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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科学发展观(历史同人)——青律

时间:2018-05-27 10:49:13  作者:青律
  陆大人虽然不清楚皇上又想干什么,但也顺从的应了,心想回头要让弟兄们把刀都擦亮些。
  待第二天下朝之后,虞璁吩咐黄公公摆驾坤宁宫,自己略严肃了神情,便带着鹤奴坐玉辇过去了。
  皇后娘娘和几位妃嫔一看皇上要来,忙不迭把花儿都捧了出来,盼着那几个花骨朵再开的茂盛些,好显得自己如何照料有加。
  其实虽然有道士们的紫微之说,这些娘娘也盼着能生个一儿半女,好再稳固些位置。
  哪怕折了寿,也比日后在冷宫里凄清半辈子强啊。
  可皇上竟清心寡欲似的,就再也没有在谁宫里留宿过。
  虞璁走进来的时候,一见着这开的娇艳欲滴的牡丹花,心里就有点无语。
  知道自己会被糊弄,和真的被糊弄,那完全是两码子事。
  皇后见皇上开始观赏那些花儿了,心里其实也略有些忐忑。
  她的花儿迟迟不开,也就算了。
  可这后宫的姐妹们总是相互走动,还没等这种子们发下来两天,就听见谁谁宫里的花儿开始抽芽了。
  再过几天,又能听见好几处的花都抽芽长叶了。
  人在独处时,往往还能控制好自己。
  可这一聚在一处,就忍不住攀比,忍不住互通有无。
  这样一来,哪怕心里对皇上一万个害怕,也架不住贪婪和嫉妒心的唆使。
  虽说这当时取种子的时候,锦囊里什么都有,谁也看不出什么是什么花。
  可皇后就怕皇上记住了自己拿的是什么,还特意派下人去找了花匠,再三确定无误之后才敢来这么一出偷梁换柱的戏码。
  ——若是其他妃子都有花儿,就自己没有,那也太丢面子了。
  虞璁忍着笑意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盆盆的争妍斗艳的鲜花,旁边的妃嫔们也不忘日常的商业互吹,把彼此的花儿都恭维的跟什么似的。
  他一回头,见有个穿着蓝衣的女子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眼神温和平静。
  鹤奴注意到他的眼神,也多看了一眼。
  “这后宫里,一共有几位妃嫔的花儿开出来了?”
  “回皇上话,”皇后行了个礼,得意道:“臣妾和几个妹妹,一共栽培了五盆不同种类的花,都已经开的正好了——其他还有三个妹妹的盆里在抽枝长叶结苞,想来也快开了。”
  “哦?”
  虞璁眉毛一样,若有所思道:“这些花,都是你们亲手栽培的?”
  “是的,陛下。”众人齐齐道。
  皇上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来,看向鹤奴道:“虞秘书。”
  “微臣在。”鹤奴垂眸道。
  “朕当初赐下种子的时候,可曾吩咐过你,把这些种子都煮熟了?”
  “回禀陛下,都已经在沸水里滚过,烫的全熟了。”虞鹤字正腔圆道。
  话音未落,在场的几位里,纷纷都惨白了脸色,明显反应了过来。
  就连皇后也心生慌乱,护甲掐着掌心,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就有趣了,”虞璁侧身来看向她们:“这煮熟的种子,怎么还能开出如此多的花儿来?哪位爱妃跟朕说道说道?”
  他的声音依旧清晰而柔和,仿佛只是闲唠家常一般。
  可是这一个字一个字的,跟腊月里的冰锥似的,敲得她们心里透凉。
  有个胆子小的,直接当场跪了下来,惊慌道:“皇上息怒!臣妾不懂花卉,是交给下人来照顾的,没想到那贱婢竟然换了种子!”
  很好,已经出现甩锅的了。
  虞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附近方才还在说笑的妃嫔们也齐齐跪了下来,有的已经红了眼眶:“臣妾知罪,望陛下开恩!”
  “这,欺君之罪,诸位知道,是怎么个意思么?”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却让所有人为之胆寒。
  “皇上!”
  “皇上息怒啊!”
  得亏他没让小皇子们过来玩,自己一个人钓鱼执法一群不懂事的小姑娘,场面搞得跟哭灵似的。
  不过这帝王无情是真的,老牌儿嘉靖帝不知道杀了多少个宫人。
  皇上半晌没有开口,那几个跪着的根本不敢抬头,只拼命的磕头认罪,生怕明日就断了脖子。
  其他几个与她们交好的妃嫔们也一一跪了下来,也不敢出声劝劝,只跟着磕头。
  “你们当中,有几位已为人母,还说要替朕分忧解难,一同撰写《育儿经》,用来教导天下人母。”虞璁任由她们瑟瑟发抖的跪在那,慢慢道:“可是这育儿,德育为先,你们有意争宠夺利,就不怕这孩子跟着学些尔虞我诈的东西?”
  难道——皇上要剥了她们的抚养权?
  有几个妃子已经咬破了嘴唇,眼泪都一道道的流了下来。
  “这只是朕对你们的第一重考验,往后的种种,也不会提前告知。”虞璁慢慢道:“记住,想在后宫里活的安稳,诸事都光明磊落着来。”
  “论眼线手腕,没有人可以玩的过朕。”
  “记住了吗?”
  坤宁宫里一片低泣声,那些少女们噙着泪应了他的问话,显然都被吓坏了。
  能立住威仪,让这些妇人能有所畏惧,有所不为,便足够了。
  虞璁给完大棒,又走上前将她们一一扶了起来。
  其实从现代人的角度来看,这些妹子哭起来都好可怜,哪怕自己是个弯的,也有种想帮忙擦擦眼泪的冲动。
  最近天人交战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虞璁忍住心里的不忍和温情,只又嘱咐了几句,便挥袖而去。
  黄公公看完了全程,对皇上的用心又佩服了几分。
  陛下哪怕不临后宫,也可以将上下治的服服帖帖,当真是神人也。
  -2-
  虞璁思来想去,索性把虞鹤的秘书使之位放去了内阁,算是走人情关系让他有个正经的名分。
  这样一来,也算给张孚敬那老混蛋多个膈应。
  虞鹤能在内阁来往,哪怕平日里是呆在乾清宫东殿里,也可以更自如的帮忙传达圣听,让老臣们也省点事情。
  张孚敬知道利害关系,不会随便把虞鹤原本是安排进来当男宠的事情捅出去,毕竟这货还是自己亲手送进乾清宫里的。
  虞鹤本身早熟又懂事,向来人乖嘴甜腿勤快,没过多久就在内阁混熟,哪怕从前对他有成见的人,表面上也难说半个不字。
  只是这内阁,毕竟和六部关联甚多,也是处理奏折的中心。
  他们要帮皇帝分担政务,处理折子,平日过来接洽的大官小吏也相当的多。
  后来虞鹤索性在阁里多了个座位,帮忙做些与自己职务有关的事情。
  他知道如今不能同从前刚来时的那般,成天呆在皇上身边谈笑取乐,但现在有机会学各种各样的新鲜东西,也真是好运连连。
  就在他忙里偷闲继续读左传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个熟悉的声音。
  哪怕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身体都会有下意识的颤栗。
  “袁主事来了?”一旁的大臣打招呼道:“听说你家四儿子也进国子监了?”
  “是的,这不盼着他再上进些么。”那中年男人笑道:“将来也不见得有多大出息。”
  虞鹤在这一瞬间,连逃跑的心思都有。
  他的手开始本能的颤抖,大脑里一片空白。
  就在这个时候,那袁郎中扭过头来,竟看到了虞鹤,也跟着怔住了。
  一旁的大学士见他一脸的惊讶,还笑着介绍道:“这位是虞大人,内阁正五品秘书使,如今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呢,你快去道个安吧。”
  袁大老爷这一刻脸涨成猪肝色,颇有种吃屎的难受感,可一听见他说这是正五品的大官,还能够日日拜见圣上,就突然有种屎难吃还非得啃一口的感觉。
  虞鹤站起身来,半晌没有说话。
  袁郎中缓缓地走了两步,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咬着牙憋了个笑道:“虞大人,别来无恙啊。”
  皇上跟自己说什么来着?
  被动就要挨打,越是退让越会被攻城略地。
  虞鹤仿佛突然见着虞璁坚定的眼神,蓦地就扬起笑容来:“何止无恙,从前多年,还多、谢、您、家、照、顾。”
  最后几字,他说的清楚利落,登时让那六品郎中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当初那被鞭笞的血肉模糊,连狗都不屑于上前舔一口的下人,如今洗净了血污和奴相,竟然跟换了个人似的。
  自己那小妾把他收拾干净送进宫前,特意怎么媚人可口怎么来,看的旁侧的人都蠢蠢欲动。
  如今他穿了官袍带了乌纱,濯濯清气竟浑然而生。
  “虞大人,”袁郎中堆了笑道:“这……”
  “如何?”虞鹤抬眸看向他,脸上半分笑意都没有:“是了,袁郎中家里如何贪墨嫖妓,如何强抢民女,又糟蹋了多少人命,不才还应该与皇上好好说道呢。”
  他没有在别人面前给这袁郎中留半分情面,是因为他知道,此刻一旦骨头软了下来,往后又会被他肆意摆布,哪怕有皇上的庇护在,自己也只能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想要活下来,嘴要硬,心要狠。
  “你——”袁郎中恼怒道:“若不是老子当初赏你一口泔水吃,你能活到现在!”
  “是么?”虞鹤扬起笑容来,不紧不慢道:“赏我一桶,还您十桶如何?”
  “这皇宫上下的泔水,都归了您吧?”
  还没等他说完,这袁郎中便怒从心起。
  他知道这虞大人如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可这玩意儿明明是从自己府里被送出去的,一个下贱的娈宠而已!
  “呵,不就是个被插屁眼的玩意儿么?”他迸出一声冷笑,高声道:“你既然如此不识抬举,我这就让满朝文武都知道,这所谓的秘书使,不过是迎合了皇上分桃断袖之癖而已!”
  虞鹤脸色一白,正欲说句什么,梁上竟然突然落下个人来。
  陆炳的长袍在空中旋摆,眉眸冷峻如冰。
  ——竟然是正三品的陆大人!
  袁老头瞪大了眼睛,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道:“你来做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炳瞥了眼鹤奴,不紧不慢道:“刚才就听见手下说,这姓袁的往你这来了。”
  自从上次听鹤奴聊完之后,他就多了个心眼,派了个手下盯着行踪。
  宫里但凡是个当官的,真想抓出些篓子来,简直是轻而易举,何况这姓袁的家里不干净的很,抄家都不知道能抄出多少东西来。
  他这次见了鹤奴,若是能忍下傲气,起码办完事走人,那边也无事了。
  可这腐儒毕竟是腐儒,半点能耐都没有,还又有意搅混水,祸乱朝廷风闻。
  要知道,如果不是鹤奴这段时间快跑断腿的帮忙,皇上连中午打盹的半晌功夫都没有。
  “皇上早就说过了,若是有积弊贪墨之辈,大可以一杀了之,完事了报备抄家,也不算枉法。”
  陆炳两步上前,如墨的眉目盯着那肥头大耳的老头,语气冰冷肃杀。
  “得罪了。”
  还没有等袁郎中反应过来,他直接一个箭步反手捂住他的口鼻,肘部猛地一个用力,只听见‘咔哒’的一声脆响,那老头连闷哼一声的功夫都没有,竟然就直接悄无声息地瘫倒了。
  鹤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瞪大了眸子捂嘴,生怕自己发出一声惊呼。
  陆炳单手拖着这死尸,突然打了个响指。
  窗外两个锦衣卫直接翻了进来,动作麻利的将那死尸装在麻袋里,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整个过程发生的太快,以至于鹤奴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
  这戏文里但凡杀个人,那都得嚎啕争辩,再血溅三尺,没个一步步的铺垫完全没有仪式感。
  这袁老头说死就死,跟蜡烛被风吹灭了一般。
  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
  陆炳垂眸揉了下手腕,心想这样皇上就不会又被惹得不开心了。
  杀人也好,抄家也好,在这宫中呆的越久,便越看不清黑白是非。
  所作所为,都不过是盼着他能绽露笑颜,只此而已。
  “我现在应该说什么?”鹤奴干巴巴的开口道:“告诉你袁府里还有那些腌臜事,你跟皇上知会一声,抄家去?”
  陆炳完全没有自己又杀了个人的紧张感,只淡漠抬眸道:“好东西多么?”
  记得皇上还惦记着给将士们升级下铠甲装备,肯定又要花不少钱。
  “多!他们家金砖玉石都埋在地窖的酒坛下面!还派了四个人守着!”鹤奴哭笑不得道:“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工作做完了么?”陆炳瞥了眼他桌案上翻了一半的左传,淡淡道:“皇上下午要去巡查兵部,你也得跟着去。”
  “啊……好的。”
  飞鱼袍尾随风一扬,他便又没了踪影。
  虞璁这头吃着饭,心里惦记着怎么两人都不过来陪自己啃鸡腿。
  他还特意吩咐小厨房里把鸡腿裹上干馒头渣炸的金黄,虽然感觉怪怪的但也很好吃。
  这六部里,只有礼部和兵部还没有收拾,张璁桂萼的事情也一直没有办。
  但比起这两个结党狂魔,显然国防的事情更加重要。
  现代的很多人认为中世纪火器简直是水货中的水货,就是因为当年大明朝哪怕有火器营,都干不赢后金和鞑子。
  关于这一段历史,虞璁还真就仔细的研究过。
  这说来说去,居然还是和火器离不开关系。
  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是,努尔哈赤这混账——他就是靠先进的火炮枪弩打赢明朝军队的。
  努尔哈赤原本是李成梁的手下,对明朝军队的内幕和疏漏几乎门儿清。他造反之时靠十三副铠甲,愣是杀了一片血路。
  关键就在于,大明朝积弊已久,那些当兵的都是被迫当兵,不当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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