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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一色(古代架空)——花漫夜

时间:2018-06-08 09:21:47  作者:花漫夜
  众人看得呆了,他们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照理,他伤得虽重,但并未致命,为何此时会……
  程山水也是一愣,但他的反应比那些手下快得多,一个箭步冲上去,把那已经软软倒伏在石台上的身体扶正,手下不停,连连拍了他胸腹上几处大穴,才堪堪止住那奔涌的鲜血。
  那人已经失去意识,软软的倒在程山水身上,不知不觉中,把脸埋在他胸口。他的声音极微弱,只有程山水,能听清他此刻的声音。
  “青蓝,对不起。”
  这五个字,梦呓一般,缥缈不可捉摸,程山水知道,这根本不是有意识的产物,若他是清醒的,他绝不会说。一时间,他心中忽然升起巨大的好奇:他是谁?他经历过什么?怎样的经历,能让他沉默隐忍至此?还有,青蓝,到底是谁?
  不能让他死!他死了,这些疑问,该如何解答!
  想到这里,程山水只觉心中一阵恐慌,伸手抓住他的右手手腕,感受着那已经开始不规则的脉搏。
  程山水自幼聪明过人,过目不忘,会用毒,也会医术,此时他手一搭,便已知道这人为何会突然吐血了。
  百日锥心散!
  看来百日之前,便有人给他下了毒,百天之内,若得解药,便可活命,反之,将会全身剧痛直至死亡!
  这毒程山水知道,疼起来很是要命,能让人满地打滚,甚至自行了断。几年前刑堂里还曾经把它当成拷问的毒,不知多少嘴硬之人在这非人的剧痛中屈服,后来因为那几个老学究强烈反对,才被禁止。难道,这个人,刚才那么长的时间,除了承受刑堂的酷刑,还要承受百日锥心散带来的剧痛吗?他怎么能……
  程山水忽然觉得心中一痛,一颗心仿佛被锥子穿透一般,疼得难耐。好多年,没有这样疼过了。
  他轻咬下唇,一把拔出穿透他手掌的匕首,解开锁住他双手的刑具,扶起那单薄的身体,让他的双腿离开残酷的钉板,抱起他,明知道他听不到,仍然在他耳边郑重的说:“今天若是救不了你,我就不叫程山水!”
  话毕,他转头,对呆呆愣在原地的徐子归说:“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那人满身的血迹,染得程山水满头满手满脸都是血,程山水却已经顾不得去在乎了。那人虽然高,却很是消瘦,所以并不重,程山水自幼习武,力气不小,抱着他其实毫不费力,但他太高了,无力垂落的双臂难免的拖在地上,程山水想起他指尖上还刺着钢针,连连抬手,把他抱高一些,不让刑室粗粝的石板再折磨这双手了,虽然他知道,此刻这人,并没有知觉。
  “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碍事!”程山水恨恨道,他不知道,这句话,他后来还要再说上好多遍。
  刑堂的耳房里,一行人无奈的望着他们的堂主一个人忙里忙外,徐子归熟悉程山水的饮食起居,尚能帮他递点东西,而其他人,完全是什么忙也帮不上
  打手们只会打人,对于救人,根本一窍不通,而今天,他们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程堂主救人的本事,并不比打人差!
  “子归,去拿我的针盒,还有屋角里那个箱子!你们几个,过来帮忙按一下,别的不行,帮他止止血还不行吗?笨死了!”程山水一边把一颗护住心脉的药丸塞到那人口中,一边喊道。
  这人现在真的很危险,看得出来他本来内力不弱,但此刻却是受了严重的内伤,无法运内力护体,外伤又是重得一塌糊涂,还有,这要命的百日锥心散,即便是他收藏的灵药够多,可以配出解药,但煎药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他这身体,真的能挺过去吗?
  昏迷之中,他终于没有了受刑之时淡漠的神情,而是眉头微皱,银牙轻咬,流露出一丝痛苦之态,那双墨绿色的眼眸早已闭上,长长的睫毛如同小小的扇子,映着火光,在苍白的脸上投下疏淡的阴影。
  脸颊上尚有残留的红肿和指印,让那张原本坚毅的脸庞,显出一丝无助。
  “你不是挺能熬刑的吗?那就给我熬过去活过来啊!老子这么多灵药都给你用上了,你死了,对得起我吗?”
  程山水一边忙着,一边碎碎念着,口中念叨点什么,能稍微遮掩住他心中的恐慌。他真的在怕,怕他再也醒不过来,怕再也看不见,那双如此动人的眼睛。
  他把他的身体翻过来,顾不上他背上血肉模糊的伤口,一掌拍在他后心,把自己的内力度给他。
  “子归,照我说的,煎药!”他一边把内功催动到极致,一边大声喊道。
  可怜徐子归不通医理,这一乱起来,更是这也找不到,那也做不来,把程山水气得,连声骂他饭桶,恨不得把自己拆成两个用。至于那些打手,就更是大老粗,连字都不认识,别说是药了。一时间耳房里乱成一团,人声嘈杂,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在搞什么庆祝。
  正自慌乱中,一个别样的声音忽然传进了程山水的耳朵,有人站在耳房外,大声喊着:“报告程堂主,那两个孩子找到了!”
  程山水何等聪明,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瞪一眼徐子归,然后冲着门外大声吼道:“老子忙着哪,有什么话明天再说,给我滚!”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身高的设定:程山水165cm
                天成185cm
程山水表示抗议。
 
 
第4章 秋日暖意
  两个孩子,相互依偎在草垛里,望着他们这群身着黑衣,手中握着冰冷兵器的人,瑟瑟发抖。
  “要杀就杀我,放了我弟弟!”稍大一些的孩子搂着小孩子,高声喊道。
  然而,教主的命令,是灭沧山派满门,没有人,会放过他们。
  这两个孩子,大的八九岁,小的,也就六七岁,年纪太小,根本无从抵抗,杀了他们,只是瞬息之间的事,然而,天成下不去手,他只觉得手中平素挥舞自如的铁棍,有千斤之重,根本抬不起来。
  曾几何时,他也曾像这样用尽全身气力,想要保护一个小孩子,却终究,没有做到。此刻,看到他们互相依偎,往昔的回忆潮水一般流过脑海,携着哀痛和悲切,让他一时愣住,再做不出下一步动作。
  魔教中人,心狠手辣者居多,他下不了手,自有人能下手。他正犹豫之间,一把长刀破空砍来,直取两个孩子纤细白嫩的颈项,看那架势,一刀下去,便可把两颗小脑袋都砍下来。
  那刀速度很快,根本没有时间反应,电光石火的一刻,天成没有再犹豫,终于做出了动作。他横起铁棍,撞击在那把刀上。
  那用刀之人力道远不及他,刀棍相撞之时,便后退了两步,黑巾遮盖的面孔上,一双眼睛闪着愤怒仇恨的光。
  天成没有再看他,他既已出手,便再无退路。自己会怎样,他无暇去想,只是用尽力气向着那两个孩子,大声吼道:“逃,快逃啊!”
  两个孩子反应倒是不慢,听到他的吼声,立刻大的拉住小的,向着远处的密林里逃去。那密林颇为幽深,若是逃到那里面,便再难以寻找。
  那用刀之人还要去追,却被他轻易挡住,天成觉得他的身法有几分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挡了几招,只见两个孩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密林中不见了,他心中,终于浮现出一点欣慰,但那一点点欣慰,却立刻被恐惧取代。
  “天成,我说过多少次,要你学会心狠手辣,你终究,要违抗我吗?”
  鬼面,黑色的,雕刻着红白相间的花纹,诡异不可捉摸的纹路,天成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心中却是如坠万丈冰窟的恐惧、寒冷。
  魔教教主,穿心鬼面,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和样貌,江湖中人,只知道他戴着鬼面的样子,和杀人之时,一剑穿心的狠辣。
  这人,带给天成的痛苦,永远都没有尽头。
  天成默默立在原地,一言不发,他知道,说什么,都是没用的,等待他的,又将是那熟悉的,惨烈的酷刑。
  穿心鬼面也没有说话,挥手一掌,速度极快,天成还未看清他是怎么出掌的,便被极大的力道拍在胸口,整个人向后方疾飞而去,重重撞击在坚硬的砖墙上。
  刚刚受过杖刑,背上的伤尚未愈合,此刻被狠狠的撞击,剧烈的痛令他眼前一阵发黑,吐一口鲜血,以双臂用力支撑着地面,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只觉胸口剧痛,像是要把他的心脏活生生撕裂。
  想要运起内功,压制住伤痛站起来,却发现内伤太重,内功根本无法运行,强行催动的后果,便是又一口鲜血,染得他眼前,一片血色。
  教主的惩罚并没有结束,他只觉按在地上的右手猛的疼痛,一把匕首猛的刺进他的右手,再□□,鲜血便如同花朵,绽开在苍白的皮肤上。
  “天成,百日锥心散的时间快到了吧?”那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冰冷如同冬夜酷寒的死牢,恐怖,却又讽刺的熟悉,“这一次,我不会给你解药了。”
  说完,那鬼面便消失在他眼前。
  魔教撤走了,却把他丢在沧山派的废墟上,这倒也没什么,反正他只剩下,不到一天的命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哪?好像很近,又仿佛遥远的恍如隔世。
  疼,好疼,这痛楚,从记忆之初,便从未离开过他,他从不知道,身上不痛,是怎样的感觉。
  只是,有些奇怪,这一次,并没有像平时一样,一波接着一波,永无止息的疼下去,这痛楚好似在慢慢消退,从刀割一般的尖锐,变得迟钝微弱起来,不像平时那样难以忍受,还有,为何,他会觉得浑身温热而舒适,仿佛那是他从未拥有,却想象过千万次的,母亲的怀抱。
  对了,我中了教主的百日锥心散,此刻应该已经死了,这便是死后的世界吗?青蓝,你在哪里?
  他缓缓睁开滞涩的眼皮,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眼前所见,绝非死后世界的景象。
  “你醒了?”
  程山水悠闲的坐在床上,双腿还在有节奏的摇晃,手中拿着一块桂花糕,正在往嘴里塞。
  他终于把人救回来了,此刻很是高兴,一张娃娃脸白里透红,让人想起年画上,抱着鲤鱼的娃娃。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那帮笨蛋手下,连个名字都不问吗?”程山水见他清醒,很是高兴,把手中剩下的桂花糕全部塞进口中,跳下床,凑过来。
  名字?对了,教主曾经给过我一个名字……他略一思索,才懵懵懂懂的回答:“天成。”
  “唔,好名字,姓哪?”程山水舔舔手指,继续问道。
  天成摇摇头,他根本没有姓,本来连名字也没有,多年来被人呼来喝去的,只有一个代号。
  “你没有爹吗?”程山水蹲在他身旁,不假思索的问。子随父姓,他没有姓,自然是没有父亲。看他这样子,恐怕连娘也没有。
  天成没有说话,轻轻点头,不顾一身伤痕,想要支撑身体,却意外的,听到一片水声。
  他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一个巨大的浴盆里,除了头部,全身都浸泡在浴盆中,明黄色的奇异液体里。
  这液体并不冰冷,不像从前被浸泡在海水中那般痛楚刺骨,而是温暖如玉,软软的包围着他,让他前所未有的舒适。
  苦涩的药味钻进鼻孔,很是陌生,他伸出右手,支撑在浴盆壁上,想要离开这奇异的液体。指尖曾被烧红的钢针刺进去的地方传来尖利的痛楚,但他已经习惯了痛,习惯了忍着全身的痛,行动如常。
  “把手放回去!你知道我为了配这药浴,耗费了多少药材!老老实实躺着,时辰到了我自然会放你出来。”程山水很是不爽,不由分说捉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按回水中。
  天成很是奇怪,右手一浸入水中,指尖的痛楚便明显的减弱了,他回味程山水的话,才明白了,这,便是药,他从未用过的,药。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不知如何表达,只能怔怔的望着面前的人,微微张了张嘴,却终究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山水看看他,微微一笑,说:“我独门特制的药浴,怎么样,厉害吧?百日锥心散我已经帮你解了,你外伤虽重,却并不要命,内伤也不轻,但静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你的命,我算是救回来了。”
  天成仍是望着他,思绪从最初的茫然变得清晰,他理解了他的话,但是,他救他,真的对吗?活着太疼,虽然青蓝告诉他,活下去,但他却觉得,自己就要坚持不住了。
  程山水本就没指望他千恩万谢,对他的反应不以为然,自顾自的站起来,从桌子上端来一碗汤,一手端汤,一手拿着勺子,来到天成面前。
  “你昏迷了三天,这会儿一定饿了,把这汤喝了吧。”
  听到这话,天成才觉得,确实是饿了,还会觉得饿,我是真的,不会死了吗?
  他伸出手,想要接过那碗汤,却立刻被程山水喝止了。
  “跟你说了,不要浪费我的药浴!”
  听到程山水带着愤怒的吼声,天成楞了一下,便立刻乖乖的,把刚刚伸出水面的那只手放回水中。
  他觉得面前这个瓷娃娃一般的人很是奇怪,他对待他的方式,和从前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程山水一脸气鼓鼓的,看到他把手放回水中,这才消了气,仍是撅着嘴,凑近天成茫然的脸,用勺子盛了一勺汤,柔声说:“来,我喂你。”
  话音未落,那勺汤已经送到了天成的唇边,就等他张嘴了。
  天成从小历尽苦难,从未享受过如此待遇,此刻受宠若惊,竟是不知如何是好,呆呆望着程山水可爱的娃娃脸,直到对方不耐烦的呵斥他,让他张嘴,方才开启薄薄的嘴唇。
  “这就对了,乖乖的,把汤喝了。你现在身体还未恢复,又是几天没吃东西了,先喝点汤对肠胃好,等你恢复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程山水一边一勺一勺的把汤喂给他,一边口中不停地嘟囔着。天成始终没说话,他本就不爱说话,此时只有一张嘴,忙着喝汤还忙不过来,哪顾得上说话。
  不多时,那碗汤便见底了。这味道很是奇怪,但天成从小习惯了忍饥挨饿,从不会挑剔味道,并不觉得难喝,相比之下,居然有人能亲手喂他喝汤,这件事情对他的震动更能攫住他的心神。
  山水不管他,自顾自看了一眼外面的斜阳,说:“时间差不多了,这水也快凉了,你可以出来了。”
  天成听得真切,却有些舍不得这让人舒适的奇异液体,不愿离开,但他无从表达,便被山水不由分说的,一手搂着他的背,一手抄起他的膝弯,将他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早已铺好的白色浴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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