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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不起躲得起(近代现代)——心知杜明

时间:2018-10-12 08:33:05  作者:心知杜明
  孟玉成看他皱眉,挂起了嘴角:“你要的东西已经发到你邮箱了,你和王总看了就会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
  张乔盯着他不说话,眼底的情绪复杂。
  “我知道你对郝凡感兴趣。”孟玉成一副看穿他的模样,“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对他感兴趣,都不要——”他停顿了一秒,换了一句话:“记得给他涨工资。”
  都不要像我那样利用他,孟玉成看着张乔在心里说完没说完的话。从张乔入职的第一天开始,他就知道,他早晚会离开。张乔和郝凡是同类,他们都拥有常人没有的能力与才华。
  平凡的他,不管是站在张乔身边,还是站在郝凡身前,都显得滑稽可笑。
  “也谢谢你的推荐,让我薪水翻了一倍。对哦,王总那边还得麻烦你提醒他一下,我要的东西能否尽快给我。”
  孟玉成说完了想说的,看着面色不霁的张乔,心里升腾起莫名的快意。他微微笑过,重新坐回车里,迅速开走了。
  吴言看着眼中风起云涌的张乔,嚷嚷着问:“这谁啊,听他说话怎么这么讨厌呢!”
  张乔望着孟玉成的车消失在拐角,他的车屁股后面有泥。他回吴言:“同事。”
  “要离职了?”
  “嗯。”
  “那就好,看着挺讨厌的!”
  两人坐到车里,吴言发现张乔突然看起来很疲惫,整个瘫在车座里,安全带都没系。吴言提醒他系安全带,关心地问他:“你还好吗?”
  “我遇到一个和朱欢很像的人。”张乔开口说起。这个名字像一个刺,扎进吴言心里,他踩下油门,车猛得滑出去。
  没系安全带的张乔身体往前靠了下。
  “哪里像?长相?体型?”他故意问。
  果然,被张乔狠狠瞪了,整个人瞬间有了生气。吴言得意地哈哈笑,他知道他不喜欢听这些话。可他见不得张乔死气沉沉,恨不得他时时刻刻都跟他一样,嘻嘻哈哈地乐着,玩世不恭都没关系。他有那个本钱。
  张乔又不说了,默默绑好安全带。车驶出车库后,顺着东一路一路向北。黄浦江在右侧,路边树木东摇西摆,漆黑江水翻滚,豆大的雨滴急促地砸在车窗上。
  吴言瞟着沉默不言的张乔,追着问:“哪里像嘛?”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挺像的。他好像也是能用左右手,写的代码很干净,喜欢听歌。”封闭的车厢里,张乔低沉的嗓音流动着。吴言打开了电台,有个外国歌手在唱:
  “pardon me,I didn’t realize what’s in your eyes.My arms are open wide,but I can’t infer the sight what I wanna do……”
  简单的吉他架子鼓伴奏,歌手的声音录得靠后,像是在一个空房子里吟唱,寂寞到哀伤。
  听得吴言也郁闷了,他切了电台,一对男主持正在怼天怼地地帮人解决感情问题。
  “你这就是犯贱,人都不爱你,你还上赶着,太贱了!”
  声音妖娆的男主持特愤恨地说着。
  另一个同款声线的男主持附和:“对啊,不爱你的人干嘛老是抓着不放,你不是真的爱他,你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魅力,说白了就是自恋!”
  “对,自恋!”
  “没错,太犯贱!”
  吴言和张乔同时听笑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吴言再次切了电台,终于换到一档正常的,正在做午夜天气预报,说明后两天有大雨。
  吴言没好气地说:“这世界上天才很多,不止朱欢一个。我觉得我们家蒋树也是个天才,你怎么就不觉得他像朱欢?!”
  张乔无语地看他,吴言斜眼扫过他:“你别忘了你自己,你也是天才啊,我的天才乔乔!”
  张乔摇头:“我不是。”起码和朱欢相比他不是,和郝凡相比,他好像也不是。
  “你都不是天才,我得是个白痴了。”吴言不平道,“天知道,小时候我多想跟你换脑袋啊!”
  张乔被他不爽的语气逗笑。
  外边的雨下大了,车窗上的雨水像瀑布一样。
  司机看着浑身淋湿的客人发抖地坐到车里,担心地问道:“您这冻坏了吧?怎么不找个地方躲雨呢?您去哪儿?”
  面色苍白的年轻客人声音发颤地回:“黄家路99弄3号。”完了又问师傅:“有没有塑料袋,我想垫着车座,别把您车弄湿了!”
  司机回头多看了他一眼,年轻人冻得发白的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笑,把车前的纸巾盒扔到后面:“不碍事,你先擦擦水,黄家路很快到!”
  郝凡正身坐着,不敢靠到椅背,生怕弄湿更多地方。他抽了纸巾擦着脸上的雨水,还有嘴边刚刚吐过的污秽,望着窗外雨幕里的交通信号灯由绿变红。
  电台里陈粒骨感的声音唱着她曾经的脆弱与不安:“不敢回看,左顾右盼不自然的喜欢,偷偷搭讪总没完的坐立难安。试探说晚安,多空泛又心酸,低头呢喃……”
  疾驰的车辆不约而同地停下来。
  犹豫了很久的吴言趁机转头认真地问张乔:“乔,你是不是喜欢朱欢啊?”
  张乔扭头望向窗外,隔壁车道平行停了一辆出租车,后车座的人影子模糊,似乎也在看着窗外。
  同在雨夜里的人,是不是有着同样的烦恼和困惑。张乔默默揣测。
  吴言看着他的半个侧脸叹气:“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问。都过去的人和事了,你也别一直念念不忘了。人活在这世上,身不由己的事太多了。”
  张乔听完这话,回头淡淡地瞥过他:“那你也身不由己下,陪我去参加我妈婚礼好吗?”
  吴言拍着方向盘骂:“卧槽,我才不去!”
 
 
第27章 
  周一郝凡请假,没去上班。
  例会结束后,张乔单独叫住了孟玉成,他又恢复成平时装扮,黑色薄羽绒,保暖的登山鞋,保暖内衣在脖侧的衬衫衣领处露出一点,清晰的牙印时隐时现。
  他还没开口说什么,孟玉成望着他笑得意味深长:“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郝凡不是更好?”
  张乔眼神偏转,落到他右脖侧的牙印,牙印大且深,咬得很用力。孟玉成很不自然地扯扯衣领,挡住了牙印。
  “你有什么事?”孟玉成难掩慌乱,全无之前的自信与从容。
  张乔说:“东西没收到。”
  一瞬间,孟玉成很尴尬。他再次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子,说:“我再发一遍。”
  “好。”轮到张乔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还有别的事吗?”孟玉成抬脚迈向会议室门口。
  张乔摇头,看着他慌慌张张地离开。等他一走,他立马沉脸,脑子里全是挥散不去的联想。
  张乔阴沉地回到办公室,孟玉成重新发了邮件,他要给他看的东西在附件,正文加了一句话:“郝凡生病跟我没关系,你不要多想。”
  前一句话击散了张乔的联想,让他有点愉快。后一句“你不要多想”又让他隐隐不悦,被人看穿的感觉并不好。
  他下载了附件PDF,迫不及待地打开。整洁的排版,舒服的配色,赏心悦目。工整的图表,流畅的逻辑体系,层层递进的结构,一目了然。一周时间不到,就能做到将内核的线条架构清理清楚,确实不是常人所为。
  郝凡果然如他所看到的那样,非同一般。他记得孟玉成给他推荐郝凡时,有股按捺不住的激动,生怕他不信。为了证明他所言非虚,还主动做了这份东西给他看。
  他问过孟玉成,为何举荐郝凡。他说服郝凡跟他一起离开,也不是没有可能。两个人去新公司,比他一个人去不是更好。后面的话,张乔没说全。
  他约李年新吃饭时,直接问过他了。李年新说,他知道孟玉成和郝凡关系不一般,但具体怎么不一般他不清楚。不过自从两人关系变好后,孟玉成做出来的东西确实有了很大变化。
  “比以前更系统,解决问题的切入点很特别。”李年新是如此评价的。他还说,孟玉成一直想等他走了,坐上他的位置。
  “不成想被你截胡。他肯定一边恭维你,一边在心里骂你。”李年新和孟玉成一起进公司,大家共事多年,对他很了解。
  张乔怎会感觉不到孟玉成的当人一面背人一套。孟玉成的示好太刻意了,带着一股傻乎乎地讨好。他并不复杂。
  对于他的疑问,那日站在阴暗处的孟玉成说:“郝凡继续跟着我,只能做一个凡人。他不是凡人,他是金子,需要发光。”
  说这个话时,他的脸上带着解脱的轻松和愉快,又好像做了什么伟大的事情一样,有一股自我牺牲的骄傲感,让张乔感到不悦。
  孟玉成举荐郝凡并不是没有条件,到最后,他都在拿他做交换。在张乔眼里,他的成全不过是一场自我感动的表演,虚伪无聊,又很可笑。
  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张乔很早以前就明白了,人一旦自私起来可以做出很多违背良心的事。所以他认真地写了那封举荐信,推荐他去了校友的公司。孟玉成确实不适合干技术,换岗对他来说,才是真的解脱。
  整个上午,张乔将郝凡写的方案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原本不甚明朗的心渐渐明朗,他给王大义打电话:“王叔,我们可以开始启动项目了。”
  王大义听到他的好消息,开心地大笑,也告诉他一个好消息:“我在谈两个人,改天有空碰一下,大家见面聊一聊。”
  “求之不得。”张乔终于有了开始干大事的激动与兴奋。
  王大义问他:“那个郝凡怎么说?”
  张乔毫不客气:“涨他十倍薪水,都得留下。”
  “这么厉害?!”
  “我给你看个东西!”
  张乔把PDF截图微信发给他,王大义只是看了三页,便倒抽着气说:“想不到我们公司居然藏龙卧虎!”
  张乔笑而不语。
  王大义回过神来又骂:“孟玉成那个混蛋,霸着茅坑不拉屎!”
  “郝凡又不是茅坑。”张乔翻着白眼吐槽。
  王大义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两人聊了点工作上的事情后才挂电话。
  张乔跑到外面大办公室转了一圈,郝凡的位置上空落落的,不知道是谁把他养的绿植放在了桌子正中间,搞得好像他已经离开了似的。他假装找小东要东西,把绿植移到边上。
  他一走,小东又顺手把植物移到中间:“郝凡说了,放在这里能晒到太阳!”
  张乔转回自己办公室,坐下来把手机抓在手中像转笔一样的玩,从右手转到左手,他的左手始终比右手更灵活。他用左手给郝凡发微信:“你怎么样?感冒严重吗?”他等到下午,郝凡都没回。
  周二,郝凡依旧请假,他已经退烧了,本来可以上班的。可是,妈妈郝美丽同志一大早突然从南京过来了,见他面色发白说话有气无力,非得让他继续休息。郝凡根本拗不过她,只得继续在家躺着,看着郝美丽在家里翻东翻西。
  张乔发现郝凡还是没来,心中隐隐担忧。早上老客户拜访,他亲自接待,一直开会到中午。他没留客户吃饭,等他们一走,马上拎包外出。
  家里门铃响起时,郝凡和郝美丽都被吓到,尤其郝美丽,疑惑地看着郝凡:“谁啊?朋友?”
  坐在床上喝粥的郝凡非常笃定地摇头:“不是,应该是物业!”
  郝美丽不满地轻哼,起身去开门。郝凡在里屋,听到了门打开的动静,然后大概静默了一分钟之后,才听到郝美丽问:“你是哪位?”
  “我是张乔,郝凡的——”居然是张乔的声音,带着一点不确定的紧张:“上司。您是郝凡的妈妈?”
  “对啊,怎么,不像吗?”郝美丽又要开始她的表演了。
  郝凡连滚带爬地跑出去,手上还拿着喝粥的瓷勺。被郝美丽堵在门口的张乔看到他,眼睛一亮,仿若遇到救星,喊他:“郝凡!”
  郝凡喊了一声:“妈!”
  郝美丽回头冲郝凡不可思议地笑:“原来你有朋友啊!”
  郝凡扭头看着窗外,早上的大雨已经停了,天透出一点阳光,照得对面的红屋顶发亮。心跳的速度变得太不寻常,皮下的每一根血管都在突突蹦着,脑袋有点晕,头顶在冒着热烟。
  张乔看他模样,似乎不欢迎他的到来,往后退了半步,他也知道自己的冒昧拜访不妥当,但还是忍不住来了。他以为外地人的郝凡跟其他人一样,都是一个人租房住的。
  郝美丽看出他的退怯,一把拉住他,热情地喊着:“快进屋坐,外边冷!”
  张乔被她强拽进了屋,按到沙发上坐下,给他端茶倒水。郝凡在他对面坐下,他摘了眼镜,面容更显苍白消瘦,宽松的厚家居服像挂在他身上似的,双手握着一只勺子,偶尔看他一眼,大多时候都是直直地望着窗外。
  阳光好像更多了,红屋顶的琉璃瓦在反光,四季常青的青松被雨水洗过一场,灰败的冬青终于看起来没那么惨淡了。窗户上的雨珠在慢慢往下滑。
  心脏跳太快了,郝凡不敢开口说话,怕一开口,自己就炸了。耳边各种乐器乱哄哄地演奏着,一时之间,什么也听不清。
  郝美丽坐在张乔身边,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与惊喜,直勾勾地盯着他。张乔头皮发麻,一直喝水。
  “你多大?”郝美丽突然发问。
  张乔被吓得一口水噎在喉咙,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他说:“31。”
  “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
  “独生子?”
  “嗯。”
  郝美丽皱起眉头。不知为何,张乔突然感到莫名的紧张,他看郝凡,郝凡压根没看他,眼神笔直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郝美丽又问:“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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