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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岩比任何时候都缓慢地转身，看向来人。
祁一注视着他，抬了抬手，笑着说道：“我想，我可能有点等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 歌曲为《Handclap》by：Fitz & the Tantrums
“万千情谊只一岩，一眼便是千万年！”借鉴于网络语言“万千容颜，只此一眼，一眼万年”（搜半天没搜到原处，有知道的小伙伴可以补充哦）
第54章 走下去
静寂的走廊，灯未全开，昏暗占了一半，现场报着分数的声音在这里响的一清二楚，可此时对立站着的两人，不想去听。
面前的人看不清容貌，萧云岩却比往常更能直视他，无比认真地听他说：“我可是逃出来的。”
萧云岩失笑，心道好像谁不是逃出来一样。
“但你比我更早出现在场外，”祁一悄然向他走近了一步，“我如果没有猜错的，你是已经……”
“祁一，”萧云岩低着头，看着他往前踏地脚步停顿了，“我只是出来透个气，毕竟到我还早，要更关心的话，决赛是……”
“欸——”祁一难得打断了他的话，他升高了些调，道，“决赛和我们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有什么关系？能暂时不提它吗？我其实也是有点纳闷啊，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好像特看重这比赛，欸说真的，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参加它就是为了出名啊？”
萧云岩静了会儿，道：“其中一种？”
“啊，”祁一无奈地摊手笑了笑，“你觉得现在红比三年前红更好吗？”
萧云岩想起来了，柿子和他说过，三年前一直到现在，想签祁一的公司一直有，质量良莠不齐，但真要被捧的话，祁一确实不用等到现在……
“是为了走下去。”祁一向他一步步走去，“走得好，就红了，红了就发财，就会有人说为梦想奋斗的最后都是为了钱，走得不好，就烂了，就会埋在地下，甚至每天都要为柴米油盐犯愁，有人就会说看啊，这就是现实与梦想的距离，何必不自量力。”
萧云岩抬头看他，不知为何，他有点难受。
“来，你说说，”祁一低头看着他，笑得那么温柔，“到底走还是不走。”
萧云岩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时带着点点哽咽：“走……”
祁一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对了，因为我们都舍不得。”
萧云岩低下了头，从眼眶顺下来的泪水啪嗒打在他的鞋上。他之前所想的自己是为什么来这里的答案，他还是想错了，他高估了自己。
张謇说他是真的热爱，他觉得自己不配。因为所有能表现出来的热爱都不是真正的热爱，他做不到祁一那样，无声无息地走在要走的路上，在所有人发光的时候，祁一默默将热爱的音符融入自己的生活，考虑了所有可能发生的障碍，目睹了强大无比的阻拦，依然前进，他才是真正的热爱。
“为什么……”萧云岩闭了闭眼，道，“为什么要选择我……”在与所有人抗争，在说出“除了我你还能找到谁，更适合跳祁一的歌”时，他内心是对自己的不自信，他深度自卑，无限敏感，在众人面前坚强，关上门只是一滩软肉。
“因为我看到了你，”祁一伸手去抱他，“舞台上真实的你，比任何人都适合我，我也一样。”
萧云岩终于知道祁一的歌声为什么能给他归属感，让他追随，因为祁一就是方向，是即将淹没在死海时，亮进他眼里的灯塔。
“你……”萧云岩被他抱着，额头靠在祁一的胸膛上，两手紧紧抓在他的衣袖上，用几近乞求的声音，道，“你能不能不要喜欢他了，全部喜欢我好不好，我会更努力，让自己更适合你，你把喜欢全部给我好不好……”
带着呜咽的声音一击便打软了祁一的心，看着那毛茸的脑袋靠在他怀里，他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误会了什么，除了你，我怎么不知道我还喜欢谁？”
萧云岩一愣，惊讶抬头：“你和，姚鸣……学长。”
祁一怔了几秒，突然大笑，乐得前仰后合，还不停地拍萧云岩肩膀：“别人都说我和他水火不容，你倒好，居然觉得我们俩相亲相爱。”说完继续开乐。
一开始温馨熏染的气氛全然打散，萧云岩一脸冷漠地看着他，说：“是你同学爆给我室友的料……加上后来你夸他是比你还厉害的贝司手，还夸他帅，之前吃饭的时候，你看他的眼神，都是那样的……”
祁一听他说着，停下了笑声，问道：“哪样的？”他贴近了萧云岩，双眼装满温情地注视他，道：“这样吗？”
“……”萧云岩撇开眼睛，轻推开了他，“其实最大的原因……你给他做了歌。”还那么好听。
“哈？”祁一静止了两秒，道，“什么时候？哪首歌？”
这语气让萧云岩有些弱了声音：“一鸣……惊人。”
话落后，对方又是一通大笑，乐到扶墙：“写歌给他？那是写给我自己的！”
“……”萧云岩彻底无言了，他涨红了脸，一句话也不想讲。
丢脸丢大发了。
那边台上已经念到第七位的分了，萧云岩立马有了借口，道：“导演要我赶紧回去，我先走了……”你自己在这笑吧！
终于反应过来笑过头的祁一连忙拉住他：“欸，别啊，没事，这就咱们俩知道，别生气。”
“没生气……”萧云岩心道，你不喜欢他，我高兴还来不及，丢脸而已，静静就行。
“那别去了，”祁一对他弯下眼睛，“咱们回去。”
“开什么玩笑，”萧云岩说，“我得去看结果。”毕竟立了那么大一个flag。
“结果重要还是我重要。”
萧云岩心里念着，开始了开始了，得寸进尺。他没多少犹豫，便道：“结果。”
祁一抬眉，将他拉着靠近自己，自信道：“干嘛口是心非。”
“……”
“你要去我当然不拦，”祁一笑，“反正晚上总要一个床上见。”
萧云岩皱眉：“……”又来了又来了，不要x脸
祁一笑着朝他凑过去：“知道你想什么，都写脸上了。”
“……”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萧云岩拿出来一看，小黑问他去哪儿了，还不回来，导演要骂人了。
“我真得回了，”萧云岩轻推开他，“晚上再说吧。”
说完就要转身走，肩膀却被一双大手扭了回去，萧云岩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唇上就挨上了两片清凉的软物，带着滚烫的呼吸，定了他的魂。
祁一在亲他。
只是那么单纯的一吻，连口也没有张，舌头也未交织，却让两人心跳骤快，所有的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唯四片唇瓣专心地吮吸着，气息黏浊交融。
“等不了晚上。”
……
看见萧云岩终于回了现场，小黑急得不行的心终于落地，赶忙跑过去：“你去哪儿了？已经念完第四位了你知道吗？”
萧云岩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小黑看着他，突然问道：“你嘴怎么那么红？擦口红了？”
“啊？”萧云岩愣了愣，眼神尴尬地转开，“啊，嗯。”
“你可真行……”小黑十分怀疑地又看了眼他的嘴。
萧云岩及时转移话题：“那个，权泽多少分？”
小黑成功被他带走，笑道：“4.364，郁峥这次翻盘了，4.677。”
萧云岩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
主持人开始宣布第三位小黑的分数，期间导演走到萧云岩身边说了他擅自离场太久，他心虚，便道了歉。
“小黑恭喜你，4.434分！”
听完小黑脸立马就黑了，但镜头下他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笑笑，等镜头移走，他就悄悄对萧云岩道：“居然那么低……有点方啊。”
萧云岩蹙眉：“没事的。”
接着主持人公布了张謇的分数——4.889.
张謇表示很满意。
“好了马上就是云岩啊，”主持人坏笑，点了小黑的名，“小黑来猜猜？”
小黑这回儿也懒得凑气氛了，他自己还顾不及呢：“五分！”
身后不少人笑了。
主持人表示很无奈：“看来小黑已经完全甘拜下风了，虽然没有五分，但也是很不错的成绩，萧云岩，4.869分！你和张謇之间的分数差距非常小！”
“谢谢。”萧云岩笑了笑。他都能想到有人马上会给他封号万年老二……
全舞赛暂时的排名出来了。
第一名，张謇，4.889分。
第二名，萧云岩，4.869分。
第三名，郁峥，4.677分。
第四名，小黑，4.434分。
第五名，权泽，4.364分。
……
“现在我们把全歌赛那边的排名引过来。”主持人说道。
几乎是同一时间，名单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第一名，祁一，4.929分。
第二名，兆楚晟，4.737分。
第三名，陈偌炜，4.667分。
第四名，史奕，4.576分。
第五名，赵滨阳，4.535分。
……
“一哥依旧啊……”主持人感叹了一声，“但是以下的排名可以说变动非常大了……来，工作人员计算一下最后平均分吧。”
在位的十二个人，后七名已经完全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待在这了，最后的排名一出来，也就是最有资格进决赛的人的名单，场内叽叽喳喳的声音就没停过。
“滴滴。”
屏幕闪了闪，一条表格显了出来。
第一名，祁一&萧云岩，4.899分。
第二名，张謇&兆楚晟，4.813分。
第三名，赵滨阳&郁峥，4.606分。
第四名，陈偌炜&小黑，4.550分。
第五名，史奕&权泽，4.470分。
……
全场哗然，有失落绝望、黯然神伤的，也有兴高采烈、幸灾乐祸的。
“停停停，”主持人努力开始控场，“还没有结束同学们，别忘了，我手中还有两位嘉宾给选手的额外加分！”
喧嚣的声音戛然而止，十二张脸看向了舞台。
“两位嘉宾已经离开，他们的决定在我手中，”主持人慢慢打开手中的卡片，“这一次的答案绝对会令所有人惊讶。”
萧云岩皱眉，转头和小黑对视了一眼。
“特别默契啊，”主持人说，“两位嘉宾将票给了同一组。”
萧云岩心里泛起强烈的不安。
“恭喜你！”主持人将手指向观众席的中央，“权泽同学！你翻盘了！”
与此同时，屏幕上刷新了名单。
第一名，祁一&萧云岩，4.899分。
第二名，张謇&兆楚晟，4.813分。
第三名，史奕&权泽，4.625分。
第四名，赵滨阳&郁峥，4.606分。
第五名，陈偌炜&小黑，4.550分。
……
“卧……槽。”小黑翻了个向天大白眼。
因为有摄影师一直跟着他们的原因，萧云岩不能做出太过分的举动，但是个人就能看出他在愤怒。
小黑蹲在他前方，没有回头看他，头顶的大灯从上而下地照，映出小黑一团小小的影子，一动不动地淌在那，像窝在光明里的黑暗。
萧云岩听见他笑了一声：“兄弟，你得替我走下去了。”
第55章 送别
小黑在第二天早上离开的全赛现场，工字建筑大门外围了一圈人，是来送他和陈偌炜走的粉丝们。
显然节目组和主办方中没有任何人对他们说了会有粉丝过来，以至于五个人出来的时候，外头和里头的人都差点疯了。
五个人，除去小黑和陈偌炜，剩下的三个——郁峥、萧云岩和穿着拖鞋就出来的祁一。都有点愣。
昨天晚上这五个人凑在萧云岩和祁一的房里，聊到天光，一宿没睡，当然不包括心思不在此的祁一，祁一睡得很早，对他们四个人聊的什么内容完全不感兴趣，偶尔提醒“外人”得各回各家，还被小黑和萧云岩瞪了回去。
昨晚也是萧云岩第一次实质性地和陈偌炜对话，之前都只是点头打招呼的交情，经历昨晚，他才发现，陈偌炜是真的怪。
首先他崇拜祁一，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脱离他们的对话，去找祁一“学习”，当然祁一根本不搭理他，这也就算了，再者他居然在他们唠嗑的时候一直在写歌！还是主朋克、金属的风格，萧云岩问他对今晚有什么看法，他只道：“今晚的失败只能让我迸发更多的灵感，这种机会用另一种角度来看，是可遇不可求的。”
小黑让他滚。他便很听话地凑到祁一那边开始骚扰对方。
最后只有三个人在总结今晚的失败原因和继续用意志力延长这个夜晚。
萧云岩和郁峥知道小黑不需要也不想要谁去送他，他们也没有说是要送他，只是在他走的时候，跟在了旁边，时不时和他说几句话，就和平时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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