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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昼(穿越重生)——MODERCANTA

时间:2018-06-10 11:19:31  作者:MODERCANTA
  子谈整个人凝滞在那里,眼中的血色退的干干净净,露出一点茫然。
  “锄秋……”他微不可闻地喃喃了一句。“你……怎么……”
  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继而视线落在手中的剑上。下意识地,子谈伸出手去抹他的剑,想擦干上面的血。
  但是怎么能够呢。剑锋擦开了手掌,新鲜的血液滴落下来,于是子谈的血也覆盖在他父亲之上了。 剑只是愈擦愈脏。
  子谈慢慢停下了动作。
  他一张脸垂着,完全覆盖在阴影里,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楚湫仿佛是隔着千万重山水去望他。两人之间的阳光,空气,细尘,都把他们远远隔离开来。他像是个垂死之人,被一点希望的光芒吊着最后一口气。结果这希望的光剥开来,是淋漓的鲜血。
  楚湫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到底是谁啊。
  是谁啊。
  人在面对危险时,本能地会退缩,这没有办法。更何况已经完全被恐惧吞没的楚湫呢。
  他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动作。
  他转开眼,不再看子谈,努力撑着身子站起来,想往外逃。
  然而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没有走两步,就有双手从后面探出来,掐上楚湫的脖子,将他勒住。
  那双手上面浓重的血腥味直冲上他的面门,楚湫颤抖着喘息了几声。
  有人贴上耳朵,轻声对他说:
  “你跑什么?”
  作者的话:
  疯狗要咬人了。
  番外 日记 最后一篇
  从我记事起,好像世界里就没有光明。
  这黑暗的担子,我独自背了十八年,委实太沉了。
  你明不明白,我并不是什么好人。
  你喜欢的子禹章,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我是想永远戴着那张面皮和你相处下去的。
  我想的。
  可是太难了。太难了,锄秋。
  你现在离开我一步,我就觉得受不了。你不能给快要渴死的鱼一口水喝,就走开。鱼只会死的更痛苦一些。
  将死之人却有一个健康人的渴望,挣扎着胸口里最后一点呼吸,拼命想要去拿。太贪心了罢。
  (撕毁的痕迹)
  我已经是一潭不可救药的死水了,独自在那里发烂,发臭,活的气喘吁吁。
  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脚下的一滩污泥,给他一点施舍?
  你……能不能,救救我?
  28
  楚湫睁开了眼。
  近来,他常常梦见以前的事情。
  不过短短一些时光,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他觉得手上有点疼,发现是睡着的时候被镣铐压着了。于是小心地把它往上挪开,原来的地方已经被压出一圈青痕。楚湫视线有些模糊,房间里光线很昏暗,他一时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四周是一片死寂,连风声也听不见。
  突然地,房外传来几声啾啾的鸟叫。十分清脆。
  楚湫以前是很喜欢听鸟叫,也很会学鸟叫的。
  他眼里露出一点怀念的神色,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
  从他的视线,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房间的门。那时候,他走了没有几步,便被子谈打晕过去,关在房间里。他拼命打门,全没有用。
  就是这扇门。
  然后……
  楚湫停止了回想,他轻轻撇开了眼睛。
  那实在是一段不怎么好的回忆。
  方才的一场大梦耗费了他太多精力,楚湫觉得身体有点发热,头也昏沉沉的,然而还是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没有那个人。
  他才安心地继续躺了回去,裹紧了被子,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婴儿在母胎中的姿态,昏昏沉沉再次睡过去,将那个噩梦继续做了下去。
  ……   ……
  “砰砰砰。”
  楚湫又拍了几下门,还是没有人应声。
  他只好在桌边不安地坐下,神色有些灰败。楚湫曾经打量过这个屋子,不大,但是陈设非常讲究,除此以外,就是格外的静,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猩红色的地毯,踏在上面仿佛雪落无声。
  饭倒是会准点送来,不过他一点也没有吃。哪里有心情吃得下呢。
  他现在是束手无策。一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禹章……
  楚湫有些胆怯地闭上了眼。
  他有些不认识他的朋友了,完全地不认识了。
  这个子谈,既不是他所熟悉的,也不是《破英碾玉》中所写的那个。
  他谁也不是。
  楚湫就这样沉浸在纷杂的思绪之中,不知觉间,已经是夜晚了。
  月光投射在门上,他望见有个人影站在那里,好像隔着一道门在望他。
  那个人影他认识的,无论如何也是认识的。
  “禹章……”楚湫站起来,走到门前,几乎是贴着门框在说话,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是你,我们……我们谈谈……好吗……我们谈谈……”
  门那边安静了很久,才传来一句回应:“没有什么好谈的。”子谈又重复了一遍。“锄秋,没有什么好谈的。”
  “怎么会没有!”楚湫的手紧紧贴在门上,他声音发紧。“我知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苦处……我知道的……没有关系,总可以解决的……”
  “锄秋。”子谈轻声打断了他。“你还记得云康的那只猫鬼么。”
  楚湫一愣,他半晌才讷讷道:“……记得……”
  “它是我杀的。”子谈继续说下去。“因为我觉得它很碍眼。”
  “我就是这样的人,从那个时候起,就是这样的人。”子谈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什么感情。“人也都是我杀的,没有错。没什么可谈的,我不需要任何的可怜。”
  楚湫没有说话,他靠着门跌坐下来,脸上一片惨白。他最后垂死挣扎般地问道:“那你……现在也是要杀我么……我……我也很碍眼……是么?”
  门外的人良久都没有应声。楚湫最后只听到他说了一声:“锄秋,你要好好吃饭。”
  语罢,那身影便无声地走远了。
  ……   ……
  接下来的日子里,子谈再也没有出现。
  但每天准时会有人送饭进来,是一位女侍从,脸上也是面无表情的,手里捏着一串钥匙,打开门上的锁,将饭盒里的菜工工整整布好,对楚湫深深一鞠躬,然后退出房门,再仔细锁好。
  钥匙撞在锁上,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
  楚湫听在耳里,觉得这声响仿佛是在击打他的心脏一般。
  他很想出去。
  这个屋子,有些令他窒息。光线昏沉,不见人声,像一个囚笼般的寂寞和单调,而且可以一点点消磨掉人的希望。
  无论如何,先逃出去。
  不要紧,总归……会有办法的。
  楚湫这时候还勉强安慰自己,努力为自己勾画一个光明的前景。
  他不知道这女侍从有没有武力,他也不知门外是否有层层的护卫,于是不敢轻易做出抢夺钥匙的举动,……他,不是会随意伤人的性子。
  这是多余的善意,是懦弱,是只属于弱者的,他会为此而付出代价。
  于是,楚湫终于按捺不住似的,在侍从锁门的时候,轻轻拍了拍门:“你好,你能听我说一句话么?”
  门口丁零当啷的声响一停。
  楚湫继续说下去:“我……和你们……少主,少主是么,我和他是朋友,他,最近只是有些伤心,我……”
  侍从没有理他,手里的动作继续下去,把门锁好。楚湫看着她的身影一步步走远,像是看着希望一步步远去。他忍不住急声道:“请你别走……别走…………”
  最后终于还是只剩他一个人了。
  这一夜,楚湫缩在床边,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他总是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很不安稳。
  醒过来的时候,是因为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一道光路进来,照得楚湫有些晃眼。
  侍从小心地收去昨夜未动的饭菜,重新布好早餐,便打算退出去。楚湫跌跌撞撞站起来,追上去,拉住她的手,他抖声道:
  “你可不可以救救我,放我出去?”
  侍从已经打开了门,她垂首轻轻挣脱了楚湫的手,楚湫看不清她的脸上是不是有怜悯的神色。只是走了几步后,那侍从将腰间别的的钥匙解下来,扔到楚湫了脚边。正好落在门槛边的阳光里。
  那时的每一秒仿佛都被拉扯地格外长。
  楚湫的心跳得飞快,手心也全是汗,他弯下腰便要去捡。然后,有一双脚轻轻踩在了那串钥匙上。
  楚湫眼睛微微睁大了,抬起头,有些困难地向上望去。
  是子谈。
  侍从早已退到后面,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离开了。
  “你就这么想逃?”子谈轻声开口。
  他脚下使力,轻轻碾了碾,那钥匙就一寸寸地化为齑粉。
  子谈居高临下地看着楚湫,突然笑了一下:“那只猫鬼,你知道我怎么杀了它的么,一刀,一刀,一刀。……不听话的下场,就是这样。”
  楚湫伏在地上,他的肩膀承受不住似的,一寸寸地低下去。然后微不可闻地喊了声:“禹章。”像是要抓住什么虚幻的温暖。
  这是楚湫最后一次这样叫他。
  29
  子谈踏进门来,慢条斯理地把门关上。
  然后一步步走向楚湫。
  “你别过来了……求求你别过来……”楚湫倒在地上,努力往后退着,他仿佛是在看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浑身都在颤抖。
  然而子谈还是走近了,他拉起楚湫,往床那边拖去。
  楚湫连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子谈把楚湫掼在床上,紧接着将身子覆上去,牢牢压住他的背,贴在他耳边低低说着:
  “你之前不是很乖么,我要什么你给什么。如今呢?”
  子谈捏住楚湫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
  “怎么,不行了?”
  楚湫的眼里全是破碎的光,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的很。”子谈低低笑了声。“既然你不给我,那我只好自己拿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压住楚湫的身子,把他的双手套上镣铐,锁在床头。楚湫听见那叮叮当当的声响,脸上露出一些茫然的神色,他用力挣了挣,全没有用,于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铐住了。
  子谈开始剥楚湫的衣服。
  这是四月初,楚湫的身体很健康,穿的已经不算多。外袍里面只贴身穿了一层单衣。子谈的手只动了几下,肩膀与胸膛已经露出大半来,显出一点偏白的肌肤。
  子谈低头埋进楚湫的颈窝里,沉迷地呼吸着,他的气息落在皮肤上,有一些痒。
  “锄秋。”他低低唤了一声。
  楚湫感觉到光裸的皮肤带来的凉意,眼睛里终于一点点爬上灭顶的惊惧。他浑身颤栗着,仿佛脖颈上绕着一条毒蛇,冰凉的,可怖的。
  下一秒就可以把他吞得干干净净。
  楚湫剧烈地挣扎起来,手上的镣铐被撞击得不停作响。可是他的腰被紧紧压着,下半身根本没有办法支起来,看上去像断掉翅膀的幼鸟,可怜地在地上爬。
  压在腰上的那只手轻轻转了个方向,贴着肌肤移到楚湫的小腹上,把他的腰微微抬高了。
  有手指揭开他的衣袍,顺着大腿根一直往里探去,一直往里……
  楚湫的眼睛微微睁大了,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腰被一只手牢牢掐住。
  “别……”楚湫垂死般地喃喃。
  然而他已经跑不动了,只能全部承受。
  ……   ……
  一开始的时候,楚湫也许应该会叫,会喊。
  可是没有。
  他仰起脖子,长大了嘴巴,像是要发出什么声音,但那些声音全部被卡在喉咙里,喊不出来。脸上仅剩的一点血色褪的干干净净。
  他在被进入。
  快的,狠的,毫不留情的,身体仿佛顺着脊骨被一寸一寸地被剖开,疼的厉害,疼得受不住。
  他觉得他要死去了。
  到后来,楚湫的感官在疼痛中逐渐变得麻木,他才积蓄了一点气力,发出些惨叫。那声音是痛苦的,断续的,撕心裂肺的。也十分细微,十分的轻,因为楚湫连喊的大一点声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感到小腹仿佛有什么可怕的隆起,下意识地想去摸。但是楚湫的两只手被铐着,完全没有办法动弹,甚至没有办法往前爬几步。
  楚湫仿佛在一瞬间就瘦了下去,脊背处的两块蝴蝶骨勒着皮肤清楚地显现出来,随着身体的颤抖,一晃一晃的。
  这一天都显得格外漫长,甚至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还剩下多久。有时候楚湫在麻木之中回复一点清醒,身后那处的疼痛便顺着脊骨爬上来,尖锐地刺激着神经。他实在受不住了,脑袋想往床头撞去。
  下一秒就被子谈一巴掌打的偏过了头去。
  那一刻楚湫满耳都是嗡嗡的轰鸣声。
  子谈捏住他的下巴,狠狠抬起来:“想死?”
  楚湫被迫看着子谈,他已经哭的泪流满面,生理性的疼痛让泪水依旧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我把他弄哭了。
  子谈这样想着。但没有半分后悔。
  反正迟早也是要弄哭的,先让他尝尝什么是疼,免得不长教训。
  曾经的那个温雅和润的贵介公子撕开了可观的外皮,变成一头狰狞暴烈的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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