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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田螺回家炖(玄幻灵异)——吃鱼么狐狸

时间:2018-06-05 12:38:24  作者:吃鱼么狐狸
  “师弟,昨个是你生辰,可我却给忘了。等我想起时,我买了一个簪子,但喝了酒,簪子去哪里也不晓得了。也许,那个梦就是来惩罚我的。”他漆黑的眼眸因为扮相霸王,锋芒毕露的时候比旁人都要多,可如今却渐渐褪去,当真有一种侠骨柔情的感觉。
  侯小云先生僵硬地点了点头,而后又道,“生辰每年都有,不必那么介怀。但酒这个东西伤身子,往后别贪杯,起码不能喝醉了,就当是我许的生辰愿望好了。”
  神思已经转了过来,他伸手抵在杨月楼前胸,稍微使了点力气,想将他推一点开,可是没推动。他有点没法理解的看着杨月楼。
  杨月楼低沉的声线响起,“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表现的太不明显了,所以师弟你才没发现。我总觉得,这些事情不该说穿,也不敢说穿,怕见面尴尬,更怕因为开了口,失去你这样好的搭档。”
  侯小云真没想通杨月楼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他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脖颈处,越发让他觉得自己的僵硬。
  “但你看,我要是再不下手,就被别人抢走了。”他笑了笑,坚毅的脸上带着几分微凉。这微凉像是突如其来的温度,也不知道是哪个点让他突然变了情绪。
  侯小云道,“师哥,你究竟想说什么?”
  杨月楼伸手揽住他的腰,古铜色的脸上闪过无奈,“果然是我做的不够多,那这样,不晓得你明白么?”
  一声惊呼全然被人吞进了嘴里,舌头滑入嘴中,带着杨月楼如往常般的强势和莽撞,跌跌撞撞的用小舌撞开侯小云的齿列。
  侯小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才好,脑子里一团水雾充盈,都快分不清如今他在哪里,又在干什么。
  “师哥.....”他小声喊他,被释放的手不知道该去推开他还是抱紧他。
  很好,理智终于被败下了上风,本能叫他去回应,去索取,去感知。什么伦常、道德、羞耻,都滚一边去吧。
  感受到侯小云的呼吸不顺之后,杨月楼紧握在他腰侧的手才渐渐松开,让自己的身子远了一点,盯着他已经潮红的脸蛋,忽而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生辰快乐,”指着他的唇,“补上的生辰礼物。”
  侯小云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反应完全慢半拍了,但却也能听出他的话比之前变暖了许多,似乎还带了浅浅的笑意。
  门外,小厮又敲了一遍门,“主子,您已经好了么?楼下的客人在等着您出来。”
  “哦.....再等会儿。”侯小云回了一声小厮之后,才惊觉,原来他和杨月楼嘴对嘴碰上了。他说是礼物?
  从前喜欢他,不是没有观察过杨月楼。他母亲还康健的时候,找过不少漂亮贤惠的姑娘给他。看着他并不排除女性,并与之赏月看花之际,心中也是黯然伤神。明明自个儿打扮起来,比这些姑娘都好看,但为什么偏偏是男儿身呢。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杨月楼的情路着实坎坷,总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好姑娘就夭折跟着旁人跑了。怎么说,也算是心里头出了一股恶气。
  向来以为不一样的只有自己,原来观察了那么久的时间都是假象,原来师哥他也是喜欢男人的?还是说孤鸾星高照得他已经对女子放弃了?
  正是聚精会神之际,杨月楼突然又上前了半步,眸光全数落在他的脸上,“那你去见客吧。”
  侯小云总觉得自己今日的骨头有点卡顿,僵硬的要抬首之际,张嘴道,“那师哥,我先行一步。”他默默从杨月楼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拿出来,脑子里混混沌沌,走路都能听到有水在晃动的声音。画皮鬼最不擅长的是什么,就是渡人心思了。
  才走至门口,就听到杨月楼又说一句,“小云,知根知底的才是最好的,半路遇上的都非良人。”
  他脚步微微一顿,默然转身,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去了。
  清风吹拂过脸,有一种不可思议。笑容到下了楼时,才开始后知后觉的显现。
  原来师哥,他也是欢喜自己的!
  像是细心养殖一株兰花,每日浇灌,总觉得自己的兰花也许一辈子都开不了,但因养得时间长了,有了感情舍不得丢掉,就像是一种习惯似的依然细心照养。
  可不知不觉间,它竟一夜花开了,给自己一个极大的惊喜。
  朦胧中,听见有人在道,“得,又一个呆子。”
  侯小云忙抬起头。
  流火七月,中庭恰照栀子花。
  骚包田螺上下打量一眼侯小云,拖着字眼道,“啧啧,这没装扮的虞姬,不过尔尔。”
  李文钰眉头不自觉一皱,这死田螺,跟这虞姬有仇似的,说话都是带着酸味儿。可明明要找人的也是他啊。
  他趁着侯小云还没开口之际,赶忙上前,斯斯文文地拱手,“侯公子,这片院子的景色真是景致极了。”
  侯小云也没甚在意怀夙说的话,眼中浮起淡淡的笑意,“这几年几乎在这个镇上定下来了,班主素爱幽静,所以在戏班子住的问题上考究了些。”
  侯小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邀请他们两个往房间里走,“今早儿,我遇到班主,也同他提了文钰兄写话本子的事情。我和班主说了其中几个小段,班主颇感兴趣。若是真能写出好的戏本子出来,想必文钰兄拿到的报酬不会比毕生书院里的少。”
  李文钰觉得这个发财道路非常不错,五千年中华故事库,随便找几个都能发家致富了。可他今日来此着实我因为田螺说要收集那剩下的四粒珠子。想到原先那只红狐狸,他总觉得同侯小云说话背后都发着寒。
  他回头望一眼怀夙,只见后者风轻云淡的点了点头,眼底是半点都不收敛的漠然。
  李文钰只好含笑着道,“谢过小云兄,在下愿意一试。”
  侯小云笑了一声,瞟了一眼站在身后的怀夙,眼眸中微微明灭了一阵,“文钰兄是来镇上赶庙会吧。这庙会应当还有几日,若是二位不嫌弃,可以在这梨园暂住,在戏本子上,我也可与文钰兄更好的琢磨一下的。”
  怀夙转着眼珠子,笑嘻嘻地说,“这敢情好啊,呆子,你还傻愣怔做什么,等会儿回去就将那客栈的房间给退了。老子也是嫌弃死了,连个沐浴的热水都不够。”
  说罢,大摇大摆的同在一边的小厮说,“哎,走走走,我们住哪个屋啊!快点带路啊。”
  李文钰皱了眉,无奈地同侯小云道一声叨扰,“他这人就是这样的性子,小云兄,别见怪啊。”
  “怎么会?”侯小云似笑非笑,“这种性子挺好,爽快。最受不了的就是看不穿心思的人了。”他笑道,“我已和小厮说好,那就让他带你们去休息,我傍晚开始还需要上台表演,先行去准备了。”
  “好。”
  与侯小云分别之后,李文钰也追随怀夙他们的方向往前走。
  走到另一边的厢房,恰好路过梨园的一个小侧门,门口大开着,能看到对面的人家也大开着门,能看到一张长长的桌子,满地的黄色符纸飘得到处都是。一个穿着道服的道士拿着一把桃木剑,也不知道在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什么。
  最后那道士指着他们这个方向,大念一声,“恶鬼!”
  侯小云没站多久,就想到了大田螺,这种驱妖鬼的法阵,会不会对他有影响。想到此,就赶紧走去房间里。
  朱色的房门里,怀夙就懒懒躺在长椅上,后背枕着一个枕头,一腿放在手把上,一腿叠在另一只腿上高高翘起。眉眼间全然是舒适,哪有半分不自在的感受。
  侯小云觉得,纯属自己瞎操心。
  他找了个离他近一些的椅子坐下,“皇,你真打算在这里呆着?”这话说出口的时候,觉得十分熟悉,仔细一想,可不就是当初黄师爷在他家里说的。敢情这河皇没事就爱串门住在别人家里。
  怀夙惬意闭着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黑宝石一般璀璨着光亮,“住啊,怎么不住了。这地方多好,比你那小破屋子可强多了。想吃什么去买也方便,睡够了就起来看戏,这才叫活得有滋味。”
  侯小云且笑着,对怀夙这档子想出一出是一出的想法没辙了。总之,他的法术看起来恢复的很快,他只当跟在他身后就好了。
  等等,好像有什么事情是他忘记了的。
  他从怀夙的房间里出来,走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笔墨纸砚想写个话本子的大纲,才拿起笔,他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事情了:“辣鸡田螺,说好了等什么时候恢复功力了,就什么时候离开!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  好桑心,为什么你们不在评论区和我唠嗑,好久没有人跑出来和我唠嗑了。唠嗑一下更新也快啊。
裸奔党艰难的码字路~
 
 
第19章 回光返照
  住在梨园的第二天,《霸王别姬》改成了《游园惊梦》。同侯小云搭戏的人也临时换成了另一个小生。李文钰瞧着侯小云的扮相还是惊艳的厉害,可那神态当真是比不得与杨月楼一道的时候。
  杨月楼没唱戏。
  下午的时候,四胡同口里来了人告诉杨月楼他娘的病的不行,让他赶紧回去。
  杨月楼着急的将那八角锤一扔,就跑出梨园了。
  四胡同巷子里一直往里走,走到最后一间院落就是杨月楼的家。
  十分简陋的泥巴糊起半边的围墙,围墙里,因为缺了一个女主人,到处长满了杂草,随处可以看到绿色的青苔。
  杨月楼匆匆跑到自家门口,把门重重一推,“吱呀”一声,一排杂草和陈旧木屋就出现在视野里。
  杨月楼跑的太急,直接将摆在院子里的木桶给踢翻了。可他顾不上要将木桶捡起来,直接就推开了破房的门。
  房间里全是一个子酸臭的味道,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十分瘦弱的老妇人,看着她的手,都是皮包骨头的那种。
  杨月楼也不嫌弃脏,跪在床边,拉着她的手,“娘,你怎么了?早上不是还好好的么?你告诉我,你那里疼。”
  “儿啊....”老妇人的声音沙哑的就像是久经干涸的枯井,“别费劲了,真的,真的.....为娘,是真的不行了。”
  “娘,你别说话了,我给你去找大夫,你等着。”九尺男儿眼泪已经从眼眶里滑下来,他能感觉到,这一次的母亲同从前不大一样。
  老妇人伸出干枯微抖的手,连连拉住他,“别去了,孩子,别再为娘浪费银子了。”
  她努力地让自己笑着,所有的皱纹都皱在了一起,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四十不到发妇人。老妇人颤抖着拭去杨月楼滚落在脸上的眼泪,小声安慰道:“傻孩子,这些年,是娘拖累你了。让娘安心一点的去吧。”
  杨月楼整个人半跪在地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悲痛满溢在他的心间,“娘.....哪怕是再多一天也好,娘.....”
  老妇人声音已经低下去了,抓着杨月楼的手也渐渐失去了力量。
  杨月楼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不舍的将老妇人的手放在床上,“娘,儿怎么能看着你这般痛苦,娘,你一定要等着儿子回来!”
  他说着,人就蹭一声站起来,又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跑。
  隔壁院子,常常帮着杨月楼的周婶子走进小院,刚好同杨月楼给撞上了。她看着杨月楼这着急的模样道,“去请大夫?我已经叫人去喊了,就在路上呢。”
  杨月楼闻言,感激的点了点头,这下就又往屋子里走。
  那周婶子说,“哎,小楼,你也别怪婶子多嘴了。你娘这病啊,真是用钱吊着的命,这一次,我看着真是悬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娘那点心思你还能不明白么?婶子倒是觉得,你让你娘这痛苦的活着,还不如....哎,我同你说这做什么,婶子这话,你就,哎作孽啊.....”后头的话,周婶子没往下说,但那中间的道理,杨月楼焉能不明白。都觉得他娘这样是拖累着她,死也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他怎么忍心呢。
  “谢谢婶子,我明白的。”杨月楼低着头找帕子,对那些在他耳边已经飘过多少次的话充耳不闻。
  “你娘这病说起来也是自打到了这个院落才开始的。”周婶子跟着杨月楼一起进屋子之后,瞧了一眼杨月楼的娘,突然惊呼了一声,“小楼啊,我看你娘这病不见得是身子骨的问题,你看她的手,你看看,你看看.....唉呀呀,你娘的脸色多黑,你再看她这手臂上,这是什么,啊哟,作孽啊,这种东西是鬼缠身才会有的呀。”
  杨月楼闻言,拉出他娘的手臂一看,果然上面有一条很长,颜色很深的黑线,像是将人的养分由着这一条线全部给吸收走了。
  忽而觉得这个院子当初来的时候是有点阴森可怖,他少时要跟着师傅学艺没法常常回家,有时候回来,能看到母亲一个人自言自语,他以为母亲只是一个人太寂寞了。
  杨月楼脸色一僵,“婶子,这该怎么办?鬼缠身会怎么样!”
  “我给你去找清虚观的人来,就在梨园对面的那户人家,最近请了人做法事,你等着。”周婶子热心肠,看着杨月楼这一幅已经丢了魂的样子,赶忙帮忙去找道士来帮忙。
  有些事情越想就越觉得蹊跷,难不成,他娘真是被鬼缠身了很多年了?
  大夫来的比道长快,望闻问切了会儿,直直摇头说,“不行了,夫人已经病入膏肓,老朽没法子了,除非华佗在世,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大夫是这方圆几里最出名的大夫了,若是他也不行,那还能有谁可以救他的母亲。
  杨月楼伸手握着他娘瘦到不行的手臂,那条深黑色的线简直要刺伤他的眼睛。
  周婶子动作快,几番恳切之下,做完法事的道长没立即回清虚观,转道儿跟着周婶子去了杨月楼家的小院子里。
  这道长是清虚观知观的师哥裘迁钟,颇有些本领,听说远在皇宫里,都是鼎鼎有名气的,能被一下子请来杨月楼家的小破院子,也当真算得上是有缘分的福气。
  裘迁钟一进院子,就皱起了眉头。
  那周家婶子问,“道长啊,这院子可是有古怪?”
  裘迁钟点了点头,淡淡道,“此地阴气很重,是有鬼怪作祟,且在此地逗留好些年份。你看,这地方连只苍蝇和蚊子都不敢靠近,并非是因为主人收拾的赶紧,而是因为腐气已经积累的太久,连点活人的气息都被掩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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