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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雪今存(古代架空)——酸奶和豆奶

时间:2018-06-16 13:23:25  作者:酸奶和豆奶
  他献宝之后就告退了,只字未提废他兵权的事。赵筠越发觉得捉摸不透这人,但这副《虚阁晚凉图》他是真心喜欢,连带着心情也好上了几分,叫来小夏子。
  “将这画在御书房挂起来。”
  又想了想,随即说:
  “还是挂到我寝宫去吧。”
  夏公公双手捧着画回景正宫操办了。
  
 
 
第4章 第 4 章
  赵筠的好心情未能持续多少日子,冀州水患,堤坝溃散,泛滥的江水淹没了良田和屋舍,灾民流离失所,哀声一片。
  景帝令冀州开仓放粮,并从临近的并州、兖州调配物资赈灾,并减免了冀州今年的赋税。
  工部漕运使奏请于冀州重修水利工程,需朝廷拨款一千万两。赵筠坐在龙椅上迟迟做不了决定,一千万两不是小数目。朝廷一年的收入才几千万两,之前西北战事十万将士一年的军饷粮草花费尚不及一千万。况且五年前朝廷就曾拨款给冀州兴修水利,这才几年堤坝就又溃了。若这次的水利工事真能永绝水患倒是好,可若只是劳民伤财,徒劳无功……
  “皇上,古有李冰治水,将蜀郡从“水旱从人”变为“天府之国”,水利一事,功在千秋,利在万代,造福民生,乃明君之德。赈粮减赋只能解一时之困,修堤筑坝才能决问题之根本。灾民如今洪涝无收,居无定所,若不能彻底解决水患,就算江水退去,乡民们也不敢再安家。邢江两岸千倾土地将荒废无耕,到时冀州城也无法安置数量如此庞大的流民啊,臣恳请皇上三思!”
  漕运史句句铿锵,令闻者动容,赵筠想到农民们辛苦耕种一年的庄稼就这样被突如其来的洪水摧毁,也是心里不忍,当即便着从国库中拨款白银一千万两用于赈灾筑堤。
  午后御书房,隋毅主动请旨为冀州水利监察。赵筠合上卷宗,揉了揉太阳穴。
  “你也觉得不放心?朕方才将五年前冀州修筑堤坝的支出呈报又看了一遍,笔笔款项皆有去处,但朕始终觉得三百万两白银修筑的堤坝只挡了邢江水患五年不到,着实奇怪。究竟是这邢江近年来泛滥得厉害,还是有人从中克扣中饱私囊。你明着去查恐怕多的是人应付你,朕已打算微服暗访亲自去冀州看看。”
  “臣请随圣驾一起前往冀州。”
  隋毅背脊挺拔,声音坚定,低着头等他应允。
  赵筠为不想引人注目,本来只打算带五名御前侍卫随行,但隋毅不仅武功高强,有他同行遇事还能有个人商量,确实更加稳妥,当即便准了。
  天和七年四月,景帝称龙体欠安,前往益山行宫修养,国事暂交蒋丞相打理,由三公辅政。
  浩浩荡荡的王驾出了京郊,却从尾端分出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并几名骑士悄悄往另一方向去了。
  初夏的日头虽然算不上毒辣,但顶着太阳一天也微微有些灼热,赵筠拨开马车上的窗围,看见隋毅就在右侧,一直骑着马与他保持在同样的位置。
  他身量高大,跨坐在枣红色的马匹上,腿部肌肉线条在长靴马裤里绷出了坚毅的弧度。就算是悠闲的行路,他也保持着行军般挺立的坐姿。阳光让他微微眯着眼睛,鬓角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在他俊美的侧脸划下一道水痕。
  “隋将军,外头太阳烈,要不你也到马车上来吧。”
  隋毅转过脸,回以一个淡淡的笑容。
  “微臣不打紧,这马车不大,皇上一个人坐能舒服些。”
  隋毅确实一点事都没有,边塞几百里苦寒行军都经历过的人,如今在这坦途鸟语的中原大道,就跟逛花园一样轻松。他没说的是,虽然知道此次皇上微服出巡的人统共不超过十个,但毕竟是一国之君出宫暗访,危机四伏需时时警惕,他守在马车外一有风吹草动便能第一时间察觉。
  小半个月后他们到了冀州地界,又行了一天就见到了冀州城大门。沿途都没有见到灾民饿殍,冀州城里也井然有序,人们做着买卖吆喝,一派安定祥和。
  他们找了一家亮堂的客栈住下,赵筠向小二打听水患的事。那店小二就跟个说书的一样,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说得唾沫横飞。先是讲了洪水多么多么吓人,接着又讲了太守如何爱民如子,开仓派粮,安顿灾民,凡事亲力亲为。末了再感慨一番他们冀州太守大人简直是青天在世,下凡的活菩萨,就差挤两滴眼泪出来了。
  赵筠把玩着手里的折扇,在掌心一敲。
  “如此勤政爱民那咱们可得去拜访一下。”
  “哟,太守如今可不在这冀州城里,朝廷拨款给咱修水坝,太守亲自去邢水县坐镇啦,还把冀州太守府都让出来接灾民住了。如今这么好的官上哪儿找呀,都是咱冀州人的福气!公子是打哪来的,来咱冀州做生意么?”
  隋毅打发掉了话多的小二,一行人在客栈用饭休整了一会,就跟着赵筠在冀州城里逛了起来。整个冀州城算不上繁荣出挑,但也找不出什么错处。
  走了一圈来到太守府邸,如今这里确实同那店小二讲的一样,门户大开,许多乡野打扮的人们进进出出。
  赵筠他们也从大敞的门房径直进去,里面虽然住了近百人但未显脏乱。灾民都将床单被褥铺在房内的地上,每一间屋子都被划分占满。小孩在院里成群地玩耍,妇人们或在厨房忙碌,或在厅里做手工活儿,想必男丁都出去暂时找事做了,倒是尚可过活。赵筠给了些银两给管事安排的,也是被灾民们千恩万谢。
  在冀州城住了一晚,赵筠决定去邢水县看看。
  
 
 
第5章 第 5 章
  邢水县位于邢江蜿蜒转向的腹地,一到汛期便有洪涝的风险,也是修筑堤坝工事的重点地域。邢水县并下辖的几个乡均以农耕为主,商业十分落后,整个县城连间像样的客栈都没有。他们一行人几步就将县城看了个遍,只好在唯一的一家旅店里住了下来。因为到的时候天色已晚,只好歇息下来等第二日再去查看。
  赵筠环视着这间上房,家具似乎是用榉木做的,不知是县里哪位木匠的刨活儿,有些边角还有未打磨光滑的毛刺儿。榻上的被褥也是有些粗糙的麻织品,不过倒尚算干净,和衣而眠也能凑合一宿。 
  临睡前,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隋毅捧着一叠衣物并一只盘香站在门外。
  “皇上,边县小城条件简陋,可将臣的衣服铺在床榻上,能软和些,都是干净的。”
  他说得诚恳平常,赵筠却觉出了一点羞耻,他一个大男人,哪能像姑娘家一般身娇肉贵吃不得半点苦。他刚明明还在嫌弃这房间,此时被这么一说又反而激起了一股男子气概,况且把别人的衣物垫在身下也实在太奇怪了。
  “我是那般挑剔的人吗?咱们出来不是游山玩水,我有心理准备的,你也早些休息吧。还有,在外面叫我黄公子,小心隔墙有耳隋兄。”
  隋毅笑了:“黄公子,那这驱虫的盘香还是让我为你点上吧,乡野蚊蚁多。”
  许是赶路累了,又许是托了那驱虫檀香的福,赵筠一夜安眠,第二天精神饱满地带人去了邢水江边。
  邢江边新的堤坝修筑已经开工了,大清早健壮的汉子们就已经坦开胸膛,露着结实的胳膊,扛着米挑扁担,推着独轮小木车往江边运送土块、石料。
  御前侍卫拉住一个正在干活的青年,赵筠问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一天工钱是多少。憨厚的青年老老实实地回答,他就是这邢水县的人,家在县城没被淹,修堤坝需要劳力,州府付他们一天十文钱的工钱来这里干活,不少县里的人都跑来了。
  赵筠知道五文钱在京城可以买一斗米,在冀州只会多不会少,一天十文的工钱,劳工们的生活也算有保证。他就是担心出现朝廷征工,徭役劳苦大众的事,看来这冀州太守治理一方确实还不错。
  他们又问了好几个劳工,有的就是这邢江边的灾民,水涝过后正好有活儿做。有的是隔壁乡来这挣力气钱,攒媳妇本的。聊了一通,赵筠向他们打听冀州太守如今在这邢江县什么地方住,众人手臂一伸,指向了远处一个佝偻的背影。
  只见一群青壮年中,一名年过不惑的老者挥动着锄头将大伙运送来的土料敲一敲,拢一拢。莫非那就是冀州太守?
  这人还真就是被乡民盛赞的冀州太守王允治,他身着简单的藏蓝粗布长衫,蓄着花白的山羊胡子,身板消瘦,背脊还有些弯。赵筠自称是来自冀州游玩的江南人士,于冀州城听说了王太守治水的事,颇为感慨,特来拜访,并私人捐赠白银五十两请太守分发给灾民。
  王太守替灾民们谢过,称赞赵筠年轻有为,心怀大爱,盛情邀请他们去寒舍作客,赵筠爽快的答应了。
  王太守在邢水县暂居一处独门小院,统共三四间房,家里只一个老管家和一名洗衣做饭的老妪。因为有客人,院里那只下蛋的母鸡被端上了午饭的桌,并三两盘乡野小菜,一壶黄酒。
  吃过饭他们便告辞回了小客栈,赵筠进了屋子,隋毅才刚关上门他就迫不及待开口道:
  “你觉得王允治如何?”
  隋毅淡淡地评价:
  “善治之人非事必躬亲。”
  赵筠深以为意,王允治年龄那么大了,出得了什么力气,治水重在规划,他一介太守坐镇,挥挥锄头只能起到一个精神上的带头作用以及为自己搏一个好名声。
  而且他那暂住的小院虽然算不上家徒四壁,但离一穷二白也不远了。景朝一州太守为正四品官员,年俸禄九十两白银、三十担俸米,除非他真把自己身家都捐了出来,不然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如此寒酸。不仅他邢水县的暂居如此,连冀州的太守府也是中规中矩,毫无任何享玩的痕迹。
  赵筠不禁想这人要么真是个清廉的好官,如若不是,那他就是在……做戏。
  “你说他是有些迂腐,还是……”
  他话并没有说完,但隋毅直视他的眼神让赵筠觉得自己什么意思他都懂,果然隋毅答他说:
  “目前尚不能断言。”
  他们在邢水县又逗留了一周,赵筠几次拜访王太守,知道了他将自己的俸禄都捐出来给了灾民。又问过好些乡民,全部都对他们的太守交口称赞,没一个有半句抱怨的话。
  赵筠虽然心里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但奈何处处都彰显着冀州毫无问题。修筑堤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若从用料监工来查,没个一年半载根本发现不了问题。而他能出来月余便是极限,既然没有欺压百姓的事,也就只能打道回京城。
  他此次微服出巡见到的就是这副官员清廉爱民,百姓安居乐业的盛世清平,莫非真的是他多心了?
  赵筠心里想着事,胃口就不怎么好,隋毅也搁下筷子,轻声同他讲:
  “公子,不如我们去郢城看看。”
  郢城位于京杭大运河渡口,虽不是冀州首府,却是冀州最繁华的地方。这里在冀州城以东,离邢江甚远丝毫没有受到水患影响,各路商贾,游人旅客络绎不绝,一派热闹景象。
  嬉闹的小儿围着浇糖人的手艺师傅眨巴着一双双大眼,馋得直咽口水。妙龄的少女们在首饰摊子前抚过一个个精致的吊坠和丝绦,互相帮忙着挑选。年轻公子在阁楼里品着茶听那说书的将醒木敲得啪啪响。瞧着这幅鲜活的景象,赵筠心情也开阔起来,想着到这郢城来散散心确实不错。
  他一路光顾着看四周,这才发觉隋毅领着他在一家店面前停了下来,他抬头一望。
  “悦香楼”
  三个大字并红色的丝绸花悬在门额前,两位穿着大胆的姑娘倚在门口,挥着小丝巾送来阵阵脂粉香。
  
 
 
第6章 第 6 章
  “公子,进来喝杯水酒呀~”
  娇俏的花娘嗲声嗲气地招呼他们进去,赵筠微愣了愣神,转眼去看隋毅。只见他眉头舒展,嘴角噙着笑意,点头和花娘示意领路。
  赵筠不知怎的,条件反射一般,身体比心先行,伸手拉了一把隋毅的袖子。随即又赶忙放开,因为想到他们都成年已久,早就经了人事。隋毅常年在西北,见惯了胡姬,想念中原的娇娘也实属正常。
  隋毅见着他的动作,笑了一下,回头俯身过来,轻轻耳语说:
  “公子说过明里有的是人应付我们,既然如此,不若从暗里走一遭。”
  为防旁人听见,他凑得极近,温热的气息就呼在赵筠耳畔,说完就正起了身子,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俊朗模样。赵筠却有些耳热,在旁人看来就像是兄长带着面皮薄的弟弟去花楼寻欢一般。
  赵筠听完也明白过来,原来隋毅提议来郢城不是来逛热闹的,他还没放弃查水坝的事。其实赵筠自己心里也为冀州的事没个明白而一直憋屈烦闷着,如今又能换个路数重新查探,心里的郁促竟一扫而光,大步跟着往悦香楼里去了。 
  隋毅要了一间雅室,请了两个价最高的清倌儿弹琴唱曲,酒水小菜都要那最好最贵的,连来上茶的龟公都赏了一锭白银,直教那小个儿笑出了牙花子,点头又哈腰的退步出去。果然不一会,楼里的老鸨就摇着团扇人未到笑先至,来他们雅室招呼。
  “哟,两位公子真是贵人呐,思竹、思桃弹唱的可还能入耳?要几个伺候酒水的姑娘不?我们悦香楼可是郢城第一号,什么样的美人儿都有!”
  隋毅和气地和老鸨说话:
  “老板说得是,不过我只是家臣,这位才是我们公子。”
  那老鸨半老徐娘,但包养得当,依稀还可见年轻时的妖娆模样,她干这行快三十年,从小丫头到花娘再熬成老鸨,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一双眼睛尖利得很,尤其对那富贵气绝不会瞧错半分。
  她刚才见这两位年轻人坐着,身后还站着两个挺拔的青年,腰间佩剑,神情警惕。就料想是两位了不得的富家公子哥儿结伴来玩。却没想到这位眉宇英气,气度不凡的公子居然只是名家臣!
  她眼珠滴溜溜飞快地又略过二人的衣着,那自称家臣的年轻人身着一身玄色的袍子,腰间扎着一条墨色的绸带,脚踏一双武靴,干练中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另一位公子穿着一套象牙白的锦袍,腰间发冠都没有镶金戴玉,但袍边袖口却有着暗银色的流纹,连领口边露出的衬衣、里衣也俱是上好的丝绸。她那双毒辣的眼睛绝不会看错,这肯定是个顶富贵的公子!
  来她悦香楼里逍遥的人家,不乏那打肿脸充胖子的,将自家最好的衣物配饰全套在身上,可从那华服领里边露出来的衬衣、里衣边儿却是那粗棉布、旧缎子,一眼就被她瞧了个透!还浑不知地挥舞着大扳指向花娘胡乱许诺着要送她金步摇、玉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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