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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一色(古代架空)——花漫夜

时间:2018-06-08 09:21:47  作者:花漫夜
  “山水,吃点东西吧。”徐子归如同小时候一样,端着一碗粥,走进屋子。
  程山水转头,望着他,苦涩的笑,终究,是笑着,点了点头。
  徐子归没有变,还和小时候一样,安静、老实,带一点木讷,却是善良而温和。其实他的性子,真的不适合跟着他执掌刑堂,但是这么多年,他从未说过一个不字。
  “放下,我自己吃。”他做出平静的样子,说,“子归,你先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徐子归显然不太愿意走,但此时,他也不愿逆着他的意思,于是他点点头,将那碗粥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去。
  程山水望着他的背影,唇边的笑意渐渐散去,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一角,将自己藏在夕阳找不到的角落里,再忍耐不住心中寂寥与不舍,两行清泪流过脸颊。
  夜深了,没有月亮的夜晚,寂静无声,只听到飒飒风声,吹过枯干的枝干,那呜咽一般的声音。
  这个小镇地处边陲,很小,最热闹的正午,街上都没有多少人气,更别说是夜深人静之时了。程山水其实不喜欢独处,他喜欢热闹,所以他才曾经多次混迹烟雨楼,他就是喜欢荣华大街那样夜夜笙歌的地方。看着别人热闹,他即使融不进去,也会从心里感到一丝安慰,可是,这里,却是如此寂静。
  依然蜷缩在被子里,无法入睡,无法控制的,想起前些日子,搂着天成的腰睡觉的夜晚。
  那样美好的时光,可惜,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忽然,他听到咯吱的声音。内力没有了,但多少还有点习武之人的警觉性,他立刻坐起来,望着声音传来的地方,一只手悄悄握住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
  那声音是从窗子传来的,只见一个身影轻盈的跃过窗子,落到地上,点燃桌上的蜡烛。
  光线很是昏暗,看不清什么,但程山水却立刻放下了匕首,没等烛光照亮来人的脸,他就知道,这是谁了。
  只听当啷一声,那把匕首掉落在地上,程山水的声音颤抖着,说:“天成。”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因为下一刻,天成便把他扑倒床上,低头,吻住他的唇。
  程山水愣住了,一时心乱如麻,然而最初的惊骇过后,稍一思考,他便决定,顺应天成的意思。从前的他,做梦也没想到,他们的第一次,主动的,竟然是天成!
  天成在这方面毫无经验,从未有人教过他,虽然一开始是他主动,却很快变成了程山水在引导他。火热的吻,潮湿柔滑的触感,这味道,竟是这般美妙,他们再无法抵抗心中激荡,仿佛这小小的屋子,都火热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只能,有这一次。
  天成不再多想,一边吸吮着那红润柔软的唇,一边摸索着,解开自己的衣带。
  他的身体依然苍白而消瘦,在橘红的烛光下,泛出柔和的色彩,程山水只觉目眩神迷,想要去解自己的衣襟,却发现天成灵巧的手,已经将他的衣扣全部解开。
  不想了,什么都不想了。
  红烛明灭,映衬着这简陋破旧的小屋,二人起初都没有做声,后来,逐渐开始发出微微的喘息声。都没有说话,他们神情的抚摸和亲吻着对方的肌肤,想要将自己一生一世的热情,都融入这梦寐以求的一夜之中。他们的心其实早已在一起,他们的身体,却是第一次,交缠在一起。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程山水,对天成,都是。
  程山水内力已废,身体虚弱,心有余而力不足,倒是天成一直在主动迎合他。待到一个回合结束,天成仍然不放开他,而是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紧到仿佛要把他融入自己的血脉之中。他心中的感情如此强烈,口中,却仍是一言不发。
  不能说,不能告诉他。
  “天成,你……”程山水已经脱力,身体软软的,将头埋在天成胸口,轻声问道。
  然而他没有问下去,因为天成突然一掌拍在他后颈,让他立刻失去了知觉。
  依旧抱着他,明知道他听不到,仍是在他耳边轻声说:“山水,我爱你。我愿意,用我一切,换你余生平安快乐。”
  说完,他捡起自己扔在地上的衣服,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口中。
  穿心鬼面告诉他,这是能够让人失去记忆的药。程山水从今往后,不会再记得他,也不会再记得魔教,只有这样,他才能放他一条生路。
  也好,他前半生太苦,不忘掉,怎能开心的起来?若他还记得我,说不定会来找我,他没有了内力,穿心鬼面杀他,太过轻松。让他忘了我,忘了我,平静的活下去。
  忘了我……天成想到这里,只觉眼睛一热,是从未有过得湿润感觉。记事以来,从未流泪,此刻,他却看见,几滴泪珠,掉落在怀里人儿漆黑的发丝上。
  在暗夜岛上,流泪,便会挨打,但此时,天成不像从前那样害怕了。
  有了这一夜,他什么都不怕。
  他吻着他那有些扎人的发丝,那么深刻的吻,明知道怀里的人儿已经失去知觉,不会再有回应,依然细密的亲吻着他。
  他听到,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人跌倒在地上的声音。细长的秀眉微微皱起,却仍是在吻。这次之后,他便再没有机会了。
  门被猛的撞开,穿心鬼面进来时,他依然没有抬头,直到后者一道掌风强行分开他们,天成跌坐在地上,吐一口鲜血,才缓缓抬起头,低声说:“教主。”
 
 
第63章 无间地狱
  “穿心鬼面,你要做什么?他没有几天的命了,你还要赶尽杀绝吗?”
  若是程山水醒着,多少会有些惊讶,这个时候,挡在穿心鬼面面前,维护他的,竟然是柳元章。
  穿心鬼面托着那把七弦古琴,手指轻轻一划,却不是如同平常那样优美动听的声音,而是如同裂帛一般的刺耳,仅仅一声,便让柳元章和徐子归两人后退几步,抱着头,满面痛苦。
  天成抹掉唇边血迹,站起来,平静的说:“教主,你答应过我,你会救他。”
  听到这话,柳元章和徐子归都忍着头痛,睁大眼睛,抬起头,想要问什么,却不知从何问起。穿心鬼面这人,只会杀人,真的会救人吗?
  穿心鬼面不理会他们,上前一步,站在程山水旁边,沉默。
  心中的疯狂,几乎要吞噬他的心智,滔天的恨意,让他真的想要将这人碎尸万段,然而,他答应过天成,不能杀他。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面具阻隔了太多的情感,只见他突然伸出手掌,按在程山水丹田之上,他的内力如此之强,发力之时,在场三人都能看到,他周身黑色的气息,和透过手掌传递的内力涌动。
  天成及时逼出了程山水体内的断脉毒蛊,他的经脉并没有完全断裂,穿心鬼面,便用跟他一系的玄夜功,帮助他,修复了这些受损的经脉。
  极端不愿,但他不想要天成离他而去。
  烛火明灭了几下,终于熄灭了,好在东曦既驾,天边那一点点光线,也可以照亮程山水稍微恢复红润的脸色。
  穿心鬼面收回手,转身,面对天成,说:“我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了,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
  天成本来因为看到程山水恢复,而有了些许喜悦的脸上,立刻一片黯淡,垂下头,说:“是,教主。”
  穿心鬼面再不看任何人,一拂衣袖,转身走了,天成立刻跟在他身后,随他离去。
  “天成!”徐子归在他们身后,大着胆子喊道,然而天成,并没有回头。
  柳元章也是愣在原地,依稀懂了点什么,却根本无法阻止。
  沙凉人在清石县获得胜利后,形势便再不容乐观。他们从前就是小国,虽然骁勇,人数却太少,无法抵挡居黎这泱泱大国,加之没了玉玺的攻城作用,他们再没有攻下任何一城,逐渐困守在清石,资源渐渐耗竭。
  青蛟很是焦急,他还没有取得,任何一个黎家后人的性命,居黎国虽然战乱,但神安城依然是歌舞升平,他数十年积累,也未能动人根本。
  若是玉玺还在,若是程山水能够为他们所用,若是三大魔物能够齐聚……更让他失望的,是穿心鬼面。他身为青荣唯一的后人,虽有神功,却好像对报仇之事,不像从前那般挂心了。
  为何哪?其实青蛟心中隐隐有数,却是不愿意相信。
  这天,他走进穿心鬼面的屋子,看到天成侧躺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应该是晕了,可是他身上并没有伤,只是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了。
  “教主,他为何会在这里?”青蛟斜睨天成一样,语气中,隐隐有些愠怒。
  天成不是不应该出现在教主的房间,他在这里服侍教主的饮食起居,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是,他是不应该晕倒在这里的,每当受刑之后,意识不清之时,他都应该被丢到阴冷的地牢里去,不能出现在这炉火旺盛的屋子里。
  穿心鬼面坐在桌前,捧着一本兵书,并没有看青蛟,而是看看天成,漫不经心的说:“拆骨。”
  天成答应过他,见程山水一面,就要受一次拆骨。咽下那剧毒的药丸之后,他很是安静,无法爬起来,就默默的躺在角落里,咬紧牙关,承受那撕心裂肺的剧痛。
  以前他都是被喂了拆骨直接丢进地牢里,但这一次,不知为何,穿心鬼面没有把他丢出去,而是把他留在身边,眼看着那双秀眉皱成一团,眼看着一头柔软的青丝,被冷汗湿的通透,眼看着他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紧到指节都泛出白色。
  剧烈的痛过之后,天成再没有一丝气力,一声不吭的昏迷过去,一身早已湿透的黑衣,将他本就纤细的身形衬得更加消瘦,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的汗水,在地上形成一滩小小的水洼。
  青蛟对他,没有丝毫怜悯,走过去,一脚踢在他腹部,天成的身体无意识的弓了起来,眉头再次皱紧,却依然没有醒来。
  眼看青蛟又要一脚踢过去,穿心鬼面却挥挥手,阻止了他。
  “你找我,做什么?”他放下手里的兵书,侧头,望着青蛟,说。
  青蛟暂时放过了天成,走近穿心鬼面,带一丝狡黠的说:“教主,你已接近玄夜二境,若是能够突破二境,单凭这把七弦古琴,就可破开城门,为我们毁灭居黎,打开门路。我最近研究古籍,找到一个方法,可以帮助你突破二境。”
  世人都知,玄门三绝有大圆满,但很少有人知道,大圆满并不是最终的境界,大圆满之上,还有二境,穿心鬼面之所以比同是大圆满的潘龙行强上许多,因为他是接近二境之人。他只是接近,却多年没有突破,若是突破了,恐怕凭他一人,便可灭人一城。
  他点点头,示意青蛟说下去。
  青蛟看了蜷缩在墙角的天成一眼,目光中满是恶毒,说:“用他。他是玄玉九重,接近大圆满,我找到了秘法,可以将玄玉的内功强行剥离,转移到你体内,增强你的功力,这样,或许可以冲击二境。”顿了顿,他继续说:“而且,这方法,会让他很痛苦,他痛苦,不正是我们期望的吗?”
  穿心鬼面没有说话,很久都没有说话。
  让天成痛苦,真的是他希望的吗?为何,他看到程山水和天成有说有笑之时,会觉得心中如同火烧刀砍一般难受。
  “教主,你忘了青将军是怎么死的吗?你忘了吗?那样一刀刀被凌迟的痛苦!他一生为国为民,到头来,却落得那样的下场,可是居黎的民众被言官误导,居然还在骂他!他是黎家人,你无论如何,不能同情他!身上流着黎家的血,便注定要永世受苦,永生永世,如堕地狱!”青蛟言辞凄切,饱含愤怒和仇恨,当年血腥的一幕,时隔多年,依然鲜活生动如同昨日。这便是他死去的爱,活着的恨,他在这世上苦苦挨过多年,最终的目的。
  穿心鬼面沉默,依然沉默,有什么不同的东西在心中挣扎,让他只觉头痛欲裂,还有,便是恨,看到天成抱着程山水,吻着他的头发,他恨得咬牙切齿。
  “好,我做。”他最终,说。
  第二天,刑堂里。
  天成被捆在铁架子上,粗重的铁链锁住他的四肢,让他不能活动。他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没人会告诉他,他没有资格知道,他只能依照教主的命令,被人捆在这里,等待自己的命运。
  他脸上仍是那样淡然与凝重,虽然他心中,已经被思念占满,一直闷闷的痛。
  这几天,他一直失眠,穿心鬼面有些奇怪,没有像过去一样整天毒打他,拆骨过后,便再没对他用刑,他失眠,不是因为身上痛,而是心中那难以抑制的痛楚。
  原来让人夜不能寐的,不只是伤痛和寒冷。
  听到门响,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到穿心鬼面和青蛟走了进来,青蛟冷眼望着他,那眼神,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一般,天成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便听到青蛟说:“教主,可以开始了。”
  穿心鬼面点点头,绕到天成背后,天成再看不到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感觉他将手按在自己后心上,一股强劲的力量进入身体,仿佛一只大手,要攫取他的灵魂。
  这便是青蛟教给穿心鬼面的,可以强行剥离玄玉内力,化为己用的方法。
  疼,前所未有的剧痛,天成的身体不自觉的抖了起来,带动铁链哗哗作响,仿佛身体被千万根利剑反复穿透,仿佛每一寸肌肤都被放在烈焰上炙烤,仿佛无数巨石,不间断的砸着他的身体,要将他碾碎成肉沫。
  他已经可以平静的承受拆骨,但跟此时的痛楚比起来,拆骨,简直是轻柔的抚摸。
  天成自幼挨打,习惯了忍痛,但此时的剧痛,却远远超过了他能够承受的范畴。平日从不挣扎的他,此时却在疯狂的扭动身躯,无法思考,只是本能的,想要摆脱身后那只可怕的手掌。
  纤细的脖颈向后仰去,形成惊心动魄的弧度,四肢用力摇晃着铁链,手腕和脚踝都被磨的鲜血直流。
  起初他仍是没有叫,牙齿几乎咬碎,拼命压抑着喉咙里的惨叫,但后来,他再也无法忍受,在这锥心刺骨的剧痛中神志不清,发出野兽一般嘶哑疯狂的叫声。
  “混账!暗夜岛上的规矩,都忘了吗?”青蛟毫不客气,从墙上取下一根布满倒刺的鞭子,狠狠砸在他胸口,血立刻流了下来,但天成已经感受不到这痛苦了,剥离内力的痛苦,让他再没有了其他的感觉。仍是在拼命挣扎,胸口的鞭伤裂开的更深,血滴到地上,一地斑驳。
  青蛟还要再打,穿心鬼面却用空余的一只手阻止了他。青蛟停了手,心中却很不痛快,但他转念一想,剥离内力需要七天,若是早早把他打死了,岂不是浪费了玄玉九重的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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