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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资愚钝(近代现代)——九月买的饼干

时间:2018-06-04 11:32:21  作者:九月买的饼干
  “刚刚是我错了。”陆齐安说,“再相信我一次,我不会松手。”
  他意有所指。
  傅嘉握住他的手,套着游泳圈重新进入水中。陆齐安牵着他在泳池里晃荡了一圈,他才从呛水的阴影里走出来,自己用手脚扑腾。
  游了一个小时后,傅嘉和陆齐安回到二楼的主卧洗澡。别墅的浴室很大,不用两个人挤在一起。傅嘉快速冲了个凉,跑去一楼厨房找吃的。
  游泳消耗大,他和陆齐安只在来的路上随便吃了点早餐垫肚子,在水里泡了一个小时,他饿得胃都快烧起来了。
  冰箱里塞满了新鲜食材,但现成能吃的只有几种水果,傅嘉急吼吼地拿了个苹果送嘴里啃,其余的用刀仔细削好、切好,做成果盘。
  陆齐安晚他几分钟下楼,走进厨房时,傅嘉已经啃完了一个苹果,专心捣鼓手里的果盘。
  陆齐安伸手去拿没切过的,被傅嘉一把拦住:“那是我的,你吃盘里的。”
  他在林家别墅见过陆家人的做派,哪怕是香蕉这么软烂的水果,也要切好了,漂漂亮亮摆在盘子里才肯吃。他就不喜欢吃切好的,一方面不想费事,一方面喜欢大口生啃的感觉。
  陆齐安沉默不语,从果盘里拿了一块切好的水蜜桃,喂进傅嘉嘴里。
  傅嘉张嘴吃了,下一秒,陆齐安就搂着他的腰吻过来,用舌头卷走了他嘴里的水蜜桃。
  陆齐安和其他陆家人不一样,他有自己独特的吃水果的方法。
  半盘水果下肚,傅嘉嘴唇发红,腰酥了,腿也软了。
  陆齐安吃了三成饱,说:“我让孙阿姨过来做饭。”
  “别,等不到她来了。”傅嘉说,“我做个西红柿鸡蛋面吧,我在家经常做。”
  为了省钱,傅嘉几乎每天都在家做饭。但他只有一个人,懒得钻研,会的都是些最简单的菜。
  他熟练地架锅烧水,处理西红柿和鸡蛋。
  很快,锅里的水就咕噜噜冒着热气。
  他心里也是。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他说,“这些问题我是最近才想到的。以前我不懂事,总觉得你肯多看我一眼我就知足了,对你有什么疑问,有什么担忧,都自己糊弄过去,没想过要问你。”
  傅嘉靠着料理台,停下手上的动作:“现在想想,两个人在一起,任何一方都不能憋着心事。这么多年,我憋了太多问题想问你了。”
  陆齐安说:“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傅嘉顿了顿,说,“想问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陆齐安垂了垂眼,语调轻缓:“没有具体的时间,嘉嘉,这是一个递增的过程,认识你之后,我对你的喜欢就在一天一天增加,我只会越来越喜欢你。”
  “……那我再往回问,你小时候在庭院看见我,为什么要送我创口贴?”
  “我觉得你很有趣,所以故意把蜻蜓扑到你手里,送创口贴是因为你手上有伤。但……也有可能是想让你注意我。”
  “我还在十六中的时候,有一次把面包屑夹在你的课本里,还用订书机在你书包上订字条,你有没有觉得我很讨厌?”
  “做法不对,我不喜欢你的做法,但我喜欢你。”
  “我搬出别墅那年,林枫寻办生日会,我在佣人房偷看,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不要看’的口型?”
  “我在帮别人庆祝生日,你看了或许会难受,我想让你不要看。”
  “那……那我搬出去之后,岑梦珂是不是你叫来的?”
  “是。”
  “我转学的时候她送了我书包,那是你买的吗?”
  “是。”
  “你那时候喜欢我吗?”
  “我一直很喜欢你。”
  阳光透过玻璃窗,映照出一室明亮。
  陆齐安望着傅嘉,熬了一夜的眼睛愈加深红。
  傅嘉深深呼出一口气,上前一步,轻靠在陆齐安怀里。
  兜兜转转,已经十年又七年。
  离开的人,终究会去而复返。他想要的,也终究会落在他的掌心。
 
 
第66章 
  陆齐安让人把傅嘉的车开回了别墅,此后一连数日,车都放在车库里积灰,因为他每天都会接送傅嘉上下班,中午也会来接傅嘉一起吃饭。
  为此,高星忍不住调侃傅嘉:“我看陆先生是恨不得把你缩小了放口袋里,时时刻刻带着走啊。”
  傅嘉反驳他:“我们一起上下班,一起吃午饭,不是很正常吗?普通朋友要是关系好,也会这样,我们可没有你和你老婆粘得紧。”
  高星和他妻子不一起上下班,也不一起吃午饭,但他们随时随地都会用手机聊天,无论多小的事都能腻腻歪歪聊上一段。反观傅嘉和陆齐安,有话只在见面时说,从来不用手机闲聊。
  时隔七年,他们都不再是当初的少年,他们各有各的工作,傅嘉忙,陆齐安更忙。虽然傅嘉和七年前一样喜欢陆齐安,想时时刻刻见到他,想真的缩成一个小人,钻进他的口袋里,或是反过来,把陆齐安装进他的口袋,但他已经能控制自己,努力去做一个成熟而独立的恋人,不再像七年前那样,如同一块甩不脱的牛皮糖,紧紧缠着陆齐安。
  九月末,气温下降。盛夏离去的同时,六中迎来了它的百年校庆。刘老师邀请傅嘉和陆齐安趁着周末过来玩,顺便听听她在校庆上的演讲。
  傅嘉知道,这事的重点在于刘老师的演讲,就一口答应了下来。陆齐安则因为当天有工作,只是将傅嘉送去六中,当面向刘老师告罪后,就返回公司了。
  走前,他对傅嘉说:“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傅嘉点头说知道了,他才发动车子离开。
  刘老师牵着乐乐,心情复杂地望着远去的汽车,说:“以前我模模糊糊猜到了你们的关系,就一直在担心齐安,怕是你把齐安带坏了。现在看到你和齐安在一起,我却一点也不担心他,只担心你过得好不好。同性别的人在一起本来就困难,和齐安在一起就更难了吧?他那个性格……我就不说了,他家里恐怕也很难搞吧?”
  傅嘉惊讶地看向她:“您都知道?”
  “我不能知道吗?”刘老师略显无奈,“我又不是个泥古不化的人,同性恋怎么了,又不犯法,只要你们过得好,我就支持你们。”
  乐乐仰着脸,好奇地听着两个大人说着他完全听不懂的话。傅嘉垂下眼,摸了摸乐乐的发顶,说:“谢谢您,不过……您不用为我担心,他跟以前不一样了,他家里人虽然不喜欢我,但我也没想过要去强求。”
  他轻松地笑了笑,说,“我也和七年前不一样了,有人敢来拆散我们,就试试看吧。”
  刘老师要去为演讲做准备,傅嘉就带着乐乐,在六中校园里闲逛。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几个重要的转折点。对傅嘉而言,转进六中就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之一。
  周末,校园里穿着校服的学生只是少数,更多的是来参加校庆的往届校友。傅嘉路过操场,看到有学生在篮球场里打球,几个青年人见了,脱下西装外套就参与进去,朝气蓬勃,一如当年。
  如果傅嘉没有被六中开除,顺利在这毕业、升学,七年后他再回来,站在年轻的学生堆中,会是怎样的心情?
  他会不会撸起袖子就跟他们玩在一起,会不会和当年的同学约好,在曾经的教室里笑说当年事?
  傅嘉不知道。
  他牵着乐乐离开,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傅嘉?”
  他回头,看到一个剃了光头的大个子站在不远处,惊疑不定地喊他:“是傅嘉吧,是吧?”
  傅嘉仔细看了看,也不敢认:“大头?”
  “是我啊!”大头快步上前,惊喜道,“我是大头啊,傅老大,这都多少年没见了?”
  傅嘉心中百感交集。大头是他转学进六中以后交的第一个朋友。也是他当年除了岑梦珂以外唯一交好的朋友。他被开除后,他就再没有联系过大头和岑梦珂,他觉得可惜,也觉得庆幸,因为他不知如何解释当年他销声匿迹的原因。
  “好久不见,大头。”傅嘉笑着说。
  “真是好久不见,这都多少年了?我一下还数不清楚。”大头看着乐乐,问:“这不会是你儿子吧?”
  傅嘉让乐乐跟大头问好,并说:“不是,这是我老师的孙子,我暂时帮她带着。”
  大头舒一口气,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儿子都有这么大了,那可不行,我连女朋友都还没有呢。”
  乐乐第一次见到光头的叔叔,踮脚盯着大头光秃秃的脑袋看,大头哈哈大笑,蹲下来让他摸自己的秃。
  傅嘉本想告诉乐乐这不礼貌,但见大头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就算了。
  “你当初为什么突然转学啊?”大头也摸了摸乐乐的脑袋,说,“太突然了,也不跟同学们说一声,而且你的电话也打不通了,问老师都说联系不上你。”
  转学?
  原来当年校方给同学们的解释是转学。
  “没什么,家里出了点事。”傅嘉没有正面回答。
  都是在社会里摸爬滚打好几年的人了,傅嘉没往深了说,大头也不往深了问。他站起身,说:“我们同学群你没加吧,我们班约在食堂旁新开的咖啡厅里,还有好多班都约在那,遍地是熟人,我带你去。”
  傅嘉委实不想见更多同学了。他怕当年退学的事被人翻出来,他还要费心解释。
  “我还带着老师的孙子,今天就……”
  大头知道他想拒绝,赶紧说:“你当初一声不吭就转学走了,我们班到现在都还有同学记着你,要没碰上就算了,我们都碰上了,你还不去见一见老同学,这说不过去吧。而且我们现在都天南地北的,要不是碰上母校百年校庆,不知道下一次聚在一起要到什么时候了。要是你今天实在有事,就加下微信,以后我们常联系。”
  傅嘉想了想,站在正常的逻辑,他确实没理由拒绝大头。
  他松口答应了,和大头加了微信,一起走向咖啡厅。
  咖啡厅是近两年才建起来的,上下两层的玻璃房子,此刻乌泱乌泱坐满了人。大头还和当年一样人缘好,一进门就被同学们认了出来。
  他先介绍傅嘉:“看看这是谁,你们都还记得吧?”
  傅嘉被他推着,生疏地打了个招呼。
  大家反应热烈,明显是都还记得他。
  “我们怎么可能忘了你啊?”有同学说,“当初我们高二的时候,你爆打了高三的那个……那个谁来着,反正家里挺牛的,你一点事没有,反而是他转学走了,我们全班都对你肃然起敬好不好!”
  傅嘉笑了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同学们记了他这么多年,居然是因为当年的一场意外。
  他抱着乐乐坐下,话题就扯到了孩子身上,他三两句应付过去,大家的注意力就渐渐从他身上转移开了。
  他给乐乐叫了盘点心,用勺子慢慢喂他吃,其他人见他在带孩子,就不多来烦他,放他安安静静坐在角落。
  直到一个人出现。
  他的班级就在旁边聚会,傅嘉来时动静大,他往那看了一眼,瞬间认出了傅嘉。
  他心中翻江倒海,却耐着性子,等到傅嘉周围的人都安静了,才大步走上前,从齿缝里生硬地挤出几个字:
  “是你啊,傅嘉。”
  他的语气里有恨,有不甘,也有不屑。
  傅嘉抬起头,拧了拧眉。
  眼前的人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样子儒雅,面上却带着冷笑:“能不能抽几分钟时间,我们单独聊聊。”
  傅嘉的眉头拧得更紧:“我认识你吗?”
  这人是李沁和,傅嘉认得出来。但他从头到尾就和李沁和没交情,更谈不上有话可以聊。
  李沁和挑了挑眉,压低声音说:“你不好奇七年前,有些事为什么会发生在你身上吗?你也不好奇现在陆齐安的家人是怎样看你的?”
  傅嘉的眼神冷了下来。
  他抱着乐乐,对身旁的同学说了声失陪,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出去说吧。”
  李沁和没有拒绝。
  他们走出咖啡厅,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站定。
  李沁和从西装外套里拿出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根准备点火。傅嘉语气冷硬,说:“这里有小孩,你要吸烟的话,我们就没什么好聊的了。”
  李沁和耸耸肩,将烟放回兜里,说:“你都有儿子了,陆齐安还愿意和你在一起?”
  傅嘉懒得对李沁和解释。
  他越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李沁和就越是不服气。他闭了闭眼,牙齿狠狠咬合在一起,绷紧了下颚线。
  他恨透了傅嘉,可他却不得不对傅嘉服软。
  “当年,打你的那三个人确实是我叫去的,但我叮嘱过他们不要下重手,你会伤那么重,完全是他们自己的主意。而且,你退学的事也不是我做的,我没本事在你学籍上动手。”
  什么?
  他在说什么?
  傅嘉脑中嗡嗡作响,感受到无尽的荒唐。
  他以为,派人打他的是陆家人。陆致远也好,陆婉卿也好,甚至陆齐安也好,都情有可原。他也想过会不会是林家人,林枫寻、林恒、林庆,个个都恨他入骨。但他想破头都想不到会是李沁和,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李沁和微垂着头,不甘不愿地将自己摆在一个较低的位置上:“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反正现在陆齐安回国来找你了,你……”
  他咬着牙,亲口将傲骨咬碎,和着血含在嗓子里,“你能不能让他放下当年的事,重新和我联系。”
  话一出口,李沁和浑身发冷。
  七年前,陆齐安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查清了他对傅嘉做的事。那个下着暴雨的傍晚,陆齐安淋得湿透,带着一身雨水走进他的公寓,手里攥着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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