。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桌上的一份地图,听到动静,头也不抬,道:“回来了?”
  声音低沉平稳。
  闻言,李若慈连忙低头行了个礼,道:“是,属下参见宗主。”
  “嗯。”
  座上人没有动,半晌,终于从桌上移开目光,望向立在下面的静立良久的李若慈。
  “受伤了?”
  “是,不过属下并无大碍。”
  “无碍便好,我还有些事需要你去做。”
  幽蓝烛火下,顾泠抬头,面目半明半暗。
  “属下定当万死不辞。”
  听闻此话,顾泠向下暼了一眼,继而轻笑一声。
  李若慈垂着眸子,忽听上面道:“你知道这两年我在干什么吧?”
  “属下知道。”
  “归离剑,瞿雪色寻了它两年无果,而我,失望了一次又一次。”
  李若慈想起当日在封城瞿雪色说过的那句话。
  “千年一出,阴人返阳。”
  真有这种东西么?可生人白骨,还人魂魄?
  “归离难寻,在情理之中,毕竟不是凡物,宗主不必忧虑。”
  “忧虑?这么些年我都等过来了,不急于一时。不过,最近云鹿带回了消息,说是北方九云,靖州可能会有归离的踪迹。”
  “所以宗主是想让属下去九云州?”
  “没错,瞿雪色在灵州,无暇分身,你又一向小心谨慎,我甚为倚重,让你来正是为此。”
  “属下明白。”
  “靖州还在三天手里,必要的时候夺过来,不必计较什么代价。”
  说完,顾泠起身缓步走下石阶,他黑色的长袍拖地,面目从阴影中显现出来,几缕头发散在他脸的两侧。
  一张年纪在三十上下的脸,面容白皙,杏目柔和。
  他道:“去吧,具体事宜和云鹿商量,他也回来了。”
  “是,属下告退。”
  李若慈转身离开了大殿,大殿之中又归于一片沉寂。他从灵州甫一回来,便匆匆去见了顾泠。顾泠下了命令,他也不想耽搁,但走之前,他还要去见云鹿一面。
  李若慈在地宫内穿行,地宫幽暗,只有分毫天光从上面倾泻下来。
  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
  李若慈回头,是一个白衣之人,面上带着一个诡异的面具。面具之后的声音带着一股轻薄的意味,不紧不慢,尾音轻轻上扬。
  “三公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劳云鹿公子挂念。”
  “此番你一个人去?”
  “不然呢?云鹿公子也要去?”
  云鹿笑了几声,道:“不了不了。”
  李若慈没有理会他的推辞,反而道:“是真是假?”
  “什么?”
  “那把剑,人们一直引以为传说,你是真的可以寻到它在哪里么?”
  “传说一半来源于真实,寻的到寻不到,那也是因人成事。”
  云鹿身后是深邃到一眼望不下去的路,李若慈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无法探知话里的虚实。
  “既然如此,还请云鹿公子如果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就告知在下一声,告辞。”
  李若慈无心再做停留,转身即走。
  “等等。”
  “还有何事?”
  “此次虽然我不与你同行,但有人会同你一起去。”
  李若慈蹙眉:“谁?”
  “你认识他的,他在地宫大门那里等着你。”
  说完,云鹿向反方向走去,边走边道:“阴阳分两边,造化天地间。三公子,世间神奇,不必去执着真假,因为这本身毫无意义。”
  李若慈望着那个背影,片刻之后,走向了原本的方向。
  外面青天白日,李若慈耐不住日光,拉起了披风上的帽子。
  地宫门口,早有人等候在此。
  为首的那个李若慈看着有点熟悉。
  “你,叫什么?”
  那人生的斯文俊秀,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穿黑衣绣银莲,反而是一袭深蓝色长衣,看来是在敛夜天有点地位的人了。
  “三公子,属下徐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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