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别做太丰盛,够两个人吃就行。”
周莘这么一说,是答应了,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也是有个心理准备,但等他第二天因为手术取消而提前下班,敲开林鸾家的门,他才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林鸾的厨艺。
“你怎么就来了。”林鸾也没围围裙,但手里拿着木质锅铲,开了门后他就又跑回厨房,周莘也跟着进来,正好看见林鸾在手忙脚乱地关火,他在煎饺子,正是油最热的时候,火焰大小一变动,平底锅里突然就起了火,油点也往外爆,落到林鸾手上留下点点刺痛。
林鸾从来没处理过这种情况,闭着眼就往后躲,因为无法随机应变而死死抱住什么东西,然后他听到煤气灶“哒”的一声,是火熄灭了。
林鸾睁开眼,看着平底锅内的火焰熄灭,只剩下煎焦的饺子和落着点点油滴的狼藉厨台,他下意识地抬头,满眼都是迅速关掉煤气灶,拯救一切的“英雄”周医生。
而还没等林鸾回过神不再环着周莘的手臂,周莘就握着他的手腕将那双手放在水槽的龙头下用冷水冲洗,两人近距离地四目相对,周莘的眉宇间是藏不住的担忧。
周莘问,还疼吗?
第6章
这顿饭说是林鸾请的,但后来下厨的全是周莘。
林鸾的手并没有被烫伤,被冷水冲了一会儿后就不再疼了,他觉得过意不去,就见缝插针地想给周莘打下手,一会儿要切土豆丝一会儿洗番茄,那双手握起厨刀姿势是很好看的,但就算林鸾目不转睛卯足了劲,切出来的土豆丝还是大小长短不一,周莘也没阻止他,只是一直留意着防止林鸾伤到手,他知道林鸾乐于帮忙,也会给他指派一些简单的任务,不出半个小时四菜一汤就出了锅被端上餐桌,周莘盛来两碗饭,两人便面对面地坐下开始享用这顿便饭。
之前在厨房,周莘打开冰箱门后就只看到大罐的牛奶和面包麦片,晚饭用到的食材也都是林鸾下午刚买码放在厨桌上,显然今天是林鸾住进来之后第一次生火,他不由想问:“那你平时一个人,都在哪里吃?”
“旁边有家中国餐厅,我一般会去那里。”
“嗯,”周莘知道是哪一家,这个城市中国人太少,中餐厅只有那一家,价格贵口味又不是很地道,“那家我刚来的时候也常去吃。”
林鸾这时候已经把菜和汤都尝了一遍了,止不住地夸赞:“周医生,我都不敢想,你做饭原来那么好吃。”
“我以前也不会,但馆子下久了也会腻,久而久之也会自己做点家常。”
“那我可以和你学做饭吗?我觉得你做得比那个中餐厅好吃多了,我学成后我们一起去开餐馆吧!”
周莘很轻地笑了一声,想林鸾的小脑瓜子里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
“好,你想学我就教你。”周莘想了想时间,唯一遗憾的就是他们工作时间经常会错开,真要教做饭的话只能在星期六天,“如果你剧院回来后觉得饿,也可以来找我,我帮你煮点咸粥。”
“哇!”林鸾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小月牙,“周医生你真好!”
周莘被很多人叫过周医生,患者也好,同事也罢,周医生这个称呼于他而言太过于习以为常,但这三个字从眼前这个少年的嘴里说出来,总会落到他心坎里,让他听着有异样的触动。
“周医生,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啊?”
“国内呆久了,想换个环境。”
“那为什么不去英美国家啊,你高中起就是在那里读书,为什么想换个工作,不去那里啊。”
周莘问:“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在国外念书?”
“我……”林鸾放下筷子,两手托着腮帮子,笑得有点羞,“我在网站上搜你的名字,找到神经外科的论文,然后再顺藤摸瓜的……嗯,就看到一些其他资料,但都是很基本的那种,没什么别的了。”
“那还看到什么?”
“还看到…还看到你爸爸是周朝仲。”
周朝仲,国内最知名制药公司众晟药业的董事长,而周莘是他的独子。
“周医生。”林鸾说,“你是钻石王老五欸。”
“你这样的人,不管在哪里,一定都是众星捧月人群中的焦点吧。”林鸾说,“真好,真羡慕。”
“还好吧,但在这里没有人认识我,是挺好的。”
“所以你才来这个小国家吗?”
“算是这个原因吧。”
周莘一直在想林鸾的那句羡慕,他不知道林鸾到底羡慕自己什么,但肯定不是家世背景,从仪态举止为人处事来看,林鸾的家庭肯定从未在物质上亏待过他。
“那你呢?怎么想到要来L国?”
“我……”林鸾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重新拿起筷子给自己夹菜,吃得也有些闷闷不乐,“就不说我了吧。”
林鸾不想说,周莘尊重,也没有再问。吃完饭后周莘帮着把碗筷都放到洗碗机里,等全部收拾好也花了一二十分钟,见林鸾没什么下一步动作,周莘提醒:“该吃药了。”
“噢。”林鸾像根本不记得吃药的事,从客厅的小药箱里翻出药盒拨出两粒,还没等放回去,药盒就被周莘拿了过来,他数了数剩下的数量,语气里带着质问。
“你没按时吃药。”
林鸾也挺心虚的:“可是我第二天就好了。”
“那也要吃够一个疗程两个星期。你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用药要彻底才能完全杜绝。你现在偷个懒,你怎么知道下次又会出现这种情况?”
林鸾知道自己理亏,周莘说什么都点头表示赞同。周莘被他这样弄得完全没了脾气,也根本气不起来。
周莘又问:“那药栓也停了?”
一看林鸾欲言又止那样,周莘就知道自己预判对了。
“可是那个塞进去…”林鸾苦丧着脸,“很难受。”
“难受也要用两个星期。”周莘也是苦口婆心。
“真的很难受…每次用完第二天早上下面就酸胀,我这几天又都是一早就要去剧院排练…周医生我会乖乖吃药的,那个就…那个停了行不行啊。”
“不行。”周莘的拒绝没有一丝一毫地商量余地,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的用药这么上心过,况且林鸾并不是自己的病人。这让周莘又觉得躁动,看着林鸾精致的小脸就想到那天在取样室里林鸾身下那像是被肏熟了的小穴。这几天周莘也一直都在克制自己不要去想,他应该相信林鸾,相信林鸾没有男朋友和性伴侣。
但林鸾说的太绝对了,从来没有过。如果从来没有过,那为什么他的下体会有穿孔的痕迹,他那么耻于向他人展露自己的身体,又如何能接受这样一个烙印。难道是他自己,可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光凭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
周莘企图平复这莫名的躁动,他给电热水壶装了水,然后插电,准备给林鸾服药烧一些热水。林鸾还什么怒意都感受不到,继续天真地说些逗周莘开心的话,想转移掉关于药栓的话题。周莘也尽量保持面上的温和,但手上动作还是没了轻重,热水倒了满满一杯也没拿稳,手一抖就全撒了自己衣服上。
“周医生!”林鸾没想到会有这一变故,惊的叫出声,周莘家就在对门,他去换一身就行。林鸾却完全没有想到这点,不由分说就拽着周莘走向卫生间,推开门就蹲下身,慌慌张张地从洗漱台下的格子柜里翻干毛巾。
周莘刚想说让林鸾别着急也别忙活,林鸾已经打开了最底层的格子。
“找到了找到了!”林鸾连忙将毛巾抽出,然后站起身面对着周莘帮他擦拭。
然后他听到什么东西也从那个格子里,随着毛巾的抽出而被带出来,并且滚落在卫生间的大理石地面上。他正要回头看那到底是什么,就注意到周莘垂眼,眉头微皱。
一瞬间林鸾也想起那到底是什么,整个身子都僵住,拿着毛巾的手悬在空中,还没碰到周莘的衣服。
林鸾也没有回头,好像这些天他只是做了一场梦,只要不扭头,那个有周莘在的美梦就能迟一点醒。
而周莘也没能将视线从眼前的物什挪开,头脑刹那的空白。
那是一个黑色的塑胶阳具,大小长度适中,表层遍布凸起,看上去毫无美感,可对于使用者来说却是能全方位刺激到敏感点。阳具的底部又有一个小孔,如果拿起细看,就会发现这个阳具是空心的,至于为什么这么设计用途何在,又只有林鸾自己知道。
“我……”林鸾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解释,能解释的,他也不敢去揣测现在的周莘会怎么想他,也不敢报什么希望,只能在脸上挂上一个惨淡的笑。
“周医生…”林鸾还是想维持表面的体面,“我送你出门吧。”
第7章
林鸾一直以为,在他住进L国的这栋租房之后,他就和过往二十三年的黑暗生活永远的说再见了。
那是一个漫长的噩梦,每一个片段林鸾都不愿意回想,可经历过的一切却都在心灵和身体上留下印记。
他当然不会忘记一个月前,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他像往常一样等候在林謀的卧室里。那是个夜晚,专业的医护人员将林謀从轮椅扶到床上休息,然后无视林鸾存在的离开。这让跪在一旁的林鸾感到悲哀和绝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林謀已经不再避讳那些照顾他起居的外人了,当着他们的面也会手腕一抬让他跪下,林鸾只能照做,脚裸贴合而膝盖分开与肩膀同宽,那是标准的奴隶跪姿,但林謀不会让他把手背在身后,而只是放在耻骨两侧。等那些仆人都退出房门,林謀都不用言语,林鸾就会意的脱掉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
那是林鸾被软禁的第三个月,这么多年他其实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林謀对外声称这个养子性格孤僻,所以林謀才会请家教而不是送他去学校,学音乐也符合自闭的特征,林鸾从小就会弹奏很多乐器,最喜欢的也一直是钢琴,只是十六岁时发生了一场变故使得他换了老师,后来才开始精学小提琴。
后来他长大了,窗户纸也被捅开了,林謀也卸下衣冠禽兽的伪装,彻底地占有了林鸾的身体。
不过是用道具。
二十年多年前林謀出了一场车祸,出事的地点位于一处没有监控和路灯的荒郊野岭,光线昏暗和道路狭窄颠簸导致了这一场事故,和他同车的太太因为失血过多当场毙命,林謀被救了回来,可也落的半身不遂,下半生只能靠轮椅度日。
林謀是企业家,有头有脸有身份,就算发生了这种悲剧也很快从悲痛中解脱出来,他开始做各种慈善,捐助希望工程和基础设施建设,甚至还收养了一个孤儿。林謀没有再娶,每年他去妻子逝世的地点掩面哭泣和悼念的照片都会登上头条,人们替这段阴阳相隔的爱恋感到惋惜,也由衷的敬佩信任身居高位依旧对爱情忠贞不渝的林謀,后来林謀的权力顺利交接给儿子林瑢,林瑢也不负所望,林氏建材从来都是股市红股,又靠操作林謀的正面形象来稳固口碑,林家在商场上因祸得福,十几年来资产翻了几番。
可如果问林謀的旧识,试图从他们嘴里套出话来,就会发现年轻的林謀纨绔花心沉迷寻欢作乐,他对门当户对的妻子也没什么真情实感,连相敬如宾都谈不上,至于一场车祸后为什么转了性,又只有那些最亲近他的人才知道。
林鸾当然也知道,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林謀之所以管的住胯下二两肉,是因为那地方也和他的双腿一样失去了知觉,再也感受不到作为男人驰骋的快感。
于是就有了林鸾。
这个因为身体原因成了其他家庭避之不及无人收养的孤儿被林謀一眼相中,那时候林鸾已经九岁了,他甚至是感谢林謀的,如果林謀不带他走,孤儿院是不会供他继续读书的,林謀确实也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心思,请了顶尖的音乐和私教老师,像打造艺术品一样的培养林鸾。
然后等林鸾长大。
林鸾脱了衣服,就算每天要下楼就餐,运动跑步,去琴房练习,他虽然穿着衣裤,但却没有资格穿着内裤,穿什么也都是林謀帮他选的,有时候他会恶趣味的让林鸾穿上紧身的牛仔裤,这样的穿着会让林鸾阴唇的缝隙明显如骆驼趾,都不用抚摸,走几步路就会被摩擦刺激到,然后秀气的前面也会突出明显的轮廓,这样的艳色林謀就舍不得给别人看到了,他会让林鸾在健身房的跑步机上跑上半个小时,偶尔还会塞上跳蛋或者贴上电极,开关握在自己手里。林謀最喜欢看林鸾的双眼被欲望湮没,又徒劳地企图保持清醒的隐忍模样,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加大震动档,欣赏林鸾如何从跑步机上踉跄地爬下来,隔着衣服骚弄自己身上的敏感点,彻底沉沦在极致而又扭曲的高潮之中。高潮过后林鸾以前会哭得歇斯底里,痛恨自己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他不哭了,只是双目无神呆呆看向一处,好像那只是一个躯壳,属于林鸾的灵魂已经飘离。
于是林謀爱上了另一种更残忍的游戏,意识到常年的禁足对林鸾精神上的损伤,他也开始给林鸾自由。第一次是给林鸾找了一份琴行的工作,他可以在那里每天工作两小时以及教一些初学的小孩,林鸾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是什么时候,他近乎贪婪的珍惜这两个小时,眼里也因为明天的两个小时有了光亮,他还不知道这只会让他越陷越深,并使得林謀有更多玩弄的筹码。以前林鸾没有自由,现在他触碰到了,就会为了自由做屈辱的妥协,为了求林謀不要在他裸露的皮肤上留下暧昧的痕迹,林鸾甚至愿意前后都含着震动阳具去给孩子上课。他的衣服里藏着他不知道的窃听器,那是林謀在密切监视,他会在林鸾弹奏的时候故意启动他小穴中的震动棒,林鸾当然会弹错,那小孩就会天真的问,老师怎么了,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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