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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冬(穿越重生)——江白欲

时间:2018-06-06 12:04:55  作者:江白欲
  燕袁在原地踌躇已久,怎么看都是因为他季冬桐才被扯进来的。他在夜场不曾和陆锋说过话,只给对方倒过一次酒,男人甚至可能不会记得他的脸。他看了看脊背都有些发抖的季冬桐,鼓起勇气上去挡住了陆锋的视线。
  “对不起,陆先生。季少是被我请来的,我弟弟……”
  “滚。”
  小孩的脸被挡住,燕袁的脸撞进眼睛,陆锋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他压着的火气一点点从眼底泄出来,视线冷地像刀子,连皮带肉地把面前人从上到下地剜了一遍。
  “你算是什么东西……”他短促地笑了一声,话语里的讽意让燕袁的贴着裤子的手针扎似的弹动了一下。一直弯着腰的燕鸿把头抬了起来,一张发红的脸对着男人的方向,眼神很凶。
  陆锋被这样的视线盯着,忽然不执着于小孩的回答,带着寒意的目光一转,落在燕鸿的身上。他看着对方的眼神,过了一会儿,像是很赞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跪下。
  办公桌后面的校长克制不住地站了一站,他办公室的墙上还高高挂着“ 惟宏隆德,情系教育”的牌匾,底下却上演着民国军阀强霸作风的戏码。他被副校长拦着,把头别到了一边,到底没有站起来,却也不想看见自己最优秀的学生当众下跪,即使他犯了错。
  “咚”的一声,是膝盖用力撞上地面的声音,季冬桐一言不发地朝着男人跪了下去,他的眼神很乱,像受了惊的湖水。
  陆锋猛地站起来,下颚紧绷着,怒气已然完全到了脸上。他两步跨到季冬桐面前,铁钳似的胳膊不容反抗地拽着小孩的胳膊把人从地上拉起。陆锋捏住他的脸,两根手指一下在对方脸颊肉上烙下两道红印,他伸手点了点一边的燕鸿,低斥:他做错了事!自己要为自己不动脑子犯的事买单!你凭什么跪?
  你凭什么跪?季冬桐的脸被捏得生疼,男人的视线也扎痛了他的眼睛。他将两只手按在陆锋钳着他的那只胳膊上,眼球在眼皮下移动着向陈冬站着的方向投去一瞥。他把眼神转回来,不知道跟谁较劲似的挣扎着冲男人弯了弯眼睛。
  “对,他做错了事——我求你原谅他。”
  陆锋一下子松了手。
  他站在原地,盯着小孩盯了好一会儿,好像是在考虑,又像是给出了个机会让对方改口。两人的视线再次对上,季冬桐抿着嘴,没有移开视线。
  “陆,陆锋……”
  陈冬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拉了拉男人的袖子。他好像被很久不曾见过的男人发火的样子吓坏了,很犹疑地说,“那个……就算了吧?”
  “这个,其实燕鸿同学是我们这里非常优秀的学生……” 校长终于找到空插了一句话,燕袁拉着弟弟的手紧张地看过来。
  被所有人的以目光迫着的陆锋只是看着季冬桐,陈冬第二次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最终把视线从小孩身上移走,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期间没有再看人一眼——男人终于大发慈悲地收回成命——他走到门口,在半开的门里就着外头泄进来的大片阳光朝着没有跟上的陈冬伸出手,轻轻叫一句,“冬冬”。
  陈冬对着校长鞠了鞠躬,又对着燕鸿笑了笑,他的目光闪烁地掠过季冬桐,然后小跑过去拉住了陆锋的手,两个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副校长已经带着燕鸿在说话了,燕袁侧头过来张了张口,像是要说什么,但是季冬桐没有看他,谁也没打招呼,一个人径直出了校长室。
  他在楼上的走廊往下望,正好看见男人牵着陈冬的手从楼梯口走出来。那真的是把人放在心坎上的姿态,走个楼梯都担心对方摔了碰了。季冬桐一眼不眨地看着,脑中突然一片眩晕,他被今天格外热烈的阳光带回了那个夏天,被日头照的发白的水泥马路,浪潮似的蝉鸣,季冬桐闭上眼,听到记忆里的那声,冬冬。
  他曾在头破血流的黑暗里压抑着哭泣仿照男人的语气一遍遍用这个称呼安慰自己,也在两年的相伴里在某个时刻偶尔萌生对这个称呼的追忆和渴望,只是过去和现在重叠,就在刚刚男人伸出了手——
  他才知道原来这个称呼不是他的。
  季冬桐背对着走廊装着扶手的水泥墙慢慢脱力似的滑坐下来,他整个人藏在走廊的阴影里,强迫自己勾了勾嘴角,结果只露出了个苦笑。
  ……真正名字里有雪花飞舞的人,其实活得阳光璀璨。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那个,今天谢谢你啦。”
  陆锋摇了摇头,他帮着陈冬系好了安全带,仰头靠上后座微微眯起眼睛,眉眼之间泄露一点微不可查的疲惫。
  “还是要谢谢你的!”陈冬的眼睛讨喜地弯了弯,“最后能改主意真是太好了。”
  他话说个不停,于是陆锋终于开口,他的嗓音低沉,在后座有限的空间里像酒一样淌进人的耳膜。“你想怎么样就好”——他说,还是放纵的语调,只是语气较以往简洁得多。
  陈冬没有听出来这点细微的差别,他一路开开心心地围着男人叽叽喳喳,有点反常的热情。前面开车的张晓在后视镜里看着陆锋宽和地笑着,半侧着头陪着耐心地符合几句,在心里叹了口气。
  日理万机的陆先生好容易看上个人,操心操肺的,小情人还不是个知冷知热的。
  陈冬家离学校近,几个拐口就要到了。在下车之前陈冬终于安静下来,要拉开车门时他终于鼓起勇气,和男人表态。
  “陆锋……其实你说重新开始,我一直在想。”他呐呐地说,“我觉得我们当朋友也不好,你老是帮我……你应该去做自己的事情的。”
  哦豁。张晓握着方向盘面无表情地想,错了,这根本连小情人都算不上呢。人家一门心思要和老板桥归桥木归木,老死不相往来最好。
  陆锋的眉头皱起来点,他大概知道陈冬在担心什么——上辈子就是这样,他同对方做朋友,保持着朋友的距离帮助他,最终逼得人拿尖刀捅进了他自己的肚子。想起最后陈冬满身是血躺在他面前的一幕太阳穴又开始一跳跳地抽疼,陆锋压了压自己的眉心,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哄他。
  “冬冬,不要闹。这次如果不是你进了医院,我不会插手这件事的。你的哮喘没好,在你需要的时候我总得送你去看医生。”
  注意到陈冬还想说什么,他抬手打断了对方将要辩解的话。
  “你别担心,冬冬,你别担心。”
  男人温和地拍了拍他的头, “我会结婚的……我要结婚了,对象是秦家的一个姑娘,人很聪明。你只要把我当成朋友就行了,我什么也不会做。”
  张晓因为最近时常接送秦甄因此心里多少有了数,陈冬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小小吃了一惊,他惊讶地看着男人,恭喜之类的话在脑子里滚了好几遍,最后他问。
  “你喜欢她吗,陆锋。你喜欢她吗?”
  陆锋只是看着他,然后伸手扶上车门,避免对方下车的时候撞到,男人推着陈冬的肩膀微微施力,就将人带下了车。他在车里探出一只手拿掌心按着对方的小臂,阻拦了陈冬要转身的动作。
  他人在车里,目光在陈冬身后。他长久而静默地注视着对方后脑上乖顺的发丝,声音不含作伪。
  “我喜欢他。”
  “啊!”
  陈冬等到了合心意的答案,紧绷的肩膀一下瞧着就放松了,他转身打算要恭喜男人,但张晓已经发动了车,他只能看见陆锋收回去的半截苍白的手臂。
  “……还没说是什么样的人呢。”陈冬遗憾地吐了口气,又回想起对方刚刚的语气。那是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他想着,终于放下了心。
  “老张,车开急了。”
  张晓心里紧了紧,刚刚确实是他自作主张发动的车。他暗暗打量着后视镜里男人的神色,开口。
  “我是看陆先生累了。”
  陆锋的眼皮抬了抬,没再追究下去。他是有些累了,今天心里动的东西太多。前头的张晓松了口气,把一辆悍马开得四稳八平,让老板能在车上小憩。
  今天是周三,本来没什么事儿就是要去温庭轩的,张晓车已经把车停在了楼下,但后座上的陆锋透过车窗看了这栋冷冷清清的别墅一会儿,忽然就说,调头。张晓没摸准他的意思,脑子里几个地方过了一遍,最后在公司和市中心那套房子里选择了去市中心的路。陆锋没有再发话,悍马最终开进了有季冬桐在的那套房子地下。
  陆锋进门洗了个澡就进了卧室,难得睡得沉,醒来天已经擦黑。小孩还没回来,他进了书房,在时针一格格跳到八点之后陆锋皱着眉把书放下,打电话让老张把人接回来。
  十点的时候张晓来了电话,说少爷这周住校,不回来了。
  季冬桐倒不是故意闹脾气,他没料到男人能回家,总归自己回去是要一个人住空荡荡的房子的,还容易瞎想,干脆就住了学校。他的寝室还是原来那个,其他人还住着,只是空了他一张床。四人间地方够大,没人把东西往他床位上放,把原来收起来的被子往床上一铺就能睡。
  两天晃过,他心不在焉的回家,韩东看他没平时的热乎劲儿打趣他终于“断奶了”,季冬桐没理,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心里想不想见到男人。
  说想,那当然是想的;说不想,是怕陆锋发火——男人一皱眉头他的心也跟着皱缩起来,再一想对方的怒气是因为自己,一颗心不仅皱着难受,更是犯疼了。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控制不住的事儿,要能学会控制的也只是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好歹不要那么表里如一,显得同小时候一样狼狈。
  尽管陆锋那天火大的有些不正常,季冬桐在无法抑制的走神里想起周三,大多数时间想陈冬,想他柔弱的眉眼,无辜的气质和轻易动摇男人主意的本领;也想陆锋。在这些思绪里疑惑偶尔会冒出来,怀疑男人生气的缘由,最后都被他归结于他和陆锋唱的反调。他要他放过把他的心上人弄进医院的燕鸿。
  殊不知这个问题陆锋也在想。
  男人在这套房子里住了两整天,接到秦甄的邀约前脚刚上了悍马,季冬桐后脚就拿钥匙开了门,迎接小孩的是一室冷清。
  秦甄约的地方是一家高档的奢饰品店,美其名曰让陆锋帮她看看项链。陆锋到的时候那条项链已经戴在了秦甄脖子上,女人的脖颈很美,白而纤长,天鹅一样的曲线,配上月牙形状的银环里镶嵌着蓝宝石的银链非常美。陆先生好美人,尽管他对秦甄并无一丝旖旎,仍尊重美人。而美人笑吟吟的,用手指指了指拿出来摆在玻璃橱柜上的另一套项链。
  “哪个好看?”她问。
  陆锋的眼神掠过去,顿了顿。项链下的橱柜里展览的并不是其他项链,而是一列列的戒指。秦甄不是需要靠金主付款买奢饰品的小情人,她要的是其他东西。陆锋从来没有和她定性过两人之间的关系,除了此前在车上的那句不算承诺的承诺,他们一直不疾不徐地约着会,她需要对方作出更实际的表态。秦甄当然也并非只能巴着陆锋,但是秦陆两家结好百利无一害,她是个聪明女人,到底不会像小说里那样和秦老呼唤爱情,而且爱情都是会变质的,就算有,罗密欧和朱丽叶终究双双殉葬,梁山泊和祝英台也早早的化了蝶,古今中外没一个好下场。
  今天被请的这一趟的目的昭然若揭,男人平淡地颔首,道,项链就你脖子上这条,下一回带你去看戒指。他迎上女人含笑的眼,配合地弯了弯唇角,冷硬的唇部线条恰到好处地显露一点柔情,笑着跟了一句,“算是订婚戒指”,倒是让和他对视的秦甄怔了怔,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
  这男人平日里冷得像石头,口感是不加糖的咖啡,尝起来苦又涩。偶尔这样逗宠似的扔颗糖进去却叫人尤其受宠若惊起来。
  陆锋拿了卡给柜员结账,秦甄脖子上的这条项链不便宜,但对于他们俩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不用眨眼的事,秦甄自己付钱当然也可以,由陆锋掏钱仅是一种基本的礼仪。这自然可称变相的大男子主义,但也无法否认是男方的绅士,何至于让女伴花钱。
  在结账的间隙里陆锋无意间扫过下方的橱窗,这是秦甄特意安排的,底下罗列的自然都是戒指。然而男人的视线却在这短暂的一瞥里忽然受某个小玩意儿吸引,他的目光停在一枚简单的银戒上。
  戒指并非只能戴在无名指,毕竟本质是个装饰物。橱窗里调好角度的灯光照耀在下方的戒指上,那枚戒指质地纯银,环身上细细勾勒着突出树纹一般的饰路,中间正上方是一片伸展的叶子,叶根部是一颗小小的白钻。
  季冬桐的生日将近,男人的眼神长久地停留在那枚戒指上,脑中想象着小孩的食指戴上它,他眯了眯眼,为自己幻想中的景色露出一点真切的欣赏和笑意。
  身为女人的秦甄敏锐地捕捉到了旁边人突然而至的柔情,她调侃着倚到男人身上,眼睛里是探究。
  “这怕不是给我的吧?”
  陆锋的手指抚摸过戒指上方的玻璃,回了一句“家里小孩的生日礼物”,然后对店员说,包起来。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小孩除了第一回 陆锋为了把他带到圈子里大办了一场生日宴后就都没有热闹办过,他问过季冬桐,说是不想。于是每年生日总是白天季冬桐约上朋友热闹一玩,晚上就回来和陆锋过。
  陆锋那天都是在家的,就他和季冬桐两个人,他们会坐在一起喝一点酒,然后他把自己的礼物交给对方——偶尔也带上老季的——男人从来不问功课,在相对而酌的晚上他教小孩品酒、问他班级里的人和事。当季冬桐说出一个同学的名字,陆锋会告诉他那个人的父母背景和其与陆氏集团的生意往来。季冬桐便所有所思,考量他们的性格和关系厉害,对男人得出结论与对方该维持什么程度的关系。
  他们也说其他的,闲散的,轻松的。季冬桐喝酒上脸,用手撑着脑袋,眼睛雾蒙蒙的。他有时候和陆锋说莫城有意思的传闻,又说在旅游杂志上看到外头的风景,陆锋便会耐心地听着,以自己出门游历时的见闻回复他。男人看着小孩的视线完完全全地停在自己身上,伴随着话里的内容忽高忽低,含着惊叹与羡慕,这时候他便不由自主地停下,像所有的长辈那样温和地拍拍小孩的脑袋,和他说:有机会的,以后你自己也会出去。
  送完秦甄,陆锋回来的时候正赶上季冬桐在吃饭。以前周五他是会等陆锋一起的,但现在大约是没想到男人能回来,嘴里还咬着筷子,看起来有些许久不曾见过的傻气。桌上的菜还是热的,小孩穿着家居服坐在桌边,他的头发在家里总是不绑着,随意地让它散下来,柔顺的黑发柔和了少年的五官,瞧着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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