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吻
谢昀明没有洁癖,但却有那么点强迫症。尹衡一眼望去,目所能及的地方物件都摆的整整齐齐,整齐得舒服但看起来空旷没有人气。
谢昀明让他先在沙发上坐坐,自己去烧水。
原缘跟开了监控一样掐着点打电话过来:“会煮粥么?”
谢昀明老实摇头:“不会。”
千里之外的原总爸爸捏着一根竹片,哼笑一声“:“我就知道。”
谢昀明:你老人家是来看戏的么?
原爸爸施恩了:“打开冰箱。看冷藏层。”
谢昀明照做。
里头放着几个粥罐头。
“你……”谢昀明毛骨悚然,他不喜欢喝粥,家里是绝对不会有粥罐头的,绝对是这个人干的!这人真的可以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的!偷个家都不算什么!
无所不能的原爸爸尾巴翘的老高了:“看爸爸辛辛苦苦拍戏之余还要给你买粥罐头助攻。”
谢昀明只差没磕头道谢了:“谢谢爸爸!”
“热罐头会吧?”原爸爸又问。
“会!”谢昀明这回特别有底气。
“那行,儿砸加油,争取早日让爸爸抱上孙子。”自说自话的挂了电话。
谢昀明:不管是他还是我都生不了好吗?爸爸你又犯老年痴呆了?
水烧开了,谢昀明一半兑点冷水放在一旁,另一半用来烫罐头。
事儿多的谢先生还为了好看特意把粥倒到了碗里。尹衡就见他在厨房里呆了一会就端着一碗粥出来了。
尹衡:粥熟得这么快的吗?
“先喝点粥吧。”一面对尹衡谢昀明又有点怂,不复在原缘面前皮的无下限的样子,“垫垫肚子再吃药,空腹吃药对胃不好。”
粥是温温的,尹衡只吃了一口就打消了二十分钟煮碗粥的疑惑。
是罐头啊,尹衡想。因为沉迷工作无心吃饭的他对速食有了超乎常人的判断力。
谢昀明见尹衡的神色有些许变化,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了衣角:“是罐头,你别介意。”
尹衡说不会。
尹衡胃不舒服,吃不下太多,好在病情不太严重,也没有上吐下泻,他吃了药,借了谢昀明家的浴室冲了个澡,就着谢昀明的睡衣勉强撑过这一晚。
两人同睡一间房,尹衡本来想睡客房的,被谢昀明以“照顾”和客房很久没打扫为由拉到主卧。
谢昀明拉开柜门从中抱出一床被褥,尹衡靠着床头说:“不必这么麻烦了,一起睡吧。”叫主人睡地板怪不好意思的,而且两个男人也没什么好避嫌的。
谢昀明抱着被子的手抖了一下,内心非常爽的高呼yes,一面慢慢把被褥放回去,嘴上客气说:“这不太好吧。”
尹衡:你都把被子放回去了。
床头闹钟的指针快指向两点,尹衡又累又困,上下眼皮有些打架。
谢昀明看得心疼,扶着他睡下给他掖好被子:“你快点睡吧。”
尹衡闭着眼,被子压在颊边,呼吸淡淡,嘴角带着些许笑意。他意识游戏朦胧,说话都带着些绵软的意味:“你挺会照顾人的,将来的另一半会很幸福。”
谢昀明碰到他脸颊的手指有些发烫,一路烫到心里。
他俯身低头亲亲尹衡额头,换来一个迷惑而困倦的“嗯?”。
尹衡没有睁眼,谢昀明仍是捂着嘴掩住发红的脸:“晚安吻。”
“嗯。”尹衡的意识还挂着一线没有睡去。
“晚安好梦。”谢昀明关灯躺在尹衡身侧,不敢翻身。
啊啊啊啊!四舍五入就是老夫老夫了啊!谢谢原爸爸的助攻!为原爸爸疯狂打call!
另一边助攻兼吉祥物的原爸爸打了个喷嚏。
谢昀明以为自己会兴奋的睡不着,结果听着尹衡绵长的呼吸没多久就睡死了,还抢走了尹衡的被子带着自己的被子把尹衡拥入怀里。
尹衡晚上睡得并不安慰,说是噩梦但又不算。他梦到自己走在沙漠里,牵着骆驼,穿着白色宽敞的衣袍,炽热的风吹过,沙粒摩擦着脚踝飞过。骆驼上背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看不清脸,但尹衡直觉这人是谢昀明。
骆驼没站稳抖了一下,谢昀明从骆驼上摔下来压在尹衡身上,沉得很,尹衡推不开,他死命推,那人还是不动,压得他有些气闷。
难道是鬼压床?尹衡想。
在梦里他被压着烙煎饼,太阳炙烤着大地,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飞向天国了。
“叮铃铃铃——”天国的号角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谢昀明被闹铃吵醒了,他拿过手机一看,四点多呢。前天定闹钟的时候一不小心将时间设置成了一周,手机很尽职尽责的叫醒人还是换来了罪魁祸首的一句抱怨:“什么破手机!”
他按掉闹铃继续躺下睡。
嗯……旁边怎么睡了个人?
他才躺下就碰到一个带着体温的生物,吓得还睡意朦胧的谢昀明蹭的一声爬起来。
我我我……我干什么了?为什么我没有昨晚的记忆?难道……被下药了?不不不,不可能的这种小说一样的剧情太不现实了!下药什么的那人不想活了么?原氏老妖婆超护短护犊子的,是不会放过他的。冷静冷静,想想昨天发生了什么。
他梳理了一遍自己的记忆,想起了昨晚上的事,这才放心躺下睡。
什么呀是尹衡啊。
他翻个身继续睡。
……嗯?
他刚合上的眼突然睁开。
……嗯?!!!
为了不吵到尹衡,谢昀明默默比了个卧槽的口型。
妈耶四舍五入就是老夫老夫了啊!
少女谢娇羞捂脸。
另一侧的尹衡感觉身上被重物压着的感觉消失了,整个人都仿佛重生了一般。
天国的号角听不到了,他又回到了人间。
四周沙漠摇身一变变成绿洲。虽然余热尚存,但比起之前清凉了许多。
尹衡休息的不好,早上发了低烧,气色较昨日更差。
谢昀明有些手足无措,偏偏无时无刻不突然袭击的原总不在。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回想自己发烧时是怎么做的。
他先于尹衡起床,洗漱完毕后下楼去买了早餐。本来可以热罐头凑合一下先把药吃了的,他实在是怕病情加重。
尹衡昨天只是头痛,今天就体会了什么叫上吐下泻生不如死。
胃里本来就只剩酸水了,他对着马桶干呕,胃部绞痛,太阳穴突突的跳。
谢昀明买了早饭回来了,见卫生间门敞着,将早餐放了朝卫生间走去。
尹衡吐的天昏地暗,恍惚之间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怀着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经历过这样或是比这样还难受的经历呢?
谢昀明俯下身把尹衡圈在怀里,一手扶着他额头给他按太阳穴。
吐到不能再吐了,尹衡脑子都木了,胃还有些痉挛,谢昀明自责万分恨不得回到过去打自己一顿再抢走那袋子串串。
他扶着尹衡洗漱然后在餐桌旁坐下。尹衡嚼着粥里的谷粒,味同嚼蜡。
吃过饭后吃药,尹衡感觉好了许多要去上班,被谢昀明拦下。
谢昀明说:“你需要休息。”
尹衡有些犹豫。
谢昀明又说:“你还要去吊水。”
尹衡有些动摇。
谢昀明见有机可乘拉着他去医院,尹衡捶死挣扎一下:“先去公司拿个文件然后去吊水。”
谢昀明:你简直是感动天河十大人物之一。
他叹了口气:“那行,我也顺便去打个假条。”
作者有话要说: 原总:我随手一来就是一波助攻
☆、我原某人就要诈尸一下
车是谢昀明开的,没有让病号开车的道理。上车后谢昀明递给尹衡一个呕吐袋:“以防万一。”
尹衡接过,有些疑惑:“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谢昀明尴尬的摸摸鼻尖:“我有点晕车。”
好像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尹衡想,果断道歉:“抱歉。”
“没什么好道歉的。”
即便上司形同虚设,假条还是要意思意思一下的。
尹衡留在车里,谢昀明拿着假条往总裁办公室走。
意外发现里面有个人。
是不知道去哪里浪去了的原期。
他脸上有着很明显的淤青,正批改着桌上堆的如小山般高的文件。谢昀明眼尖,看到他脖子上环着一条线,发着若有若无的红光。
原期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一双人工制造的熊猫眼差点没让谢昀明笑喷。
打的好!谢先生在心里默默鼓掌。
原期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邪魅一笑:“年轻的勇者哟,经历过重重困难你终于来到了我的面前!”
谢昀明吐槽:“并没有,我乘电梯上来的。”
伪*大魔王原期哈哈大笑:“不必强撑!我知道你一路上披荆斩棘很勉强才来到我的面前。”
谢昀明摸出假条:“不勉强。我来请个假,我和尹衡两个人的。”
原期哼笑,接过假条盖了个戳:“人类真是心口不一。”
谢昀明一脸同情的看着他:“您老人家今天还没吃药的吧?”
伪魔王大手一挥:“我不需要那些低劣的药物来污染我精纯的魔力!我的力量之源是至高无上的纯净与纯洁!”
谢昀明接过盖了戳的假条,继续同情:“快去吃药吧,脑残是病,得治。”
伪魔王目送谢昀明离开,嘟囔了一句:“现在的小孩子真无趣,连点想象力都没有。”
他揉揉脸上的伤口,痛的嘶了一声,更小声的逼逼:“下手真重!不就是翘了几年的班嘛,至于吗?”
医院里似乎永远不会有淡季旺季,尹衡脸色发白,吃了药好了一阵的身体又开始不舒服了。
等候处的座位被占满了,还有些病人支撑着病痛的身体等着座位空出来。
尹衡没有和老人小孩抢座位的想法,偶尔有空座位也只是看着别人落座。
谢昀明跑上跑下去办了一系列的单子,搞清了流程。一回来就看到尹衡倚在角落里的墙上,面前有一个空位却不坐,等着一个拄拐杖的老大爷落座。
他上前扶住尹衡,压低声音:“你是不是傻?有座位干嘛不坐?当你情况很好吗?”
尹衡将部分力量靠在谢昀明身上:“我比那些老人家还是好点的。站一会没问题。”
谢昀明揽着他的肩让他往自己身上靠:“过来点。”
尹衡想,这人有点凶,但本性还是不错的。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尹衡有些熬不住了,去厕所吐了好几次。一个带着孩子的母亲把孩子抱在怀里给两人让了个座。
谢昀明扶着尹衡坐下,看刚刚还白着脸色强撑的人一倒在椅子上就是一副脆弱的样子。他拉着他胳膊把人拉起来,人尹衡靠到他怀里给人按额头。尹衡的头疼得到了些许缓解。
抱着孩子的母亲是个三十余岁的女人,看着谢昀明给尹衡揉额头,带着些笑意说:“你们这对小情侣真恩爱啊。”
谢昀明笑了一下没有否决。
尹衡也没力气解释。
她怀里几岁大的孩子抓着母亲的衣襟,好奇的打量着两个姿态亲密的哥哥。
“妈妈,那两个哥哥靠的好近啊!”孩子和母亲咬耳朵,“和电视里的哥哥姐姐们一样。”
女人摸摸孩子头发:“是和电视里一样。”
轮到尹衡的时候,他被谢昀明揉额头揉的快睡过去了。
谢昀明扶他,尹衡稍稍退开一点,他好些了,再麻烦别人好像不太好,遂道谢:“谢谢,不必了,我已经好多了。”
谢昀明落空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收了回去:“我们走吧。”
医生还是那个医生,他看上去很是疲惫,显然是上夜班一直上到早上。
医生抬眼看他们一眼,将滑下去的眼镜往上推:“是你们啊。又怎么了?”
谢昀明抢答:“他不舒服!”
医生是一个带点冷幽默的人:“如果他舒服就不会来这了。”
医生问过尹衡症状,然后开了一系列的单子,让他先去查查再回来把结果给他。
谢昀明只能带着尹衡到处跑,本来休息了一会好点了的尹衡在一番折腾下又更难受了。
谢昀明提议背他,被尹衡婉拒了。
他是个好强的人,不会因为一点点困难而退缩。欠钱易还,但人情债难还。
又回到医生那里,他医生那里围了一圈人,黑压压的挤不进去。
他让尹衡在病床上休息一会,给尹衡按着额头。
等人少了,谢昀明把报告交出去,医生看了一会,开了药:“先去吊个水。”
两人又去吊水。
尹衡摊在椅子上吊水,闭目养神,虽然是有想着趁吊水的时候看一会文件,但他现在这个状况还是不要看了,省的一个不注意给公司带来麻烦。
谢昀明见他闭目养神,偷偷瞄他变得光明正大了些。
那种直勾勾□□裸的目光太过明显,想无视都不行。
他睁眼,对上对方的目光,直直看进人眼底。
谢昀明有片刻慌乱,随即镇定下来:“这椅子靠起来不舒服,要我给你找点东西垫一下吗?”
尹衡倒没觉得有多不舒服,朝下滑了滑:“谢谢,不必了。我觉得这样挺好。”
谢昀明哦了一声收回目光。
两瓶水要吊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尹衡昨晚上没睡好,坐了一会就睡着了。
谢昀明玩了会手机,等到尹衡呼吸变得绵长,将页面切换到相机,关了闪光灯,找了个不错的角度对尹衡偷偷拍了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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