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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魔族，往往是凭借着实力，在魔教中居于领导者的地位。
莫闻笛不解的看了看陆星辰，陆星辰只得回答：“有可能吧。”
“喂喂，我可是听到你们说的话了，什么魔教魔教的，那是我们真神阿黛尔护佑的圣教！”秋叶子愤愤地说。
老秋准备好饭菜，在树下为他们摆了桌子。
几个人饿了很久，各自落座动筷。
陆星辰吃着饭菜，咀嚼着刚才的故事，“那男子肯定是铁剑师叔了。”
“啊，对对，娘说他好像是叫什么铁剑。”秋叶子点了点头。
“那你是铁剑师叔的私生子了？”海无脱口而出。
秋叶子听了这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胡说八道什么，谁是私生子了！”
海无瞪着眼，两个人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海无，没礼貌，快闭上你的嘴吧！”陆星辰夹了一筷子菜堵住海无的嘴。
海无满嘴油，赶紧去掏帕子擦嘴。
陆星辰想了想，还是和老秋说明了他们真正的来意。
“我们无意去挖掘那些陈年往事，只是冰魄一物对我们实在重要。”陆星辰诚恳地说。
“啊啊，冰魄，那东西山上很多。”秋叶子说，“可是，只有圣女能采集，否则触手即化。”
“是何道理？”莫闻笛问。
“没有道理，就是这样的，等我娘回来，你们和她说说吧。”
“那个，我是说，到时候你们回去，我能见一见那个铁剑吗？”秋叶子语无伦次地说。
陆星辰与两位师弟对视了一眼，“我们回去和你见铁剑师叔有什么关系？你和我们一起回去？”
“对，是这个意思。”秋叶子说。
海无迟疑道大师兄可以吗。
“悄悄地，到时用传送阵传回来就行了。”陆星辰说。
莫闻笛道：“魔教。”
“所以必须悄悄地，被抓到了，罪加一等。”陆星辰说。
几个人就这样在秋叶子家住下，等待着秋刀娘回来。秋叶子家虽然简陋，好在宽敞，几间客房足够他们住了。
可一连几天，他们没等到秋刀娘，却等到师父的灵鸟传话。
有美，速来。
并附上一个地址坐标。
什么鬼！陆星辰把信纸揉成一团，摔在地上，提了剑就往那个地方赶去。
“美人呀，美人，”凌遥闲闲地看着被他困在阵法中的女子，“快说出魔教分坛的位置，否则我就”
阵中的女子掷出一粒又一粒晶莹的冰魄，“你是什么东西？”
阵法没有撼动分毫。
女子停手，用明艳的眼睛怒视凌遥，“哈，好一个正派君子！”
“哼，”凌遥双手环胸，笑着看她。
“凌遥，手下留情！”陆星辰飞速御剑而来，幸而今日风大，此地又是雪峰山脚下，极易寻找，陆星辰才能这么快赶到。
“星辰？”凌遥看见陆星辰，眉毛微挑。
“凌遥，她是铁剑的小情人！”陆星辰在凌遥身侧耳语，凌遥听了猛地瞪大眼睛。
“她之前可是在外村掠杀了好几个婴儿啊！”凌遥皱着眉头说，“铁剑喜欢的原来是魔教分坛的圣女？”
“对啊，你应该知道的啊。”陆星辰想起那个故事里至关重要却从未露过面的凌遥。
“我不知道啊，我怎么可能知道啊！”凌遥诧异地说。
“什么？”陆星辰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那个故事。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陆星辰怀疑的看着凌遥。
凌遥说：“那是十七年前吗，那段时间我也在外历练啊！铁剑的灵鸟只能飞回门派，我怎么收得到他信，还给他回复？”
陆星辰心中微惊，不是凌遥又会是谁？
念及此处，他的头竟然开始微微钝痛起来，但他依然思考着，幕后之人一开始既要撮合他们，为何后来又拆散他们，难道说，只是想要毁掉铁剑。结果一步走错，铁剑不仅没有和秋刀娘在一起，反而回了凌峰派，成为一大战力。那人是想要毁了凌峰派？
“事情搞大了。”陆星辰说，“总之你先放了她吧，她也是有苦衷的。”
凌遥看了一眼陆星辰，挥动远行剑破了阵法。
陆星辰不等秋刀娘开口，向她扔了方帕子。秋刀娘劈手接过，看了一眼，说：“你们把秋叶子怎么了？”
“没怎么，我们是他的朋友，刚刚都是误会。”陆星辰抱拳冲她行了一礼，以表歉意。
凌遥点了点头，道一声抱歉。
秋刀娘狐疑的看看他们，转身往自己家赶去。
“她为什么杀婴儿？”陆星辰问凌遥。
“祭祀。”凌遥说。
“祭祀谁？”
“圣神阿黛尔，或者说，她自己。”
在圣教典籍中记载着女神阿黛尔以圣光创造万物，将其万物的最纯粹封入雪峰冰魄，又因为拯救教众，被魔性侵蚀，一半化为光明的昼，一半化为漆黑的夜。所以有传闻，婴儿常会在没有月亮的夜晚丢失，那是黑暗阿黛尔在享受属于自己的贡品。而圣女因为血脉的传承，是最接近阿黛尔的人。
陆星辰迈步入秋叶子的家，秋刀娘正揪着秋叶子的耳朵教训他。
秋刀娘看见二人走进来，放跑了手里的秋叶子，迎上两个人
“你们为冰魄而来？”秋刀娘问。
陆星辰点了点头，秋刀娘从怀中取出一包叮当作响的物什，抛给他们。
陆星辰扬手接过，纳入怀中。
“就这点东西也值得你们千里迢迢地跑过来，让铁剑那呆子修书一封，寄给你们便是。”秋刀娘眼中似是明珠覆尘般，蒙上一层落寞的神色，“看来，他还是没原谅我。”
陆星辰刚想说不是这样的，但秋刀娘随即一笑，“反正我也没想能得到他的原谅。”他啧了一声，最终还是沉默了。
“他从未怪过你，他只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凌遥说。
“十多年了，他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要什么。”
陆星辰说：“你不也一样？”说完，他又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句话。
秋刀娘微微忡怔，露出了洒然的笑，“也好。”
“说说你的故事，如何？”凌遥说。
“圣女，是阿黛尔的血脉，但同样也继承了黑暗阿黛尔的魔性，是在血泊中绽放的花。从成年那一天开始，一年一天，或早或晚，被夜吞噬。太阳落下后，便成为没有理智的恶魔，掠夺纯洁婴儿的生命，我的祖母，我的母亲，我自己，都不能幸免。或许秋叶子也会如此。但如果没有遇见那个呆子，大概我会甘愿屈服于命运。可惜的是，我的反抗失败了。”
“我的故事就是这样，其他的事无需多言。我自己犯下的错，自己会承担，那些生命，由我去赎罪。照顾好秋叶子，愿圣光护佑你们。”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21章 书阁流墨问道太玄1
“娘就这样一个人走了？”秋叶子诧异地问。
陆星辰点了点头。
“那你们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放我回去，我不去凌峰派了。”秋叶子挣扎着想从飞剑上下来，陆星辰一把按住他，“胡闹什么，摔下去就死了。你娘自有她的事要处理，你还真当自己是三岁的孩子，要你娘带着你？”
海无和莫闻笛共御一把剑，闻声看向陆星辰。
秋叶子被陆星辰说得涨红了脸，撅嘴说：“我好不容易才跟娘见一次面……”
“你和你娘很少见面？”陆星辰问。
“对啊，娘总被圣教里的事缠得脱不开身……”秋叶子说着，秀气又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哀伤。
怪不得这么喜欢胡闹，原来是因为没人管他，也怪不得秋刀娘一回家就揍他。
凌遥已经一人一剑先他们一步上山处理杂务，陆星辰一行人走走停停，倒也自在。
临上山前，陆星辰百般告诫秋叶子不要惹事，见过铁剑后再决定是去是留。
毕竟秋刀娘已经不在了。
陆星辰回想起出发前，秋刀娘决绝的身影，从此之后，天地间也再没有所谓的圣女了吧。
秋叶子由海无悄悄带回百丈峰藏起来，因为凌遥觉得，在铁剑为莫闻笛铭好剑诀之前要保持一个稳定的心态。而陆星辰并没有和他们一道，他并不是不想去凑这个热闹，是因为他心中还有些疑惑，没有解开。
陆星辰缓步进入流墨阁，凌峰派的巨大图书馆。里面悄然无声，陆星辰听得见自己轻轻的脚步踏落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书卷都被分门别类的放好，淡淡的墨香在空气里游离。
整个流墨阁空无一人。
也对，今日也不是休沐，师弟妹都在修习课程，哪有时间来流墨阁。陆星辰想着，自己在一排排两人高的檀木书架上找起书来。
“记录门派内的古剑应该是在凌峰本纪的书架上吧……”陆星辰思考着，在写有古体字“凌峰本纪”的书架上来回翻找着。
“没有？”陆星辰翻过书架上所有的书之后，奇怪地说。
“刀剑异闻，”陆星辰说，“也没有。”
“应该是本普通的书，怎么找不到了，之前也看到过的。”
“流墨阁的书不外借，怎么会找不到呢？”
陆星辰仗着流墨阁内现在正空无一人，放肆地低声自言自语，如老僧念经般吐槽。
木制的楼梯上雕刻着常春藤叶的花纹，悠然的一缕白烟自上面生出，盘旋而下。
那靠书架的扶梯上，踩着一双绣着云纹的白色布靴，月华白纱布长衫，广袖流风，玉冠束起长发，挺直的鼻梁，墨玉般的一双瞳子，似是蕴藏着无尽的风月往事。他的肤色极白，唇色也很淡，倒更衬得那双眼睛能映出世间万物。相貌年轻，却显稳重。
“在找什么书？”男子淡淡的低沉嗓音响起在阁内。
陆星辰被突兀的声音一惊，片刻又反应过来，他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做出一副被吓坏的样子，“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嗯？陆星辰，是你。”男子嘴角微微上扬，又说，“怎么，你自说自话地扰了我的清梦，倒怪我吓坏你。”男子缓步走下楼梯，可要说是走，他的白靴却并未沾到楼梯一点，始终浮在那缕白烟之上。
“你不会是忘了流墨阁还有我吧，”男子看了看陆星辰手中的书，“记得还回去。”
“久违了，白首太玄。”陆星辰朝男子恭敬地行了一礼。
白首太玄微微点头还礼，他是守书阁的卷灵，由上万书卷生出灵性化为实体，是天地的造化，可以说他是掌门之下地位最高，古往今来资历最老的。也是凌峰派自创立以来就存在的，呃，吉祥物？
好吧，一个学识渊博的吉祥物。
陆星辰与他非常相投，不知为何。
书本是死物，但却寄托了太多太多人的心血，成千上万执念便化灵，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灵气聚集的仙门。
所以说，剑有剑灵的话也不奇怪啊！陆星辰在内心吐槽。
白首太玄抚了抚一些被翻皱的古籍，问：“找什么书？”
“我找《铭剑录》。”陆星辰说。
白首太玄思索片刻，道：“随我来。”说完，走向最角落的一排书架，“因为最近几年《铭剑录》上的古剑有大半被交到门派弟子的手上，掌门说要防止弟子之间形成攀比之风，所以让我把《铭剑录》收起来了。”
陆星辰说：“比什么，比剑吗？”
白首太玄笑了笑，没有作答。
“都在这里了，你自己翻阅便是，不打扰你了。”白首太玄指了指一堆叠得整齐的泛黄书册。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陆星辰忙叫住白首太玄，“你叫白首太玄，为什么你的头发是黑的？”
“每次来都问，你不会厌吗？”他好脾气的笑了笑，“太玄之道，白首不悔。”
白首太玄轻步走到外面。
我有每次都问吗？陆星辰在心里想。但是白首太玄的反应真的很有趣啊。
陆星辰拿起一本，快速翻阅起来。他倒要看看，明尘剑，冰魄，盗剑者，究竟是什么来历。
日头偏西，藏书之地防止走水的夜明珠也渐渐亮起。
陆星辰合上《铭剑录》的最后一页，将书放好，也走了出去，看到正在一排排书架前用灵力煮茗的白首太玄。
“白首太玄，这书和注解都没有遗失过吗？”陆星辰问。“实在是太奇怪了，明尘剑的介绍竟然只有‘明尘，以冰魄冶’和‘明澄世路，扫净心尘’？这是假的《铭剑录》吧？”
“据我所知，《铭剑录》里每把剑都是这样寥寥数言的，‘流霞聚散清风剑，人生天地远行剑，瀚海无垠广渊剑，浸香润笔染墨剑’。”白首太玄还欲再说，陆星辰制止了他。
“我知道我知道，可那起码还记载了来历，明尘什么也没有啊……不过其实也挺多剑没有来历的。”陆星辰想起黑衣人数次欲盗走的明尘剑，心里微沉。
“大师兄！不好了！”海无突然闯进了流墨阁，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噤声！”白首太玄说，“流墨阁内不得大声喧哗。”
“是，见过白首太玄。”海无看见着一袭白衣，忙垂首行礼。
“海无，什么事啊？”陆星辰问，“急成这个样子。”
“大师兄，小师弟晕倒了，师父喊你回去看看。”海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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