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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不死你算我输!(玄幻灵异)——蜀中狐

时间:2018-05-25 15:15:01  作者:蜀中狐
  无垠的黑似是有生命一般,驱散了楚凭澜的最后一丝思绪,一条长廊自眼前铺开,蜿蜒曲折一直延伸至黑暗深处。
  楚凭澜往前迈了一步,眼前的漆黑似水流动,点滴的颜色铺散开来,生动的场景不似做梦。
  下一刻,楚凭澜便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了。
  设备良好的私人医院产房里,插线电话、大块头电视机等物件昭示着这段回忆的年代,房内病床上,产妇已经被转入特护病房,只留下新生的皱皮小婴儿咿咿呀呀地偶尔啼哭。
  电话铃声响起,楚凭澜被刺激得起了一脖子鸡皮疙瘩,心有灵犀般转头看向门外,果然还是青年的云公子云深从特护病房急匆匆走来。
  楚凭澜站在原地木然地看着他,果然一如他记忆里一样,云深在看到婴儿健健康康的小模样后脸色阴沉,全然没有众人印象里温文尔雅的模样。
  只见他浑身隐忍得颤抖,最后把手伸进保温箱,却不是去抱孩子,而是缠上孩子的脖颈,一只手还不足够,最后双手并用。
  若是他知道自己那时候其实也把他狰狞的表情看得清楚,会怎样呢?楚凭澜看着那一脸天真地小婴儿,再看向换了个角度看依旧丑恶尽显的云深,嘲讽地牵了牵嘴角。
  大概不会怎么样吧。
  站在门口的湘夫人静静地看着,楚凭澜知道她已经看了很久了,这时候眼看小婴儿要断气了,一如记忆中般平静开口,“云深,我们曾约法三章,这孩子是属于我的财产,你的手该拿开了。”
  云深回头,眼圈通红,目眦欲裂,伸手想抱她,却又怕盛怒之下犯下错误,最后收手低头,“我爱你才为你回归俗世,你以为我真的在乎那什么约法三章吗?楚曼卿,你到底有没有心!”
  湘夫人除却面色因产后而带着苍白,神态平静端庄如常,看着孩子的父亲仿佛看着手上一颗棋子,“我有,但恐怕不是你想要的心。”
  楚凭澜笑了,他倒是知道,野心嘛。
  像是觉得无趣般,楚凭澜与湘夫人擦肩而过,离开了产房,外面的世界重回黑暗,却不是无声的。
  “滴————答————”
  “滴————答————”
  “滴————答————”
  规律的滴水声回荡在空间之内,让人听出这是个空旷的密室。
  楚凭澜嗅着空气里浑浊的臭味和血腥气,唇角无甚感情地微微弯起,这是要替他回忆所有他不堪的记忆?
  视线渐渐适应了昏暗,室内四壁分门别类码得整整齐齐的刑具映入眼帘,果然是楚家的地下室。
  楚凭澜侧头看向中央,六七岁大的孩童果然被吊在天花板,脑袋无力地耸拉下来,云深昏天暗地的鞭打烙印在他身上——
  “滴————答————”
  那是小孩滴血的声音。
  楚凭澜和孩童执拗的眼神对上,明知对方看不到自己,却还是微笑了——这还不是最痛苦的时候。
  云深把他关了半年,直到学校的某位老师不怕死去揭发,湘夫人才不得不带着上门来的人前来放人,在众人面前责备了云深。
  大家都以为湘夫人不知道,也以为云深有悔改之心。
  殊不知湘夫人早就来看过他,他也曾无知地求救。
  他还记得她说——“男子汉大丈夫受些皮肉伤也好来叨扰我?你死不了的,安心住着吧。”
  他还记得她顺口叮嘱了来送饭的晚歌,看着少爷别让他伤了脸,免得到了公众场合闹出什么子虚乌有的谣言。
  语气还是那么云淡风轻,一如上门来的人走后,她默许云深继续把楚凭澜留在地下室一样。
  楚凭澜面无表情地推开地下室里他熟知的暗门,回到了熟悉的黑暗中。
  人们闲言碎语,校园里的欺凌,恋童癖长辈的骚扰,各类关于他的凶案,各种不善的言辞面色,一一排列试图将他绊倒。
  楚凭澜一一走过,目不斜视,充耳不闻,一路朝前走,桃花眼里满是冰霜。
  推开下一扇门,顾轻寒杀意森然的面容让他微微怔愣,看清对方持剑而来,他却眼也不眨地迎上去,被刺了个正着。
  这是开始虚构了?
  楚凭澜唇角弯出一个带了几分真的笑意,该说玄武想象力贫瘠还是不够了解他的弱点,若是顾轻寒真对他刀剑相向,他唯一的反应只会是送上最脆弱的致命伤处。
  何况顾轻寒绝不会这么对他。
  楚凭澜随手拔出插在胸口的九婴剑,扔在一旁,毫发无损地走进下一个场景,然后挑起了一边眉毛。
  落地床幔,松软的大床,阳光洒入的居室,俨然是楚凭澜自己家的卧室。
  久违的卧室大床上,顾轻寒正压着沈叶琛。
  这种天塌下来也不可能发生的事。
  楚凭澜权当欣赏,他都没注意,顾轻寒动情动作时那腰窝一深一浅的变化那么勾人。
  看够了,楚凭澜才迈步推开门,玄武似是抓准了顾轻寒是他的死穴。
  一路上凶神大人给他上演了NTR九十九式,楚凭澜都无动于衷,倒是学到了不少知识和姿势。
  偶尔看到攻在任务中受伤,楚凭澜才忍不住停下脚步,所幸只是轻伤,他看完顾轻寒包扎的过程便走了。
  一路下来又是各种狗血情节,直到看完顾轻寒失忆后爱上别人的全过程,楚凭澜才忍不住心里闷疼地骂出口,“老子cnmua的敢不敢放老子出去。”
  张了嘴,楚凭澜才发现压根无法出声,最后蹙着眉,推开了下一扇门。
  玄武显然能掌握空间里的情况,听到了他的呼唤,这个空间是花了心思布置的,以至于楚凭澜刚推开门便打了个冷战,怔住——
  长生殿,大雪,漫天野魂飞舞,原该是四灵四凶镇守八方空无一物。
  下一刻,楚凭澜的视线一晃,眨眼间,场景依旧,只是多了顾轻寒站在他面前,近在咫尺的距离,近到他足以看清顾轻寒眼中的难以置信。
  近到他足以看清,他拿着长留的手上被喷溅满鲜血,长留锋利的匕首顺着他的视线消失在顾轻寒胸口,刀口周围的黑衣是湿漉漉的沉重痕迹,显然就是他一身鲜血的来源。
  时间像是被强行放慢,眼前的一切一帧一帧地发生。
  楚凭澜看着顾轻寒倒在自己刀下,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剜出对方心脏,献祭于主位上的殿主。
  瞬息之间的动作,似一生般漫长,长得楚凭澜愤怒刺痛得剧跳的心脏跳得麻木,长得楚凭澜的信念一点点被消磨。
  最后在获得身体主动权后,颓唐地跪在顾轻寒长眸睁着的尸体旁,连去掏出胸前的环佩检查顾轻寒魂火的力气都没有。
  一动不动,仿佛雪中一尊雕像。
  楚凭澜费了极大的努力,才让自己闭上眼不去看眼前的景象,却还是没法挪动脚步说服自己离开。
  良久。
  积雪快要把他佝偻的身影掩埋,他还是睁开了通红的眼,趴在顾轻寒空荡荡的胸口,心里积累的情绪逮到一点空洞,瞬间如疯长的蔓草般爬上心头。
  “啪嗒————”
  万念俱灭自暴自弃之际,一个微小的响声在楚凭澜耳侧响起。
  那响儿极小,仿佛幻觉,楚凭澜却感觉到施术者的强大意念,似诈尸般侧头。
  一只金灿灿的麒麟怀表落在雪地之上,咧着嘴的麒麟似是在嘲笑他,让他后背过电般一个激灵。
  这都是假的。
  楚凭澜没敢再侧头看“顾轻寒”的尸体,只是眼疾手快地捡起怀表,拖着步子往殿门处走。
  他不敢回头,心里一遍一遍默念。
  这是假的。顾轻寒还不知道怎么样,他要回去找他,他答应过顾轻寒的。
  十几步路的距离,似万里天梯般漫长,走到殿门口,楚凭澜只觉得脚步都是如灌铅般沉重的。
  鼓起勇气回头,背对着殿门,楚凭澜拿那只麒麟挡住自己视线,似冥冥中有默契般,打开怀表——
  “滴————答————”
  时针刚好走到零点。
  眼前的景物如被汤勺搅乱,一并被吸入表盘之中。
  楚凭澜闭上眼,一切都被他抛诸脑后,再睁眼,身边是看不到尽头的长廊,墙上的浮雕昭示着虚实,身边还有顾轻寒。
  暖的。
  连检查周围环境都忘了,楚凭澜第一反应便是侧头趴在顾轻寒胸口。
  “扑通——扑通——”
  有力规律的心跳敲响着鼓膜,在楚凭澜脑海中/共振,他这才彻底安心,仿佛虚脱般倒在顾轻寒胸口。
  沈叶琛给他那管血就在不远处,试管里只剩下一小滴血,显然刚才把他从最后的幻境中拉出来花了大半的麒麟血。
  顾轻寒还没醒,楚凭澜不敢多歇,伸手想去够试管,却发现顾轻寒一直攥着他手。
  后知后觉地抬眼四顾,这里显然不是他们所在的九层,周围也没有其他人的踪影,想来玄武都是把人单独监/禁的。
  唯有顾轻寒牵着他,紧到玄武也分不开。
 
 
第25章 玄武 04
  麒麟血只剩下一滴,显然不足以再次驱动刚才楚凭澜梦中的戏法。
  无暇细想,楚凭澜抿了最后一滴麒麟血,垂眸亲上顾轻寒的唇,感觉对方似是知道是他般张嘴,便把血渡了过去。
  唇齿交融,呼吸相缠,麒麟血的甜腥气息盈满鼻腔,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化。
  楚凭澜脚上有了脚踏实地之感,看着眼前陌生的庭院,明白了——他入了顾轻寒的幻境。
  顾轻寒的幻境并非漆黑,和他相反,这里一片光明灿烂、鸟语花香之景,只是一切都那么违和。
  楚凭澜走出了几步,才反应过来。
  这里的一切都是黑白的。
  似有默契般,楚凭澜沿着四合院的小道直走,拐弯进了院子里,顾轻寒果然站在院子角落看着院中,楚凭澜沿着他视线看去,一出闹剧随着他的出现映入眼帘。
  顾家两兄弟还是少年姿态,可惜钟灵毓秀的少年郎此刻都被前来清场的十二卫控制着,软骨散加上不留情面的暴虐之下,平日里如仙鹤般无法企及的顾缘君此刻已经一身伤痕昏死在一旁。
  顾轻寒还醒着,却被九卫踩着脑袋摁在地上,头上的血流过凤眸,爬过脸颊,想来是打得强撑出来的最后一丝力气也力竭了。
  似被小少年凌厉的眼神惹怒,九卫脚上用力一拧,“再看,再这么看九爷就把你眼珠子也挖出来。”
  跟着在九卫身后的裴家人似是忍不住说出来真心想法,“嗨,还别说,顾家这两小子长的这脸真是绝了。”
  “怎么,人未成年呢,你想上?”似挑衅,又似帮腔的话传来。
  楚凭澜看过去,那是场上另一个穿着十二卫制服的人,也不知道是几卫,只听他那话说完,被他拘在手中的妇人挣扎了起来,“裴九,你好大的狗胆,你敢动手,我燕思归即便是死了也要你偿命,三哥在天之灵也看着你——”
  被九卫踩在脚下的少年一直冷眼旁观,此时听了母亲的话,才啐了裴九一口,似是要转移他的注意。
  “诶诶,我只是想说就这么挖了眼睛浪费!”九卫身后的裴家人像是被顾轻寒看怕了。
  “九哥算了吧。” 拘着燕思归的十二卫痞痞地开口。
  “呵。”裴九冷笑一声,思及顾轻寒若是没被下药,他不是顾轻寒对手,而殿主又是想用这小子的,最后作罢,让人把刑具一一搬上来。
  楚凭澜侧目去观察顾轻寒的面色,明知道对方听不见,还是说了一句,“都过去了,不要冲动。”
  嘛声也没有。
  楚凭澜无奈地撇撇嘴,结果顾轻寒比他还冷静,打头便平静地走了出去,往下一个场景走。
  跟了顾轻寒好几段,发现顾轻寒比他还无感,楚凭澜便不怎么管他了,只是跟着偷窥着凶神大人的记忆,每个场景都逗留,像是要替顾轻寒看完,才去追上他。
  下一个场景是在十二卫的陵园,顾轻寒成为了新的三卫,亲自主持父亲的葬礼,为上一任失职的三卫鞭尸。
  殿主就坐在堂上不动声色地看着,余下十一卫面无表情地直立,似是死的不是他们的同僚,鞭尸的也不是同僚的小儿子。
  楚凭澜凝神去看顾轻寒鞭下的顾南风。
  顾南风双腿处空荡荡的,断腿处血肉模糊,显然是钝器一点一点锤断的。那面目和顾轻寒相仿,眼睛却只剩下两个血洞,鼻子被连根拔起,腹腔爆裂,肠子流出,十指断得参差不齐,还完整的指节的指甲处也是血肉淋漓。
  楚凭澜知道顾轻寒十分敬重他的父亲。
  可眼前的少年却面容平淡,似没有感情般公事公办地鞭尸,九骨鞭每一下都不遗余力,直到少年自己虎口溢出血。
  鞭刑便是如此,伤人伤己。
  楚凭澜心里似有密针碾过,堂上的殿主却似是满意了一般,悠哉地开口,“曼卿这个傻丫头,以为她嫁了云深便多了掰倒听雨楼的筹码,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好一会,殿主悠然地喝完茶,才在不曾停息的鞭打声中继续,“现在不同了,四灵四凶都没能给我看住,连南风都有机会失手,你们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轻寒,你是我在小辈中最看重的,长生殿失窃时还救过本座,……”
  听着殿主给少年下命令,楚凭澜看不下去了,回头才发现顾轻寒早就没看下去不留情地走远了,赶紧飘过去跟上。
  楚凭澜疾步奔跑,发现他看的这会顾轻寒已经走过好几个场景了,他推开一扇门,踩着燕思归上吊去世的尸体落下的影子,又推开一扇门。
  门后是顾缘君和顾轻寒的决裂。
  “我知道很难,但老幺,别忘了爸爸是怎么死的。”
  “放弃吧,这条路会毁了你。”
  “你的人生才刚开始,何必就这么斩断它。”
  楚凭澜回头,视线看到少时的顾轻寒连顾缘君的话都没听完就离开的背影,那果决的背影让他回想起刚才踩过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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