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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实在太刺激(近代现代)——夜眠君兮/白日眠君

时间:2018-06-02 10:42:03  作者:夜眠君兮/白日眠君
  闪亮犹豫了会,一咬牙:“不去。”
  他不想再因为打架闹事令周鹤青失望。
  赵东“嘁”了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电话挂断之后,闪亮也无心再看书了,他拿了一点鸟食走到落地窗前逗了会不知哪里飞来的鸽子,又没兴致地随手一扔,继而坐回沙发上发呆。
  他从皮夹子里翻到黄问羽递给他的纸条,上面有周母的地址和常去做治疗的医院地址。
  听说,最近周鹤青都没什么时间去看周母。
  他左右一寻思,站起来换了一身衣服,又戴了一顶鸭舌帽,把自己的黄毛全部塞进去,拿了钥匙和手机就跑了。
  周鹤青给母亲租的房子离康成医院不太远,步行十五分钟就到,旁边还有个带湖和假山的大公园,很多老头老太太在里面跳舞唱歌。一把二胡,一个亭子,咿咿呀呀唱些小曲,光是站在旁边听着就让人觉得心情好。
  心情好,病情自然就控制得好。
  闪亮穿着白T牛仔裤,戴着顶黑色鸭舌帽在租房楼底下鬼鬼祟祟来来回回。因为老房子曲巷多,门牌号码乱糟糟挤在一起,还真有些不好辨认。
  他左手提着五星级酒店熬的参鸡汤,右手拎了一袋水果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补品。要不是手上提了些东西,人家很有可能就把他当小偷了。
  周母从公园里溜达完回来的时候,见这么个年轻人在楼栋外面鬼鬼祟祟晃来晃去,起初是有些起疑的,但没有做声,回自己家开了门,却见那个年轻人一个箭步冲上来,着实吓了一跳。
  “您是周阿姨吧?”闪亮抬起头,脸上堆满热情洋溢的笑,“我是周鹤青老师的学生,周老师最近很忙,没时间来看望您,我就买了点水果,这是一点参汤……”
  “啊啊,是这样啊,进来坐坐吧。”周母把门打开,“来,快进来……”
  闪亮走进一步把东西都放在客厅茶几上,探头向四周看了一眼:“阿姨,我就不进去了,学校还有事呢,我把东西给你放这了啊,我先走了。”
  “欸,小同学,急着走什么,你看你大老远跑过来,喝口水再走啊。”周母发号施令“站住不许走”递上来一杯热茶,硬拉着闪亮坐下来。
  闪亮吹吹热茶,烫得舌头一个机灵,周母笑笑:“喝完再走喝完再走。”
  她大概许久没同人说过话了,冷不丁冒出来个漂亮小生,就忍不住拉着人絮絮叨叨,估摸也是想儿子的,三句话不离周鹤青。
  先问了问鹤青平日里在忙什么。
  闪亮不懂,胡说八道,周母更不懂,应该真的忙。
  再问了问你们学校食堂东西怎么样。
  闪亮就没吃过学校食堂,便答:“应该还可以吧……”他灵机一动,“我听说周老师的导师人很好的,经常给他们开小灶,他们研究室应该吃得很好。”
  最后问了问周鹤青在学校里有没有女孩子找他什么的。
  闪亮心道,那应该是没有的,要是他敢,我就……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他虚伪道:“好像没有,周老师向来以学术为重,可能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再说他都那么大的人了,阿姨您就别操心啦。”
  他们聊了会,闪亮把热茶喝完站起身来,“阿姨,我学校真有事,我下次再来看您。”他说完长腿一迈,低着头慌慌张张往外走,好似后面是只凶兽。
  出了单元楼的徐闪亮就像是泄了气的河豚,连虚张声势的力气都没有,靠在墙上,红着脸长舒一口气。从小到大,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同长辈相处,特别是年龄跟他妈差不多大的中年妇女。说话一不小心就会畏畏缩缩,再者磕巴个不停,涨红着一张脸非要逼自己拿出勇气。
  勇气耗光了,他也就只能落荒而逃了。
  徐闪亮站起来,调整了下鸭舌帽的位置,回想自己刚才的谈吐和行为,觉得还是能给自己打满分的,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走到半路上,他犹豫了会,又叹了口气,脱下帽子随手耙了耙头发,脸上又露出那副惯常的不屑的表情,拦车直往学校东门去了。
  23.
  那时候天还是亮的,秋风卷落一席枯叶,打着旋儿从脚边刮过,一脚踩下去,满是清脆声响。周鹤青被导师赶出办公室,也不太想回到研究室里去,那里边都是同门,说来说去都是学校里发生的事。近来能有什么大事?不就是公派留学吗?他懒得再听,索性收拾东西回家去看妈妈。
  他去菜市场买了些青菜和鸡蛋,又拿了两番茄,大大小小提着打开家门,一眼就瞧见客厅茶几上摆着的瓶瓶罐罐。周母听见开门声响,忙走出来,“哟,是儿子回来啦。”她走过来接下鹤青手里的东西,“刚好你回来了,不然我还不知道这汤怎么办呢?”
  “汤?什么汤?”周鹤青问。
  “喏,在桌上你自己看,还用保温桶提过来的,还是热的,你尝尝?我给你拿个碗?”周母走进厨房,“下午来了个年轻人,说是你的学生,因为你太忙托他过来看看。”
  “是个男孩子,人长得秀气,心地也好,还陪我说话,不过吧,这汤你说我也不能喝啊,幸好你来了,不然可就浪费了。”
  周鹤青听见有人来看他妈,还以为是姜山,觉得这朋友真是没白交,等听到“秀气”,便知道和姜山八竿子打不着。他琢磨着可能是徐闪亮,但一想到徐闪亮满脸桀骜不驯和一头金灿灿的黄毛,也觉得和秀气善良没什么关系。
  他接过碗勺,慢慢喝了一口。
  可是除了徐闪亮,他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别的人了。
  一直到天黑,徐闪亮都没有发来惯例消息——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他在租屋里陪母亲吃完饭,洗了碗筷,同母亲说了会话看了看电视,把剩下的参鸡汤放在自行车篓子里,脚一蹬回了徐闪亮的公寓。
  他回去的时候,公寓还黑着,院门口灯影一幢,就这么远远看着,竟让他这漂泊无依的人有一种“家”的温暖。
  四下寂静无声,周鹤青开了厨房的灯,把参鸡汤放进冰箱,他洗漱完毕,无所事事,调了一盏小夜灯,歪倒在懒人沙发上看书。说是看书,但基本上也没看进去多少,每隔几秒就偏过头去看一眼手机,他虽不肯承认,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在意的。
  到了最后,他索性扔掉书本,给自己挑了部电影。
  也许是人生太寂寞,自己陪自己玩的时间比较多,徐闪亮很懂得生活情趣。他在落地窗旁装了一架投影仪,窗帘合拢灯光调暗,直接把电影投放在雪白的墙壁上,就是一个小型的私人影院。
  他挑挑选选半天,终究没能抵挡住内心的失落,选了一部美国的温情片。大片大片的草皮夹杂着不知名的小花,男孩在奔跑,教堂的钟声响起,神父开始祷告。战争给人们带来伤痛,却不曾叫人放弃过希望。
  长长的镜头,缓慢的音乐,暗沉的电影配色如流水般从他身上流淌过去,即使是遥远天边悬挂着的一轮红日,也同样叫人昏昏欲睡。
  不去想候补名单里会有谁,不去想得罪导师今后该怎么办,甚至是没有完成的论文、课题、研究报告,医院的缴费清单,母亲的病情进展,通通都不去想。他只想静静地窝在这么个不需要他担惊受怕的地方,享受片刻的宁静。
  约莫到了十一点,周鹤青听到楼下轻微响动,正是闪亮蹑手蹑脚走上来。
  闪亮到公寓楼底下的时候,瞧了眼屋内没亮灯,以为周鹤青要么睡了要么还在工作室,就放心大胆走进来。没想到走到二楼有亮光,才发现周鹤青躺在地毯上看电影,吓得立即一个急转身,没给自己绊到楼底下去,堪堪扶住楼梯扶手,就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周鹤青把电影按了暂停,开了隔间的灯,冷淡道:“站住。”
  徐闪亮便知躲不过,他拒绝不了周鹤青下达的任何指令,干脆一闭眼一跺脚蹭过来求饶道:“周老师,你别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去打架的,我真的是去劝架的。”
  他左眼不知被谁揍了一拳,亦或是几拳,肿得老高还伴有乌青,手掌蹭破了皮,胳膊划了道口子,除此以外都是些细小的伤口。身上布满灰尘泥土,狼狈的样子不像是打架,倒更像是在地上滚了几圈。
  他结结巴巴解释道:“就,他们打的时候,我过去拉架,不小心被打了一拳,从小山坡上滚下去了……”他跪在周鹤青旁边,用尚且完好的右眼真诚地看向周鹤青:“我真的没打架。”
  周鹤青:“……”
  周鹤青:“那你劝架成功了?”
  徐闪亮抿着嘴,支支吾吾道:“后来他们看我滚下去了,跑下来救我就没再打了……”
  周鹤青感叹:“那你还真是个英雄啊。”他说完,拿起遥控按了播放,一副打定主意不准备再理徐闪亮的样子。
  徐闪亮叹了口气,没再说话,站起来拿了衣物去洗澡,浅色地毯上出现两个清晰的膝盖印。他在卫生间里洗了很久,把自己个泡进浴缸里,热气一熏身上又疼,就忍不住眼巴巴掉下眼泪来。他心里又怨又气,怨赵东非得打架、气自己心慈手软。明明知道周鹤青不喜欢他惹麻烦,甚至不太喜欢他,却偏偏总是做出令对方反感的事情来。
  今天周老师喜欢上他了吗?
  今天周老师也不会喜欢他。
  他委屈巴巴泡了半个多钟头,把头发缝里的灰都洗净,皮肤都泡皱了才出来。
  等他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瞧见周鹤青腿边放了个医药箱,而地毯上的泥巴也不见了。徐闪亮喜不自胜,甜滋滋且恬不知耻地凑过去:“周老师,你是打算帮我擦药吗?”
  投影仪闪烁着,光和影如水般滑过周鹤青的脸,电影里小男孩问神父:“如果我能做到清单上的所有事,爸爸就会回来吗?”
  神父迟疑了一会,回答道:“是的。”
  周鹤青把脸转过来,他没说话,兀自打开药箱,拿了棉棒蘸取碘液,下巴一抬示意徐闪亮把伤口露出来。
  徐闪亮只要见到他这个样子,周身精气神都溜走了一半,此刻像个羞答答的小媳妇,乖乖卷起袖子把伤口露出来。他非但不觉得疼,甚至还觉得有些痒,那股子痒痒劲从棉棒透过皮肉流经到四肢百骸,甚至连心脏都忍不住微微蜷缩起来。他浑身发热,一门心思都放在周鹤青额上的碎发和高挺的鼻梁上去了,身体都发起热来。头晕乎乎地想:唉呀妈呀,原来还有这待遇,早知道再在地上滚一圈多搞些伤口出来好了。
  他这边心猿意马,但好歹还是能分辨得出周鹤青的不快意,便老老实实没有吭声。
  等到最后一个伤口处理完,周鹤青站起来问他:“你看电影吗?不看的话帮我关掉。”
  闪亮坐在地毯上,傻乎乎抬头看他:“啊?”
  周鹤青摇摇头,自己动手把投影仪关了,临到进房间门闪亮才回过神来,干巴巴喊他一声:“小周老师……”
  “嗯?”
  徐闪亮喊这一声纯属脑袋发热,憋了半天才憋出两个字:“谢谢……”
  周鹤青一笑,想了会道:“今天也谢谢你去看我妈,汤很好喝,不过她不大适合吃荤,所以都是我喝了。”
  几乎是唰地一下,徐闪亮脸整个全红了,刚才是燥的现在是臊的。
  他抓抓脑袋把面前玻璃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半晌想起来这是周鹤青的水,这下连嘴唇都发起烫来,捧着玻璃杯活似捧了枚炸弹,抖着手摆正了才忙不迭爬起来去睡觉。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能看见从窗帘缝里泻进来的一缕月光,明晃晃印在墙头上。徐闪亮把被子拉过自己的鼻尖,手慢慢蹭下去,刚摸到周鹤青的手,便觉得那人指尖一松一紧已然把他握住了。
  良久,他红着脸在黑暗里小声道:“晚安小周老师。”
  “晚安。”
  周鹤青睁开双眼,转头看了眼被子外露出的微软卷发。
  徐闪亮就像是个刚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巴不得日日夜夜抱着黏着挨着贴着,一刻也不离开的好。可周鹤青是人,他有自己的生活,情感,也需要一定的私人空间,他有许许多多的烦心事,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与这些人周旋,才能在夹缝里求得生存。他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去应付徐闪亮的无理取闹胡搅蛮缠。可他没有资格对徐闪亮说不,他只能退一步再退一步,好脾气地同他讲道理,虽然都是无用功。
  但令周鹤青害怕的是,他活了这么大岁数,有些话同门不能说,母亲不能说,憋在肚子里烂成了一条蛆虫。这些话,他更不可能同徐闪亮说,但每每被这家伙跑出来耀武扬威一气,胡搅蛮缠再一气,蛆虫带来的痛苦似乎就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24.
  次日,周鹤青到了研究室才发现,导师给他安排的活计全部转交给了另外的人。
  姜山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周鹤青朝他摇摇头,他便又缩回去了。
  人人都说周师兄失了宠,怕是连毕业都难咯。
  他终于闲了下来,无所事事,转身回公寓的时候发现徐闪亮还在睡。微软的头发蹭得翘起,眉间却舒展开来,像是正做着什么美梦。他觉得有趣,索性坐在床边看了会,又感叹这样的孩子不知人间疾苦,不懂处世艰难,活得那叫一个随心所欲。
  他抹了一把脸,说白了,都是嫉妒。
  周鹤青闲着没事,把公寓里的冰箱清了清,清出来一袋子刀削面片,几个西红柿,半包火锅底料和几个应该还没有坏的鸡蛋。
  徐闪亮是被一阵食物的香气勾醒的。
  他躺在床上不情愿地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脑袋蒙住,烦躁地想——真烦人,是哪个大清早的把早餐泼在他家窗户下面?要知道,浪费粮食是可耻的,随地乱扔垃圾是违法乱纪的。他把被子一掀,猛地坐起来,大喊大叫:“还能不能有点公德心啊!”
  又因为起得太猛,有些低血糖,眼前一阵阵发黑,等那股子晕乎劲过去了,眼前慢慢清明起来,怕不是眼花,居然在卧室门口看见了小周老师。
  小周老师正茫然地扶着门框站着,半晌才道:“你做梦了?我做了早餐,起来吃点?”说完又围着围裙很人妻地下了楼。
  徐闪亮揉了下眼睛,不相信,又揉了两下,吸吸鼻子,发现哪是他们家楼下泼了早餐,这香味分明是从自家厨房传过来的。
  他兴奋起来,跪在床上蹦了两下。天知道他每天醒过来的时候,周鹤青早就不见了,难得出现一次,居然还给他做了早餐,刚才应该是想来叫醒自己的吧。他这么想着,内心又有点小羞涩,举手投足已然不像个在学校里吆五喝六的校霸,反倒像个gay里gay气的死基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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