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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许春秋(近代现代)——Kiraffey

时间:2018-06-02 10:39:50  作者:Kiraffey
  “哎!”徐然慌乱地伸手去接,牢牢地箍住了何许人的书包。
  何许人此刻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倾斜在半空中,书包被徐然提到了头顶,可身子还在被地心引力疯狂地拉近走廊的水泥地。何许人的手被拉直的书包肩带紧紧扣住,只能小幅度地扑腾着手臂,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算了,你松开吧。”何许人认命了,摔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徐然看着何许人的身子逐渐滑下去,深吸一口气,把书包用力地一提,屈膝搂住了何许人的胸,然后卡着何许人的腋下一鼓作气地把他提溜了起来。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旁观的同学纷纷表示赞叹,就近几个女同学还鼓起了掌,仿佛看了一场杂耍。
  “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下盘这么不稳。”徐然偷偷地凑到何许人的耳边道歉。
  什么叫“下盘不稳”!何许人转过头瞪了徐然一眼,没有表态。
  徐然看不出何许人到底接没接受自己的道歉,只能小心地托起何许人的书包,帮他分担书包的重量。
  “你别生气,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书包太重了,我帮你托着。”徐然的手紧紧贴着被课本撑平的书包底。
  别人都是把书包放在课桌上,等换好了座位再搬走,没想到何许人全程都背着,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徐然一边想,一边不住地点头。
  何许人也没想到,徐然真的就安分了下来,乖乖地给自己托了一路的书包。
  在马上轮到何许人选座位的时候,徐然又发话了:“何许人,等会儿你挑个不容易被人选的位置,我想和你做同桌。”
  何许人真是搞不明白,世界上这么多人,这个徐然为什么总是要和自己扯上关系。
  何许人走进教室,环顾一周,选了个靠窗偏后的位置坐下。何许人还记着徐然刚才说的话,特意坐在了靠过道的这一侧,把里面空出的位置留给徐然。
  何许人的确严格遵从了徐然的要求
  选了个位置:不容易被人选又可以和自己做同桌,而且靠窗风景独好。
  只是等徐然最后一个坐下时,何许人还是听到了他的抱怨:“什么鬼?这位置也太不好了吧!我的可利用空间都比你们小了一大截!”
  徐然的位置就在靠窗的承重墙边,故而左边的墙体突出了一部分,活生生地挤压掉了徐然座位的四分之一。
  徐然眼珠骨碌碌地一转,想了个法子:“哎,何许人。要不咱们两桌拼紧凑点,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何许人想了想,为自己选的座位使徐然的空间受到压缩而感到愧疚,往过道挪了挪,大方地让出桌面。
  “谢谢你啦!我的好同桌!”徐然不客气地往何许人身上凑,坏笑着用怪异的语调说出这句话。
  由于换完座位直接开始自习,附近除了徐然声音都小了下去,何许人撕了张纸条写了话再递给他。
  “不用谢,大家都在自习,你也安静点自习吧。”徐然接过纸条,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行赏心悦目的行楷。
  徐然见何许人没有再理会自己,也只好默默地抽出一本课本开始预习。翻开语文课本的第一页,徐然随手把纸条夹在了书页之间。
  徐然漫无目的地浏览着课文,目光又莫名其妙地移到了何许人的身上。何许人低头认真预习着化学课本的内容,时而用笔勾划出重点,时而疑惑地啃着指甲,侧脸是光滑的白皙,有着一种鲜少出门的木讷感,却给了徐然一种身边朋友从未有过的新鲜感。
  徐然干脆把课本直接摊在课桌上,明目张胆地观察起了这个新同桌,看了大半天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我这同桌真顺眼。
  何许人早就察觉到了徐然的动静,十分纠结地看着课本,心里莫名联想到了一部动漫的名字——《邻座的怪同学》。
  要命了!我的同桌也是个怪同学?
 
 
第5章 咬舌
  或许是父亲特意联系过了班主任,何许人总能感觉到她的格外关注。
  何许人的英语成绩一直不理想,除了原来的小学不重视英语导致的英语基础薄弱以外,更多的是在初一被疯狂碾压的自暴自弃。可偏偏这个表姑班主任就是个英语老师,还是个和实验班另外两个英语老师并称“初中部英语食人魔三巨头”的可怕女人,在黄莺手上的班级,除了实验班外,英语单科成绩从来就没在普通班中排到过第一以外的名次,甚至时常出现班级英语平均分超出第二名两点多分的情况。
  综上可知,这个班主任绝非等闲之辈。
  开学第二天,第一堂课就是班主任的英语课,新学期初始,大家满怀热情,没有几个人敢上课开小差的。然而,总有些异类,比如徐然。
  徐然看样子昨晚没睡好,一脸纵欲过度的表情,乌溜溜的大眼珠子下边一道乌青的黑眼圈,瞅谁谁颓废。
  刚开始上课时,徐然的精神还算正常,可单词还没讲几个,徐然的头就慢慢地垂了下去。何许人专心地记着笔记,突然就听见了“咚”的一声,全班的目光都往自己这儿聚来。
  何许人搞不清楚状况,下意识地看向同桌的徐然,没想到徐然正襟危坐,面不改色地抄着黑板上的笔记。
  无事发生,同学看热闹的心情也随目光远去。确认没有人关注自己后,徐然的脸色瞬间扭曲起来,何许人仿佛看电视剧似的看着徐然痛苦地捂住自己的下巴。
  徐然刚才打瞌睡没控制住,下巴直接磕桌上了不说,还咬着了舌头,困意在这双重痛苦下早就消失殆尽,清醒的神志更是把下巴和舌头上的疼痛无限放大。
  徐然有苦说不出,只能死死捂住嘴。何许人看着他面色赤红,心下大惊:难道是咬到舌头了?那岂不是“咬舌自尽”!
  徐然转头对上了何许人关切的目光,刚想说话,舌头上的痛劲就到了一个小高潮,没办法,只能流下两行清泪。
  何许人再度震惊,脑海里浮现出一行诗: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何许人估摸着徐然不能说话,又撕了一张纸写了几行字给他。
  舌头和下巴的疼痛只剩下了丝丝的余韵,徐然接过了何许人递过来的又一张纸条。
  “你是不是咬到了舌头?很疼吧,你多喝点冷水。”徐然看到这有些哭笑不得,在纸条下接着写了几句回复。
  纸条又回到了何许人的手中,打开一看,是徐然歪歪扭扭的字:多喝冷水?你怎么不叫我多喝热水?
  何许人立刻把纸条翻面,落笔飞快,瞥了一眼背对着同学的班主任,迅速地把纸条又推给徐然。
  徐然背靠着墙,打开了被揉成一团的纸条:不可以喝热水,不然会更痛的,喝冷水可以缓解疼痛,喝热水和白灼有什么区别…
  原来刚才写那么快就是这样一本正经地论证啊。徐然刚想咧嘴笑,却又拉扯到了舌头的肌肉。疼痛感再次席卷,徐然长吸了一口气。
  “徐然!你干嘛?”黄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下了讲台,并且发现了徐然手里写满字的纸条,“你手里拿着什么?”
  眼见班主任步步逼近,徐然举着纸条不卑不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何许人心想着这下就要完蛋了,没想到徐然接下来做了一件又蠢又危险的事——徐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那张纸条给吃了!
  “吐出来!藏什么藏!”徐然的挑衅似的举动成功激怒了班主任,黄莺原本就外突的双眼鼓胀得越发明显。
  徐然面带微笑,拿起何许人桌上的矿泉水灌了一大口,“咕咚”一声,斩断了纸条重见天日的后路。
  偌大的教室,一时没有人说话,黄莺深呼吸一口,转身离开继续讲课。
  老师没喊“坐下”,徐然也就干站在座位上,认认真真地记着笔记,要是没有刚才吞纸条的事,大家或许还会认为他是个好学生。
  后半段的英语课过得飞快,下课铃一响,班主任就开始收拾教案和课本,一边整理资料一边说道:“徐然,下节课请假,到办公室里来,老师有话和你说。”
  何许人一脸紧张地看着徐然,有些担心他把自己给供出来。虽然聊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但保不齐听到这件事的父母会怎么想。何许人转念一想,又有些愧疚,毕竟是自己先传的纸条,错不能全算在徐然头上。
  徐然看着班主任先一步走出教室,后脚就要跟上,一低头就看见了何许人担忧的眼神,有些腻腻歪歪的怪异。
  徐然还是俯身留下一句话:“别担心,我习惯了。”
  看着徐然不惊不慌地跟在班主任身后,何许人心里的内疚越发强烈。何许人习惯了自责,从小到大,不管是在亲戚还是在陌生人面前,只要有错,父母都会立刻把责任揽到自己的头上。无论是亲戚家的小孩砸坏了家里的花瓶,还是小学的同学把自己打得鼻青脸肿,又或者是妈妈在长途汽车售票过程中受气和自己吵架……到头来,都怪自己。
  何许人在很早之前就隐隐感觉到了自己这种心态的病态,可在一次次地反抗无果和失望后,这种“全责在己”观念也渐渐的在父母的催眠下根深蒂固了。
  徐然一整节物理课都没回来,何许人也没把老师的几句话听进耳朵里。
  徐然回教室的时候,距离下节课上课还有三分钟。徐然一走进教室,何许人的视线就紧紧追随着他,想从他的脸色判断出吞纸条事件的走势好坏。
  徐然身高腿长,几步就走到了何许人面前,何许人立刻起身让道,徐然倒是没有回座位的意思,拿起何许人桌上仅剩的小半瓶水一饮而尽。
  何许人看着徐然好看的喉结在吞咽的过程中上下活动,这是他头一次见人喝水也喝得这么好看。
  徐然喝完水,又把瓶盖给拧好,扔回何许人的桌上:“我去,说了整整一节课,渴死我了!”
  “你舌头不痛了?”何许人比了比自己的嘴。
  “疼!”徐然的痛感仿佛存档后突然读档,发出这一句痛呼后,徐然就抿紧了嘴唇。
 
 
第6章 牵手
  “你还是少说话,管好你这张嘴吧。”何许人原本想表达的歉意在嘴里兜兜转转,到头来反而变成了这样的一句话。
  徐然捂着嘴一脸悲愤地看着何许人,闷闷的声音从指缝泄出:“真是个小白眼儿狼,亏我从头到尾都没供出你来。”
  说完这句话,徐然整个上午就没有再说话了,何许人不受干扰地听了接下来的课,可心里却越来越纠结。
  直到中午放学,徐然也没有正眼瞧上何许人一眼。
  何许人回家就翻出了已经大半年没有再用的保温杯,又里里外外仔细地刷了一遍。何爸何妈都是一大早就去上班了,每天都是给何许人匆匆炒了一个小菜,再让他自己热饭吃。
  何爸何妈向来反对何许人吃冰块喝冷饮之类的,正好趁着中午家里没人,何许人又翻出冰格,冻起了冰块。
  中午休息时间有限,何许人一边吃着饭一边焦急地等待着冰块的成型。所幸,今天的冰箱制冷特别给力,总算在何许人赶去上课前都冻得结结实实的了。
  何许人带着一瓶冰块到校时,徐然已经到了教室,正面朝着墙壁趴在课桌上打盹儿。
  何许人坐下时徐然正好醒来,徐然一抬头就看到了何许人放在桌上的已经掉了漆的保温杯。
  “你这是来卖古董?”徐然调侃道。
  何许人扭开保温杯的盖子,倒了几块冰块在杯盖里:“我看你舌头咬得有点重,带了点冰块,你含着会舒服一点。”
  徐然看着何许人推过来的杯盖,里面盛着几个边缘透明的冰块,嘴角微微上扬:“谢谢。”说完,徐然就举起杯盖把冰块全部倒入嘴里。
  炎炎夏日,冰块的凉意丝丝渗出,含在嘴里,压在舌头上有种说不出的畅快。徐然看着何许人,舒服得眯起了眼。
  何许人连忙把杯盖扣回瓶身拧紧,又整个推给徐然:“都给你,等冰块化了还可以喝冰水。”
  徐然接过保温杯,迅速地把嘴里的冰块咬碎,突然把脸逼到何许人的耳边:“诶,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一见钟情啊?先说好,我可不搞基。”
  徐然的气息带着舒爽的凉意喷在耳边,何许人缩了缩脖子,一脸匪夷所思:“什么叫搞基?我又不是女孩子,哪来的一见钟情?”
  徐然撇了撇嘴,又感到无趣地退回到座位上:“天真。”
  夏天冰块融化得特别快,还没等徐然含化几块,保温杯里的冰就已经化了个干净。徐然倒是不介意,抱着保温杯一口接一口地把冰水又喝了个精光。
  拿回保温杯的时候,何许人试探着问徐然:“徐然,你还生气吗?”何许人平时少与人交际,遇上上午这种事更是少之又少,只能按照父母对自己生气的模式来讨好徐然。
  只要我做得足够好,就能换取你的原谅。何许人从小就被灌输着这样的观念,无论有没有道理,无论是否是自己的错。每当父母对自己生气而沉默不语的时候,何许人对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怀着不安的揣测。
  “生什么气?”徐然显然没有理解何许人的话。
  何许人虽然加起来和徐然相处不超过三天,但在他的印象里徐然是个挺容易相处的人,可习惯使然,何许人依旧惴惴不安着。
  “上午我说错了话,明明你替我担了责还受了委屈,我还语气不好。”何许人直接告诉了身边这个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人。
  “有什么好道歉的?本来就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上课睡觉,也不会磕到下巴咬到舌头。你关心我,才给我写纸条,我被发现是我的问题,我为什么要生气?”徐然突然很想知道何许人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这种受虐狂的思想都是怎么形成的,“我还忘了说,谢谢你。”
  何许人头一次这么直白地听到这种言论,内心积攒的压抑突然涌上了双眼,鼻子一酸,气息不稳地回复道:“不用谢……不用谢。”
  在徐然的眼里,何许人就是一副双目含泪,委屈得要死的模样。
  要命了,这人怎么和小姑娘一样?穿越来的吗?徐然只惹哭过女孩子,把男生惹哭还是第一次,况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徐然握拳在嘴边咳了咳,试图化解这尴尬的局面:“男儿有泪不轻弹啊!”说完这句话,徐然立马就后悔了,因为他想起来了后半句好像是“只是未到伤心处”。可是天呐,我怎么知道何许人的伤心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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