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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镣——声画不对位

时间:2018-09-09 10:49:21  作者:声画不对位
“他确实自由了。”索坦松道,“但他希望这份自由里有你。”
 
挂断电话后,桑多犹豫过。
 
然而最后他打开电视,重新把思绪投入了随便一场球赛。他的手边还有没喝完的酒和堆得到处都是的空瓶子,他大概已经没有年轻人应该具备的激情和动力了。
 
 
 
(105)
 
所以这一场见面,彻彻底底地拖了四年。
 
索坦松到底是桑多的朋友,桑多不愿意,索坦松便不敢把消息对比奇说。
 
他只告诉比奇,桑多很忙,但他很好,他的伤都不是大伤,等他准备好了,他就会来见你。
 
这个消息在索坦松的嘴里徘徊了一整年,到最后比奇等不住了,他说桑多不愿意来,那我可以过去。我不会耽误长官的,我就看他一眼,好不好?
 
索坦松把消息转达给桑多,但桑多还是拒绝,所以他又只好向比奇搪塞,他说桑多始终和军队脱不了关系,你也不要为难他。你在这里好好生活就是,何况桑多未必还想着你,你这样等着还不如找个新人。
 
比奇急了,他说找什么新人,我找什么新人!我那么多年来就等着他一个啊,我要是能走出去就已经走了。我求求你了,长官,我真的好想见他。他是不是已经结婚了?是不是有了新的伴侣了?那都没有关系,真的,都没有关系,我只要看他一眼就好。
 
比奇说着说着眼泪又出来了,现在似乎只有桑多才能让他哭泣。
 
他用力地搓着眼睛,在索坦松的沉默下一次又一次地回到自己越来越大的房子里,却一次又一次因说服不了自己而折返回来求索坦松。
 
他当然知道找个新人容易,他身边也慢慢有一些追求的人。可他就是接受不了啊,每一次他们抓住自己的手,或者抱住他的身体,他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桑多。
 
即便要和他彻底断开关系,他也想听桑多自己说。
 
他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多年之前还躺在桑多身边时,他就从来没有介意过桑多是否有其他人。现在他也不介意,如果桑多介意,那他绝对不会越轨。
 
甚至,不让桑多知道他在附近都可以。
 
索坦松多番打电话给桑多,后来桑多都不怎么接了。
 
索坦松说你他妈别让我那么难做行不行,我要是能签证回去,我绝对把你揍一顿。他妈的,每次看比奇这个样子,我都快守不住了,你见他一下又怎么样了,你还怕他死抱着你的大腿不成?
 
桑多说是,我就怕。
 
索坦松拍着胸`脯保证,他不会抱着你大腿的,他真的只是想见你一面。如果他做出什么你不喜欢的举动,我往后也绝对不会再劝你。
 
其实桑多怕的不是比奇的举动,而是怕自己控制不住。
 
他曾经对比奇做过的一切都成为他心中欲`望的标签,那些画面缠绕在他的梦境中,在他闲下来的这一段日子里,让他寝食难安。
 
他不想再插足比奇的生活了,可他真的很担心——那时候让比奇脱光了跪下的冲动,会随着比奇的感激之情再一次涌上自己的心头。
 
他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犯错。
 
他一拖再拖,而到后来,当格里菲斯也开始打电话劝他时,桑多总算点头答应。
 
为了这一趟会面,比奇等了四年了。桑多则在买了机票之前就焦虑不已,直到降落在凌西之际,他也没有告诉索坦松自己到来的消息。
 
是的,哪怕他已经踩在凌西的土地上,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该不该面对比奇。
 
所以他在机场附近住了好几天,才打响了索坦松的电话。
 
他对索坦松道——“你先来见我吧,别告诉其他人,我和你先好好叙叙旧,完事之后,我再考虑比奇的问题。”
 
索坦松立即答应,“你什么时候过来?”
 
桑多没回答。
 
而索坦松马上反应了过来,他骂了几句粗话,“你不会已经在凌西了吧?”
 
桑多沉默片刻,叹了一口气。
 
 
 
(106)
 
索坦松只出卖过桑多一次,就是这一次。
 
他没有独自前去,而是带上了比奇。
 
他再也绷不住了,对比奇说出了真相。他说你自己想清楚,反正桑多现在已经在凌西了,想说什么想做什么,考虑妥当了,我就带你去见他。
 
所以比奇是有准备的,而桑多却没有准备。
 
当他毫无防备地把房号给了索坦松,开门却见到比奇和索坦松一起时,桑多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才刚刚洗了个澡,连个正经的衣服都没穿,就披着一身浴袍。胡子也没有刮干净,满脸的胡茬,头发还滴着水珠。
 
反观比奇,则是一身素净的恤衫,还有一件崭新的牛仔服。
 
他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身上还散发着沐浴露的香味。他的皮肤比之前黑了一些,身材却胖了一点。他的面颊还有青青的胡茬印子,须后水的香味混在沐浴露里。
 
他显示出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初见的成熟,和那让桑多更加不敢靠近的英俊。
 
桑多知道比奇会变得更好,只是他看起来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桑多说不出话,索坦松朝他打招呼时,桑多的目光甚至没有办法从比奇的脸上移开。还是他所熟悉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那张脸上甚至身体的每一处都被他无数次地亲吻和抚摸过。
 
这就是桑多的比奇,可他又已经不是那个比奇。
 
直到比奇轻声叫了一句“长官”并朝桑多伸出手,桑多才回过神来。
 
比奇也在克制着内心的情绪,他无法形容看到桑多两鬓白发的那一刻到底是什么心情。他很心痛,但更多的是决堤的思念汹涌而出。
 
如果不是索坦松在场,他可能会毫无形象地哭出来。
 
他承诺过自己不会做什么激动的行为,可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和记忆中的重叠在一起——比奇用力地盯着房间的物件,以免眼眶装不住泪水。
 
桑多让他们两个进来,随便坐一会等他换衣服。可进到洗手间后他却用冷水洗了好几把脸也没法冷静下来,扶在池子边缘的双手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让他失去理智。
 
他真是恨透了索坦松。即便索坦松要带比奇来,能不能也先跟他打个招呼。桑多现在可不是当初穿着军大衣站在台上的高级特管员了,而显然自己刚刚的形象要比他预期的还糟糕得多。
 
他不敢在卫生间磨蹭太久,生怕索坦松转个背又溜掉,剩下他和比奇大眼瞪小眼。于是他慌乱地冲过脸后,赶紧套了一件衣服又钻出来。
 
他给两个人倒酒,给他们发烟,让他们找地方坐,别客气,都坐。
 
认识那么久了,可出口的却只有客套。仿佛三人只是久未谋面的好友,气氛比战友之间还要尴尬。
 
桑多小心翼翼地开启着话题,问他们最近怎么样,这些年怎么样。
 
索坦松本想留给比奇答,但现在比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于是只有他滔滔不绝地说。他把在电话里和桑多说过的现状又重复一遍,等着比奇做好准备。
 
可惜比奇总也准备不好,他时不时地嗯两声,笑一笑,然后喝着壶里的酒,再望着桑多或其他的桌椅出神。
 
说到最后,三个人冷场了。
 
索坦松想找理由先走,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两者,谁知桑多比他更先一步站起来,说那就一起吃餐饭吧,反正我都来了,请我吃餐饭总行。
 
原谅桑多的愚钝,他实在处理不好这样的感情。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打了大半辈子的光棍。
 
 
 
(107)
 
这一顿饭吃得十足艰难。
 
索坦松为了避免尴尬,试图把奈特、科里亚和格里菲斯都叫来,但后来想想还是作罢。现在三个人都没法让这两人进入常规程序,那叫了更多的人来,恐怕他们会彻底沉默。
 
比奇的状态反而因换了环境而好一些,在餐桌上他也开始主动问桑多问题。
 
他说,长官有没有受伤,那战争打了多久?
 
桑多说真正交火的时间不到一年,但前期筹备和战后重建耗时不可估量。战争是在大家都没准备好的时候掀起,牺牲了不少士兵,现在莱兴有一批家眷要安置,边界的城市也要重新建设。
 
比奇又问,那长官现在是在什么职位?
 
桑多说我没什么职位,光荣退役吧。如果往后没什么需要到我的地方,我也能得到一套安置房。我去看过那里的环境,还是不错的,前有庭后有院,算是一栋小别墅,适合我这个老家伙。
 
“以后没事了我还能种种花养养鱼,等你们的黑名单解除了,回莱兴的话也能有落脚的地方。”
 
比奇再问,那也就是彻底离开那个环境了?莱兴还有其他难民营吗?
 
桑多说据我所知是没有,但如果之后莱兴加入兽象联盟,那情况就不一定了,听说是有这个准备。不过那已经不是我这个老家伙能操心的,再怎么快也得五年之后了。
 
说到公事上的问题,桑多就能把话接下去。可一旦话题过到了私人生活上,桑多就有些答不上来了。
 
所以当比奇问道“长官,那你现在是一个人吗”之际,桑多哑然。
 
桑多当然知道比奇问的是什么,他举起酒杯的手停了一瞬。
 
只不过他选择听不懂,回答——“不是,现在还在公寓里,首都那里有一处暂时放我们这些人的地方,虽然环境比较拥挤,但没事还能串串门。”
 
索坦松赶紧借口去卫生间,他再待下去怕不是要选择自杀了。
 
比奇很难过,他并不知道桑多是有意不回答还是在规避。他也举起酒杯咕咚咕咚灌下几口,稍微壮了胆,才把话题接上,“我想知道长官是不是一个人,我是指……一个人住你的那套公寓。”
 
桑多咬紧了牙关。
 
他不喜欢说谎,一点都不喜欢。那么多年来他就是因为有话直说让他吃了那么多亏,可他到老也不懂得改变。
 
但这一次,他选择说谎。
 
他说,不是,有别人。
 
比奇的心脏被拧了一下,但话已经问到这份上,他就不打算刹车了——“是和长官什么关系?”
 
比奇不依不饶,而桑多也只能将话说绝了。
 
“比奇,我们分开四年了,”桑多放下了酒杯,酝酿片刻,错开目光盯着空出来的餐盘,尽量放慢语调,好让比奇听清楚每一个字——“当初我为了救你,对你做了一些很过分的事。特殊时期,不得不采取特殊的手段。我知道这对你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比奇不知道该说什么,心脏越拧越紧。
 
怎么就轮到他原谅桑多了呢,是桑多救了他才是。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桑多的所作所为,若是没有桑多,不管是他还是奈特,都不会有现在。
 
“但是四年不是一个短暂的时光,你看你现在也过得很好,我也一样,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对我来说……对我来说,”桑多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把后半句说完,“我已经不想再和——”
 
是的,桑多还是没能说完。
 
因为当他转过头来看着比奇,想让这句话更有力量时,可他看到了比奇涨红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柔软和痛苦根本没法让桑多吐出后半句。
 
桑多沉默了。
 
他举起瓶子一口接着一口地灌,比奇也一样。
 
 
(108)
 
这天晚上,三个人都喝多了。
 
等到索坦松好不容易从卫生间回来后,话题再没有回到之前的悬崖边上。比奇看似放弃了,毕竟桑多都能这样讲,他也害怕执拗下去是某种程度的绑架。
 
可他不甘心,那不甘心的感觉在他胸腔里翻腾,只有用酒精才能稍稍压制下去。
 
桑多为他们拦了一辆车,索坦松让比奇留下,叫他们再好好聊聊,自己先走。
 
但桑多不答应,比奇则没有表态。
 
当桑多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他不想洗澡也不想换衣服。而是就着床铺躺下,打算就这么睡过去。
 
他确实不该见到比奇的,此刻即便喝醉了,他的脑子里出现的也全是比奇的模样。比奇的脸,比奇的身体,比奇的衣服,比奇的表情。
 
比奇的痛苦。
 
他给比奇造成了痛苦,那便是自己曾经的恩惠和如今的绝情所显示的威力。
 
但他相信一切都会过去。他不会再过凌西来了,除非他能够彻底地将比奇逐出自己的生活。比奇需要的日子也不应该有他,不应该有这一段象征着镣铐岁月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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