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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萧瑟(古代架空)——匿名君

时间:2018-09-11 07:43:23  作者:匿名君
  王忠嗣持重安边之策,如今成了至尊臧否他的由头。“漆弓百五,藏之何用?”至尊这行批复个中含义,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即便是这样严厉的责备,王忠嗣还要坚持己见,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至尊的不快人人看在眼里,便有心思活络的人动起来了。
  大将董延光原是皇甫惟明麾下将领,自王忠嗣领了河西陇右两镇后,虽力求公平,保持平稳过渡,但皇甫惟明去职,他的部下难免会受到影响,董延光便是其中一个,从深受节帅信任,处处尊敬的大将变成可有可无的边缘人物,地位一落千丈,他胸中自有无数不平意,只是不敢言说。
  至尊与王忠嗣对于石堡城的意见不合,让董延光看到了机会。他主动上书至尊,请求带兵攻打石堡城。
  至尊大喜,遂命王忠嗣拨四万兵马给董延光,并配合董延光的作战计划,做好万全准备。
  这道命令,王忠嗣已经无法再拒绝。至尊的意思很明显,你不出战,自有别人出战,用不着你摆死人面孔给我,重赏之下,何愁没有将士用命?你只要乖乖配合就好,反正你节帅的名份摆在这里,董延光胜了,最大的功劳还是你的。所以,你得听话。
  这道命令不仅让董延光看到了东山再起的曙光,同样给了其他将士极大的激励。
  进攻石堡城!
  至尊是如此看重边事,打下石堡城,就是不世奇功,封妻荫子或许便在此时。李信动心了,萧易更是动心了。
  他从军的初衷本就非常明确,积攒军功,步步爬升,直到拥有可与李林甫一较短长的实力。如今机会摆在眼前,叫他如何不心动?
  可是大家都万万没想到,节帅明面上接了这道配合董延光的命令,却只是虚以委蛇,消极应对,眼看一个月过去,粮饷军备连半成都没有准备好。说好听了,是敷衍,说不好听了,便是掣肘。
  李信心中有多盼着石堡城一战,便有多不满节帅对此战的不配合,哪怕你自己不想打,我们去打也是一样的啊!他明里暗里劝了王忠嗣多少次,却均被王忠嗣斥退。
  而军中,像李信这样想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一时军心浮动,连远在灵武的朔方节度副使李光弼也闻讯赶来了。
  虽然哥舒翰一直跟随王忠嗣,看起来远比李光弼更得王忠嗣的信任,但很少有人知道,王忠嗣曾对哥舒翰明确说过:“他日得我兵者,光弼也。”除了王忠嗣,几乎谁也不服的哥舒翰,却对这句话没有半点反驳之意,哪怕李光弼刚过而立之年,比他还小上十几岁。
  李光弼深沉刚毅,素有谋略,治军严谨,作风凌厉,小小年纪便有大将之风,不仅忠心,且虑事周全,行事稳健,是个王忠嗣可以放心将后背交出去的人。他此番前来,王忠嗣实在有点意外。
  李光弼是那种,即便不同意你的意见,但只要是他信服之人的命令,便会想尽一切法子将这道命令完美执行的人。他竟会来尝试说服王忠嗣改变主意?
  李光弼也是胡人,是投唐的契丹族长之子。但比起哥舒翰高鼻深目的长相,他的面孔明显柔和许多,看起来更像汉人。他久历军阵,身上自然而然带着一种宝剑藏于匣中的气质。平日里静若处子,偶露峥嵘,便杀气四溢。
  王忠嗣静静的低头坐在案前写着甚么,似乎没有留意到李光弼一步步走入帅帐,但手中原本如飞的笔锋却停了下来。
  李光弼走近帅案,解下佩刀放在一边,单膝跪地,抱拳道:“节帅。”
  王忠嗣抬起头,温言道:“你来了,起来罢。”
  李光弼依言起身,认真打量了一下王忠嗣,见节帅神色如常,依旧是八风不动的模样,心中微叹,道:“是。”
  “你也是来劝我与董延光一起出兵的么?”
  “是。”
  “说说你的理由。”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大利当前,趋之若鹜,节帅,你是拦不住的。即便此番拦住了董延光,只要帝心瞩意石堡城,便会有数不清的李延光、赵延光、陈延光出来。试问节帅,你能拦到几时?”
  王忠嗣微微一笑:“等未来那些李延光、赵延光、陈延光出现的时候,我军当已准备充分,不惧这一战了。”
  李光弼摇头道:“我知节帅爱兵如子,舍不得儿郎们用命去填石堡城下的天堑,但此战已成定局,无论如何都要打一场,节帅如此这般,董延光无功而返,岂不是会将全部失利的罪责都推到节帅身上?一句延误军机就足够节帅万劫不复,节帅可有想过?”
  王忠嗣用笔轻轻敲着手下的纸,淡淡道:“我不会用儿郎们的命去换军功,也不会坐视董延光拿他们的命去换军功。明知有更好的法子,何必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能拦一次,拦一次,能拦两次,便拦两次,哪怕终于拦不住,现下总要尽力拦一拦。”
  李光弼低低回道:“拼得一死,您能拦几次?”
  王忠嗣微微一怔,旋即笑道:“你多虑了。大不了不做这个官儿,回家做田舍翁,大半辈子都在边关,我也想好好歇歇了,家中两个儿子,只怕都不记得我这个阿爷长甚么模样。”
  李光弼定定地望着王忠嗣,一字一顿道:“倘若,是最糟糕的结果呢?节帅又当如何?”
  王忠嗣缓缓放下手中的笔,回望李光弼,目光澄澈:“假如明主见责问刑,某一身,换数万人,某,心甘情愿。”
  李光弼望着王忠嗣,良久良久,忽然双膝跪地,行大礼拜了下去:“节帅有古仁人之风,光弼不能及。光弼敢请节帅见谅,若当真有那么一天,请允许我以己身,换节帅平安。”
  王忠嗣眼中微光闪动:“你这又是何苦来,我与你身份不同,同样的罪责,在我这里或许只是夺职,换了你便是死罪,我怎么会让你去做这种事?”
  李光弼伏在地上,声音低沉:“节帅身系百万之众,如光弼一身可换节帅无恙,光弼,心甘情愿。”
作者有话要说:  前阵子跑出去浪,晒的黢黑回来惊觉很久没更新了,良心发现,赶紧写了几千字,幸好玩的时候也记得构思这篇故事,不然临时抱佛脚,指定写不出来。
(王忠嗣有一把一百五十斤的漆弓,换算下来大概2石多不到3石,当时军中将士只要求开1石弓,将近3石是很硬的弓了。但王忠嗣很少用这把弓,总是藏在袋子里,以示无所用,表明他治边的基本思想在“安”而不在“战”)
(李光弼是我另外一个萌点,平定安史之乱时,他领导的大大小小的战斗都很好看,奇谋叠出,看得我热血贲张。可是这人的战阵我不敢写,也写不出,默默的萌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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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小仙女看到这里,知道的请帮我解惑。一篇老文《梅上雪》因设定问题被全文锁了,近日收到站短,说其中某个单章又违规,我试着修改了两次,锁定依旧,这样就很无奈了。想不出法子解决就想偷懒,不知道这种全文锁定而单章违规的,我不改这个单章成不成?反正全文都锁了,大家也看不见。
 
  ☆、备战
 
  第五章
  石堡城一战的战前准备,由于王忠嗣的极端不配合,变得异常缓慢。将士们从开始的群情激昂已经渐渐变得不那样激动,每日里跑到帅帐请求参战的人渐渐也少了,王忠嗣抓紧时间,已开始在积石山附近布局,李光弼素性严谨,堪当大任,既然来了凉州,王忠嗣索性将他留下来,派去积石山主持大局。
  无论王忠嗣怎么拖,这场仗在入冬之前都要打了,万一天冷落雪便要拖到明年开春,至尊绝不会有那么好的耐性。
  不似董延光的盲目乐观,王忠嗣深知这是一场必输的仗,既然会输,就要做好输了之后的应对,在积石山的防线就是最好的保障。败兵退到这里,即便是尚不完美的工事,他相信,以李光弼的能耐,依旧可以守住积石山防线,保住退下来的唐兵大部。
  拨给董延光的四万人如何计划,他也已胸有成竹。
  山地作战,粮草辎重基本都要靠人背手提,因此四万人中,真正的作战部队只有一万,其他都是负责辎重补给的后备军,后备军由昭武校尉赵河领军,负责补给和殿后。石堡城的问题是太险,因此难攻,其实本身规模并不大,因此守军也绝不会多,只要唐军自己阵脚不乱,蕃人就不敢出城追击。赵河自小在凉州长大,对这一带的地形气候等等了如指掌,且谙熟战阵,大军初败,军心不稳,赵河的能力足可在这种情况下迅速收拢军心,保证大军可以顺利撤到积石山防线。
  作战部队中,董延光在凉州日久,手下嫡系已有千余众,加上原先同在皇甫惟明手下,与董延光同气连枝的几位将军,林林总总凑一凑,足可凑起五六千部众。这部分人,王忠嗣很难调配,便任由董延光安排,左右董延光嫡系不多,他不会舍得让嫡系做先锋,因此无论胜败,损失都不会很大。
  会派上去冲击石堡城,用人命去填天堑的,一定是王忠嗣部的军队,也就是此次出兵的先锋部队。先锋营由谁领军,才是王忠嗣最费思量的。
  原本李信能力超卓,是先锋营很好的人选,可是李信急于求战,今番却不能用他,思来想去,最后定了陈睿爻,陈睿爻论武勇远远不及李信,但胜在听话,王忠嗣给他的命令是尽量保证有生力量不失,一旦战事受挫便退下来,那么无论董延光怎么说,陈睿爻也绝不会贪功冒进。
  调令一出,李信急了。
  眼看着石堡城一战之后,他便要跟着王忠嗣返回朔方,朔方对阵的是奚人,奚人给王忠嗣这些年一顿收拾,已老实多了,只敢小打小闹的扰边,大战很久没有了。只是小打小闹,哪里能有军功?因此石堡城之战万万不能错过,结果到了跟前,先锋大印却旁落陈睿爻!姓陈的哪一点比得上自己?
  但李信知道,自己跑去求节帅,节帅一准会直接驳回来,连话都不会让自己多说,要拿到这个先锋之职,得兜个圈子。
  首先是拿下陈睿爻。这人比较老实,好糊弄,一顿酒喝下来,陈睿爻先替李信委屈上了,李将军明明是最好的先锋人选,只因与节帅在一些小事上意见不合,大战来临反被闲置。自己论能力武功都远远不及李信,却要担此重任,实在惶恐,因此酒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法子辞掉先锋之职,推荐李信上位。
  第二步是争取节帅身边人的支持。这个身边人,其实就是哥舒翰。哥舒翰眼高于顶,只看得上有本事的人,李信虽然勇猛,还没有放在哥舒翰眼里,可是哥舒翰和萧易打了一架之后,倒将萧易看作了个人物,颇为看重。
  萧易有一点和哥舒翰很像,都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李信有心拉拢他与哥舒翰的关系,故意安排二人几次相遇,哥舒翰果然对这个敢在千军万马之前自称“风萧水寒之萧,千金不易之易”的直性子少年大生好感。萧易也不瞒他,直承自己的野心,只盼能在先锋营中任职,想做那个第一个冲进石堡城的人。
  哥舒翰同样是个有野心有胆气的男人,第一个冲进石堡城这种梦想,他也有,只可叹王忠嗣不松口,他没法子参战。如今这压抑良久的满腔豪情被萧易挑了起来,哥舒翰大生知己之感,即便不能亲身上战场,有萧易这个小兄弟替自己实现理想也是好的,二人说起这场战事,各种假想推演,抵足夜谈,欲罢不能。
  其实以萧易可怜的战场经验,说起这些多半只是听着,但他和哥舒翰性子对路,肯用心琢磨,学习能力极强,哥舒翰本不以计谋见长,但在萧易面前则俨然大家,有小兄弟边听边赞叹,还不是胡乱吹捧,句句说到点上,简直不能更得意。何况萧易武艺出众,哥舒翰偶尔兴起,拉着萧易去演武场打一架,二人各有所长,斗起来旗鼓相当,极为畅快。哥舒翰步战不及他,萧易对马战一无所知,萧易便教会哥舒翰长短刀法,弥补下盘的弱点,哥舒翰则将一手出神入化的槊法传给了萧易。
  唐将中,能用马槊的不少,但像哥舒翰这样水准的还是凤毛麟角。槊分马槊、步槊,马槊是对付重装骑兵最厉害的破甲神器。但这东西造起来委实麻烦的紧,槊杆取上等柘木,破成粗细均匀的细蔑,用油反复浸泡至再无形变,这个过程就要起码一年,泡好的细蔑阴干充分,又要半年,再以上好胶漆粘合成丈八长的槊杆,外层缠绕麻绳,等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
  葛布还不是裹一层就算完,要裹一层葛布,上一层生漆,生漆干了再裹一层葛布,再上一层生漆……如此反复直至刀砍不断,击之有金声,槊杆才算做好。
  然后将做好的槊杆去其首尾,截短到丈六左右,前装精钢所制、有八面破甲棱的槊首,后安红铜槊纂。前后重量要不断调整,合格的标准是用一根麻绳吊在槊尾二尺处,整个丈八马槊可以在半空中水平悬停,整体既轻且韧,操控性极好。如此,武将骑在马上,才能保持槊尖向前而不费丝毫力气,可直握了借马力冲锋,也可挥舞起来近战格斗。只是整支槊的制作要耗时起码三年,并且成功率仅仅有四成,因此造价高得惊人,完全没法子在军中普及。可以说,拥有一支上好的马槊,基本等于在告诉别人,你是武将世家出身。普通人家,甚至是正常的文官贵族,都绝不会花费这个财力物力去打造一杆合用的马槊。
  这种神兵,萧易原先只是听说,此番才第一次见识它的威力。黄沙万里的演武场上,身披精钢鱼鳞铠的哥舒翰挥舞马槊往来冲杀,一炷香功夫挑翻三十余骑,无人是其一合之敌,槊尖闪耀的寒光炫目到让人无法逼视,如此威风,世间罕有。
  伴随着众兵士的欢呼,哥舒翰倒持长槊,策马停在萧易面前,笑问道:“如何?要不要学?”
  萧易早已看得目眩神迷,哪里说得出半个“不”字?便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随着哥舒翰去了小校场。这个所谓小校场其实只是相对大校场而言,本身并不小,是个两百步见方的院子,相对安静私密,院子里铺着本地难得的细腻黄土,每日有专人洒扫维护,只有王忠嗣以下少数几员大将可以随意出入,他们惯用的长兵器也多半放在这里,便是陪练的兵器俱精心准备,打造精良。只可惜这里也没有多余的马槊,哥舒翰给他找了个重量手感接近的上好长矛先练着,答应回头定会弄来一柄真正的马槊送他。
  马战不同步战,萧易最擅长的小巧腾挪功夫重点全在脚下,但上了马,脚法施展不开,他的功夫便立时打了个折扣,好在还有一把子好力气,腰背功夫又扎实,改用马上的长兵器学得也甚顺当,只是习练未久,所乘之马也算不上神骏,还做不到与胯/下的战马人马合一。
  但可心意相通的好马同好槊一样难得,急不来。
  自从萧易开始跟着哥舒翰习练马槊,李信便放了他的长假,允其常驻哥舒翰帐下,哥舒翰假公济私,给了萧易出入小校场的权限,使其可随时来这里习练马术与槊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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