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既然已经重生了,要不要抓紧时间搞一场?
可是薛木仔细想想,班上二十来个姑娘,大多都是短发素颜眼镜校服,唯一两个算得上漂亮的都已名花有主。可是其他班的女生,好看的虽然有,但是大部分毕业后都上了非常普通的大学,混到毕业后回到靖溪,而后就早早地结婚生子了,无趣得很,说实在的,那些女生他真的有点看不上。
唉……造物弄人啊……没有早恋那个命,还是抱紧朝阳的大腿赚个前程要紧啊!毕竟谈恋爱难免会分手,傍上朝阳那就是一辈子的吃喝玩乐荣华富贵啊!要什么妹子没有!
薛木临睡前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梦里还梦见自己真实地抱着万朝阳的大腿,抱着抱着万朝阳就变成了个妹子,短裙下的大腿白花花的,一脸娇羞地说:“你不是要妹子吗?妹子来啦!”
薛木猛然惊醒,然后忍不住因这古怪的梦笑出了声,然而刚笑了两下,整个人猛然僵住,因为他察觉被子床单上,染了冰凉的一滩。
“卧槽!!!”
第十三道题 我要一所大房子
外头天刚蒙蒙亮,周末的小镇还没苏醒,只有环卫工人的扫帚摩擦地面时“唰啦唰啦”的声响和窗户里透出的嗖嗖的风声,屋里被暖气烘得干燥温热,薛木此刻正光着身子坐在床头,满头黑线的拿着抽纸擦拭着自己的兄弟。
腥臊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薛木将纸团扔进垃圾桶里,又抽了两张,擦了擦床单和被子,表面上的液体擦掉了,印在上头的地图却不是纸巾能解决的了。
“妈的……”薛木忍不住低低地骂了一句,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会干这种蠢事,哦不对,还没满十六岁,确实正是干这种蠢事的岁数。
他翻出了一条干净的内裤换上,蹑手蹑脚地开了一道门缝,客厅里静悄悄的,薛峰和贺冬兰应该都还没起。
薛木回到床边,扯下了被套和床单,和着脏掉的内裤一并丢进了洗衣机,按下了启动键。
洗衣机的型号有些旧了,运行起来发出了恼人的噪音,薛木看了看时间,不到八点,正在犹豫要不要回去再躺会儿,却听见了玄关传来的开门声响。
薛峰和贺冬兰有说有笑的提着早饭进了门,正看到薛木从洗手间探出半个头张望,贺冬兰笑问道:“起啦?买了火烧和油饼,看你想吃什么。”
“哦……”睡不成了,薛木只好顺势洗漱一番,一边擦脸一边高声道,“妈,待会儿给我点儿钱,我去趟屈臣氏买点儿东西。”
“去哪儿?”
“屈臣氏。”
“屈臣氏……是哪儿?”
薛木愣了愣,猛然惊觉,屈臣氏……似乎还没有开到靖溪来……
“我靠……”薛木当初返校之后第一时间扔掉了之前用的洗面奶和擦脸油,还试图劝说郑大钱也扔掉那些同款——当然劝说未果——他忍了一个礼拜清水洗脸和自然风干,脸上都要起皮儿了,就指着周末回家去买点好用的,结果居然还没有屈臣氏?
“我洗面奶用完了……去哪儿买啊?”薛木走出洗手间问道。
“超市呗。”贺冬兰理所当然地答道。
“……”
薛木有些沮丧地坐在餐桌前,拿起一个火烧放在嘴里嚼着,心道老子半个月前还是用SK-II、 Lancome、 La Mer的高级白领律师,现在居然要去用超市的开架货?
想到这里,薛木忽然一怔,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如此注意护肤这件事的?好像上学的时候都一直在用的也都是超市货,是毕业之后才开始去屈臣氏的?然后什么时候开始买了这些大牌?
思来想去,唯一的解释就是郑大钱的影响了。大一寒假的时候郑大钱向薛木出了柜,从此就在美妆基佬的道路上一骑绝尘,上班之后他俩一起合租时,郑大钱看到薛木用的那些妮维雅欧莱雅,立马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然后一股脑丢尽了垃圾桶,拉着他进了屈臣氏,从此开启了薛木的护肤之路。
薛木一边想着,一边忽然意识到,他之前劝说郑大钱丢掉的那些洗面奶什么的都是跟他一样的配置,也是一样郑大钱教育他该用什么、推荐给他、他才用的,只不过上了大学之后两人四五年没住在一起,郑大钱的护肤层级不断提高,薛木就原地踏步了。
所以……是大钱儿改造了我?还是……塑造了我?
我现在和高中时完全不是一个人的这种局面……难道也是因为大钱儿的影响?
“待会儿去看你奶奶,你去不?”薛峰的话打断了薛木的胡思乱想。
“啊……”薛木想了想,不知该不该以去网吧为理由不去看奶奶。
“你要是要写作业没时间就别去了,我跟你爸俩人去就行,大冷天的,还倒腾。”贺冬兰道。
薛木暗自琢磨了一阵,他们两人去看奶奶的话,顶多半天时间就回来了,如果去网吧恐怕时间不赶趟,还不如说实话,于是开口道:“我不去了,跟朝阳约了出去玩,上午我先写会儿作业,写完了下午就去找他。”
薛峰与贺冬兰对视了一眼,喝了一口豆浆,假装随意地问道:“还去网吧呀?”
“嗯。”薛木坦然地应了一声。
贺冬兰纠结片刻,斟酌开口道,“你可别染上网瘾啊……”
薛木憋不住笑出了声,脑海中浮现了不久前回家时,一家三口坐在电视前头各自玩手机的场景。
“嗯嗯,放心吧。”薛木敷衍答道。
吃完早饭,薛峰和贺冬兰收拾东西准备出门,薛木假装在写作业,拿出手机给万朝阳发了短信:今天可以去,时间?
很快,万朝阳回复道:吃完中午饭,我去你家找你。
“小丁那钱什么时候能还上?”薛峰的声音从客厅飘了进来。
“没催过她,之前她跟我说下个月吧,怎么了?”
“二哥不是要换房子么,说要跟咱们借五万,你回头问问小丁,能不能早点还。”
薛木一听这话,脑中的弦猛然绷紧,扔下手机就跑到了客厅,问道:“我二大爷要买房?在哪儿买?”
薛峰有些意外,薛木从来没有对这些事情表示过什么兴趣,如实答道:“太阳城那边,你二大妈换了个单位,准备卖了老房子找个合适的地方买新的。”
“哦哦,”薛木点点头,转了转眼珠,说:“答应借给他们了?”
“答应了啊。”
“嗯……那咱们家还有多少存款?”
贺冬兰有些疑惑:“你问这个干嘛?”
“有没有考虑过买房投资啊您俩?”薛木问道。
薛木和贺冬兰都愣了,互相看了看,转头又瞧着薛木,贺冬兰说:“咱们哪有那个钱啊,还投资?”
“你知道现在房价吗?买房投资总得买得起呀。”薛峰道。
“……”薛木沉默片刻,说,“这样,您俩先忙去,我研究研究,回头跟您俩讨论。”
“你怎么突然对这事感兴趣了?”薛峰问道。
“呃……一言难尽,总之您俩先忙去吧。”
薛峰与贺冬兰犯着嘀咕离开后,薛木迅速打开了电脑,开始查询实时房价。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二零零七年房价已经同比上涨了百分之四十多,而即便在这样上涨的情况下,东西城的均价也只有一万八,要知道贰零一七年的时候可是十八万都不止的,房价上涨十倍,工资有上涨十倍吗?当然不可能!
薛木激动万分地拿了纸笔,认认真真地研究规划一番,他不太确定哪些地方是学区房,但总之奔着西城海淀买是没错的。
假设有二十万存款,在海淀买一套一万块七十平的两居,全部付掉首付,按照五十年的贷款算,每个月只需要还一两千,十年之后,贷款基本约等于没有,二十万就能凭空变成七百万。
而如果二十万的存款,买两套五十平的一居,也按五十年来算,每个月可能要还两千多,十年之后就是一千万。
而如果中间在房价上涨时卖掉已有的套现再去买更多……
薛木越算越亢奋,简直满眼都是粉红粉红的人民币,直到肚子咕噜一声叫,才发现一个上午就已经这么晃过去了。
他起身到厨房翻了翻,找到了冰箱里头的剩菜,放进微波炉里转了转,然后端到客厅一边吃着一边随手打开了电视,短信铃声却响起,薛木拿起一看,是万朝阳发来的:到你楼下了。
薛木赶忙跑到阳台朝下望了望,正看见万朝阳双手插兜,一脚踩在地上,一脚踩在脚蹬子上,耳朵里插着黑色的耳机,不知在听着什么。
“朝阳──!朝阳──!”
万朝阳听到呼喊,摘掉耳机抬头看了看,见到薛木正朝他挥着手。
“上来吧!我还没吃完饭呢!”
“你先吃吧!我不上去了!”万朝阳回道。
“上来吧!下头多冷啊!我爸妈没在家!”
万朝阳一听这话,立马抬腿下车,三下五除二上了锁进了楼门,不足两分钟就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你先坐会儿,我说话就吃完──喝水不?”
万朝阳摆了摆手,眼睛四处张望着。
薛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房子都是我爸装的,风格太九十年代了吧?”
“挺好的,”万朝阳道,“我能参观参观吗?”
“随便随便。”薛木坐回到沙发上,接着吃自己没吃完的午饭。
薛木走到薛峰和贺冬兰的卧室门口,朝里望了望,说:“你们家电脑放你爸妈屋啊?”
“嗯啊,”薛木答道,“我平时也不用,我那屋写字台上都是书,放不下,也再摆不下一个电脑桌。”
万朝阳顺手拿起薛木刚刚做的笔记,问道:“你们家要买房?要买海淀的?”说着警觉地回头看向薛木,“你们不会要搬家吧?你要转学吗?”
“哪儿跟哪儿啊!”薛木笑道,“我就研究研究房价,准备跟我爸商量商量买房投资。”
万朝阳稍稍讶异:“你还懂这个?”
薛木嘿嘿笑了两声:“偶有涉猎。”
万朝阳放下笔记,溜溜达达走到了薛木的卧室,轻轻扬了扬唇角,说:“你在家也不叠被子呀?”
“哎?”薛木其实平时是会叠被子的,只是今天想起房子的事一时激动给忘了,“叠,待会儿就叠。”
万朝阳走进卧室,看到墙上挂着三张海报,一张S.H.E的、一张蔡依林的、一张周杰伦的,又问道:“你这海报自己买的?”
“不是,都是大钱儿送我的。”
万朝阳一听到郑大钱的名字立马就有点不高兴,说:“谁的海报都挂,一点都不专一。”
薛木笑了笑,说:“你专一?你喜欢谁?”
万朝阳仰着脖子想了想,说:“潘玮柏。”
“艾玛,潘玮柏啊,你有free style吗?”薛木忍不住笑了。
“啊?”
“哎不对,那好像是吴亦凡的台词。”
“谁?”
“Never mind,我吃完了,你等我刷个碗,换衣服咱们就走。”薛木说着端起碗就站起了身。
“那我帮你把被子叠了吧。”万朝阳说着就伸手去掀被子。
薛木猛然一惊,大喝道:“等会儿!”
一切都太迟了,被子掀起的瞬间,那一滩地图赫然出现在了万朝阳面前。
第十四道题 生气的温柔埋怨的温柔的脸
薛木徒然地伸着手,感觉自己瞬间变成了尔康,而后默默地把手收回,盖在脸上,不想面对眼前的画面。
万朝阳看着被子上的印迹,憋了又憋,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拎着被子歪着嘴角转头看向薛木,坏笑道:“干坏事儿了啊?”
薛木一听万朝阳的话,立马放下右手,坦然地回望着万朝阳,故作淡定道:“怎么着?你没遗过啊?没遗过那是病,及时就医!”
万朝阳抬手蹭了蹭鼻头,努力又忍了忍笑,说:“遗,那也是初中时候的事了,不像你啊,能保持这么健康的习惯到现在。”
薛木脸上有点挂不住,翻了个白眼,丢下一句“幼稚”,转头进了厨房。
万朝阳扔下被子,小跑着跟到厨房,看着薛木臭着脸洗刷着碗碟,又问道:“你真的一直遗吗?”
“没有!”薛木有些失了耐心,心道中学生真的是很幼稚,说起这些话题就兴奋不已。
“哎,”万朝阳忽然凑近薛木身边,低声道,“你那个过吗?”
“啊?”薛木把一个洗好的碟子放到橱柜里,没明白万朝阳的意思,“哪个?”
万朝阳又坏笑一阵,用口型比了个“撸管儿”,又说:“弄过吗?”
“……”薛木扁了扁嘴,“哗啦哗啦”地洗着筷子,说,“我拒绝回答你这个问题。”
万朝阳兴奋地脸上有些泛红,又问:“你是不是不会啊?”
“……”薛木无语地收起了筷子,甩了甩手,强行转移话题道,“等我两分钟啊,我得把刚洗的床单晾一下,然后换好衣服咱们就走。”说着就又转身进了洗手间。
万朝阳不屈不挠地又跟到了洗手间,倚着门框又说:“哎你别不好意思,那个可爽了,而且你定期弄一弄,就不会像今天似的,又弄脏床单。”
薛木忍无可忍,将床单被罩还有内裤扔进衣篓,暗暗思忖了一下,转头看向万朝阳问道,“你今天心情挺好啊?怎么话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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