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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悄然发生(近代现代)——刀叨叨

时间:2018-09-21 11:33:16  作者:刀叨叨
  闻拾来不想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可对方也没有回答他问题的义务,这让他不得不老实作答:“常先生是时采春最好的朋友,我自然第一时间便和常先生谈过。”
  他有注意到,在听闻他那特意的“最好的朋友”这一说辞时,凌云霄的眼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
  “常先生说他至今都忘不了时采春,过去九年他大概无数次想念对方,九年前的事,他记得一清二楚,他说至今他都历历在目。”闻拾来继续说下去,故意煽情。
  尽管凌云霄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情绪变化,可是,他的眼神越来越冷。
  闻拾来愈发肯定,对于凌云霄来说,时采春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让他困扰或者讨厌的暗恋者。事实上,之前从凌云霄的叙述中,闻拾来就已经能察觉到这一情况——说着自己与时采春不熟的凌云霄,有时会在回忆中沉湎,不自觉说多与对方的往事。
  “常夏有认为时采春是为什么失踪的吗?”凌云霄突如其来问。
  “不,他完全想象不出时采春为什么忽然消失不见。”闻拾来对此很肯定。实际,委托闻拾来寻找时采春的人正是常夏,而通过与常夏的谈话,闻拾来能感受到,比起想得知时采春的下落,更困扰常夏的,让常夏真正想要知道的,是关于时采春为什么忽然消失的原因。显然常夏百思不得其解,这表明,连勉强说得过去的可能性,常夏都没有办法想出来。
  “常先生是最了解时采春的人,他认为时采春绝对不会因为父母忽然离世就自己远走高飞。”闻拾来说。
  凌云霄若有所思收回原本停留在闻拾来脸上的视线。因为闻拾来的试探,之前他身体微微前倾,以戒备的姿态腾空坐在沙发椅上,此刻,放松下身体,他往后靠向椅背。
  “你的观察力不错,的确,我和时采春的关系,在高三那年变得和高二不同了。”他忽然返回主题。
  闻拾来注意到凌云霄的脸上透漏出一丝嘲弄意味的轻笑,谨慎保持沉默听对方接着说下去。
  “先前我说过,作为我的暗恋者,在被全校都知晓的情况下,时采春从来不会有意避开我。不过,到了高三那年,我们的情况变成,有时我会有意避开他,之后,他会有意避开我。除此以外也有其他的状况,因为我们是同班同学,所以大多数时候坐在同一间教室,我们谁也不理谁,真的因为什么事说上话,绝大多数情况都会演变成争吵。大家都忘了他暗恋我的事,觉得我和他是天生的敌人,不过,也有女生喜欢欢喜冤家的设定,认为我和他应该是一对。曾经还有女生杜撰了我和他的恋爱故事,那份文档被女生们分享来分享去,我从一个我的颜粉那里要来了文档,写了这个故事的女生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高二暑假我和他在海滩边遇到过,那个恋爱故事就是从海滩上开始的,不过,整个故事都荒诞无稽,纯属虚构。闻侦探,你认为我和时采春在高二暑假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但实际,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曾经对话过,互动过,甚至有一个晚上是一起度过的,但是,海滩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凌云霄直视向闻拾来的眼睛说。
  不是闻拾来八卦,他真的很想提问“一个晚上是一起度过的”这是怎样一种度过法,然而,凌云霄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半小时已经超过。”凌云霄装模作样抬手看了眼手表,如果他真的是有时间观念的人,十分钟前就该离开,但实际,他选择在闻拾来终于攻破他某道防线的时候站起身来。
  “我还有事,失陪了,闻侦探。”
  闻拾来抬头注视向凌云霄转身离开的背影。对方照理是有足够冷静和理智的男人,但他被闻拾来用常夏稍稍挑衅便一反原本谨言慎行的原则,这出乎闻拾来的意料。应该说,时采春对凌云霄的影响,比闻拾来所想象的,恐怕来得还要复杂并深重。
  由此可见,闻拾来还远远未看到真相。
 
  ☆、闻拾来
 
  常夏第一次谈话.mp3
  3:58
  闻:……常先生,你有没有想过时采春是自己偷偷离开的?
  常:这不可能。采春永远都不会当逃兵。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大概还没上小学,因为是邻居,家长总结伴带我们去打疫苗。其实采春特别怕打针,害得我为了安慰他,明明自己也怕,每回都得拼了命假装根本不疼。那一次我们又一起打疫苗,出门前采春就哭了一通,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是肿的,一路上他继续伤心地掉眼泪,等到了医院,忽然哭得特别大声。看到他那么怕,我就骗父母说要去上厕所,拉着采春就跑,然后对他说,我们逃跑吧。没想到,他摇头拒绝说要去打针,还不准我逃,反过来用力拉住我,一边抽泣,一边押着我去打疫苗。
  闻:我想我大致能了解时采春的性格了。常先生,你能不能再说说时采春失踪前后的事情?任何细微的疑点都行。
  常:可是一切都很正常。就像我说的,在采春失踪前,因为车祸,他一直是住在医院。那时他父母刚过世,我和我家人都特别担心他,我几乎天天会去医院陪他,他应该有偷偷伤心,但在我面前还是表现得很坚强,一开始为了让我专心备战高考,他总是赶我走,后来见赶不走我,便和我一起在病房里复习功课。我知道,他还没能从悲伤中走出来,但他显然已经准备努力独自活下去。
  闻:常先生,之前你说时采春的伤并不是很严重,可在失踪前,他住院一个多月?我能理解他一个人回家住没有好处,不过,以你的说法,你家人也很关心他,他可以去你们家住吧?
  常:其实我父母,包括我,和他提了好几次,但他没答应,只说住在医院就好。
  闻:常先生,你不觉得这件事奇怪?
  常:并算不上异常,这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他就是这样,小时候倒是经常来我家过夜,但高中后他就再没住下过,就连来我家吃饭,都是要几次三番确认不会打扰我们家才来。
  闻:说到备考,当时他有说过打算考什么学校吗?
  常:很早之前采春提过,他打算就考本市的T大,我还和他说呢,我也争取考考看,结果,高考前不是有体检吗?体检那天他忽然说,想要考外省的学校,我追问了他好久为什么改主意,他什么都不说,连问他打算考哪所大学,他都说还没想好。看起来也不是故意瞒我,就是只想去外地,但并没想好去哪里。我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忽然变卦,而怎么问都问不出所以然……
  闻拾来中断这段委托人接受询问的录音。
  他觉得这段对话中有不协调的感觉,在常夏听得出并没有说谎的说辞中,却有着某种异样的存在?
  正思索着,事务所的门被打开。
  这家小小的侦探事务所,仅有的两名成员中另一位推门走进房间。
  见到自己的助手,闻拾来立即就有紧要的事问,“我们事务所已经到了需要出卖色相拉生意的地步了吗?”他问得正经,丝毫没说笑的意思。
  可结果,何贝完全把他的话当成玩笑:“说得好像你有色相似的。”
  这位平时擅于偷懒的侦探助手可能是学IT的关系,之前闲着无聊给他们事务所架了个网站。闻拾来本来没多大兴趣,由着何贝自行处理,但既然网站都挂上了网,作为事务所的老板,去看一眼也是有必要的。没想到,就看了一眼,他便见到网站首页自己的大头贴。实事求是的说——
  “我这俊美无俦的颜值能叫没色相吗?”
  何贝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老板,你说过,证据是唯一有发言权的——你都找不到女朋友,你觉得你能帅到哪里去?”
  做人一定要争气。闻拾来本来是想让何贝撤掉自己照片的,毕竟,当侦探的一定要低调。平时抛头露面调查,闻拾来都会特地贴个厚厚的刘海片,戴一副傻气的眼镜,一来不想暴露自己形象,二来可以让被调查的对象低估自己从而漏出破绽,总之,他对自己的肖像权还是有所保留的,实在不喜欢自己的高清无滤镜照片被放在一个公开网站的首页。可是,何贝诋毁了他的魅力,这让他很想给自己的后辈上一堂课。
  “我们来做个统计,从现在起,记录下这一个月网站的访问量,以及从网站找到我们事务所进行委托的客人,之后,撤了照片再统计一个月,如果两者没差别,或者后者数据高,那我就承认自己不帅,如果有照片的一个月数据高,那我就扣你两个月薪水。”
  何贝想了好一会儿,他侥幸请示道:“能不扣薪水吗?我也能也承认自己不帅的。”
  “不用你亲口承认,我又不是看不出来。”
  “……证据呢?”
  “玩游戏你手速特别快。”
  “……老板,刚才发生了什么?”好一会儿后,何贝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你开黄腔了?”
  闻拾来特别温文儒雅,从来不开黄腔,这都是网络的错,害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清了清嗓子,他镇定转移话题:“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何贝来事务所工作两年,从来没被扣过薪水主要原因在于他有足够的机灵。闻拾来那么一问,他立即进入正题——
  “老板,你猜得不错!凌云霄果然不简单!不过,我打赌你猜不到他具体做了什么!”
  闻拾来立即流利回答:“他也雇佣了侦探找时采春。”
  他把何贝说得怔住。
  闻拾来同情望向自己的后辈。智商人人都有,有人用得好,有人丢得早。他好心指点道:“我让你去查凌云霄的银行账户情况,难道是想让你查他偷税漏税吗?”
  何贝恍然大悟,“老板你一开始就猜想凌云霄在找时采春,我那么一说,就等于证实了你的想法?”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一件事来,不服气地指出,“但是凌云霄有固定支出未必是请了侦探,更可能是包了情妇吧?”
  “他又没结婚,包什么情妇?”
  “没结婚也可以包情妇啊。”何贝说得理所当然。
  闻拾来见多了结婚后包情妇的有钱人,通常那些人都是他的调查对象,至于说没结婚的人,这方面他没有经验,也搞不清楚这类人会不会进行包情妇这一行为,但在他想象中,照理不该如此:“他们可以交女朋友,为什么要包情妇?”
  “女朋友是用来谈恋爱的,情妇是用来解决生理问题的,那不一样。”
  闻拾来偷偷瞥自己的助手,这个人还比自己小好几岁,居然说出那么不知羞耻的话。“就算交不到女朋友,你也别去找情妇。”当老板的人从道德角度提醒道。
  何贝忍不住辩解:“我交得到女朋友。”
  其实闻拾来希望何贝交不到女朋友,不然,这个助手已经那么偷懒,再有个女朋友,事务所的活还不得都指着闻拾来自己干?
  不过,这时候他更关心的是凌云霄的事。
  “即便你查到凌云霄的支出是某家事务所,他委托的工作也未必是寻人,你是怎么确定的?”
  “说实话,一开始我真的很怀疑,因为……”说到这里何贝顿了顿,接着跳转话题直接到结论,“幸运的是,那家事务所正好有我认识的人,就是之前碰巧认识的同行。他是不肯说的,不过我试探了他一下,可以肯定他们事务所有在找时采春。”
  闻言闻拾来皱眉陷入思索:为什么常夏和凌云霄不约而同决定寻找失踪了九年时采春?难道最近忽然有个遗产继承之类的狗血柯南剧情?
  不对。闻拾来蓦地注意到刚才何贝说了一半的话——
  ……一开始我真的很怀疑……
  如果凌云霄是最近委托事务所的,何贝应该直接联想到时采春,而不是“很怀疑”。
  “所以,”闻拾来抬头问自己助手,“凌云霄是什么时候开始找时采春的?”
  说到这里,何贝特别不解地回答:“这真的很奇怪,我是觉得九年后的今天忽然找人也说不通,但凌云霄的时间点更诡异,他不是最近,也不是九年前时采春失踪的时候找他,居然是在六年前,也就是时采春失踪整整三年后,莫名委托侦探,然后找了整整六年,至今没放弃。”
  “其实常夏也是在时采春失踪了整整九年后才委托我们找他,要说时机奇怪,他们俩的情况一样。”
  之前闻拾来有问过常夏为什么九年后才想到找人,常夏的回答很含糊,只是说忽然很想找到时采春,希望对方回归自己真正的人生。闻拾来不是没怀疑过常夏寻人的动机,但好歹对方是自己的委托人,在无法确定这一行为有任何不良企图前,他会以委托人的利益为重。
  不过话说回来,凌云霄没给钱,那他就拿凌云霄开刀好了。
  闻拾来起身拿起自己的手机,他拨通倒背如流的手机号,然后熟门熟路向凌云霄的女秘书问好。
  
 
  ☆、凌云霄的故事II
 
  那年暑假,在海滩边发生的事情是这么开始的。
  当时时采春在一家潜水俱乐部打工,当然,只是打杂,连水肺这种特殊设备都是没资质接触的——尽管他很擅长游泳和潜水。
  有一天,有个大概三、四岁的小男孩在海滩上走丢,结果被时采春捡到。那个小男孩因为害怕哭得很厉害,时采春用一颗棒棒糖把小男孩哄好,然后向自己的主管请几分钟假说要送小男孩去管理处。主管强调了让他送完小孩赶紧回来帮忙,时采春答应下来后抱着小男孩去了管理处。带小男孩来玩的那对大人心很大,孩子丢了很久,愣是没察觉,也就是说,小男孩在管理处一时没人来认领。时采春应该是想放下孩子就回去上班的,可是,只要他把抱在怀里的小男孩放下,小男孩就嚎啕大哭。最终,他只能抱着小男孩在管理处等了足足两小时,才等到那对大人带着自己儿子来管理处接侄子。
  他们的儿子和时采春在前一天才发生过不愉快的冲突,因为时采春冤枉那个儿子是跟踪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却不知道怎么被那对父母误以为他们是朋友。之后发生的事情不知道是巧还是不巧,时采春因为翘班时间太长,被主管骂得狗血淋头,因为小侄子想见给自己棒棒糖的哥哥,带他去道谢的夫妻正巧看到了这一幕,他们拍电影似的上前伸张正义,愣是把时采春的工作给声张丢了。
  ……为了防止我的堂弟再被弄丢,当时我也是跟去的。事后我对他说,听到他被骂,我还挺爽的。他没理我,回头就逗我堂弟叫他叔叔。我堂弟就是那么不争气,时采春不过送了他一只布偶熊,立即让喊什么就喊什么。时采春转头对我说,听到我平辈叫他叔叔,他也挺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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