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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说他想复婚(穿越重生)——果子酱汁

时间:2018-09-30 16:35:39  作者:果子酱汁
  宓时晏眉头微皱,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末了却又把话吞了回去。
  年安嘴角的笑意稍稍淡了几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划过一抹怅然。
  网络投票开始举行,后面部分的节目就开始继续录制。
  年安撒手没再管,全数交给了其他人负责,他自己就偶尔去看一看,重心转移,终于投入到从最开始就想搞的真人秀上。
  进入八月,天气越发闷热。
  几天前,年函的二审刚结束,在年安请的那位律师巧舌如簧之下,年安又挖了点关于年函的黑料,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打了个对方措手不及,直接提高到十年。
  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但年氏的股价已经濒临破产边缘,这阵子都有人问他准备怎么办。
  年安笑而不语,不骄不躁,在月初的早晨,终于等到了蔡老给他的信息。
  办公室的门被敲开,助理激动的满脸通红,他气都来不及喘,便大声道:“《我是偶像》总点击率破亿了!!”
  门口路过的宓时晏听到这话,脚步倏地顿住。
 
 
第36章 
  这亿来的比年安想象中的要迟不少, 但毕竟是新网站新节目, 在这个娱乐圈不景气的世界里,能破亿, 便昭示着这档节目已经算是大热了。
  为了庆祝,公司包了餐厅, 请所有参与企划的人吃饭, 除此之外还邀请了节目选手,不过考虑到对方目前人气正在上涨期, 不宜闹出任何负面消息, 因此虽然是在一家酒店举行, 但楼层不同。
  时间定在周五晚上,也恰好是新一期节目的播出时间。
  年安作为总策划,是要上台发言的,他没有背稿子的习惯, 想说的东西在脑子里过一遍便不会忘。然而车开到半路,眼看就要到酒店时,突然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年函锒铛入狱后, 年氏本就岌岌可危的股票终于再次一落千里, 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年安身为手里持有股份的股东之一, 自然清楚其中的情况。
  但怎么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暗地里蠢蠢欲动的人, 还真不少。
  年安踩下油门, 掉头朝医院开去, 中途趁着红绿灯,给宓时晏发了个短信,说自己要晚点儿到。
  宓时晏回没回复年安没看,只是一上楼,迎面而来的便是年太太的巴掌。要不是反应灵敏,躲得及时,这巴掌就真的落在了脸上。
  奈何脸躲过去了,脖子还是不小心被她那尖锐的指甲刮了一下。
  年父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你这个害人精,你把我儿子还回来!你怎么还有脸出现、你怎么……”
  年安拽住年太太的手腕,往旁边用力一甩,冷漠道:“你的宝贝儿子只是罪有应得,我充其量只是推了一把,帮助社会铲除一个犯罪分子,把他交给了法律制裁。”年安冷笑一声,推了推眼镜,“要怪,只能怪你上梁不正下梁歪。”
  年父在床上重重咳了一声,吸引了年安的注意,他这才发现,对方一阵子不见,竟是又苍老了几分,颇有风烛残年的沧桑。
  年父喘了半天气,才用尽力气吐出一句:“你这个……不孝子!”
  年安没说话,只听年父继续道:“你居然跟人联手弄垮产业,甚至不惜将……咳、将自己弟弟扣上黑锅,弄进牢里,你这是要把我气死!”
  “弟弟?”年安长吸一口气,“别,我妈就生了我一个,我可没什么弟弟。”
  话落,他又嗤笑一声:“年董事,你们一家三口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你身边这位现任太太带着你们那畜生儿子三番两次骚扰我妈,索要这个索要那个,最后一车把我妈撞进了急救室,你就全都视而不见?”
  年父支吾道:“那个是意外……”
  年安眸色暗沉,双手握紧成拳,若不是眼前的人躺在病床上,他还真有一拳挥上去的冲动。
  “我妈当初为了你众叛亲离,她瞎了眼嫁给你,陪你熬过最艰苦的时候,放低身段四处为你走关系,要是没我妈,你以为你还能有后面这二十年繁荣富贵?”年安声音掺着冰碴子,宛若北极湖泊,冻得叫人心惊,他一字一顿地问,“意外?你还有良心么?”
  临走前,他看着年父,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别再让医院给我打电话,从你站在法庭另一端的那刻起,我们之间就毫无关系了。”
  假若可以剔骨换血,年安宁愿再疼一次,把自己身上有关年父的一丝一毫,甚至一根不起眼的毫毛都统统剔除。
  他为自己有这么个亲生父亲而感到恶心。
  一脚踏出医院,年安没着急着上车,而是靠在车盖上,望着晴朗的天,抽了一根又一根烟,不知过了多久,肩膀无端被人碰了下。
  “安哥!”
  年安一回头,只见罗光站在身后,他带着一定鸭舌帽,把巴掌大的瓜子脸遮了大半,眼中闪着的全是对见到年安的惊喜。
  大半年没见,这人倒是变了不少,尤其当初眉间的那股怯弱与幼稚,终被时光打磨,化作自信与坚毅。
  眼中的光芒更甚,像一颗脱去精美糖衣表皮后,又彻底剥开的原石,离开了太阳的给予的光芒,陷入深不见底的黑暗后,终于开始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
  虽薄弱,却可期。
  年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
  罗光高兴道:“前阵子为了练歌,声带练出血了,来复查嗓子的,我刚刚远远看还以为我认错人了,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咳咳……”
  年安也声带出血过,那滋味并不好受,便提醒道:“不舒服就别说太多,好好休息,练习适量就可以。”
  罗光非但没有失落,一双眼睛反倒亮起来:“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年安:“……”
  他失笑道:“你说是就是吧。”
  罗光脸上布满欢喜,耳朵红扑扑,正欲说话,手机忽然响起,他接起后嗯了两声,方才眼中的高兴霎时褪去了些许。
  “怎么了?”年安问道。
  罗光摸了摸鼻子,又扯回方才的笑容,然而表情却略显僵硬,看上去并不自然:“没什么,我妈突然有事而已。”
  年安这才想起他那位儿子憋死在家里头,都只会踹门而不会报警的母亲,顿时,对罗光的那通电话有了大概的猜测。
  “不说这个,安哥你有空吗?我们能吃个饭吗?之前的事拖了这么久,都还没好好感谢你,一直想请你吃个饭,但是……”
  罗光还没说完,就被年安打断:“不了,我还有事,下次吧。”
  罗光眨眨眼,略显失落的垂下头。
  年安看了眼时间,庆祝也开始了一段时间,再不去就要被人怀疑了。便同罗光告了别,准备上车时,手腕突然被他拉住。
  罗光突然问:“安哥你、你和宓时晏还在一起吗?”
  年安挣脱开手,眯起眼睛:“怎么,还念着他呢?”
  “当然不是!”罗光立马把头摇成拨浪鼓,“我、我喜欢的是你呀,安哥,虽然我知道现在的我还不配站在你身边,但是我会努力的,努力配得上你……虽然我知道你说无论夫妻两关系好坏,外人都没资格说三道四,但是宓时晏他不喜欢你,你能不能、能不能不和他好了?”罗光近乎虔诚地说,“他配不上你。”
  年安与他对视良久,嘴角噙起一抹笑,他微微颔首,热浪滚滚的夏风拂过发梢,卷起他嘴里吐出的烟雾,朦胧了脸庞,将那双掩藏于镜片之下的黑眸遮的迷离起来。
  “小朋友,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自从去年的封杀事件过后,罗光在被年安从自杀的低谷中拉起来后,便又重新怀抱梦想地投入了娱乐圈。也许因为经历过最低谷期的失败,所以他的抗压能力强悍了不少,虽然因为过去的事情而连连碰壁,但还是毫不犹豫地踩上荆棘。
  罗光没有和他妈住,而是与室友住在一处出租房里,和年安要去酒店的路正好是同一条索性便一起顺路了。
  等到了酒店门口,罗光立马道:“我家就在前面一段路,我自己走过去就好啦,谢谢安哥送我!”
  年安从来不会讨厌任何怀抱正确上进心的人,对于罗光能够自己一步步踏出低谷展望未来的模样,他还是乐见其成。
  罗光面带不舍的解开安全带,道:“那、安哥,我走了呀?”
  “等等。”年安突然说,“你还想拍戏、重新出道吗?”
  下车时,罗光激动的脸都红了,他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废了好一番劲,才抑制住当场跳起来的激动,深吸一口气,在年安把车钥匙交给门童去停车时,目光从不远处掠过,最终迈开脚步,扑地一下抱住了年安。
  罗光声音激动地都变了调:“安哥,我真的好喜欢你,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年安挑了挑眉,把人从自己身上扯开:“小朋友,随随便便往别人身上扑是个不好习惯,何况我是已婚人士。”
  罗光意图在说什么时,年安已经倒退一步,眼中情绪很冷淡:“回去吧,到时候会有人跟你联系,你以后多注意就行。”
  不怪他不领情,年安的喜欢来的太过轻巧,如同孩童的喜乐,在年安看来,可信度并不高。只等他未来热情退却,反应过来,这根本就不是喜欢。
  充其量就是憧憬。
  罗光张了张嘴,什么也么说出来,而是看着年安离去的背影,发了会儿呆。良久,他才重新戴上帽子,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眼中的欢喜慢慢冷却。
  庆功会举行到一半,年安一出现,就立马被拉到后台,有人问他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出现,大家都等着他发言的。
  年安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说私事,随口扯了个堵车堵到半路没油的理由敷衍过去,虽然有部分人怀疑真实性,但也没人追问,就让他快点准备,待会时间到了就要上台发言。
  年安目光掠过现场的人,都没见到宓时晏的身影,不由问:“宓时晏呢?”
  有人回答道:“还不是因为年总您迟迟没出现,还杳无音信,半天都没回复消息到底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出现,所以宓总出去找你啦。”
  年安眉峰挑起:“找我?”
  “是啊,”那人说,“不过按理来说也是在一楼等候吧,你们刚刚在大门处没遇见吗?”
  年安蓦然想起方才大门口,罗光突然扑上来的拥抱。
  该演讲的内容年安都刻在了脑子里,他在后台整理好语言后,便从容的走上台。
  年安今天穿的并不是特别正式,没有特意吹过造型的头发柔软的垂落在耳旁,脱去了平日在公司的精英模样,露出了更为平易近人的一面。
  台下的女性基本没听年安到底讲了什么,一双双眼睛牢牢的粘在年安身上,直到对方发言完毕转身下台,才回过神。
  台下登时一阵骚动。
  年安没理,他心情还有些烦躁,离开后台后端了杯红酒,走到无人的阳台处准备吹个风时,就遇上了迟迟未出现的宓时晏。
  两人对视一眼,年安发现对方眼里神情极为冷淡,甚至还藏着隐隐的愠怒。
  年安眯了眯眼:“有事?”
  宓时晏看着他:“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年安心中即刻确定,方才大门口那一幕被宓时晏看了去,所谓的迫不及待,无非指的是那份破亿就离婚的合同。
  他轻轻靠在围栏上,漫不经心地抿了口红酒:“我以为迫不及待的人是你。”
  宓时晏动了动唇,什么也没说出来。
  年安促狭道:“当初那份合同怎么写的来着?好像是节目破亿,不得不……”
  话还没说完,唇就被封了。
  宓时晏动作有些急躁,年安后腰被他用力抵在围栏上,硌的生疼,还不得不保持平衡,免得一不小心掉下去,或者是洒了手中还没喝完的红酒。
  不只是哪路的谁突然走了过来,见到这一幕,一声惊呼,又连忙跑了。
  吻毕,唇分,年安下意识舔了舔唇,除却自己方才喝的红酒,他从宓时晏嘴里尝到一丝略带腥辣的白酒味。他望着宓时晏眼中倒映的自己,睫毛无意识地颤了颤,也没挣动,就这么让自己困在围栏与宓时晏的胸膛之间,微微仰头,低声说:“我当时提醒过你的。”
  宓时晏不说话,只是低下头,搂紧了年安的腰,埋首在他肩窝处蹭了两下,“……罗光不是好东西。”
  年安“哦?”了一声,噙着笑:“那谁是好东西?”
  宓时晏说:“都不是好东西。”
  年安一挑眉:“我呢?”
  宓时晏沉默片刻:“你不是东西。”
  年安:“……”
  兴许是方才那个无意撞见他们接吻的人逃离后,便冲身边人说了,以至于接下来为止,年安都没再看见任何人靠近这里。
  因为位置偏高,所以这里的风没那么热。
  年安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后,推开宓时晏,说:“帮我拿瓶酒来。”
  宓时晏微微蹙眉,正欲说话,突然瞥见年安白皙的脖颈处有一道红痕,“这是什么?”
  年安摸了摸脖子,“哦,刚刚去了趟医院,碰到年董事和他姘头,不小心被那女人指甲刮了一下。”他顿了顿,“留痕迹了?”
  宓时晏一怔,盯着他那道红痕,目光有些暗:“你去医院了?”
  “是啊,我以为他要死了。”年安垂下眼睛,嘴角笑意没落下,语气却尽显嘲讽之意道,说:“不过良心都没了,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上辈子是,这辈子更是。
  脖子突然碰到一片冰凉,只见宓时晏垂眸道:“疼吗?”
  年安一滞,继而眯起眼睛:“疼。”又说,“你心疼吗?”
  宓时晏顿了顿,收回手,垂着眼睛,没承认,却也没否认。
  年安仔细思索了下,发现自己也算是年父的亲生儿子,人都说血浓于水,父爱如山。可长这么大、活了什么多年,都死过一次重新来了,却都未曾从年父身上感受过一丝丝、哪怕一丁点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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