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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见君子(穿越重生)——阿漂

时间:2018-10-06 09:10:55  作者:阿漂
  虽是问话,白宸倒也没指望对方真有想听自己解释的意思。
  便侧身让出通道,道:“在与不在,大将军进去搜一搜便知了。”
  只含着笑,又添一句:“顾大将军此举,倒像是在下窝藏了要犯,前来缉拿。”
  那话里讽刺他对君主不尊的意味甚为浓厚,顾桓权当听不见,当即派人闯入进去。
  任他们搜了一轮,自然是人影也见不到一个,顾桓也全无抱歉的意思,敷衍道一声:“打扰了。”
  调转马头便走了。
  才出了侧帽巷,顾桓便问左右:“陛下此时到哪了?”
  那属下道:“方才属下的人已经回了,他从白府后门一直跟着陛下,看着陛下入了宫才折回。”
  顾桓微微点头,大拇指微微摩挲马鞭上镶了宝石的顶端,眼中望向玉带桥更往前的方向,仿佛还能看见某人的身影。
  他似呢喃一般,低声自语道:“陛下,臣足够纵容你了,别挑战臣的底线。”
  那声音太低,除了他自己,无人能听见。
  又想起什么,他微沉了脸色,道:“陛下有句话倒是说得不错。”
  “白宸此子,非池中鱼。”他目中微狠,“任其入朝,必为后患。”
  当夜,有封信悄然飞入宫中。
  隔了数日,又飞回了侧帽巷里的白府。
  白宸展信一观:愿为君效劳。
  无头无尾,但白宸微微地笑起来,将纸卷放到烛火上,任火舌舔舐干净。
  自姬允冷落李承年,李承年大约也知道自己惹了嫌,一段日子里,很识趣地不到跟前来讨好。只侧帽巷这回,李承年既主动找来了,又似以往一样妥帖周全,姬允也不说什么,只又将人带在身边了。
  他是绝计想不起来要问李承年之前为何愁苦的,那远在他的考虑之外。
  而阉宦都是除了籍才入宫的,切完那一刀,和宫外原本的亲族家庭便是一刀两断,再没有往回看的道理。若还念着前情,往大了说,便是对现在主子的不忠,李承年自然也不可能主动提起。
  白宸此番帮他一个大忙,他知道自然不是因为此人格外多管闲事,必然是要有所回报的。
  主子庸弱,为奴仆者,筹划难免更多一些。
  李承年同主子一样,实在是忌惮着顾桓,既不敢受了顾桓的招抚,也不敢得罪于他。他小心翼翼地在皇帝和大将军之间走钢丝,很怕哪一天就成了他们斗法的炮灰。
  天降白宸向他示好,他也充满警惕。因故接近陛下的实在太多,他处处都要防范,以免被人趁墟而入。而即便如此,竟然还是被一个姝钻了空子,陛下显然很喜欢姝,却又不是将人作为内宫之中的脔宠对待。
  陛下越来越频繁地带姝在身边,为此而冷落他。他苦心经营数十年,在陛下 身边得来的地位,朝夕间就要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顶替了。
  他不得不感到危机。
  白宸投来的橄榄枝太过及时,还附带一个让他更加动摇的谋划——他们都想把那个不该待在陛下 身边的人赶走。
  他看到白宸眼中对陛下真诚的关切与担忧,也看到陛下因为那小郎君,露出他从未见过的快活而满足的笑意。
  白宸同顾桓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不会,也不足以对陛下造成威胁,却能成为自己排除异己的助力。
  他在心里反复挣扎,终于说服了自己,他给白宸回了信。
  姝的日子最近不大好过。
  他自然看得出来,李承年对他是很有敌意的,但在之前,那也仅限于敌意,李承年还并不能对他做什么。
  但近来李承年显然开始有了动作,每次抢在他之前侍奉陛下,陛下出行一定随侍之外都不必提;见缝插针在陛下面前给他上眼药,也已经司空见惯。
  姝还感觉得到,自己周围多了双眼睛。
  这难免让他感到了紧张。他不知道这是李承年私下在寻他的把柄,还是出于陛下的授意。
  陛下……开始怀疑他了吗?
  姬允自白宸府上落荒而逃,回神之后,实在觉得过于丢脸,丢脸里迅速生出怒意,到最后简直压抑不住愤怒,便即下令彻查究竟是谁泄露了他的行踪。
  只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宫,骑马路线也不隐蔽,巡夜营的,当夜打更的,甚至是沿街府上凑巧起夜,若是稍微留意,都能够指出凌晨空无一人的朱雀大街上,一单骑飞驰而过。
  如此当然找不出所谓泄密者。
  但若是,原本就是自他出宫之后,有人汇报了顾桓,并告之他极有可能会去侧帽巷呢?
  只是他虽然从未透露过白宸住在侧帽巷,出宫时也尽量掩藏行踪,但一来白宸入京之后,饮宴交际很不少,晓得他的住址并不困难。二来在他身边伺候的人,里面有多少是顾桓或者诸王安插的暗桩,他即便是重活一世,也不能全部揪出来。他几次出宫,顾桓若是有心,自然能查得出来他都去了哪里。
  调查至此,终于同以往扑朔迷离的案情一样,不了了之了。
  却总归如同一枚卡在喉咙的鱼刺,分明咽下去了,但吞咽时仿佛还能感受到那股刮着的疼痛。
  “圣人,圣人?”
  姬允被李承年小声地唤回神来,见席内鹿阳王有些尴尬地举杯对着他,自觉有些失礼,忙放下撑着太阳穴的手,也举起杯,对人一笑:“朕不胜酒力,怠慢王叔了。”
  说是王叔,其实不过是与先帝同辈的远支皇亲罢了,年少时是顶不学无术的,只因混了这么大年纪,才占着姬这个便宜姓,封了个县王,领个闲差当当。
  即便是皇亲,也分着三六九等。鹿阳王虽也为王室,但小小县王,在贵人济济的京中,却委实算不得显赫。越到中年,越是无用,显到面上,就有些拘谨。
  鹿阳王脸上有些讪讪的,自然是连声说着没关系,姬允只好安抚地又说了几句好话,又被陈瑜嬉皮笑脸地岔开话,才算罢了。
  过年嘛,自然是要三亲六戚见个遍的。姬允在宫中宴赏宗亲贵戚,礼尚往来,一些格外贵重的王臣开宴,姬允酌情也会去。
  今日正好是姬允的姐姐,信陵长公主,同她丈夫蔡阳侯设宴,论着亲疏,姬允怎么也该来的。
  陈瑜很是长袖善舞,一场宴席有他在,热闹是不会少的。信陵频频掩唇而笑,显是极宠爱这个儿子。
  陈瑜是信陵独子,少年虽是浮夸了些,倒也有些能耐。八王之乱的时候,陈瑜以参将入伍,竟屡获胜绩,一路拔至奋威将军。
  姬允饮了口酒,心口仿佛被酒热所炙,烫得有些痛了起来。
  后来陈瑜对上姬准大军,受了埋伏,全军覆没,陈瑜战死。
  给姬准行刑的时候,信陵亲自来观的刑。
  姬准也赴了宴,信陵身为长姐,对几个幼弟都很照拂,姬准与亲哥不睦,同信陵关系倒是很好。姬准又是素来的潇洒,陈瑜正是少年恣意的年纪,也很喜欢他,两人谈笑之间颇无忌讳。
  在场其乐融融。无人能够窥见,数年后这宾主之间,犹如天堑不可跨越的仇恨。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陈瑜面上显露两分忿忿之色,而后转向他,左右看了看,道:“舅舅,今日舅舅没带姝过来吗?”
  姬允一顿,看向陈瑜旁边席位的姬准。
  姬准接住他微冷的目光,执起酒杯,笑道:“小世子同臣弟说,美人姝能作天人舞,只是臣偏居乡僻太久,实不能想象,小世子便有些不服罢了。”
  那神情颇为遗憾一般。
  “姝之技艺,我是亲眼见过的,陛下也能作证。”陈瑜鼓鼓道,很期待地望向姬允,“舅舅,你可带了他来么?且让他舞一曲就是了。”
  信陵微咳一声,有些苛责地望向独子:“瑜儿,不可胡闹。”
  姝毕竟是姬允的人。
  但陈瑜自小被宠惯了,知道姬允不会因此觉得被冒犯而发作他,对母亲就更不以为忤了,仍是眼巴巴地瞧着他,撒娇地喊:“舅舅。”
  让姝出来跳个舞倒没什么,但姬允不想称姬准的心。
  他淡淡道:“姝在宫里,下次再让他跳给你看吧。”
  这也是实话。
  陈瑜便很可惜:“准舅舅不久便要回封地,此番错过,怕是没机会一观了。”
  姬允不为所动。
  陈瑜这下真的丧了气了,唯独姬准似笑非笑地,冲姬允举了举杯。
  这样的宴席,姬允一般都是坐不久的,他提前退了席,转过庭院回廊,准备乘车回宫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李承年小声道:“圣人,是扶风王。”
  姬允皱着眉,到底是站住了,等着姬准走到眼前。
  “有事?”
  两人相隔很近,他那点夹杂了厌烦和不耐的神情,在姬准眼中就十分清晰。
  姬准不由微微一怔。
  片刻,才翘起嘴唇,针锋相对一般,奉送了一个嘲讽的微笑。
  “皇兄竟不再掩饰,装成一个谦恭有爱的兄长了么?”
  姬允冷着脸,并不理他。
  姬准见他摆明了懒得与自己说话,冷冷地一笑,从袖中掏出一个东西,扔给了李承年,李承年一通手忙脚乱,总算接住了。
  “长姐见你离席得早,竟忘了私下要送你的礼物。”
  他抛了东西,转身便走:“既已给到了,告辞。”
  对方似是负了气,走得很快,姬允没来得及反应——虽说也找不到什么反应可做——人已转过回廊,瞧不见了。
  他站在原地,略微地有些疑惑,信陵即便真的有东西要给他,跑腿的任务,也派不到姬准的头上来。
  但终究都无甚要紧。
  姬允在廊下站一会儿,转身登上马车。
  姬允不记得上一世信陵送他什么礼物了,左右无事,便叫李承年拿来看看是什么。
  是个长盒子,想来又是画轴——信陵最喜欢这些,公主府里养的画师比乐师还多。
  打开一看,果然是,展开画卷,原是稚儿溪头卧剥莲蓬,两个才总角的小子肩对肩,脚抵脚,颇有几分乡村质朴意趣。
  也不知信陵哪里寻来的画师,竟难得不只长于浩美华丽的宫廷画风。
  姬允少年行走江湖,倒确实对这些民间俗事颇感兴趣,若是平时他也一定很喜欢。
  他也能感到信陵的一番用心。所谓长姐如母,信陵确实是一直都很关照他们的。姬允同姬准之间一直不和,信陵出宫嫁人之后,也时常请他们俩过府去叙话,以图增进兄弟情谊。
  但结果如何呢?
  姬允看着那幅兄弟相亲的画,便气不能平,也不能够欣赏了。
  终究是信陵送的,不好直接扔掉。只让李承年将画收起来。
 
 
第38章 
  车轮滚过石砖铺就的御道,发出了缓慢的吱呀声。
  李承年殷勤地添香换茶,带着点试探地道:“圣人实在宠着姝,他本是伎子出身,在圣人的庇护下,如今倒是不怎么抛头露面了。”
  姬允听出他有下文,便无可无不可地唔了声,等他继续说下去。
  李承年果然续道:“只是圣人抬举他,奴却怕他并不心存感恩呢。”
  姬允微地一挑眉,最近他听了许多李承年明里暗里说姝的不是,心里多少明白李承年对姝的不满,李承年到底跟了他多年,发些牢骚姬允也就随他去。
  何况他也挺好奇的,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眼皮子底下这俩人都干了些什么。
  便又敷衍地唔了一声:“又怎么了?”
  李承年听到这个又,仿佛是嫌他乱嚼舌根子似的,心虚下又有两分委屈,道:“圣人最近偏宠于姝,老奴是明白的,老奴不比姝年轻美貌,更不如他解意,便是腆着脸有心想要伺候圣人,圣人肯定也是要嫌弃的。但老奴对圣人的一片忠诚,又怎么是个心有二主的轻浮伶人可比的呢?”
  这话说来恳切,但上辈子背他弃他,勾结白宸造反的,可不正是眼前信誓旦旦表着忠心的老奴么?而他口中的轻浮伶人,却不顾生死,要帮他逃命。
  自然此时情境又不同上一世。姝既然不像上一世草草过场,就失了利用价值,成功地到了他身边。姬允又如此宠他,背后的人想必是很看重他的,姝对他自然不如上一世全心全意。
  姬允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所以偶尔看到姝眼底闪过的心虚,他虽然感到失望,倒也并不吃惊。只念着上一世姝待他的好,心中总想着如何怀柔策反他,不大要紧的,闭闭眼也就不管了。左右现在他身边耳目众多,是不多这一个的。
  至于李承年,姬允现在一听他自表忠心,便总觉得有些想笑。
  李承年见他竟然不骂自己嘴油,只微微地讥笑不语,莫名地心往下沉了沉。他实在是不明白圣人为什么待他不如以往宠信了,只能又扣一个锅在姝头上。
  他心中惶惶,定了定神,仍道:“圣人事忙,自是无暇注意。老奴却不止一次注意到姝行迹可疑,偷偷摸摸,有次甚至看到他在房中烧东西,老奴事后去查,看见烛台里残存了信纸的边角,必是秘密与什么人在联络。”
  姬允点点头:“那他与谁在联络,又联络些什么,你可知道么?”
  李承年一顿,有些尴尬地垂下头:“姝防范很紧,老奴还不曾查到。”
  “那就等查到再报,捕风捉影的事,不必再说给朕知道了。”
  姬允略微不耐烦,止住了李承年还想继续说下去的话。
  回到寝宫,姝正立在门口。他身量单薄,提着一只灯笼,在寒风里等他。
  姬允心中一软,快步走上去握住了他被冻得僵了的手,温言斥道:“怎么又出来等,真不怕冷么?”
  姝乖顺地垂着眼,轻轻摇头:“姝怕陛下回来晚了,灯不够亮,看不稳路。”
  李承年在旁边翻了一个就你会献殷勤的白眼,愈加热忱地对姬允道:“圣人,奴方才已遣人先回宫了,此时热水该是备好了,圣人快些去暖暖身体。”
  姬允懒得管他们的明争暗斗,只松开姝,径自往前去了。
  李承年自觉该是占了上风,遂又得意剜了旁边儿的姝一眼。
  姝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虽然是打发了李承年,但姬允对此不能不在意。
  他着人查过姝的来历,倒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姝的父亲原本也是个平官小吏,只因族人犯了错被抄家,连累他们也被连坐。姝的父亲被流放,中途就禁不住奔波劳苦去世了。母亲被充作官妓,那时候姝还在他母亲肚子里,倒是幸免于难。但在官署下设的伎坊里出生,似乎也谈不上多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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