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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玄幻灵异)——司颂

时间:2018-10-01 10:03:48  作者:司颂
  冯淮笑笑,也没搭话,带着冯泽往他院子里走。
 
  第18章 子玉
 
  进了屋,冯泽借口要喝汤支开墨砚和子玉,耍赖让冯淮帮自己铺床,冯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上前去在褥子上铺上毯子——冯泽自小怕冷,一到冬天床铺上必定要铺条毯子取暖,起了就叠起来放在一边,睡下前就铺上。
  冯淮把毯子边塞到褥子底下固定住,听着后面冯泽半拽着个凳子过来,凳子腿在地上磨出刺耳的声音,刚要教训他声音就停了,冯泽把凳子放在了床边,然后坐下,平淡的问:“大哥想问我什么?”
  冯淮铺床的手一顿,半响才慢慢直起腰转过来坐在了冯泽对面的床上,没回答冯泽的问题反倒笑了起来:“在京城过了一年果然和在家时的那个小毛头不一样了。”
  冯泽一条腿翘起来搭在另一条腿上,手指摸着自己衣袍的边缘,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大哥想的没错,我看出来了。”
  冯淮脸上的笑僵住,心里翻起惊涛骇浪,明明是在自家弟弟面前,他却有一种被当街审视的束缚感,过了一会儿,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连你都看出来了?”
  冯泽敏锐的抓住他说的“连你”两个字,难道……“爹娘也知道了?”
  “暂时还不清楚,我也不敢轻易试探,但是我直觉不怎么好,娘最近不催我娶妻,反倒处处说话针尖似的点我。”
  冯泽避过肩膀受伤的地方靠在凳子上,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水雾一片,他眨眨眼睛把水雾眨出去,认真的看着冯淮。听这个意思,他娘一定有所察觉。
  “到底怎么回事?大哥你怎么……认真的?”
  一直以来冯淮都是这个家里最懂事,成长最快的人,还是头一回在自家弟弟面前露出一点迷茫苦恼的表情,他看了一眼门口,确定没人进来才说:“你走之后两个月吧,我出去进了一批货。”
  冯淮本想着借这批货好好的赚一笔,没想到竟惹祸上身了,那里面除了正常的布匹首饰,还有一面女儿家用的镜子。那镜子做的精巧好看,外框的材质似铜非铜,还镶着些碎宝石,看起来一种异域的感觉。
  他还没将这批货运回来就在中途的一家客栈里被人偷袭了,一伙人蒙着面在他们睡着时偷偷往屋里吹了迷雾,等冯雍再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晃,周围黑漆漆的只有头顶有一点光亮,他伸出手摸了摸身边,感觉自己正躺在一个箱子里,子玉靠着他还没醒,箱子边缘没封上,应该是怕他们窒息而死。
  冯淮把子玉叫醒,捂住他的嘴让他别出声。
  “那时候我什么也不知道,只能勉强判断出自己是在箱子里,箱子被人抬着在走,外面有人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冯淮苦笑一下:“如果我以前跟着你学学这些外族的语言就好了。”
  冯淮和子玉在箱子里分不清外面的时间,直到他们被重重的放在一个类似牢房的屋子里,那些人打开了盖子,冯淮赫然发现哪里是箱子,自己分明是躺在一副棺材里。
  那些人清一色穿着黑色的衣服,鼻梁高挺,眼窝深陷不像是傲来国的人,冯淮借着墙上的矮窗看见他们匆匆的在准备些什么,手里拿着托盘都往一个方向走,晚上的时候门口把守的人端进来两盘饭菜放在冯淮面前,又漠然的离开,就像,一只只牵线木偶。
  冯淮发现这些人眼球十分混浊,他回过头却见子玉脸色惨白,抱着双臂瑟瑟发抖,冯淮以为他年纪小害怕,就把他揽在怀里摸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不过很快冯淮就发现子玉不像是害怕那么简单,终于在他柔声安抚了好久之后,子玉趴在他的肩头小声的说:“这些都不是人,他们已经死了,只是被人用蛊虫控制着走路。”
  冯淮吃惊:“你怎么知道?”
  “我……是被他们养大的。”子玉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不可闻,他整个人都蒙上一层灰蒙蒙的烟雾似的,静隐隐透出一股癫痴的样子。
  冯泽觉得自己听到了江湖上最流行的话本,跟着冯淮讲的经历而逐渐紧张起来,他问:“那后来呢?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冯淮再提起那段记忆的时候还带着抗拒,眉头紧皱着:“又过了两天正是七月十五,他们把我和子玉压去了一个悬崖边,那里有个人带着诡异的面具,像在做法一样,他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话,那些人就都垂下头虔诚的跪下,然后他拿出了那个镜子,镜面上竟然凭空燃起一股火,熄灭后被他放在棺材里,来了几个人把我们两个也压进棺材里,钉上钉子,把我们从悬崖上推了下去。”
  棺材从悬崖上滚下去,冯淮抱住子玉一只手护住子玉后脑,本是抱着必死无疑的心,没想到大难不死,在悬崖中间被一枝歪脖子树拦住,棺材堪堪卡在树根部。
  冯淮这些年四处奔波着收货运货,为了防身一直在腿上绑着一把匕首,他拿出匕首在棺材顶上划了很久终于破开了棺材盖,从棺材里逃了出来。
  也是那时候冯淮才发现,子玉竟然会功夫——两个人在悬崖中间待了一日,确保悬崖上那伙人已经离开,子玉抓过冯淮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说了句:“抓紧了,我试试能不能带你上去。”
  只可惜悬崖实在太高了,子玉用轻功带着冯淮只能飞到刚刚能看见山顶的位置,悬崖又陡,没有借力的地方,他只好又落回去。
  冯淮知道自己是累赘,便让子玉先上去,然后找人来救他。子玉闭着嘴不说话,又试了一次,还是被迫落回来。
  冯淮两只手放在子玉肩膀上,一字一顿的对他说:“这样我们都活不了,你先上去,我在下面等着你。”
  子玉眼睛红成一片,坚定的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脚下,正色道:“上不去我们就试试下去,你抓好我。”
  冯淮叹气:“别任性了子玉。”悬崖下是一层白雾,看不清有多深,有可能比他们所站的地方离崖顶的距离还大。
  “你别想抛开我。”子玉突然吼出来,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咬着嘴唇整个人瑟瑟发抖。
  “子玉……”
  “既然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我就告诉你。”子玉带着不管不顾的情绪,虽然强硬镇定但是眼眶里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滚下来,“从你把我带回家开始,我就想着,我跟定你了,没有工钱也可以,你最后娶妻生子也可以,我……也没奢求过你能看见我,只要能像以前一样,一直跟着你,我就心满意足。”
  子玉哭的嘴唇发白,强忍着将话说清楚:“但是我现在不满足了,生生死死,我想让你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他说完抓着冯淮的领子猛地凑过去,冯淮眼前的脸突然放大,他甚至能看清子玉眼角处的一颗特别小的红痣。子玉的嘴唇在距离冯淮不到半寸的时候停住,久久也没落下去。
  冯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伸手扣住子玉的腰把他拉向自己,这个吻一触即分,却让冯淮心跳如雷。
  子玉连呼吸都不会了,冯淮放开他的时候他苍白着脸,眼眶红红的还挂着眼泪,好像刚才他不是大放厥词表露心意,而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冯淮轻咳一声:“别傻着了,带我下去吧。”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层雾气下竟是一片树林,子玉勾着藤蔓一路顺下去,我们倒也没受伤。”
  冯泽听的一颗心大起大落,长长叹了口气,蹬掉鞋子爬上床抱住被子:“那你打算怎么办?爹娘那里怎么交代?”
  “走一步看一步吧,爹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我怕若是他们根本没察觉,我说出来他会接受不了,总之娶妻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而且……”冯淮十分纠结,“回来之后他就躲着我,我现在也分不清他到底怎么想的,我一提起这件事他就跑的远远的不让我看见,我只能什么也不说。”
  冯泽微张着嘴,自家大哥被人“始乱终弃”了?
  这时以辞敲门后端着刚出锅的热汤进来,后面跟着低头的子玉。他把汤递给冯泽,哪知冯泽没接,迅速躺下伸出脚在被子里踹了冯淮一脚,闭上眼睛:“又不想喝了,给子玉吧,我要先睡了。”
  墨砚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把汤递向子玉,可谓是言听计从。
  子玉端着汤一脸懵,不由自主的看向冯淮,触到冯淮的目光时又迅速低下头,端着汤出了门。
  冯泽睁开眼睛对冯淮使眼色——快去追啊。
  冯淮心情复杂又郁闷,满心的纠结实在无处发泄,狠狠拍了一下冯泽的脑门,声音在屋子里尤其响亮,然后在冯泽的怒视中出了门。
  冯泽这一觉直接睡到日上三竿,冯萧氏觉得他累特别吩咐了不让别人叫他起来,丫鬟往火盆里加碳都静悄悄的不敢弄出声音,以至于他最后是自己饿醒的。他们都已经用过午膳,冯泽就溜溜哒哒去了厨房想寻些东西吃,哪知冯萧氏为了让冯泽回来吃些新鲜的东西,这几天让厨房把能吃的都做了,现在厨房的人都出去买菜了,只剩下两个包子。
  他让墨砚把包子热了,小口小口的吃了一个,觉得饱了就扔下不吃了——因为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冯泽想抻个懒腰又怕扯到伤口只能忍着,心里抱怨伤怎么还不好。
  沿着长廊走到北房,冯雍靠在软垫上拿着一本冯泽剩在家里的旧书看,冯泽脚步轻快的走过去坐在冯雍对面,又把棋盘拿过来摆上:“爹我陪你下下棋吧。”
  冯雍一挑眉,笑道:“在外这一年没白过啊,以前要你陪我下棋都跑的老远,如今回来倒是主动要陪我下棋了。”
  他放下书,费力的直起身,手肘支在桌子上有个借力点:“来吧,咱们下一盘。”
  冯雍一边拿棋子一边随意的问:“在京城可还适应啊?”
  冯泽点头,放下一个卒:“一切都挺好的,不累而且月钱不少,前些日子还看见了珠岚族的人,很新奇。”
  “那就好,学着机灵点,虽不说升官发财,起码你需得有个靠山才能在朝廷里站稳脚,平心静气,多长一双眼睛。”
  “说起这个。”冯泽把玩着手里的棋子,“我现在不是议官,已经升为典客了。”
  冯雍手下一顿,抬起头看着冯泽:“怎么升官这么快?”
  冯泽笑的勉强,装作自己壮志踌躇,意志满满的样子,“大殿下对我非常赏识,应该是在皇上面前美言了,便把我升为典客。”
  “好,好。”冯雍眼角的褶皱更深,都忘了吃掉冯泽的棋,“我儿子像我。”
  冯泽把自己的领地护住,低声道:“爹可知道当今大殿下是谁?”
  冯雍瞪他一眼,觉得冯泽把他看低了,“怎么不知道,万俟弘不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冯泽半趴在桌上,“您也认识的,当初那个失忆的武师——君圭。”
  冯雍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大殿下救过,还把大殿下当成武师招到自己家里来,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这个冲击过大,冯雍整盘棋都输了,冯泽虽然是自己提出来要陪冯雍下棋,但是他的耐心这只够下完一盘,桌子一推,随手抓过个软垫垫在脑后开始躺尸。冯雍摇摇头,自己把棋盘收起来,又拿起一本书看。
  他觉得哪里不对,又想不起来是哪里,直到冯泽爬起来要走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那年老李从摘星阁回来后说的话——白琛,浪荡江湖一孤儿,青萍草莽,泛泛之辈。
  冯雍登时变了脸色,摘星阁不会有误,那这其中到底是隐藏着什么不想被人知道的消息。
  “大殿下叫万俟弘没错吧?”
  冯泽弯腰穿鞋,漫不经心道:“是啊。”
  冯雍一把抓住冯泽的肩膀把他拽回来,刚好碰到了受伤的地方,疼得冯泽倒吸一口冷气。冯淮连忙松开,奇怪道:“我没怎么用力啊。”
  “没事。”冯泽不想让他爹知道他受伤了,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突然抽筋了,怎么了爹,你要什么吗?”
  冯雍面色凝重,在冯泽记忆中他办命案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严肃,便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又把鞋脱了重新坐回去,等着他爹发话。
  等冯雍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后,冯泽脑子里已经转了八百个弯,他第一反应就是摘星阁得到了错误的信息,但被冯雍否决了。隐藏万俟弘的身份,究竟为了什么?对谁有什么好处?
  如果万俟弘一直不能恢复记忆而留在汀州一个小太守的府上做武师,最大的受益者是谁,这么一想,冯泽的目标就变得清晰了——万俟朔宗和万俟朔昌两个人。
  万俟朔昌既然能做出青天白日找人行凶的事,还被万俟弘抓到,这种脑子和行为都不应该是摘星阁的人,那么,冯泽确认,摘星阁和万俟朔宗一定有关联,至于具体关联有多大,那就不可知了。
  “爹,二哥的消息也是从摘星阁得知的?”
  提到冯潇的事情冯雍还是难以接受,他扒愣了一下棋子,点头道:“是,那时候你让我打听君圭,也就是大殿下万俟弘的消息,摘星阁没有给出大殿下的去向,用潇儿的消息代替了,这还是头一次听说摘星阁给不出消息。”
  又是和万俟弘相关,两个与万俟弘相关的信息,一个摘星阁给了错误的,另一个摘星阁压根没给,冯泽的眉越皱越深,如果万俟三人光凭朝堂上以及官场的权势抗衡,万俟弘还有竞争的能力,但如果万俟朔宗真的和摘星阁搭上关系,那就是又一说了。
  “爹,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冯雍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正色道:“只有老李,我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老李嘴也严。”
  “先别声张,皇权之战没我们想象中的简单,也不要再去摘星阁询问消息了,我回了京城后会经常写信回家,如果有变动,你们就随时留意一下那个当铺的动向。”
 
  第19章 万俟弘的小心思
 
  摘星阁内终年暗无天日,长廊的墙壁上一直亮着灯,细看才能发现那嵌在墙壁上的灯座竟然都是金子雕刻出来的龙,半个身子没入墙内,龙爪锋利闪着光,看起来像大张着嘴吐出一团团的火,长年累月不熄灭。
  两个玄衣男子手里端着木盘低着头向长廊深处走去,一举一动像极了宫中为皇帝承上奏折时的场面,除了木盘上托着的是不是奏折,而是摞起来的信——乌黑的信封上用墨金色的火漆封着,稍显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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