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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万岁(近代现代)——ranana

时间:2018-05-26 09:47:05  作者:ranana
  右手摔了之后,戴明月也不备课了,就给学生讲讲作业题,学生在他这儿也不止钻研化学作业,数学,物理戴明月都能讲一些,碰上文科类的,戴明月比个眼色,龚小亮就过来了。龚小亮虽然没参加过高考,但在校的时候英语和语文成绩都位列前茅,很能解决问题。一次,课程中间休息时,有学生去和龚小亮搭讪,问他是不是英语专业的,问他在做什么工作,学英语就业前景如何。龚小亮答不上来,戴明月给他解了围,他说:“他不是英语专业的,他就是高中的时候英语太好,结果……”
  “结果?”
  搭讪的学生和龚小亮齐刷刷看着戴明月,戴明月笑着道:“结果把英语老师给吓死了!”
  搭讪的学生翻个白眼,语气一重:“戴老师!”
  龚小亮低垂眼睛,给戴明月的茶杯里加了点水,去了客厅看书。
  又有学生围着戴明月叽叽喳喳问他:“老师你的手到底怎么回事啊?”
  “对啊对啊,怎么弄的啊?您骑车摔了啊?”
  戴明月说:“洗澡的时候摔了。”他指指自己的脚:“脚也崴了。”
  他脚上绑了绷带,平时穿着袜子看不太出来。
  “戴老师你也太笨手笨脚了!”
  “戴老师你下学期还能教课吗?”
  “得多久能好啊?”
  “吃饭怎么办啊?用左手方便吗?”
  学生们七嘴八舌地问着,说着,戴明月一一回答,耐心地解释:“等开学应该脚应该已经好了。”
  “手大概得过两个月吧,老师上了年纪了,骨头愈合得没那么快了。”
  “吃饭不用筷子了,改用勺子,有时候用手直接抓着吃。”
  一个学生插嘴说:“我姥爷上个月也摔了手,我妈说上了年纪一摔就是动真格的,往后得落下后遗症,一到刮风下雨就会疼。”
  又一个反驳道:“你姥爷多大啊?戴老师还没到四十呢吧?”
  戴明月说:“那就当天气预报吧。”他一摸右手的石膏,摇头晃脑地吟道,“既来之,则安之。”
  他看了看龚小亮,龚小亮去了阳台抽烟。
  这天下课,戴明月的石膏上涂满了学生们的留言,什么化学公式啦,函数方程啦,英文例句啦,其中有一行六个歪歪扭扭的中文小字蚯蚓似的趴着。龚小亮一看,写得正是:既来之,则安之。
  龚小亮道:“不是这么用的吧?”
  “伤都伤了,只能接受啊,有后遗症,也只能接受啊,不是这个意思吗?”
  龚小亮摇摇头,心里觉得古怪,又挑不出什么毛病,也就接受了。
  戴明月不光对谚语有自己的一套说法,对养病这事儿也有独到的理解,因为脚伤,他出门穿不了鞋子,只能穿拖鞋,外头天寒地冻,动不动就零下十几度,可他还总爱往外跑,医院给的拐杖他推说用不惯,撑在下过雪的地上容易打滑,龚小亮没法子,每每戴明月要出门,他只好给他当人肉拐杖。戴明月活动的范围不大,除了在小区里散步就是去超市闲逛。他的理由很充分,医生说要适度活动,不然右脚容易水肿,也会落下后遗症。
  他和龚小亮感慨:“人太脆弱了,尤其到了我这个年纪,一点小病小伤就容易落下后遗症。”
  他还说:“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受了伤,愈合得快,说不定连疤都不会留。”
  小区里认识戴明月的人不少,看到他瘸着腿,脖子上吊着绷带,顶着寒风走在路上,热心的邻居看不过去了,好几次,都有人拉住戴明月劝他上楼休息,有一次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把戴明月和龚小亮堵在了小区门口,说什么都不放行,道:“戴老师你这是要去哪儿啊?都这样了就别出门了吧!”
  “我出门活动活动筋骨,在家待着也不是回事儿啊。”戴明月客气地说。
  “别别别,这路上滑的,要是再摔了可咋办,您要买啥我给您买去!这您表弟吧?唉,我说戴老师这样你还带他出门,这小伙子是缺根筋吧!赶紧的上楼去。”
  劝的人语重心长,戴明月回得郑重其事:“这我以前学生,特意来照顾我的,我没事,没事,您费心了。”
  那妇人还是忍不住数落龚小亮,推着两人往居民楼里去,说着:“这算怎么照顾人!走走走,回去回去。”硬是把他们推进电梯,送到了十二楼。
  稍晚些时候,那妇人来敲门,给他们送了一大包自家包的饺子,两块年糕,两颗大白菜,还有一碗红烧肉。
  晚上他们就吃红烧肉配年糕,戴明月吃着吃着自己笑开了,龚小亮琢磨了阵,也笑了出来。戴明月唬他:“你还笑?别人说你缺根筋,这是骂你呢,你还笑得出来。”
  龚小亮不为所动,仍笑着:“这是我的后遗症。”
  戴明月不笑了,也不吃了,擦擦嘴巴,放下了碗筷。龚小亮去扶起他,把他送到沙发边,戴明月坐下,龚小亮找了条毛毯盖在他膝上,他也不吃了,他脱了戴明月的袜子,把戴明月的脚埋在自己怀里。他轻轻按摩他的脚踝。
  他偷偷地打量戴明月。
  戴明月背靠着沙发,神情松散,一双眼睛不知在看哪里,空茫地睁着,好像什么都没在想,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法让他开心,也没法让他难过。他坐在这里,身上有伤,“既来之,则安之”了。
  戴明月近来频繁地显露出这样的状态,龚小亮再给他按摩一阵,他就会闭上眼睛打起盹。他坐着睡觉,呼吸声逐渐轻下去后,龚小亮便放下他的脚,蹑手蹑脚地起身走开了。戴明月睡了一会儿也就睁开眼睛了,这时候他总是拉长了脸。这种表情在戴明月脸上出现的几率太低了,在龚小亮印象里,多数时间戴明月都是笑着的,笑着给学生补课,笑着和邻里寒暄,笑着,不厌其烦地接家长的电话,笑着和长辈视频,他也笑着看他叠衣服,满屋子找两只同色的袜子,笑着看他熨衬衣熨得满头大汗,笑着看他洗菜,笑着把菜刀递到他手里,笑着告诉他杀鱼要先把鱼摔晕,或者用刀背拍晕,很容易的,比打晕一个人需要用的力道小多了。
  龚小亮已经明白,戴明月笑时不代表他在开心,他有礼貌,他和善,他亲切,他不笑时或许也并非不开心,不快乐,他可能只是笑累了。
  除夕前夜,戴明月开出了张菜单,点名要吃炖牛排骨,俄罗斯红菜汤和八宝饭。两道西餐他和龚小亮都不会做,在网上找了食谱,去超市比着食谱买材料,路过酒水柜台时,戴明月指指货架,龚小亮去拿了瓶红酒。
  “你怎么随便拿?”戴明月板着脸说。
  “那你要哪个?”
  “就这个吧。”戴明月还是拉长了脸,不耐烦地甩着左手说,直到结账的时见到收银员他才又露出了惯有的笑脸。
  炖排骨和菜汤都不难做,龚小亮当起了主厨,戴明月在边上看着手机喊步骤,他时不时问龚小亮一句:“要接你妈过来吗?”
  或是:“你妈去哪儿吃年夜饭啊?”
  还有:“你给你妈打电话了吗?她接了吗?”
  龚小亮说:“我妈回老家了,去我小姨那里过,电话没接,我发了条短信过去。”
  戴明月说:“哦,那我是不是也该发一条?”
  龚小亮看他,说:“你发吧,别提我就行了。”
  戴明月笑弯了眼睛:“不能提你?我怎么听出来点讨价还价的意思来了?”
  龚小亮搅着锅里的菜汤,说:“是我欠你,不是我妈欠你。”
  “你欠我什么?”
  龚小亮往身后看了眼,餐桌上摆着两副碗筷,客厅空荡荡的,去年的窗花还贴着,去年的金桔树还摆着,那圣诞花环压弯了塑料树枝,在枝头摇摇欲坠。
  戴明月说:“你就是想让自己好过些,给自己找一个明确的赎罪对象,就像……电视里不常演吗,赚黑心钱的富豪给慈善机构捐款,资助山区贫困学生,就像……”他顿了顿,“你去养老院。”
  龚小亮关了火,端起汤锅放去了餐桌的隔热垫上。戴明月走在他身后,还在说话:“你在我身上找点东西,我在你身上找点东西,没什么不好。”
  龚小亮拉开了一张椅子,转身扶了戴明月一把。戴明月在椅子上坐好,往酒杯里倒红酒。龚小亮也坐下了,戴明月把一只酒杯推到了他手边,他舀起了一勺菜汤,吹了吹,龚小亮把排骨上的肉拆下来夹给他。吃了会儿,戴明月说:“看春晚吧。”
  龚小亮开了电视机,调到中央一套,春晚还没开始,在播的是采访春晚表演嘉宾的节目,有小孩儿有明星,每个人身上都带了点红色,脸上都喜气洋洋的,背景音乐敲锣打鼓,欢腾喧闹。
  戴明月说:“把我手机给我。”
  龚小亮在沙发的一只靠垫下面找到了他的手机,拿过去给他,戴明月把手机平放在桌上,看一眼电视,打一会儿字,他只有一只手,打了会儿就把手机丢给了龚小亮,嫌恶地说:“太烦人了,你帮我回吧。”
  他道:“就在这个群组里先发五百块红包,然后……”戴明月伸长了脖子看过来,“你会发红包吗?”
  龚小亮倒确实不会,戴明月便指着屏幕一步步教他:“点这个,不是,这个,然后,五百,你打五百,”他的口吻还是很不耐烦,红包发出去,他说:“好了好了,现在发,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新春快乐,加上感叹号啊,加个笑脸,不是,用这个笑脸。”
  龚小亮还在埋头打字,已经有人回了:“哇噻,戴老师大手笔!”
  戴明月说:“你回,应该的,过去一年承蒙大家照顾了。”
  群组里不断有新信息:
  “戴老师每年都这么客气!”
  “戴老师不用这么客气的哇!”
  “我们要多谢戴老师啊!”
  “你们要谢戴老师,晚自习少找找他代班啊。”
  戴明月看笑了,说:“回,没关系啊,反正我回家也没事干。”
  龚小亮一双手就没停过,他打完最后一个字,戴明月又指挥他:“好了,进这个群,就家长那个。”
  龚小亮进了群组,聊天记录全是家长们在讨论大学志愿的,他一看戴明月,戴明月摸着下巴,想了想,说:“给大家拜个早年,新年新气象,冲过这半年,就是崭新的人生了!高三,我们可以的!”他偏过头看着手机上的表情符号,“这个表情,这个看上去很努力的这个。”
  接着又是亲戚的微信群,戴明月进去又发了个红包,立马表弟表侄都发了拜年的表情了,满屏幕下铜钱雨。
  有人找他单聊,是慧心,她问:你一个人?
  戴明月没说话,龚小亮的手悬在手机屏幕上,慧心又发来段语音,戴明月按了开来,慧心说:“那个龚小亮不会还在你家吧?他怎么回事啊,还赖上你了?实在不行,你给他找个地方让他搬出去住啊,他有手有脚的,不至于饿死吧?再说了他饿死关你屁事,你才是受害者!”
  戴明月拍了下脑门,声音响亮:“你回!他也不容易,年纪还轻,我看他也改过自新了,给他一个机会吧。”
  “再回,人死不能复生。”
  回完这两条,龚小亮放下手机去倒了杯水喝。
  “你有短信。”戴明月举起了龚小亮的翻盖手机,“你妈来的。”
  龚小亮走了回来,翻开手机,戴明月一瞥,说:“手机壁纸还没换啊?”
  龚小亮点开了短信,母亲回复他了,母亲写道:新的一年别给戴老师再添麻烦了。
  龚小亮坐下了,他放下了手机,看着戴明月:“你最近联系我妈了吗?”
  “我说你在我家准备成人高考,句句属实吧?没说错吧。”戴明月说。
  龚小亮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酒,又倒了一杯,喝了一大半,猛擦了下嘴,看着电视机的方向。春晚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了。
  “你现在的表情是不是恨不得我那天摔在浴缸里直接摔死了?”戴明月悠悠地喝汤,幽幽地说道。
  龚小亮夹了块排骨,说:“随便你和她说什么吧。”
  他咬了一口肉,使劲吞咽下,把排骨上剩下的肉拆了下来,放到了戴明月的碗里。戴明月用手抓起这一大块肉塞进了嘴里。
  戴明月说:“说说蓝姗吧。”
  “说得还不够多吗?”龚小亮说,他挑起眉梢看着戴明月。
  戴明月笑了,他还在吃那块肉,嘴边全是炖汤的汤渍,他的嘴唇上沾满了油光,他咀嚼着,能从他嘴巴张开闭合的间隙里看到被他嚼得粉碎的肉。他说:“她会把衣服挂在暖片上。”
  他说:“她的那些内衣,内裤。”
  龚小亮喝酒,点了根烟。
  戴明月继续说:“她喜欢穿有蕾丝的内衣,你不觉得她的胸罩,内裤的布料都很少吗?其实她不怎么喜欢穿内衣,星期天下午,我去她的宿舍找她,她洗完澡,围着一条浴巾出来,她坐在我身上。哪儿有人在星期天下午洗澡的呢?是不是她才和什么人做了事后得洗澡的事?”
  戴明月吃肉,喝酒,用纸巾掖了掖嘴角,双手都放在了桌上,道:“她很会亲人,你知道的吧?”
  “一定亲过很多人才能有那样一套本事。”
  “她亲人的时候……”戴明月的眼里闪现着亮光。他撕下一块排骨上的一条肉,吃了一口。他又开始他那缓慢而有力地咀嚼的动作了。
  龚小亮咽下酒,咽下烟,他胃里不舒服,想吐。他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汤,酸滋滋的汤将那股恶心的感觉压住了。
  可是戴明月偏不停下:“嘴唇碰嘴唇,再用舌头舔一舔嘴唇,然后把舌头伸进来,她的舌头很灵活,也很软,不知道她整天吃什么,嘴里的味道甜甜的,她帮你舔过吗?”
  龚小亮把烟丢进了汤碗,他拿着酒杯走到戴明月面前,碰了下他的酒杯,一饮而尽,他低下头看他。戴明月也喝了口酒,他仰起脖子看龚小亮,才要说话,龚小亮放下了酒杯,腰一弯,手伸到了他腿间,拉开了他的裤子拉链。戴明月的眼神恍惚了下,人跟着颤了颤,他试着推开龚小亮,龚小亮立即用另一只手握紧了他的左手,戴明月完全使不出力,完全没法挣脱了,他被龚小亮摁着,腿间敏感的器官被他牢牢掌控住了。龚小亮搓了他的阴//茎两下,他勃起了,戴明月一吸气,往电视那里看,龚小亮把他提了起来,拖到了沙发上,他关了电视,按住戴明月的肩给他手淫。他看了戴明月一眼,戴明月眉头紧蹙,可龚小亮这一眼看过去,他忽而轻蔑地一耸眉毛,笑了出来,说道:“她帮我舔过,跪在地上,撅着屁股,很开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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