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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雪今存(古代架空)——酸奶和豆奶

时间:2018-06-16 13:23:25  作者:酸奶和豆奶
  她越说越大声,尊称也不带了,连口气都变作了质问。
  蒋相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一心只喜欢赵筠,所以之前并未告诉她实情,此时听见她回护赵筠胜于蒋家,仍是忍不住怒从中起。
  “你不要一心只念着儿女情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时刻哪里容得了妇人之仁!我蒋家自开国时期就跟着□□打天下,世代从军征战沙场。你爷爷六十五岁高龄还披挂上阵与蚩那厮杀,七十二岁猝于戈壁沙漠,一生戎马保家卫国,护的都是他赵家的江山!
  可他赵家是怎么对我们的?因着忌惮蒋家兵权卓著功高盖主,到我这一辈竟是勒令蒋氏嫡支不许从军!美其名曰赐以文官免上沙场,实际上就是收我蒋氏实权!蒋家半壁江山,如今只剩东南一隅你三叔那点可怜可笑的兵力。你父亲我做到宁远将军被一夕召回,满腔热血无处建树,这些年来何等憋屈!”
  蒋灵不想管那些朝堂上的是是非非,她只知道,要是太子哥哥没了,她也就不想活了!
  “灵儿!你干什么!!”蒋相和蒋侍郎同时发出惊呼。蒋灵拔下头上的金钗,那钗头尖细抵着她白皙的脖颈,稍一不慎就能在那细嫩的皮肤划下一道血痕。
  “我不管!太子哥哥不能死!你们要杀他就连我一道杀了吧!!”
  蒋丞相年过不惑才得了这么个女儿,又怜她出生不久就没了娘,对她是份外娇宠,一直如珠如宝地捧在手心供着。如今见了这架势,也是惊得后背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女儿的性格,任性之下什么都做得出,于是连忙哄骗道:
  “灵儿你别冲动,先把钗子放下。为父答应你,把赵筠送你宫里去,我不是一直盼着你生个小皇子么,又怎么会轻易杀他。”
  蒋灵听了这话,有些松动,执着金钗的手也放低了一些。她哥哥蒋侍郎眼神示意不远处的一个侍卫,那侍卫悄悄绕到蒋灵背后,趁其不备伸掌一劈,蒋灵软著身子倒了下去,被他哥哥抱进怀里。
  夏公公哆嗦着嘴唇来到赵筠面前,带着点结巴地说:
  “皇,皇上,入夜了。奴才斗胆有个计划,今晚不如让小夏子住您寝殿,委屈皇上先找个偏殿。要是,要是夜里有人来了,您就趁乱赶紧跑出去。”
  赵筠注视着小夏子,他明明怕得要死,话都说不称抖了,却还是梗着脖子想要保护自己。最后关头,至少他还是有小夏子这么个真心的侍从,有蔡忠这个忠诚的朋友。
  他站起身抱了抱小夏子,温柔地说:
  “嗯,你先去歇息吧,我再坐会。”
  夏公公抹了抹眼泪,不忘回头叮嘱:
  “那皇上也别待太久了,赶紧藏起来,时候不早了。”
  赵筠微笑着点点头,目送夏公公去了后殿。他又亲手多点了几盏宫灯,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衣袍和发冠,端端正正地复又在景正宫大殿的御座上坐定。
  他要等在这里,等那扇殿门开启,不论迎接他的是救驾的援军还是来取他首级的叛军,他都要带着帝王的尊严等在这里,就是血溅当场也绝不屈辱苟活!
  夜色越发深沉,殿外静谧无声,从时辰上推算,京畿守军要是赶来救驾此时应该已经到宫门了。然而悄然的夜色里没有一丝异响,赵筠心下已了然。
  年少时他荣享万千宠爱意气风发,曾以为没有攀不了的山峰,没有越不过的荒原。登基后也一直兢兢业业,勤政为民,从来不敢有一刻懈怠,自认是倾尽了全力,到头来却还是做不好这个皇帝,景朝百年的江山眼看着就要没落在自己手上。
  回首这十来年的帝王生涯,他快活恣意的时候竟然只有冀州那短短月余的时光。赵筠缓缓呼出一口气,闭上了眼。
  世事漫随流水,人生几度秋凉。如果有来生,愿不再托生于帝王家,只做赵筠,不做景帝。
  景正宫大殿紧闭的门扉被一把推开,隋毅穿着一身黑色武服执着一柄三尺长剑立于门外。他表情肃穆,眉头紧锁,带着一腔愠怒,似自地狱而出的修罗,裹挟着凉风从隐秘的夜色中走来。那剑锋寒光湛湛,猩红的液体从刃口滴落,在地板洒下一尾点点血色。
  赵筠从御座站起身,坚定地向他走去。
  能死在隋毅剑下,总好过是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卷一完结,下一章开始进入卷二少年期(*^__^*)
 
 
第25章 第 25 章
  三月的京城,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一阵夜雨又带回几分凉意。枝头的杏花沾着露水,一阵风过,漱漱飘散。随风而起的还有青色的衣玦,枝头下的那位公子骑着一匹骏马徐徐而行。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姿行随意,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洒脱。这公子行到城西隋相府遂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了迎出来的门房,大步踏了进去。
  “父亲”
  “是意儿回来啦。”
  堂屋里隋丞相转过身,慈爱地看着自己久未归家的孩子。被叫了小名的青年有些窘迫地害臊。
  “您还是叫我全名吧。”
  隋丞相笑了笑,继续说道:
  “房间早替你收拾好了,赶路累了就快去歇息吧。”
  他不问儿子这次回来打算留多长时间,什么时候又要启程。他知道自己这个孩子崇尚自由,不愿被束缚。自及冠之后便已离家,四处游历,阅尽山河。只偶尔归家一趟看看亲人。
  隋意一点不累,他一路游览着归京,从未赶时间,此刻只想同父亲多话话家常。他拉着父亲坐下讲了此行的见闻轶事,路上遇到的冤假错案。
  “咳咳咳....咳”
  “父亲,您得多注意身体,别太操劳了。”隋意担心地劝解着,自他小时候起他父亲就从早到晚忙于政事,下了府衙也要在书房写到夜深。当个丞相简直是非要为国为民呕出一口血来才罢休的架势。
  “为父没事,老毛病了。”
  “不是,您别这么鞠躬尽瘁地总想着力挽狂澜。说句大不敬的话,哪怕朝代更迭王权覆没那都是历史的演变,自古不可期不可挡,您这是何苦呢。”
  隋相笑了笑,看着儿子那双恣意不羁的双眼,轻叹着说:
  “这世上总会有你想坚守,想护着的信念,碧海青天从此才有了光华。”
  隋意看着父亲的侧脸不能理解,他向来信奉的是一人仗剑走天涯,一壶酒,一江月,不理朝堂不问政事的风流潇洒。此时并不知道父亲的这句话将一直伴随着他,在无数个难以成眠的夜里,放在心口来回摩挲,成为他一生的映照。
  三日后,琼林宴。
  天子为今春的新科进士赐宴庆贺,皇帝听闻隋相的公子难得归家,便让其携隋意一道。
  琼林宴还是老一套,入了殿试的举子皆称为天子门生,皇帝先是称赞了一通此届学子才华卓著,再展望一番入仕前景,仿佛那个个都将是朝廷栋梁。随即便是赏进士们恩赐酒,然后是行飞花令。
  最后压轴的是御宴簪花,前朝时期皇帝赐给前三甲宫花,状元郎、榜眼、探花谢恩之后都得将其戴在头上,以示帝王恩赏。只是这男子簪花着实怪异得很,到了景朝就修改了规制,得了宫花的三甲只需现场作诗词或策论一篇,以邀共赏。而大部分高中的新科三甲都会选择赋诗一首和着雅兴,劝饮美酒。
  轮到今年的状元郎时,却是手执宫花锋芒毕露地作了一篇针砭时弊的策论。他尖锐地指出了景朝的贫富差距,义正言辞地抨击了当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现象。提出朝廷应该均田地,打土豪,让民众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
  状元郎说得铿锵有力,激情澎湃,周遭的不少官员学子都觉着此届状元郎敢于犯颜直谏,纷纷点头颔首投去称赞的目光。
  隋意却觉着这套听着好听,实则不是这么个理儿。就像那劫富济贫,难道就因为劫的是富人就能改变抢盗的事实,济的是穷人就能把赃款也变得高尚起来吗?合理合法的收入哪怕是天子帝王也不能一句没收就给均分了。改革变法不能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实则行这暴力蛮横的事。
  他心里这样想着,却是不打算发表一个字,他和父亲不同,不愿掺和朝堂这淌浑水,只做壁上观。
  “状元大人此言差矣,为民生均分不是个好法子。这世间万物总有差异,治国不该是为着消灭贫富差距,而是为寒门学子提供一展抱负的机会,为苦力劳夫开辟可以发家致富的途径。至于读书努不努力能不能出人头地。干活卖不卖力会不会经营致富就得靠各人了。”
  循着声音望过去,说话的是坐在皇帝侧首的太子殿下。约摸着十六七的年龄,虽然声音还脆生生地带着少年气,身量却已经长开。五官与御座上的皇帝有七八分相似,不过眉眼却减了犀利威严多了三两分难以形容的清丽。好似那初春抖落着露水的花苞,又像那夏日山涧流淌的清泉,沁人心脾般的好看。水墨一样勾成的眼睫浓密修长,直直看过来带着少年独有的傲气。 
  隋意一怔,心道:“这位太子殿下有几分意思。”
  隋府花园内,春日里叽叽喳喳的百鸟也不及身后少年的聒噪。林语棠拉着隋意的袖子左一趟右一趟地央他讲那江湖上的奇闻异事。他们是表亲,两人的娘亲是亲姐妹,一个嫁了御史大夫林明伦,一个嫁了当朝丞相隋青臣。姐妹二人感情深厚,夫君又都同朝为官,两家自然往来密切。隋意母亲去世后颇受了姨娘的照料,因此他们两兄弟从小就格外亲。
  他这个表弟自小调皮顽劣是府上的小霸王,一干嬷嬷丫鬟都伺候得叫苦不迭,可他唯独就服隋意的管,从小跟个尾巴似得天天巴巴跟着。隋意五年前要去游学,林语棠当时才十一也哭着闹着非跟他一块去,最后还是他爹狠下心来打了十来棍这才作罢。
  好不容易等到表哥回来了,林语棠那黏人的劲儿又上来了。
  “表哥,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打算让姨夫举荐去哪个部挂职?”
  隋意随手抚了抚垂下的柳条尖儿,回头跟他讲:
  “我过了中秋就走,早跟你说过了我不想入朝为官。”
  “别啊,你好不容易才回来,怎么又要走。我再过两年也该入仕了,没人陪多可怜啊。”
  “为官从政又不是骑马赶集,还要我带着你?”
  林语棠嘿嘿笑了两声,又想起一事。
  “表哥表哥,你前几天是不是去琼林宴了?可见着我们太子殿下啦?”
  林语棠在隋意离家后不久因着年龄相仿,身家背景合适被选作了太子伴读,这些年和太子殿下赵筠已是十分相熟。
  “见着了,怎么?”
  “你觉着太子殿下如何?”
  隋意脑中浮现出那天琼林宴上惊鸿一瞥的少年身影,明明眉目若柔水含情,却偏偏有着寒梅傲霜雪的神姿。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作者有话要说:  交代一下攻受年龄,本卷初遇时赵筠16,隋毅18,待他们第二年分别时,赵筠17,隋意19. 开篇第一章收到信时正好是十年之后,赵筠27,隋毅29.等到隋将军班师回朝,故事主线发展他们一个是28,一个是30.
 
 
第26章 第 26 章
  “什么红?”林语棠歪着脑袋问。
  “我说太子殿下龙姿凤章,可不要被你这个顽猴给带坏了。”
  只见林语棠那张脸上刹时涌上了震惊和不忿,龇牙咧嘴地嚷道:
  “什么呀!我还能带坏殿下?一直都是太子殿下在吭我!”
  “哦?”
  隋意颇玩味地等着他讲下去,林语棠拉着他在花园的凉亭里坐下,桩桩件件开始细数当今太子殿下是如何欺负他的。
  从五年前带他爬树害他摔断了腿,讲到三年前乘他课间睡着在他脸上画乌龟,再说到如今太子殿下喜欢上玩集句,累他被太傅考教功课时背串了诗。
  这所谓集句就是从古今文人的诗词赋文里选取声律和谐,对仗工整的两句组成一联。就像李贺的“天若有情天亦老”,以“月如无恨月长圆”对之,浑然天成又别有一番新意。玩集句讲求博闻强记,方能融会贯通。林语棠这个念书三分满的傻小子被带偏那是意料中事。
  林语棠挠挠头,回忆着继续说:
  “有什么红酥手,黄藤酒,两个黄鹂鸣翠柳。长亭外,古道边,一行白鹭上青天。还有还有良辰美景奈何天,江枫渔火对愁眠。接天莲叶无穷碧,只羡鸳鸯不羡仙!你说说,就这我还怎么记得住原诗是什么样子!”
  隋意抿着笑,只轻声问:
  “这些都是太子殿下作的集对?”
  林语棠皱着眉,苦着脸抱怨说:
  “是啊,太傅念了句‘劝君更尽一杯酒’,我这自然地就接了下句‘与尔同消万古愁’。”
  隋意已经低低闷声笑了,他表弟拉他袖子:
  “哥,这还不是最惨的,那天考教描写春愁的诗句,太傅吟出一句‘无可奈何花落去’,我脱口而出‘一枝红杏出墙来’。太傅大人气得脸都绿了!罚我站了一上午,回头还告了我爹,害我被家法伺候了三棍子。我说这都是太子殿下作的对子,结果爹让我赶紧闭嘴又加了两棍,表哥你说我冤不冤!”
  隋意已经哈哈笑起来,没想到这个太子殿下还挺古灵精怪的,作的集句也不仅是平仄相对,而是颇有意趣。这时,林语棠又嘟嘟囔囔地说:
  “不过太子殿下对我还是很好的,我被爹关在家里,他还偷跑出宫带着太医院的秘方药膏来瞧我。”
  自己这个表弟就是这样,平日里对外人都是一副嚣张跋扈的纨绔样子,对着自个儿认可的朋友兄长又是一副掏心掏肺的温良傻样。
  林语棠似想起了什么,坐直了身子说:
  “后天我们几个约了太子殿下去城郊骑马,表哥你也一起去吧!”
  隋意眺望着灰墙外湛蓝的天边,心中对再次见到这位太子殿下有了期待。
  料峭春意争枝头,临街小贩忙奔走。隋意换上了一身便于骑马的行装,而表弟林语棠还是那长襟折扇的风流公子装扮。京城的午后街道热闹喧嚣,两位仪表不凡的公子等在城门颇有些惹眼,不少行人纷纷回头驻足。
  隋意的眼神一直望向那自皇宫而来的官道上,他已经隐隐约约瞧见了黑色骏马上的那一抹月白。待走进,方见马上的少年束着金冠戴一条绣金线的白抹额,身着月牙白窄袖骑装。玉雕般的脸庞上眉目如画,他脊梁笔挺,下巴微昂,像一截雨后青葱的新竹,又似一股山间初融的冰雪,亦刚亦柔摄人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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