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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美人膝(古代架空)——夜罹沉迷

时间:2018-09-23 08:39:55  作者:夜罹沉迷
  
 
  ☆、既见故人
 
  从翠羽楼退了出来,街上行人已经散去大半。
  由于喝了酒的缘故,元羽舟双颊微红,眼神愈发不好使。
  方才下楼时,要不是有伙计搀扶着,保不准要栽跟头。起初那伙计还要扶着元羽舟下石阶,却被元羽舟推开,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酒嗝,在满堂酒客鄙视的目光下走出了翠羽楼。
  夜凉如水,灯火阑珊。
  翠羽楼不远处的糕点小铺青砖地上,有两道颀长的影子。
  “教主,需要我出手吗?”辰云笑嘻嘻看着不远处的男子,“还长得挺秀气。”
  “不必。”
  青砖地上忽然少了一道影子。
  从翠羽楼到万书坊,隔了绕五条街,玉乾坤猜想元羽舟会抄近巷回去。果不其然,只见这人仅出了这条借口,便朝左拐,进了一条小巷。
  玉乾坤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京中高手如云,不到万不得已,他绝然不会动用内力暴露自己。而且,这元羽舟绝非常人——光是解决暗处那两个武艺高强的密卫,就花了好些时间。
  况且他有伤在身,行事更应低调。
  巷末拐弯的死角,玉乾坤很轻易制住这个半醉的男子,借着身高优势,他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文弱读书人。
  淡淡的酒香在周遭萦绕盘旋。
  旮旯处光线昏暗,对于习武之人而言却纤毫可查,不得不说,这人长得好,眉眼如画,肤色细腻,俊秀之余,又偏偏带了那么几分萧然之气。 
  手上力道不由得放轻了些,玉乾坤压低声音道:“听着,我不杀你,你只要……”
  他话还没说完,元羽舟忽然动了动,半垂的眼帘忽然拉开,挑眉看了他一眼,明明是醉酒后无意识的一眼,看着空洞,又似有神光内敛,乍明乍暗,轻笑了一声,额头轻轻抵在玉乾坤的肩上,呼吸声渐渐绵长。
  心底深处有一股难以言状的感觉潜滋暗长,一往无前。玉乾坤怔了好一会儿,一时之间也有些不理解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半晌,回过神。
  此故人非彼故人。
  --万书坊
  “我看我们还是去睡吧,公子做事向来有分寸。”阿南打着哈欠拍了拍门口打盹的阿东,“给公子留个门。”
  阿东迷糊地点点头,哐当一声把门拴上,也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回自己房间了。
  半刻钟后,一道轻捷的身影翻过了万书坊的高墙,屋檐外室灯火骤暗。
  落地声轻如鸿羽,玉乾坤登堂入室,轻手轻脚将元羽舟放下,开了窗,点了一盏昏灯,找了张椅子在不显眼的角落处坐下。
  他轻阖双眼独坐片刻,本想闭目养神,倏地睁开眼,不知为何,难以集中精力,思来也不差这一时,便起身来到榻前。
  元羽舟的睡相极好,不打鼾,不磨牙,不讲梦话,睫羽轻颤,白皙光洁的脸上带着几分晕红,估摸是喝酒上脸了。
  玉乾坤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又在屋子四周转了一圈,发现这个人真是爱看书,不仅小几上摆着一摞书,屏风架子上也靠着几本,甚至还在床边发现一角泛黄的书卷。估计是看到哪搁到哪,也来不及收拾。也不全然是圣贤书,他甚至还发现带有插图的民间话本,旁边还有一小包没吃完的酸梅和酥糖点心。
  玉乾坤想到这人边看书边馋嘴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可趣,及过了约有两个时辰,终于见元羽舟动了动,似有转醒之态,当即走远了些,他脸上不带任何神色,思忖着等元羽舟醒了该如何与他解释自己身份。
  元羽舟修长的手揉了揉眉心,半眯着眼,目光落到小几旁那个孑然挺直的背影上,唇角微勾,嗓音有些含糊不清,“来了。”
  玉乾坤立即回身,上前来几步,既不离得太远,也不走得太近,开门见山,语气生疏而冷漠,“元公子,我来拿回我的东西。” 
  元羽舟气定神闲,对眼前这个不速之客没有半分害怕,掀开被褥悠悠起身。
  玉乾坤见他不答话,语气生冷,“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公子行个方便。”
  “好说,”元羽舟又多点了两盏明火。
  自枕头底下摸出那块白玉,笑道:“昨日与阁下茶棚初遇,虽视物不佳,好歹耳朵还有些管用,捡到了这方产自江南的温玉,下次收好,莫要再丢了。” 
  元羽舟见他不答话,轻笑一声,将那佩玉放到他手上,“昨日等了老久,都不见你来,还感慨江湖人就是洒脱心宽,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也不及时去寻,刚这样想,今夜你便寻上来了。”
  玉乾坤:“多谢元公子。”
  元羽舟摆摆手,微微笑道,“天色已晚,阁下若是不嫌弃,可在寒舍将就一晚。”
  “多谢好意。”玉乾坤将佩玉收好,又从怀中拿出另一块玉佩,“元公子以后若是有了麻烦,可凭此物去箫鸿楼找一位姓孟的姑娘。”
  元羽舟接过。
  “后会有……”玉乾坤顿了顿,又改口道,“告辞。”
  元羽舟淡笑不语。
  玉乾坤又回身看了元羽舟一眼,但见他神态恣意坦然,波澜不惊。
  他恢复了惯有的镇静与冷漠,不再看身后人,越窗而出,绝然消失在夜色中。
  京都岁寒,三更声伴随着风声响起,幽幽邈邈,夜风萧凉,拍打着院前树,声动凌乱无章。
  元羽舟慢吞吞将窗关上,面无表情将玉佩收进了怀里。
  “教主。”辰云如鬼魅般追上玉乾坤,“找到柳圣东住所了。”
  玉乾坤:“部署如何?”
  辰云:“城西岩北巷,周围蛰伏了十来个密卫,与今夜跟在元公子身后的两个密卫同出一源,并非武林人士,而是来自大内。”
  玉乾坤面凉如水:“一刻钟。”
  辰云思索片刻,而后道,“是。”
  柳圣羽打着正派的名号,视东邪教为大患,不惜折尊与朝廷结盟也要将东邪教连根拔起。
  二十五年前旧仇未报,新怨又来。
  寂静的小巷,清月隐匿在层云中,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别无他声。
  辰云一身黑衣,几与夜色融为一体,冷刃将寒光投射在旧墙上,脚下枯枝败叶尚未扫去,残红铺了一地,杀气斑驳。
  忽的一阵风声,地上落叶缓缓在低空浮动,辰云跳上轻檐,放肆笑了两声,踢飞脚下一块青砖,破门开窗声登时响起,六个黑衣密卫跳上屋顶,手持长剑,整齐划一,将辰云团团围住。
  大内密探精通剑刃之术,二话不说,便提剑直上,招招都藏着锐利十足的杀意,辰云左避右闪,化掉几招致命之式,又仗着轻功绝佳,避开与他们正面交锋,借力偷袭。
  岩北巷末几丈见方的空地,玉乾坤也已经与柳圣东交上手了。
  “真没有想到,继玉无忧后,江湖又出了位不得了的邪才。”柳圣东目如鹰喙,自腰间暗纹繁琐的剑鞘中拔出长剑,如开光宝匣,轻鸣声宛若鸢飞鹤唳,携着潜龙卧蛟破水之势,戛然间开阖出铮铮烈光,“今日我就倚老卖老,讨教一二。”
  说打就打,柳圣东冷笑一声,骂了句不识好歹,先挽了个剑花,旋即很快调动内力,眼神一寒,持剑直上。
  玉乾坤长身直立,便只站在原地,连腰间别的两把弯月刃都没有拔,身如鬼魅,移形而上,竟活生生用内力接下柳圣东的攻势,而后单手一把扼住柳圣东的咽喉,“一刻钟,还真是高抬你了。”
  柳圣东整个人都脱离了地面,最致命的部位被制住,嘴里发不出半点声音,眼中流露的,是巨大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恐惧。
  隐匿在暗处的密卫见状,纷纷拔剑,正欲上前救人。
  辰云适时赶来,“教主。”
  玉乾坤一手错刀劈在柳圣东脖颈后,置密卫于不顾,“走。”
  辰云捡起地上的古纹长剑,哈哈一笑,“老子不陪你们玩喽。”
  元羽舟尚未歇下,便闻得院外一阵轻响,院前风声不止,青梧声动,雕檐有渐次而过的脚步声。
  他伸了个懒腰,拿起一本书,兴致寥寥地看了起来,不多时,便闻得脚步声消失了。
  又等了一会儿,元羽舟推开窗,便见院前枝叶微微晃动,整齐的脚步声在街角巷陌响动。
  天际深蓝苍穹祥和而静谧,乌啼阵阵,顺着寒气,传入耳畔,扰人清梦。
  脖颈处泛起一片细小的小疙瘩,他伸手捂了捂领口,眸子低垂。
  “教主,”辰云看了一眼身后紧追不舍的密卫,笑嘻嘻问,“方才直接从西北方位出城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绕那么大一个弯子?还有,为什么不让我教训教训那群密卫?
  “别废话,甩开他们。”玉乾坤低声道。
  辰云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好咧!”
  
 
  ☆、往事如烟
 
  此时,大内东宫,太子寝殿。
  “什么!你说国师被东邪教给抓走了!当真?”身著织锦常服的年轻太子忙不迭放下手中的金盏,又将满室歌舞伎驱了下去,“此话当真?”
  “启禀太子,千真万确。”跪在地上的小厮喘着气,著的市井小民之服,言语却分寸有礼,“奴才瞧得仔细,也听得分明,那玉乾坤身怀邪功,国师才刚出手,就被他制住了咽喉,密卫来不及救人,他便御轻功消失了。”
  景熹狐疑道:“照你所说,玉乾坤武艺这般高强,就没有发现你?”
  “启禀太子,那玉乾坤似乎是赶时间,说什么一刻钟……”小厮道。
  景熹忽然笑了,重新躺回逍遥靠上,将门口的带刀侍卫招了进来,吩咐其去将太子少傅请来,又对小厮道,“这事你做得很好,一会儿去领赏,下去吧。”
  “是。”
  灯火通明的大殿上,仅剩两人。
  “你怎么看呢?”
  伫立在旁的少监景程迟疑片刻,才缓缓开声道:“玉乾坤抓走柳圣东,无非是想以此作为谈判筹码。自古来,朝廷与江湖互不干涉,圣上与昆山派,也算坏了这个先例,莫说东邪教,即便是江湖其它小门小派,也会心存不甘。”
  景熹哪还有方才半分焦急之态,冷冷道,“性命攸关的大事,父皇只要费一些兵卒就可以继续吊命,也是人之常情。江湖人向来爱说一套做一套,豪言壮语听听就好。任他道义规矩,不还是人吗?”
  如今柳圣东被抓走了,昆山派势必会另派高人进宫。
  景熹又道:“我那父皇看着虚弱,实则硬朗得很,估计明年这个时候,他都还好好坐着他的龙椅,本宫……一点也不急……”
  “五皇子近日来频频入宫,似乎很讨陛下欢心,皇后(五皇子生母)最近圣宠颇盛。”景程将自广袖中拿出一份折子,“这是上月陛下在后宫留宿记录。”
  景熹只淡淡扫了一眼,“自懂事以来,我这东宫之位就没踏踏实实坐稳过,你说,我母后怎么就去得那么早呢?我那五弟如何就讨得父皇如此喜爱?为何三弟就这样放任不管?嗯?”
  景程料不到景熹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语塞,“殿下……”
  景熹瞥了他一眼,旋即笑了笑,“行了,不会安慰人,就别勉强自己了,你这模样,我见了,都要心疼了。”
  景程立即跪倒在地:“奴才该死。”
  景熹懒懒起身,垂眸看他,忽然伸出手,挑起他的下巴,低声道:“多好的年华……
  可惜了……”
  被强制抬头的俊美內侍轻轻阖上双眼,白皙的下巴有些发红,显然是面前人力道重了。
  景熹打量片刻,却并不打算松手,“看着怎么也和奴才搭不上边,认错的语气也是毫无诚意……怎么,不敢看我?刚才不还分析得头头是道的吗?”
  “奴才……不敢……”
  “是不敢看我,还是不敢不看我?嗯?”景熹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尾音上挑,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和质问,“还是说,你对本宫赐给你的姓不满意?”
  景程依旧闭着眼,嗓音干哑:“……都不敢。”
  恰时殿门外传来尴尬的咳嗽声,景熹扭头一看,原来是太子太傅来了,脸上顿时露出如沐春风的笑意,放开了跟前的年轻內侍,站起身来,躬身道:“老师来了。”
  景程低着头,缓缓自地上站了起来,行了一礼,要退出去。
  “慢着,”景熹并未回头看他,声音却透着不悦,“本宫说过叫你出去吗?”
  李少傅又咳了一声,“太子如果还有其他要事,那老夫……”
  “不,学生并无其它要事,”景熹拉着李少傅进内室,又吩咐宫婢沏了茶水,这才言归正传,“深夜将老师叫来,也是挂念父皇龙体,本宫听说,国师被掳了。”
  少傅:“老夫也才听到消息,宫里禁军已经开始调动了。”
  景熹端起茶,叹了口气,“要我说说,这国师没了,再请一个就是了,这大半夜的,犯得着搅得满城风雨,本宫曲儿都还没听完……依老师看,本宫该如何做?”
  少傅道沉思片刻,才道:“五皇子此时估计已经赶往仁寿殿探望陛下了,太子是否前去?”
  景熹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悲戚,“自父皇病重后,这政事本宫是半点也不敢沾,更别提去看望父皇了,就算有五弟那心,本宫也怕被人后嚼舌根啊……”
  少傅道:“太子贵为皇储,理当避嫌……既然如此,殿下为何不主动请缨围剿东邪教,一来可以行动堵悠悠之口,二则可以向陛下尽一份孝心。”
  景熹一听,恍然大悟,连声称好,“如此甚好!”
  两人又谈了一些琐事,景熹才将少傅送走,但见景程犹跪在殿外,便徐徐走了过去,将他扶起来,淡淡道,“本宫觉着,自己倒与那玉乾坤有几分相似,即便身居高位,也不为人喜,偌大一个东宫,蛰伏了数不清的他宫细作,皆盼着本宫出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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