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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见君子(穿越重生)——阿漂

时间:2018-10-06 09:10:55  作者:阿漂
  因姝生得漂亮,自小便被精心调教,是准备送给达官贵人做礼物的,老鸨又拿乔,不大让他同别人一起去哪家府上陪宴侍席,是以也看不出姝同哪些贵人密切来往过。
  唯一能够确定的,恐怕也只有望郡这一点了。姝自小在望郡长大,其主子必然和望郡是有联系的。
  然而望郡世家大族何其多,白氏顾氏容氏,四大姓里三大姓都在这里了,更遑论别的。
  顾桓自不必说,姬允心中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光在他宫里当值的,凭借上一世的记忆,他认出来的钉子就有四个,前段时间他还借口撵了两个出去,没撵完一是不想让顾桓起疑,二也是因为顾桓总要再安插新的进来,他还不如提防这两个已经亮明身份了的。
  但若是顾桓,他一向都最厌恶男子断袖,何苦还送一个上来,自己找自己的不快?
  而姬准的王妃是容氏女,同样很值得怀疑。姬准上一世起兵造反,能一路打到王京,可不是靠了京中诸多里应外合的眼线么?
  除了这两个头号嫌疑人,其他的藩王贵戚,也不无可能。
  白宸同样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李承年无疑是很有用的,他原本还想着要布置一番,未曾想姝手脚本就很不干净,倒和那一心一意护着凤郎的姿态很不一样,省了他很多事。
  白宸盘腿坐在树下,用树枝无意识地划着地面,自言自语:“姝第一次面圣,没能成功靠近凤郎,中间几年却也过得并不太糟,必然是有人庇护他。”
  而他开始辗转流落他人手中的时候,却正好是在顾桓身死之后。
  若真是那人……
  “……顾桓可真有意思,不止将自己的妹妹嫁给凤郎,还要上赶着把美少年也上供给凤郎么?”仿佛自叹不如,白宸扔了树枝,微微冷笑,“我可不如大将军,有那么宽广的胸襟了。”
  姬允说要李承年拿证据,不然不准再说。李承年拿不出来,就不能给姝泼黑水,便十分地难受。
  遂愈加热衷于寻找姝的把柄,到了日夜监视的地步。
  姝本来一直忍让,这下终于也忍不住了,直接告到姬允跟前,言他无意得罪李承年,更无意取代李承年的地位,李承年却始终看他不过眼,处处针对于他,他实在不堪承受李承年的手段。
  姝说着,大约是觉得委屈,眼睛微红起来,脸上却绷得紧紧。除了在姬允面前总是温柔顺从,他其实骨子里很有些清高自尊。
  他脊背挺直道:“若姝实在不见容于李常侍,姝自请去洒扫庭院就是了,不必碍着他的眼。”
  李承年此时正好不在,不然听了简直要鼓起掌来:快滚滚滚,看把你给惯的,什么下九流货色,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姬允不是李承年,自然不巴望着他滚。
  他也知道近来李承年是过分了些,略微感到头疼,但李承年越来越大胆,多少也是自己默认的结果。
  他总不能一直让姝身在曹营心在汉,一边柔顺贴心地待他,一边又转头将他给卖出去。
  便拿捏住不轻不重的口吻,道:“你以为李承年针对你,只是因为你动摇他的地位么?”
  话中所含深意让姝一下变了脸色。
  见他神色动摇,便知他做间谍实在没什么经验,难怪连李承年都很快发现他的不对劲。业务水准这样差,若非姬允睁只眼闭只眼容忍他,他哪里有机会近姬允的身来,更别说盗取情报。
  姬允声沉沉,道:“你究竟是谁的人?”
  因为这一句,姝脸上彻底白了,他浑身力气似乎被抽了干净,使他跪不住了,软软跌坐在地。
  他总是心存侥幸,期冀对方或许没看破他拙劣的演技。
  但朦胧薄雾终于从眼前散开,对方看清了他的实质。
  但他也实在是有种直白的傻气,嘴唇颤抖着却不知道辩解,只以一种认了命的绝望,无助地等着姬允的宣判。
  仅仅如此,姬允就感到心软了。
  他微叹口气,手抚摸上对方绷紧的脸。
  “你不能离开那个人,到朕的身边来吗?”
  “那个人给你的,朕同样能够给你。”
  “你心中其实不愿意伤害我,对不对?”
  那美丽的睫毛柔弱地颤动,渐渐湿润,泪水落到姬允的手指尖。
  白宸对他的自信感到惊讶,惊讶得简直要显出一种刻薄来了。
  “凤郎可真是相信他啊。”他凉凉道,眉梢几乎忍耐不住嘲讽的弧度,“凤郎对每个有二心的人,都这样地宽容么?”
  姬允心中清楚,白宸既不晓得他与姝有怎样的前缘,自然不能理解自己为何待他如此宽容。
  只装作听不见他话中讽意。
  白宸却不肯轻易略过,突然微笑起来,道:“凤郎既然这么信他,不如试一试?”
  姬允斜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素来不喜他,只是他终究与你从未有过节,何以这么容不下他?”
  白宸原本脸上难掩恶意,闻言却静下来。
  他定定看着姬允,道:“凤郎果真觉得,姝同宸之间,该是毫无过节的吗?”
  姬允便想起之前白宸吃醋情状,一时无言,又觉得对方可爱可笑,便真的笑了起来:“你啊,醋性实在太大了些。”
  他说这话的语气,虽是含着无奈,却又实在是宠溺的。
  年快过完了,藩王也打点行装,准备回各自的封地去。
  别的人都算了,姬允实在不想放姬准回去,那无异于放虎归山。却一时又没有正当理由扣住他。
  只能再三挽留,迟迟不准行。
  这日姬准又上书请辞,姬允已找不出什么挽留的话来。诸王已经都先行出发,唯独留下姬准一个,已是于礼不合,十分反常了。
  终于只能批准。又假信陵之名,说不舍弟弟远离,令他正月之后,才能起行。
  姬准得了旨意,气得立时笑了出来。竟不顾传旨的人还在,讥嘲道:“皇兄若果真忌讳臣弟,将臣弟一刀砍了便是,啰哩啰嗦,实在叫人生厌。”
  姬允知道后,气得一把摔了手中玺印,愣是将其摔破了一个角。
  这边兄弟俩怄气怄得厉害,太子那边又出了事故。
  姬蘅自说要同他舅舅学武,姬允便索性将人扔给顾桓不管了。
  顾桓同姬允是不一样的,宠着姬蘅的时候是真宠,狠的时候也是真狠,姬蘅现在时常不是这里青了,就是那里肿了,每日回宫都要偷偷地抹眼泪,还不敢让旁人晓得,怕舅舅听了又要笑话他,说他同父皇一样,娇气得很。
  姬蘅自然是极崇拜父皇的,他生来便知,父皇是这天底下最有权势,最尊贵,是他自小便奉为神明的男人。他的一言一行皆仿效着姬允而来。父皇的高高在上,父皇的风流多情,还有父皇的奢侈糜烂,他不知好坏,只觉得那都该是父皇的行事,一股脑儿地全化为己用,也没人说他的不是。
  但他开始同舅舅学武,日日相处之后,总是听到舅舅提起父皇,说他太过娇气,说他总是心软,说他让人操心,然后便转到他身上,说他和父皇一个样儿。姬蘅年纪还太小,拿捏不准舅舅话里的语气。但他觉得那些都不像是夸人的词儿,所以舅舅再这样说他,他就很不高兴。
  他不喜欢舅舅觉得他娇气,更不喜欢舅舅觉得他和父皇一样。
  这日姬蘅在校场习骑射之术。宫里新进了一批宝马。姬蘅在顾桓手下操练有段日子了,也该有匹自己的马驹,顾桓便让他挑,姬蘅眼睛倒是毒得很,一眼相中了脾气最差的那位。那本是大宛进贡来的蒲稍宝马,素有千里之闻。只未经驯化,性子尚烈。
  顾桓自然不许,直言姬蘅如今水平,驭不住这样烈性的。
  姬蘅受了打击,脾气反而上来,更非此马不可了,不管顾桓还要斥责,已经翻身便上。
  谁料还没坐稳当,那蒲稍就发了脾气,翻腾着把人给从身上撂下来不说,还要再补一蹶子。姬蘅吓得心胆俱裂,大脑空白,却突然被飞身扑上来的人搂住,而后马蹄落了下来。
  顾桓当场咳出血来,溅到姬蘅惨白的脸上。
  彼时姬允正在同司农讨论春耕事宜,乍闻顾桓被马踢了,当即从座上站了起来。
  震骇道:“顾桓他如何了?!”
  “大将军现在昏迷不醒,小的赶忙来问陛下的意思……”
  话还没说完,姬允已经一本奏折摔了出去,大怒:“还问什么问!事从紧急,还不赶着去找太医!大将军若有不测,朕扒了你们的皮!姬蘅呢!让他滚进来!”
  姬蘅面色惨白,眼圈通红,上一世顾桓因他而死,他也露出这么一副惨象。
  姬允看着越发怒气上涌,隐隐还感到了不安。
  上一世是没有这个事发生的。
  姬蘅既不向顾桓习武,顾桓当然不用为救他而被马踢一脚。
  但顾桓确实是为救姬蘅而死的。
  思及此,姬允脸也跟着有些白了。
  马的一蹄子是直接能把人给踩死的,何况还是惊怒的时候。
  顾桓被踢断了两根肋骨,昏迷不过半日,便醒了过来,实在全赖顾桓自己身体强健,和整个太医院的倾巢之力。
  待顾桓意识清醒一些,能见客了,姬允便携着一直在宫中禁足的姬蘅,亲自登门去了。
  顾桓脸色苍白,本就显得太深的轮廓,因为病中消瘦,几乎有些嶙峋起来,连眉间都难得显出憔悴,不如以往威严厉色——断骨离肺部太近,他连呼吸都是觉得痛的。
  姬蘅红着眼睛鼻子,站到顾桓床前,小声地喊舅舅。
  顾桓微微抬手,大约是想摸摸他,抬到一半他就皱紧眉头,额头渗出冷汗。
  终于还是止住了,他看着姬蘅,声音慢而又慢,沙哑道:“殿下最近不可习骑射了,臣不在,其他人护不住殿下。”
  姬蘅原本还强忍着,闻言,眼泪珠子啪地就滚落出来,什么绝不在舅舅面前哭的话全忘记了,稀里哗啦地哭起来,连顾桓嫌弃他怎么又哭了都顾不上了,哭得岔了气,打了好几个嗝。
  见他要哭个不住,吵得影响顾桓休息,姬允让人把他给带出去,到外面尽情哭去。
  小哭包一走,便陡然安静下来。
  室内郁着很浓的一股药味,顾桓恹恹躺在床上。
  姬允没见过如此脆弱的顾桓,上一世顾桓死的时候,他没能见到最后一眼。尸体运回京,他也只摸了棺木,没有忍心看他的死状。
  顾桓道:“……你也别怪他,谁都料不到的事。我已吩咐下去,不会生乱的。”
  姬允闻言,略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顾桓大概以为他带着姬蘅亲自来赔罪,是怕底下的人怀疑顾桓受伤是他布置的,引起哗变,才特意来安抚。
  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他与顾桓之间,知交于年少,却相疑至今。顾桓揽权、把持朝政,处处掌控自己,但自始至终,他也从未真正伤害过自己。
  连最后身死,也是为了护住他的江山皇位,为了保存他的继承人。
  大忠似奸,抑或大奸似忠。
  他重活一世,反而更看不清了。
  他脚下终于动了动,走到顾桓床边。
  微弯下腰,握住他露在被子外的一只手,放进被里,又掖了掖被角。
  “早日好起来。”被那双微绿的眼睛注视着,姬允又道,“蘅儿离不得你。”
  对方仍然看着他的眼睛,姬允终于认输一般,叹口气,道:“我也离不得你。”
  听了这一句,那常年不苟言笑的脸上,竟微微地显出一丝笑的意思来了,衬得那苍白的脸上都有了些气色。
  “嗯,”他低声地一笑,“臣知道了。”
  笑声牵扯到伤口,痛得他又皱起眉来。
  姬允也就不好跟他再计较这点口头之快。
  姬允不便久坐,又赐了一堆的名贵药材之后,便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李承年小心地问:“圣人,怎么不问大将军姝的事情?”
  “问什么问,他为了蘅儿差些丢了命,朕还怎么问?让人寒心么?”姬允白他一眼,道,“即便真是他的人,也不好再计较了。”
  李承年被他发作一通,却不住嘴,仍小声嘟囔:“那圣人果然就放任姝不管了么?他是别人的人,老奴始终不放心。”
  姬允没好气道:“有你在旁边没日没夜地盯着,他想出幺蛾子都不能,朕放心得很。”
  回到宫中,却被人通报姬准来过,等了许久等不到姬允,已经走了。
  姬允奇道:“他来干什么?”
  “扶风王脸色不佳,”小黄门怂怂地缩了缩脖子,“奴才并不敢问。”
  “……”
  另一个小侍从怕被骂,紧接着道:“是姝公子伺候着王爷的,奴才们不清楚。”
  姬允一愣,便看向姝。
  姝略微茫然,道:“王爷只独自饮酒,没有和我说过什么。”
  姬允摆摆手,道:“罢了,现在时辰晚了,明日再着人去问问就是了。”
  结果第二日,等天子使者去到扶风王的临时宅邸,竟发现已人去楼空,姬准跑了。
 
 
第39章 
  姬允心口一跳,大为惊怒:“跑了?!”
  姬准跑了,使者只带回一封敷衍告罪的信。
  大致是讲藩王久留京中于礼不合,心中惶恐不安。又言昨日家书抵京,小儿高热不止,心中忧虑,急切想要归家。又解释了昨日原本准备入宫辞行,奈何久等皇兄不至,只有不辞而别,望勿怪罪云云。
  表文恭顺有礼,情真意切,一看就不是姬准本人的手笔。必是哪个幕僚怕他自己动笔把皇帝给气死,给代劳的。
  姬允草草览过,一时不知其中几分真假。他大约记得姬准的确是有个儿子高烧夭折了,却不知具体是什么时候,想来就是这阵儿了。而以扶风王之性格,不打招呼便跑了这种行事,其实也实在不足为奇。
  若仍是上辈子的姬允,恐怕着人斥责一顿,也就罢了——所以姬准才这么有恃无恐。
  他总是作出张狂乖戾的姿态,反倒让姬允误以为他的心计太流于表面,不以为真。
  但姬允记得那场由姬准掀起头的叛乱;记得多少将士宗亲死于他手;也记得手起刀落时,姬准怨恨而不甘的神情,和手足之血染出的一片腥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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